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浑身无骨地瘫靠在墙壁上,她左右晃动着脑袋,不让他的唇落到她的唇瓣上,她看到玻璃窗上的自己,妖媚了一双眼,被欲望充斥的脸庞。
“顾凌城,你不是最看重你的仕途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勉强女人吗?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样你还要强迫我吗?”
趁着理智尚存,苏暖语速疾快地开口,无法摆脱欲望的吞噬的眼睛,强撑着一抹坚执的肯定,顾凌城离开她的下巴,看着她闪烁的眸光,轻嗤而笑:“怎么?你想说服我,好为陆暻泓守身?苏暖,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他们安排了这出戏,我不尽力不是对不起那些观众。”
顾凌城噙着一缕冷嘲的笑,大力地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再乱动,猛地逼近和她的距离,火热的唇狠狠地覆下来。
只是他的唇还没印到她的嘴唇上,苏暖骤然屈膝抬起腿,踹向顾凌城身上最脆弱最没有提防能力的要害部位,她像是下了全部赌注的赌徒,那一脚用尽了她仅剩的那些力气。
顾凌城猝不及防,重要部位传来的疼痛让他倏然放开苏暖,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本被欲望侵染的双眼恢复了理智,却是更加冷冽。
或许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料到,有一天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当年教苏暖防身术的是顾凌城,然而这些年过去,她第一个用来对付的人居然就是他!
苏暖的身体失去了顾凌城的禁锢,无法靠自己站稳,她瞟了眼倚在墙边的顾凌城,脸色苍白地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朝门口快速走去。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一条遒劲的手臂便圈住她的身体,苏暖神色一滞,拳打脚踢地想要甩开他的手,虚弱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惊慌和厌恶:“顾凌城,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疯了吗?放开我!”
顾凌城却好似没听到,反而态度强硬地拦腰一把抱起反抗的苏暖,往沙发旁走了几步,将苏暖往宽大的沙发上一扔,随即双手撑在苏暖两侧的沙发背上。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猜到了吗?”
他的瞳眸如夜色般辽远,仿佛隐藏了无尽的寒冰在眼底,努力克制着已经到暴怒边界的情绪,浓烈地笑着,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阴郁和怒火:“你知道我是个魔鬼,魔鬼不伤害别人,自己就会受伤,这是天性。”
他残忍地笑着,浓眉的长眉桀骜地扬起,眼神寒冷地钉在她越渐红润的脸上,薄削的唇瓣间,呼吸出成熟而狂野的男性气息:“小丫头,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怎么逃得开,你逃不掉的。”
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声,顾凌城突然伸手扯住她裙子的吊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用力一拽,露出光裸的白皙肩头。
苏暖的心头盈起恐慌,神智也变得不再清晰,顾凌城的唇角微微地上扬,明明在笑,他的眼睛却闪烁着冷厉的寒光。
她无法再冷静,恐惧让她的眼圈盈起雾气,焦急地捶打着顾凌城那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胸膛,顾凌城轻而易举便将她挥舞的手控制在茶几上。
顾凌城暧昧地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大手无情地扯开她的礼裙,优雅地扯落她胸口的裹胸,露出单薄的内衣,耻辱的感觉令她不堪地撇开头。
“不要让我恨你,顾凌城,不要把我心中对你最后一点点美好的记忆都磨掉,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她哽咽无力的声音凝固在空气里,扣紧她肩头的手一动不动,苏暖发现了顾凌城的迟疑,她看到茶几边的那杯西柚汁,她顺手抓起,用力往茶几上一砸。
玻璃的破碎声激荡着西柚汁四溅的哗哗声,她的手心握紧了一块玻璃碎片,潺潺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一滴一滴,混合着西柚汁,沾湿了羊毛地毯。
疼痛的刺激让她迷失的理智慢慢地回笼,苏暖咬着苍白的唇,她冷然的目光看着身上的男人,没有深情款款的爱意,只有陌生的冷漠和疏离。
“放,开,我。”
她娇气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倔强地不肯屈服在他的禁锢下,顾凌城低头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他瞥见那系着领带的手腕,那里布满了刀痕。
他的眼前忽然一闪而过两年多前的画面,她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地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时,他就站在她的对面,只是他的怀里拥着另一个女人。
她始终年轻气盛,受不得一点刺激,当她抓住他的手臂,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害得她家破人亡,他只是守着尹瑞晗,笑看着他的小女孩仇恨的目光。
他说:暖暖,既然活着是种痛苦,那就去死吧,陆少晨为你丢了性命,如果因此觉得愧疚,那就把命赔给他。
当她神情恍惚地松开他的手臂,流下眼泪,那一刻,他的心忽然隐隐作疼,然而他却选择了尹瑞晗,拥着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绝尘而去。
他还是要结婚,他要想在政坛上有所作为,必须首先有一个强硬的后台,尹氏财团是他最佳的合作对象,他不可能为了苏暖而从此停滞不前。
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拉回了顾凌城的思绪,他从苏暖的身上离开,看向门口,注意到门缝处无数身影焦急地在晃动。
苏暖失了血色的脸看上去极度疲惫,她摇晃着从沙发上起身,看到顾凌城伸手来扶,一边避开他的手,一边退到沙发的边上,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被她搭着手的沙发部分,逐渐被染红,顾凌城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冷沉地盯着她的手,苏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的手心是交错分布的伤痕,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丝。
“暖暖……”
顾凌城低沉着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只有沉默以对,他看到苏暖的右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破裂的裙衫。
外界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听到呼唤声混杂着讨论声,有人吩咐侍者去拿钥匙来开门,他的眉头皱紧,快步走到门边,悄然地从里面也反锁了门。
他望着沙发边呆立的消瘦身影,一旦门打开,那些所谓的名流看到这副场景,会联想到什么龌龊的画面,他一点也不质疑,上流社会八卦的传播速度。
顾凌城还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却听到阳台门打开的声音,他循声看去,便瞧见苏暖脱下了高跟鞋,纤细的双臂攀着阳台围栏,顿时,他跑向阳台。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苏暖打算从阳台离开这个房间,而更令他恼火气愤的是,她竟然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暖刚一脚踩到围栏的横栏上,整个人便被抱下来,顾凌城强硬地将她抱进了休息室,在门外的吵杂声里,苏暖冷冷地扫了眼拧眉的顾凌城:“我在做什么你没看见吗?比起多管闲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毕竟已婚的副市长和未婚女人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被锁在房子里……”
苏暖的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声音,她的目光在顾凌城略显紊乱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起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兽心大发的结果,便嘲讽地一哼,再次朝阳台走去。
她身体里的催情药的药效还未散去,若不是手心钻心的痛楚,她恐怕早已瘫倒在地意识不清,苏暖抿抿嘴,拢紧了被扯破的裙子。
她听到钥匙插入钥匙孔的声音,有人试图打开休息室的门,她听到皮鞋和高跟鞋的踩踏声,说明门口不止一个人,也听到有人提议撞门……
雪白的裙子上点点血迹,犹如一片雪地上的红梅遍布,苏暖深吸了口气,撩起阳台上被顾凌城刻意放下的纱帘,刚想出去,却看到一道矫健修长的身影翻入阳台。
----《新欢外交官》----
休息室的门被大力的撞开,一拥而进的脚步声瞬间填充了空荡的房间,只是下一秒,所有进来的人都瞬间保持了石化的状态。
他们统一看着某一方位,休息室柔软的沙发上,正坐着一对甜蜜接吻中的男女,按穿着不难看出,定是今晚宴会上的宾客。
昏淡的灯光下,那名穿着白色礼裙的女人斜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一双纤白的手臂环住男人的脖子,暴露给门口观众的是她光洁白皙的后背。
男人的长臂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着女人的侧脸,也因为这只手,让其他人看不清女人的五官,倒是能依稀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热着,仿佛情之所至,放肆得衣发凌乱,很明显就发现女人的裙子被拉扯得有些下面,而男人的西装早就丢在了沙发上,衬衫的下摆也被从裤子里拉出。
门口众人都尴尬地互看几眼,不知是该退出去关上门还是再往里走一步训斥这对大胆的男女,有种进退维谷的窘迫境地。
人家本来就是躲在休息室里亲热,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宣淫,是他们硬是撞开门冲进来,说起来倒是他们理亏,倒不如趁当事人没发现,偷偷地离开。
几位名门千金公子眼神示意,达成了共识,刚想悄悄离开,身后却响起一道男声,清亮的音调无法让人忽视,他们一回头便看到里斯特扶着宁儿走来。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不去宴会厅,害宁儿要亲自出来找你们。”
堵在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讪然地笑笑,刚想说那我们一起走吧,结果却看到迎面走来的瞿弈铭和聂晓颖,顷刻间,不知该怎么解释休息室里的情况。
有机灵的刚想偷关上门,却便里斯特一眼瞧见,放开宁儿的手,慢悠悠地踱步到那群少爷小姐跟前,敏锐的目光流转在几人怪异的神色上。
“身后有什么要这么藏着掖着,是给宁儿准备的惊喜?”
里斯特的话音刚落,他便迅即地掰开了挡路的两个人,将休息室内的一幕彻底地暴露在人前,而本昏暗的休息室里骤然光线大亮,剧烈的灯光晃了人的眼。
“宁儿,出来怎么不穿一件外套,着凉了怎么……”
聂晓颖关切地捂住宁儿微凉的手,一边柔声说话一边眼角瞥向休息室,却在看到里面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时,震愕地哽住了下面的声音。
瞿弈铭发现其他人的古怪,索性亲自上前一探究竟,就发现沙发上恣意缠绵得近乎放纵的男女,素来严厉硬朗的面容顿时黑了下来。
“瞿叔叔,你不是和陆部长聊天吗?怎么过来了?对了,刚才我看到苏小姐在休息室里等陆部长的……”
里斯特似无意地提起,却恰到好处地起了点拨效果,在场的不是傻子,自然已经猜到里面那个女人是谁,至于男人……按里斯特的话,绝不是陆暻泓。
苏暖在宴会上和陆暻泓的亲昵是有目共睹的,然而此刻却又和别的男人暗通曲款,爱火燃烧,任谁也不能不质疑苏暖的品行和私生活。
瞿弈铭深意地看了眼里斯特,望着沙发上兀自忘我的男女,冲身后围观看热闹的人群嘱咐道:“宁儿定制的蛋糕刚才到了,你们年轻人该过去为宁儿庆一下生。”
其他人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刚想识趣地离场,休息室里却传来一声清冷而略带嘶哑的男声,语气间尽显不悦:“打扰了别人,不说声抱歉就想走?”
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五十章 意料之外的求婚
“打扰了别人,不说声抱歉就想走?”
本在做撤退准备的一干人诧愕地停步,因为休息室内的男声和他们印象里某个人的语气声调出奇地相似,而那个人又恰好刚刚被他们排除在外。
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甫一抬头,那明晰雅致的俊脸便暴露在了骤亮的灯光下,衬衫衣扣敞开的胸膛,凌乱的碎发下,一双沾染着某种热度的眼睛。
在看清了沙发上男人的长相后,谁还要一口咬定这不是陆暻泓,恐怕那人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暻泓,你怎么在里面?”
当所有人还处于怔愕中时,里斯特率先不敢相信地发出声,他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步,似想要更清楚地确认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男人的身份。
陆暻泓的脸上是被中途打扰的冷郁,他拿过旁边的西装,迅速地盖在苏暖的肩上,又把苏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挡去了那些打量的眼光。
陆暻泓轻抚着怀里佳人的纤背,像是在安慰受惊的小猫,转而望向门口的眼神瞬间由温柔变为阴郁的火气。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泰然不动,轻轻地睥睨了眼神情复杂吃惊的里斯特,因为方才激情而鲜艳妖冶的薄唇勾起,嘲弄的语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还是说,你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
里斯特有被看穿的狼狈,但也只是几秒钟的眼神闪烁,随即便恢复了一贯的倨傲不逊,微扬着下巴,意味深明地笑望向陆暻泓犀利的冷眸:“这个房间里有没有其他男人,你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
瞿弈铭在听到陆暻泓的声音时,眼眸划过惊愕,然而眼角在瞟到随风舞动的纱帘后的阳台时,恍然地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然而里斯特的话又引起瞿弈铭的怀疑,他看了眼沙发上紧紧相拥的陆暻泓和苏暖,转头看向身边一脸笃定冷笑的里斯特,心中冒出了某种猜测。
“清楚?我当然比谁都清楚,我们好好地呆在这里,却被人反锁在里面,还引这么多人来看戏,倒真的难为这苦心策划的人。”
相较于陆暻泓冷然的质问声音,休息室门口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胆子敢在这个时候捋老虎的屁股,那些名流公子小姐恨不能马上拔腿溜走。
苏暖被陆暻泓抱在怀里,她趴在他的胸前,低低地喘息,她稍稍仰起头,就看到陆暻泓冰冷的面部弧线,她的手不禁握紧了他的衬衫。
这个冷漠英俊的男人,好像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话多么具有穿透力,然而这一切对苏暖来说,只要他在她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想起陆暻泓从阳台跳进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帮她迅速地包扎伤口,苏暖的心中莫名地滑过暖流,她只在他的眼里看到焦急的关切,而不是冷声的质问。
“屋里有没有其他人,看看不就知道了。”
里斯特说着,便要往休息室里走,犀利的眼神扫过房间的每一角落,刚想越过沙发往阳台上走,本一直缄默的苏暖却突然抬头:“里斯特先生,你就这么确定这里有第二个男人?我虽然没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但也是个女人,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再让我难堪,到底意欲何为?”
苏暖冷冷地质问,里斯特因为苏暖的话语而缓下脚步,轻屑的视线在苏暖透着不正常红晕的苍白脸上逡巡,刚想往阳台走,手臂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里斯特用力地甩了甩手,并没有如他所料挣脱那只大手的嵌制,他转头想命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