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肖依依推出门前,肖一扒拉着她的房门说:“姐,真的,你可以认真想一下,有时候只做一个大女人并不就是独立,偶尔在该做小女人的时候做做小女人更好,不是有句老话叫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嘛,我肖一的大姐必须得做这么可爱的女人。”
肖依依皱着一双漂亮的枊眉狠狠的瞪着肖一,其实她的心下不是不被肖一这句话惊动的。
直到再听不到肖一的嚷嚷,肖依依才无力的走回床上躺下:“唉,感情真是种麻烦的东西啊。”
出国这么几年,肖一完全变成可以让人信赖的大男人了嘛,一想到这,肖依依感到有些好笑的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荣耀
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肖一从未在他父母面前表现出强硬的反抗或直接支持他姐的举动,他只是尽量在家庭气氛不谐调的时候,缓和气氛,该打诨的时候打诨,该撒娇的时候撒娇,尽量让家里的每位家庭成员把本就扭紧的面皮放松放松再放松。
若是早两年,他可能会直接跑到他父母的面前质问他们的老观念,并要求他们接受新观念,放手给他姐幸福,让肖依依自已掌管自已的人生。
只是,如今已经不小的他明白,天底下的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已的儿女好,不论他们表现的方式有多么强硬,多么让人不好接受。
只有在偶尔私下里的时候,肖一会询问他的母亲:“你们是不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姐姐再回澳洲了?”
肖母只在起先惊愕半晌,然后心下了然,脸上只平静的留着受伤表情:“你姐都同你说了吧?”
“是我问她的。”肖一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并为其递上一杯温开水:“对于姐姐已经长成大人的事情,妈妈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肖母接过肖一递过来的水,扭紧着双手不言语,那神情就好似在强忍着什么一样。
“若我说,我也跟一女孩儿同|居了,爸妈也会这么难受吗?”
“啊?”肖母一脸吃惊的盯着肖一。
把肖一看得一愣,肖一随即笑着抚着他妈的背顺气儿说:“我就给您打个比方,打比方。”
肖母有些为难的别开脸,其实她老人家不想跟儿子讨论这样的事情,只是:“若是你的话,我们倒觉得没什么。”
“为什么?”肖一故意让自已表情看起来很吃惊。
“儿子跟女儿怎么能一样?”
“儿子跟女儿怎么不一样?”
“儿子又不吃亏,女孩儿不能吃亏。”激动的肖母吼出这句话,突然觉得真是万分不该和儿子谈这些内容,于是气呼呼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就要走。
“妈,您别这样!”肖一随之起身把肖妈妈搂在怀里好好的宽慰一番,其实有时候你看所有的老年人都很倔强,其实他们脆弱的超乎你的想象:“姐姐都二十七了,还有三年都三十了,能找个相爱的人不容易,特别是她眼光又高,脾气又不好……”
“这不能成为她可以受人欺负的理由。”肖母不待儿子把话说完就插嘴说道。
“呃……”肖一其实有些汗颜,什么两情相悦啊你情我愿之类在他父母面前根本就说不通,他们觉得只要是女孩儿,未婚同|居那就是女方吃亏,不论什么理由。
肖一劝他母亲不要为此伤肝伤肺,但就结果来看是没有用的。果不其然,事情越闹越僵的时候,肖父唯一的让步就是要那个外国男人自愿与他家女儿完婚,他才答应他俩继续交往下去,并要求必须跟对方的家长见个面,其它事宜再作商量。
肖依依当然是拿她跟肖一讲的那些道理同她父母讲,结果显而易见,两位老人都不赞同并且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在他们看来,肖父自已为人师,竟然没把女儿教好,既怕人家知道了取笑又怕丢面子,因此肖依依被两位老人软禁在家,没有出门的自由权。
肖依依后悔于此次如此莽撞的回家,闹出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肖一夹在中间,有口难言。特别是他一在晚上想起和京凌相处的点点滴滴,有时竟会面红耳赤,身体的某样变化竟在蠢蠢欲动,这另他相当害怕。
楚朝阳在学校见到的肖一,便是这样一副愁眉苦脸,眼袋饱满的模样,有时你问他是否出了什么事,他只用幽怨的眼光盯着你久久默然一叹:“没事。”
骗鬼!楚朝阳在心里骂道。
这天正值周末,楚朝阳约了肖一出去吃东西,路过一个电视经常打广告的医院门口,楚朝阳正正的转身盯着肖一道:“我记得你要看男科,进去嘛?”
肖一正在喝可乐,“噗”的一声喷出来,把可乐喷出一米多远,幸好他反应的即时,立马把正对楚朝阳的脑袋偏开了,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楚朝阳却并不领情于肖一的体贴,嫌恶的站离肖一两米开外后皱着脸道:“咦,真是脏死了。”
到底是谁害的啊?肖一被气得猛咳:“我说咳咳咳,那是个误会。”
“哦”楚朝阳声音答的有些轻,脸上的神情却做得极夸张。
肖一吃怒就要上去掐那小子脖子,手刚摸上对方领口,只见楚朝阳平静着一张脸道:“范云狂说过两天他的生日,带我们去……问你去不去?”
“什么?”肖一着实没听清楚朝阳说的地点儿,因此把头靠得他更近问道:“什么地方去不去?”
天空的颜色在楚朝阳眼里汇聚成一个光点,在那其中还有一个肖一,两人面皮贴得那么近,楚朝阳睁着双眼,面容依旧平静,只是有些呆呆的,视线越过肖一的头顶,看着遥远的天空复述道:“商务KTV。”
“去啊,干嘛不去?”肖一收回手正色道。
楚朝阳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提醒道:“据说会找许多小妹妹。”
“唔”肖一老脸一红,突然想起上一次同范云狂一起出去玩的情景,老范帮他安排了一个小美女,据说在另一个学校读大二,那次酒喝得有点多,又因为那个女生有些主动,也没推没就,两人就顺理成章了滚了床,待到二天清晨,肖一纠结于要怎么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时,女生很淡定的光着身子去冲了澡出来笑看肖一道:‘昨晚我很满意’然后笑着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了些其他的,最后,直到她走出房间留给肖一的一句话是:‘那么,再也不见啦,拜拜。’
咣铛一声,门被合上,肖一也说不清当时他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落寞。
见肖一走神,楚朝阳又问了他一遍:“去吗?”
其实这时候,肖一正需要的是这样的机会,他觉得自已快被自已对那个漂亮男人的想法磨出精神病了,或许此时正是时候好好的找个女孩谈谈恋爱,让他那乱七八糟的心思换个方向:“去!”
楚朝阳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轻快的再次转身。
“只是,阳仔,你确定你要去?”好像上次的时候,楚朝阳打一开始就没去,大家都知道他同范云狂不对盘,因此也没人劝他,虽说他和老范的关系得到缓解是好事:“我觉得你还是不去比较好。”
“是嘛?”楚朝阳抓着自已的头发假装不解道:“没想到你这么自私,怎么?怕有我在场所有的美女都被我包完了,没有美女肯要你没面子?”
楚朝阳把话说得风轻云淡,却让肖一吃惊不小:“原来你都知道?”
“恩我想想啊,我好像还知道去年你们被范云狂安排小妞最后带出去开|房的事?”
肖一汗颜:“谁说的?”
“林镜男常把这做为一种荣耀搁我面前炫耀。”
那个大嘴巴,肖一觉得有点无语,可是,等到那天晚上他和楚朝阳分道回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看着客厅里大包小包的行李箱,事情又有他所不能预料的发展。
作者有话要说:
☆、青蛙
“什么?你说你们一起去澳洲?”肖一把家里吼得差点儿翻了天,可见他父母的这个决定做得有多么的仓促。
早上出门还在生气的老两口,晚上就说要同他们家长女一起去澳洲:“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去几天?”看着客厅大包小包的模样:“你们哪天走?”
肖父从阳台上拐进来,卷着自已的毛巾拉着脸子呵斥道:“这么晚了大呼小叫像什么话?把邻居吵到了。”
像是应证肖父的话似的,隔壁的狗吠了一阵。
肖一苦恼的搭着脑袋坐到他母亲身边:“怎么这么突然?我一直都不知道。”
肖妈妈摸着儿子的脑袋说:“我们中午才决定的,下午订的机票。”
“票都订好了?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
这句话是肖依依说的。
“这么快?”肖一看他姐的脸上没什么显见的表情,又问了句:“那你还回来吗?”
肖依依背过身,只淡淡应了句:“还不知道。”然后就回房了。
肖母催促着肖一赶快洗澡,洗了上床睡觉,肖一做不舍得状拉着肖母说:“您说怎么就这么突然呢?一点心理准备也不让我做,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家里多冷清。”
肖父在生气的时候就极看不惯肖一那磨磨唧唧的样子,因此对着肖一又一通喝说:“我们叫了你京凌哥来跟你搭伴,你休要跟人家添麻烦,要是也跟在你妈面前一个样子看我不把你扫地出门,所幸,你也跟你姐一样都别回来了。”
一大串的话骂下来,肖父显得有些吃力,肖一却有些怔,不是被肖父骂的,而是那句,你京凌哥来跟你搭伴。
肖母以为肖一是被肖父骂的愣愣的,瞬间就把战火燃到肖父面前去了,肖父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眼见父母跟子女的战争转瞬成了老两口的战争,肖一忙起身劝慰两个老两口,完了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找了毛巾去洗澡。
真烦啊,真是你越躲什么来什么,唉!但这心底隐隐的期待到底算毛事。
那天晚上十点多,肖一躺床上无聊的翻着白天刚入手的一本新书,京凌来电话说:“小子,在干嘛呢?”
“啊,看书?”肖一从床上翻身就坐起来,答得仓皇。
“是看书?还是看书。”
你看似两句话完全没有变化,可换了一个符号整句话所表达出来的含义就有那么点儿不同,肖一显得有些汗颜,悻悻的将书扔到一旁说:“我爸跟我说了,说……你明天会过来陪,陪陪陪我。”
不晓得为啥,那个陪字一说出口,肖一竟突然的扭捏起来,显得有些害羞。
京凌在电话那头先是轻轻的笑了几声,然后话锋一转说:“我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商量?肖一心说,难不成你也有事想把我这推了,好吧,他不该觉得失落。
“我就是想说,肖一你学校离我这住的地方要近一些,要不然,你明儿个把门多反锁两下,来我家住,你看可好?”
“好,好好好!”
京凌把这个事情敲定了,也就同肖一聊了几句关于他学习的事情,最后问了下肖一的父亲是在工作还是已经休息了,得到肖老已经休息的回答后,京凌又嘱咐了肖一早点休息,然后便挂了电话。
肖一那晚上有点兴奋过了头,奇迹般的再次失了眠。
第二天一早,肖一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看到肖依依也是一脸无精打彩的样子拖着个行李箱,肖父和肖母已经去门口唤了个出租车,正准备把行李箱往车后备箱里放。
肖一有些怔怔的看着他姐,在路过他面前的时候,肖依依抬高胳膊,用手揉了揉肖一头上顶的刺儿头。
“好好读书。”她说。
肖一手快的侧抱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看似身材修长,其实挺瘦巴的姐姐,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下说:“别忘了你还有个最帅的弟弟,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你出头。”
离别之情是有的,感动也是有的,只是凭肖依依这么强势的女子哪能流露不舍的表情,只见她扬着下巴,斜着眼,故意用力一敲肖一的脑袋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个最帅的弟弟?”
这次肖一没和她顶嘴,也没和她贫,只是很温柔的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已。”
“啰嗦!”
肖依依气势强劲的拖着行李箱出门,大门外,老两口已经显得等的不是很耐烦,频频抬脸向小区里打量。
这是个老式的小区,与肖老同资历的同事好多都已经搬到新买的别墅或是新买的高楼里住着了,唯独他还和家人一起守在这么个许老的小区里,虽说政府已经下了通知,这个小区已经划为两年之内必拆的范围,好多老住户已经打探好了新家的落脚处,只有肖家人,对此没什么动静,肖一其实不甚在意这件事儿,只是肖依依三番两次给肖一说:“买新房子的时候,一定不要再住第一层,绝对不要!”
肖一无所谓的耸着肩说:“这事你要跟老两口商量。”
“不必了!”虽然隔着电话,肖依依依旧把手摆得非常潇洒:“以后你才是这家的一家之主。”
如今这番景象还历历在目,只是此时又要走的肖依依竟是非常的感慨,她有这种直觉,此次离国再回来,这个家必定已经不在了。
在一家人走后,肖一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出去买了早餐然后坐车去学校,不晓得为什么,若是用一种形态来形容一个空荡荡的家,没有比血盆大口更适合的了,或者是黑森森的超级大口,它包含着寂莫与孤独,让人觉得害怕。
京凌哥好像就是一个人住,不孤独吗?还是不得不孤独?若是后者,他为什么……?不谈恋爱?
晚上的课可上可不上,所以当京凌下班的时候给肖一打电话时,肖一很兴奋的表示:“京凌哥你真的要来接我?好的好的,我真的很高兴。”
楚朝阳坐在他的位置上不咸不淡的接了句:“为什么你不跟你爸妈说住在我家?或是直接跟你这位大哥说你有地方住就好啦。”
肖一呵呵直乐的说:“其实京凌哥一个人住我也觉得他挺孤独,正好有这机会我去陪陪他。”
楚朝阳沉默的转过头,再也没说啥。
正在收拾书包的肖一余光看见范云狂正从隔壁班上过来,便兴冲冲的对他挥了下胳膊。
本来没打算进来的范云狂脚步一顿,双手插在裤兜儿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