《军政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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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政联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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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讷的侧回脸,就见施以默神色漠然“他自己有手有脚,不用谁去搀扶。”

唐宏一愣,左右为难,小男孩哭声愈加放大,趴在地上扑打耍赖,似是有意要家长扶起。

施以默提眉,冷眼旁观,唐宏的眼底都留了把惊异。

尔后,见没人理他,小男孩哭声减弱,自已委屈的爬起身,跑入小伙伴堆里笑起来。

唐宏终于裂唇笑了,耳旁传来施以默淡若秋菊的嗓音。

“人只有在孤立无援时,才能学会坚强,否则他永远都依赖于别人,永远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残酷,也永远战胜不了残酷!”

谁都不是谁的二十四孝,如果跌倒,请学会自己站起来!

这是唐宏不经意遇上的女孩儿,免不了要对她产生敬畏,仿佛某些东西又重新被拾回,他怎么能够忘记,自己是个军人,即便退伍多年,他依然该保存当年的严威,不管对方是谁。

她不再多说,走到旁侧小卖部要来两瓶矿泉水,递给唐宏一瓶。

“大热天,多喝水。”

刚才之事就好像从未发生,施以默坐回凳子畅饮,对她来说或许这是再小不过之事,可唐宏却记进心坎儿里。

本欲要走的他也坐回去,细细探她两眼“小姑娘,你带孩子了?”

她放下瓶子,摇摇头说“还没男朋友。”

说起男朋友,她敛过一袭晦暗。

“呵呵,是么?”

唐宏藏不住眼角的笑纹,现在这样的女孩,难找。

施以默苦笑两道,没有搭话,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拧紧盖子扔入垃圾桶,她起身便准备走。

唐宏迫不及待叫住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施以默驻足,轻轻留下一句“生命里,我们不需要记住每一个过客的名字。再见,爷爷!”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唐宏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良久,只见他无奈叹口气“多好的姑娘啊,可惜我们唐家没这个福气。”

他没有按时出去,管家便找来了“老太爷,您该上医院了。”

唐宏立即掩去瞳孔内的慈爱,换上一副威严,他踱杖冷哼“我倒要看看那个畜生怎么向我解释。”

管家为难的埋下头,唐宏拄着拐杖急匆匆往前走。

“老太爷,您慢点儿。”

“慢不了,想着那个畜生我就慢不了。”

不难听出唐宏一肚子气,只是出去公园时,他一眼瞧见马路对面等公交车的施以默,眼锋闪过一袭流华,苍劲的脸上那道戾气竟挥去不少。

或许,他该换一种态度。

……



 024。无助

深夜11点唐朝才从医院回来,唐赫已经苏醒,脱离生命危险,他似乎还未从惊魂里抽身,醒来之后不发一语,任由着陈桂云与唐梦在病房内哭哭啼啼。

唐宏的态度转变很快,虽板着脸,却没有骂过唐赫一句,只是嘱咐唐家其余人不准插手此事,让他痊愈后自己亲自处理。

以往桀骜不驯的脸,如今再也没有丝毫玩世不恭,仿佛一夜之间,唐赫变得收敛很多,眉目间倒多了些唐朝的气息,或许某些经历,也是时候让他长大了。

唐朝俊脸有些疲惫,覆覆鼻梁穴,随手打开一旁广播,欣长高大的身影正准备进去浴室。

“有人曾对我说,猫永远斗不过老虎……”

施以默的声音从电台传出,他猛驻于浴室门口,锥背有些僵直,少顷,他的脚又折回羊毛地毯,凌厉的凤眼斜瞄住广播。

“但我想告诉那只老虎,猫能够爬上百米大树,老虎不能;猫能够从高空跳下,老虎不能;猫能够随意亲近,老虎不能。猫温顺,并不代表它服软;猫柔情,并不代表它懦弱,它只是没有老虎的冷血,它只是比老虎更努力的生活,甚至,去奉承生活!”

很难想象唐朝眼里藏着什么,才能令那一双黑眸如此狠鸷而高深莫测。

头顶的灯光为他打下暗影,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慵懒杵于墙面,唇瓣扬起的似笑非笑,眼锋掠过的似冷非冷,都在预示着他对她愈烧愈旺的兴趣。

“施以默,我想,我对你的兴趣已经远远超过了初始。”

他左唇斜勾,往着广播做出性感的飞吻,这才大步流星迈入浴室,将她优美干净的声音断在门外,花洒淋下温热的水,浴室内的雾气将他阴邪的俊脸弥漫。

恶魔的召唤,便由此开始……

播音室玻璃窗外,再也没有那抹温柔的身影相陪,施以默仍笑着,眼睑里的坚定无法动摇,不管承受了什么,她都不会塌下。

或许她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悲伤、哀痛全都化成那袭笑,让人错觉的以为,她是冷血动物吗?

也许,她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吧!

下了节目,她过去老总办公室,递出辞呈。

老总愕然,她却面色平静,灯光打下来,拉长她单薄的背脊。

“施以默,你要知道这个夜话节目收听率有多高,现在你才是主播,你确定要辞职?”

她面不改色,提着一身傲骨“坐上这个位子我当之无愧,因为我坚信自己有那个实力,所以我不需要靠谁,这个位子我要亲自爬上去,靠自己!”

老总挑起丹凤眼“这个社会不需要骨气,既然有人愿意帮你,你就接受,让自己少奋斗几年不好吗?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

她允出一抹讥嘲,在所有人看来,她的选择愚不可及,可她不需要任何施舍,她有尊严,有想法,她会活得问心无愧。

她朝老总鞠上一躬“我每周末还是会来实习,主播请您另寻他人。”

话落,她不顾老总的叫喊,折身挺直锥背,远远望去,竟是那样倔强不屈。

只是她想不到,罗峰会将她拦在电台大门口。

他的脸很沉,看向她的凤眼满是戾气,施以默波澜未惊。

“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伟凌刚去世,你就靠那个男人爬上主播的位置,施以默,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含嘲带讽的语调撩过鄙视,她只微微一笑,声音沉冷“麻烦请让开!”

罗峰敛紧眉头,张出双臂挡全她去路。

“你都不觉得害臊吗?是你的贪慕虚荣害死高伟凌,与男人勾三搭四,靠关系不择手段达到你的目的,就令你这么不知道羞耻么?”

施以默淡如清秋,平静的目光直睇住他。

“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同你解释什么,你又凭什么在我的世界横插一脚?”

她拨开他径直往外走,罗峰的咒骂清晰捣在脑后,今晚没有星星,连月亮都隐藏起来。

她搂紧自己,寡淡的身影被路灯拉长,明明没有风,她却冷得浑身发抖。没有人愿意注视她,她渺小的就如一粒沙砾,目光单薄暗淡,其实她只想要一缕阳光。

很难吗?很难吧!

那一路,她走了好久,每一步落下,地上都投下一片暗影。这22年都在脑中闪出一遍,她记不得爸爸妈妈的样子,记不得自己真实的名字。

就连‘施以默’这三个字还是自己给自己起的,以默以默,施以一种默然。

记得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顿饱饭,她不断去适应新父母,去讨好、去迎合,只希望自己别再被卖来卖去,别再饿肚子,她怕惨了那种生活。

她的暗无天日,究竟还要运转多久?

“妈,我想你,妈……”

她蹲在墙角,牙齿深陷入手背上,快要溢出眼眶的泪被自己强行逼回去。她对妈妈的印象一团模糊,只隐约记得她很疼自己,就是这段模糊的温暖让她撑到现在,撑到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撑到身体腐烂,为止!

施以默,你要加油,不管命运如何坎坷,你都要加油!

她回去寝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秦诗雅床铺很空,江凤美独自坐在床头,那盏台灯敞着微光,让她的脸看起来较为暗沉。

施以默没有拉开大灯,借着台灯的光线朝她靠拢,垃圾桶里装满纸巾,江凤美一直哭到现在,眼睛腥红青肿。

她疲惫的走过去,纤手稳住她双肩,声音很低“美美……”

江凤美不停抽噎,室内弥散着死沉,施以默从没有这样无助过,白天严兮兮又打来电话,如果明天再不补齐医药费,会停止严佳佳后天的化疗。

她好累,好想安详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别管。

“我那天没有向伟凌解释,所以今天,我要向你解释……”

江凤美落寞的摇了把头“什么都不用说了,以默,我明白你的苦。”

“美美……”

她迎上江凤美闪烁的黑眸,里面很亮,照到施以默心底。

“唐少想做什么我们无法阻止,就像当初的付婉,接着又是学长,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紧搂住自己,冷意从锥背滑到尾骨,她们都是被命运左右的人。

施以默抱过来,发现江凤美身子很凉,比寒冬腊月天更凉。

“我好怕,以默,我不能有事,学长曾经那么热爱广播,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了,我需要保护伞,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我不敢在反抗了。”

“美美,你冷静一点,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施以默极力控制她激动的情绪,江凤美趴在她怀里瑟瑟发抖,绛唇也乌青一片。

她说明白她的苦,那么她的明白,究竟在哪里?

……



 025。男人能有几个好

一切逆转的那样快,高伟凌的死给了江凤美很大打击,她不是没有信仰,只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当有一天残酷的现实如决堤的洪水,信仰还能是信仰吗?

到最后,她还是挂上绿牌,所谓的自尊、骄傲被她硬生生撕裂后践踏。

她陪客回来时在皇廷走廊碰上施以默,那一刻,江凤美不忍去直视她的眼,或许她已经不配拥有她的注目,在江凤美看来,施以默出淤泥而不染,但她不是。

施以默什么也没说,忍住鼻头的酸涩,聚光灯下,依然笑得那样美。

她青葱五指还是推开身旁的包房,单脚才刚跨入,江凤美的声音就从脑后扬起。

“我只希望某一天,我也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摘掉面具,不再随着世界一起虚伪。”

施以默面朝房门,敛上凤眼,一股凉意从锥背窜到颊骨。

“不管你遇上谁,他都是对的人;不管你遇上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那些事发生在什么时刻,那都是对的时候;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她的声音穿透悦耳,江凤美眼锋闪烁不定,她只淬到她光洁的侧脸,那份淡然与从容,一直就是江凤美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还是那样乐观,总能给她鼓舞。

“谢谢你的理解。”那一刻,她还是落了泪,明明说好不哭的。

施以默不再多言,挥开大门,她的身影沿着逐步合上的包房,从夹缝处消失在江凤美眼帘,只是她不知,施以默的脚却如粘上强力胶,隔着屏风传来的音乐都入不了她的耳。

她知道生命没有如果,可如果唐朝没有出现,她的生活会一直风平浪静。

那一晚,江凤美连续接到两单生意,直到凌晨三点才回来,床铺空空如也,其实施以默也没有回来。

及地的海风在吹,将她松散在后的马尾轻易撕扯,没有月亮的夜,裹紧她单薄的身体,眺望无边尽头,恰地一看,她的眼锋竟比水晶还亮。

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有些累了,想为那颗超负荷的心找一块落脚点。

手机的马林巴琴音乐在响,她没有去接,海风与她相似的宁静。

高伟凌的死她成了罪魁祸首,江凤美的转变她也脱不了干系,还有,她真的拿不出十万块。

即便累累伤痕,她依然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不求别人的理解,只要自己知道,就很好!

这一坐,便是一晚,若不是早晨九点被严兮兮的电话惊扰,或许她会发呆到更久。

“兮兮,姐会想办法,今晚十点之前把欠上的全部交齐。”

尽管她压低喉咙,声音依旧无助,想了一个晚上也无果,她觉得好笑。

那头清朗如铃的语音却将她拉入地狱“姐,一位唐先生为我们捐了二十万善款,所以医药费的事你暂时不用担心了。”

施以默咽喉干涩的说不出话,捐款人,除了唐朝还能有谁?

呵。

他还是将矛头指向她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忘记自己怀着什么心情挂掉电话,连海风也不再柔和,将施以默的脸吹的生疼。

‘帮你渡过难关,你该如何感谢我呢?我的小野猫。’

那条短信不知怎地就出现于此,她的心依上一抹冰,若是自己稍不留神,手机就会坠入沙滩。

唐朝是个恶魔,令所有人惶恐的恶魔!

她将手机塞回兜里,迅速跳下岩石,步步都是脚印,微风一来,脚印便被沙砾藏住,其实渺小的沙砾,也一样可以强大。

一夜未眠,她需要为自己充电,回去睡到晚上才起,醒来的时候江凤美已经出台,入梦让她的身体得到暂时的解脱,可苏醒后,现实聚拢。

赤脚步入浴室,镜子里有张略显憔悴的脸,施以默冲她挤出一个笑,就仿若枯萎的花有些生还,这一切,都藏不住她日益昭显的美。

今晚她陪着个四十有余的男人,淫秽的大手停憩在她大腿,这大概就是衣冠禽兽一贯作风,明明得了便宜,还一脸的正人君子。

施以默的面具很沉,几声娇媚,纤手覆上男人宽厚的掌心“张总,人家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来一首嘛。”

说话间,她激灵的将男人的手挪开,动作自然可人,迷得他七荤八素,顶着一双杏眼笑起来。

这些个男人,谁又不是有个一妻半女的,她非善良的一发不可收拾之人,自然不会同情任何遭到背叛的女人,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女人是感性动物,即便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多不好,她还是会抱着侥幸心理一味执着,每当看到别人受伤,她们会嘲讽,会信誓旦旦说自己敢爱敢恨,其实说到底,她们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找缺口,爱情来了,女人的理智早已全非。

原本施以默也是这样的女人,但生活不愿给她感性的机会。

恰巧,男人的手机响了,施以默懂先机,按掉点歌台的静音,就听见男人略带含糊的声音。

“我还在跟几个客户谈生意。”

她左唇提高半寸,眼锋夹过冷暗,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奏演,她是很多男人钦点的客户。

妻子似乎再吵,男人敛了眉峰,八贝的声音极其懊恼。

“你的疑心病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对于男人而言,在外面不过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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