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望着楚朝阳近在眼前那迷离的目光,一时就杵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动作了。他只听楚朝阳继续说:
“既然是这样,为了我不后悔,肖一,随了我的愿吧。”话一说完,也不管是在大街上,楚朝阳张口就像肖一啃了过去。
肖一猝不及防,被咬了嘴皮,这才醒悟过来推搡着楚朝阳:“你知道你在干……唔什么嘛?清醒点儿。”
“就一次,求你了。”
“你喝醉唔了”
一人进攻,一人防守,好不热闹。即便街上的行人不多,可车多。
“楚朝阳!”肖一生气了,整个人使劲扯着身上的人一推:“你喝多了。”
楚朝阳生的比肖一矮了十多公分,体重也轻了十多公斤,若是肖一不愿意,楚朝阳根本不可能推翻他,眼看硬的不行,他开始拉了脸苦苦哀求:“一次,就一次不行吗?”
“你疯啦。”肖一摇着楚朝阳的肩膀,试图将他摇的清醒点儿:“我们是兄弟。”
“兄弟,兄弟,屁的兄弟,我他妈说过我不想要当兄弟!”楚朝阳也怒了,被对方明着暗着拒绝这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伤及自尊的事儿了:“就当我求你还不行吗?我就这么烂,送给你CAO你都不要?嗯?”
“楚朝阳,我再劝你一声,你给我清醒点儿。”
两人各有所思的对望着,直到不知多久以后,楚朝阳苦笑着整整自已发疯扯开的衣领:“是啊,我喝多了,你就当我发酒疯吧。”
“阳仔……”肖一打算对他说点儿什么,最终动了动嘴皮子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连个标点符号都吐不出来。
楚朝阳明白似的对他挥了挥手,有点自嘲着推开对方钳制着自已的手,自顾自往前走说:“以前我们都爱看武侠小说。”
肖一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这个,虽然不懂,可还是跟上去听他说。
“当时你曾问我什么叫做‘杀气?’”楚朝转过身牵起一半的嘴角笑着说:“我有没有告诉你,每当你叫我全名的时候,最让我感觉有杀气?我真是怕了你了。”
肖一想要上前却又止步于前。
“算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同路,再见!”一如上次,楚朝阳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肖一上前紧走了两步,就听前面的楚朝阳背对他道:“若你还想我对你不死心,就跟着吧,送我什么的我也不介意,反正开|房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肖一停步了,楚朝阳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看见了肖一的迟疑,只见他伸起胳膊很潇洒的挥了挥。
只是或许楚朝阳不知道,那天晚上肖一没有送他,却一路远远的跟着他,直到见他进了自已的家门。
喝了酒吹过风,酒劲好似就上来的更快,那天晚上肖一已经等不到回家,整个人就跟吃了蒙汗药似的,睁着眼睛都快看不到路了,在这么寒冷的时候,若是不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睡着,很可能就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虽然他心知,可是很可惜的是,大脑却被酒精麻痹,他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竟是勉强自已爬到一个花坛边的长椅上。
在他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发觉应当打一个电话或是发一个信息求救,电话摸出来已经费了他很大的劲。最后有没有发成功他是不知道了,在闭眼前,他对自已说,一切都听天由命。
直到第二天,肖一从温暖舒适的空调房里醒来,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看清自已所处的环境,一个档次不算太低的酒店。单人房!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现在还困乏的很,最主要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极不舒服,谁把他弄到这里来的?楚朝阳?这是肖一的第一反应,他的第二反应是起身拉开被子看自已的身上,还好,衣服还完整的穿在自已的身上,除了外套。
“有人吗?”他问:“我饿了。”等了半分钟他又重新问了遍,发觉回答他的是空气。
正此时,电话铃声急躁的响起来,肖一伸手去拿,看见来电显示是他母上大人,电话才刚接通对面就是一阵暴喝,肖一安抚下母亲激动的情绪又委婉的解释了自已彻夜不归的原因。
肖母不知哪跟神经搭错线,在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钟莫名整了句:“你不会是跟京凌在一块儿吧。”
肖一惊悚的叫了声妈:“您不要专戳我的痛处好吗?我已经很久没找到他人了。”
相比于肖一的反应,肖母这才比较安心的应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自此,电话挂掉了。
肖一秉着好奇的态度随意翻了翻通话记录,这一翻,把他彻底惊讶到了:“呜呜呜呜!”他一翻身爬起来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京京京京凌哥给我打电话了。”还全是红色的未接,足足有二十来个,分别来自于凌晨的不同时间断儿。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的时间相隔了两个小时零五分钟。
肖一再翻了翻手机短信:“啊!”他长长叹了口气,只见最后一个短消息是自已发给京凌的,内容只有一个字‘救’看看时间再看看京凌的回电,相差也就不到三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
☆、放与不放
肖一重新燃起斗志,又对京凌展开电话攻势,很可惜,对方还是不接。
若是真的对我这么无情干嘛不把电话给我拉黑呢?肖一心情很好的重新发信息问:“哥,你在哪?”
“昨晚是你对不对?”
“你现在该不会在酒店的楼上吃饭吧?”因为已经到吃中饭时间了,肖一发:“我想吃炖的鸡汤。”
“如果要见你只能启动咒语的话,我不介意重新来过。”
‘命!’肖一又发了一个字过去,心想着,这是把昨晚那条信息的内容补上的。
“咒语启动了为什么你还没到?”
而此时正在某个大楼内开着会议内容的京凌,手机虽然调成了静音放在面前,可是电话里进来了电话或者短信息还是能够看得到。他此刻正满脸黑线的盯着手机上一闪而过的内容无语,这小子是吃饱了撑的吗?这么无聊。
可是他面前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已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竟是那么的柔和。把眼神从手机上转开,扫了眼正屏气凝神等着自已拿主意的属下们,京凌十指交叉支在办公桌上倾身道:“虽然今年的经济形式不太明朗,但也不单单是我们书画行业,乃至整个大环镜都不是太好,所以我希望你们重整旗鼓,做好万全的准备,等到市场缓过来才做准备就太晚了,我们公司还算是好的,到现在为此还没有裁员,所以请耐心的等等,暂时也就相当于给我们喘口气的时间,之前的两年我们都太过于心急了。好了!”京凌啪啪两声拍着手掌接着道:“时间不早了,我相信大家都饿了,只有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儿,散会!”
众人一阵欢呼。
直到看着那帮年轻的下属们一个个又朝气蓬勃着出门,京凌心想,真是好啊,先前冷却的热情这么快就又燃起来了。
又一个电话进来,京凌本以为又是肖一不欲去接,只是当他转眼去看时,脸上的表情刹时间就凝固了。
夜晚随着暮□□临,天气冷的吓人,虽不至于说气温低到0度以下,但在本市来说,空气一向比较湿润,所以这冷倒不似北方的干冷,而是湿冷,京凌在等红灯的路口动了动抓着方向盘的手指,冷得都快僵掉了,他这才想起自已忘了开空调。
可能是心情太过于忐忑的原因,他一边调着温度一边想。
车驶进一个吃西点的地方,让保安帮忙泊好车,京凌同引领他的人报了包间号,一开门进去,便见老人正在点菜,对方见京凌来很温和的问了声:“还是点的你以往的口味,要不要加点新菜?”
京凌走向老人恭恭敬敬答了句不用,才把外套和围巾解下来放在晾衣柱上。直到坐下:“老师过来多久了?”
没错,约京凌的人正是肖一的父亲肖老,只见其认真仔细的叮嘱服务人员一些忌放的东西后,才转脸面向京凌:“我也刚到。”
京凌此时的内心是很惊慌的,尽管面上维持的还很冷静。
肖老打量着京凌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工作调到这边来,虽说给你的权利放得宽了,可到底没有那边稳固。”
“只是临时的。”
肖老点点头:“那就好,有关于前途,眼光还是要放得准一点。”
“好的,老师。”
两人又是无话。
其实近两年京凌在肖老面前已经健谈了许多,两人坐在一起像今天这样感觉尴尬还是近几年的头一次,肖老当然心知京凌如此的原由,不禁就显得欲言又止。
京凌端起面前的一杯清水,见状又把水杯放回了桌上慢慢道:“老师若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唉!”只见肖老沉沉叹了口气:“本来我不应该就此事找你,这一切原都怨肖一那个兔崽子。”
京凌吃了一惊的抬眼看向肖父。
“他对你的那点……咳咳,都同家里坦白了。”说到这里,气极的肖老将双手猛的拍在桌面上:“真真是荒唐!那个混账!”
京凌再也装不了沉静的惊呼了声:“老师,我……”
肖父慈爱了解的看着他点了点手:“我清楚,这事不怪你,只是今天找你来第一是想把这事说道说道,第二也是想听你表个态。”
要来的迟早还是来了,京凌那顿饭吃得甚是食不知味,他想老师肯定也是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生肖一的气,对方单方面的就把自已推到了这种尴尬的境地。只有一件事,他心下还是明白了,对方是认真的,那种苦涩里带着淡淡的甜味让京凌恐慌的紧,这种恐惧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已。
饭毕送肖老回家,京凌看到老师的背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以后,才思绪万千的打燃火准备调头,突然从副驾席外边儿跳进来一个人,其速度之快简直让京凌措手不及。
年关将近一些抢劫作案的不法份子让人防不胜防,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一点儿,京凌正想该怎么办,整个人就突然被抱进了个坚硬的胸膛里。
“……肖一?”京凌迟疑的问。
对方闷声了很久,直到怀里的人开始挣扎才重重应了声:“嗯。”肖一重新箍紧了双臂:“哥,你真的让我好找。”
京凌被肖一霸道的搂在胸前,鼻子里若有若无的闻到对方身上干净的味道,一种说不出来情绪在他心底蔓延,直到整个心脏怦怦怦的跳得极快:“你在干什么?赶快放开我。”老师之前说‘你这样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最主要还是让他断了这念想。’京凌垂眸半晌,心说是得断了这念想。思及此,京凌越发的挣脱的厉害:“你闹够了没有,快放开我!”
可是肖一哪管他这么多;执拗着不松手:“不放,放开你就又要找不见了。”
“我不会了。”
“不会什么?是不会让我找见还是不会让我找不见?”
“你怎么这么啰嗦。”京凌终是发怒了,伸出两根食指隔着衣服在肖一的肚子上拧了几下。
肖一吃痛,闷哼几声,忍了,手还是没松。
京凌又气又好笑,干脆把手往肖一的肋骨上抓去,而后就只听见肖一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求饶。
“放不放?”
“哈哈哈哈……放,我放……”
作者有话要说:
☆、接吻
两人在车里静默下来,肖一侧脸打量着京凌,在灯光不是太明亮的车里,他看不太清对方有什么变化,只除了衣服穿的厚了些。“京凌哥,你不要躲着我了。”
京凌也侧脸看了看他,许久没言语。
“因为就算你躲着我也没有用。”
京凌想了想说:“其实也不算躲着你。”我只是在躲我自已,只是这话京凌不敢说也不能说:“那边公司正好调走一个高层,我只是短时间的过去照看一下”说到这里京凌闷了闷又接道:“还会调回来的。”
肖一看着京凌没接腔。
京凌被他那火热视线盯的实在受不住,不禁在座位上侧了侧身,以便于不和肖一起正面的交锋。
“那你公寓也没有人。”
京凌叹着气说:“我住东门,离西门太远了,所以就近租了一套房子。”
听到这里,肖一才稍稍拉开嘴角,表情缓和得多了,再次安静下来的车厢,其实两人都在思量。
肖一思量的比较简单,因为在找不到京凌的那些日子里他曾无数次的懊悔,懊悔于他对京凌始终保持着太远的距离感。
其实男人就是一种很粗|暴的动物,你不能对他们太过于温柔,虽然某些时候温柔是可以奏效,但他们的天性其实还是掠夺与被掠夺。
京凌对于肖一此时此刻心里的盘算毫无察觉,他对着望着自已定定出神的肖一说:“你快回家了,都这晚了。”
肖一嘴上慢应着,人却没有动作,只有眼神在慢慢起着变化。
“哥!”
京凌蓦的转过头,脑袋直接就被肖一的大手霸道的扣住,身子也被他向前带去,他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嘴唇就被面前这人狠狠的吻住了。
京凌的脑子当即当机,只是那越来越炙热的吻还在唇上辗转,直到对方再也不满表面的亲亲,把舌头撬开他的牙关,一路强取豪夺。
肖一在被对方逃避的这段儿时间里,其实已经想得非常的透彻了,他之所以与面前的这个人之间没有进展完全怪他之前太过于缩手缩脚,裹足不前,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种平衡被打破才能起到些许变化。
不论这变化是好还是坏,至少起了变化比不变化要好,这经验是肖一用挨了耳刮子的教训买来的。
随着那吻不断的加深,肖一再不满足与对方的接吻,慢慢将自已的唇火热的流连到他纤细的颈脖时,京凌回神过来了。他对着肖一的脑袋咆哮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放……放开我。”
肖一本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事儿不做还好,一做就简直停不了口。哪有挨一句吼就放过的道理。
“唔……肖一!”京凌又惊又急着开始反抗,可惜他太过于势单力薄了。
京凌的右边脖子中间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平时肖一就觉得它配在京凌白白的脖子上特别的性感,此时此刻他正伸长了舌头专攻那个性|感的痣君,忘我之极。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