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人,有汽车。
毒针牵涉的案子都是大人物,就算她不是真正的毒针,恐怕也有人会将怨气撒在她的身上,只不过,想不到消息会传播的这么快……看来,有心人欲为之,这个黑锅,她是摔不开的了。
高啊,借刀杀人。
diesker真的很会玩这一手。
“别想不开心的了,这些麻烦事都交给我好了。”瞿世桀朝她看一眼,唇线温柔的弯起,“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去休息。”
“谢谢。”除了这一声,覃霓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的声音,明显的有哽咽。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可其实,哪个女人心底不脆弱?不需要有人来帮着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
覃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看着瞿世桀,然后目光望向车窗外,远眺到天边。
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她无助的时候。她最爱的那个人,却是在看不到的天边……
不管心里有着如何的理解和宽容,可这一刻,她的心是酸的。
心里也很委屈,很无助。今天所遭遇到的,非她的能力所能解决的。
而他,却在飞去救另一个女人的途中……
尽管,他说了。事实上也是。他不仅仅是要去救徐姿,更是要和diesker有个了结。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难受。
吐出一口气,心情却并未因此而开阔一些。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瞿世桀,“大哥,你和我坐在一张车,不害怕吗?”
复仇一个字最容易让人疯狂,一个diesker已经将他和瞿郁桀的生活搞得混乱不堪,如今又卷入了毒针的漩涡,之后怕是……这的确让人忧心忡忡。
她没杀人,罪名早晚可以洗脱。但是,那些受害人的势力,却不会仅仅只是盯着法院的判决。
“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瞿世桀笑道,语气中,带有几分的无奈与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虽是揶揄的口吻,但是态度很认真。
“大哥——”覃霓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慌,感动中很是为难。
“放心,我只想你过得好。”瞿世桀侧过头来看她一眼,俊美的唇角轻轻一扬,只让人感觉到窒息的美好和坦率,“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和郁桀是一对欢喜冤家,其实你们都爱着对方。所以,我选择了在一旁默默的守护和祝福。这种守护和祝福,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覃霓噗嗤一笑,抹去眼角的湿润,“大哥,估计圣人就是你这样的——这种境界可不是普通人能修炼得来的。”
“我喜欢走捷径。”瞿世桀笑道,“因为睿智,所以跳过了历劫,直接升天。”
覃霓笑的合不拢嘴,心中的愁云,去了大半。
“我还是一步一步来,去公司吧。还有两个小时上班时间。”覃霓抬起手腕,送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奢华的黑钻腕表,“两个小时,还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这一天,真的是轰轰烈烈的一天,想起来,真是惊心动魄啊。
瞿世桀看覃霓的那双狭长乌黑的眸子,霎时恢复了光亮和神采,唇角一勾,噙着欣然的笑意。她真是算得上一位豁达的女子了,经历这么多事,一晃眼,就度过了恐慌期和低潮期。
车子便又开回了公司。
“孟潞,你跟我上来。”
覃霓走向前台几步,朝着孟潞喊道。孟潞闻言,赶紧的跟上去。随着瞿世桀和覃霓一起进入了总裁专用电梯。
“大哥,你觉得她怎么样?”覃霓看着瞿世桀问道。
瞿世桀小有诧异,莫不是,她想培养的人是她?一个小小的前台?
不过,她相信覃霓的眼光,他点头,“都照你的意思办就行。”
孟潞迷惑不解,“覃姐,我什么怎么样?”
“我想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覃霓拍着她的肩,笑道。
“真的?”孟潞愕然,震惊,然后欢喜,“覃姐,你对我太好了!”
飞跃,这绝对是飞跃!
她熠熠的目光又转向瞿世桀,兴奋的忘形,“谢谢主席,谢谢覃姐,谢谢你们的栽培,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这丫头,到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覃霓和瞿世桀相视一笑,覃霓说,“别谢的太早,现在只是给你机会。”
“我一定好好把握机会!”孟潞应声而说,“一定不让覃姐失望!”
等落了音,发觉自己太急迫,又不好意思的一笑,两颊泛起了红色。
“那就好。”覃霓笑道。当初,瞿郁桀第一次将她带去分公司做助理,她也是这般的雀跃。
用人,性格比学历和能力更重要。别看孟潞一个小小的前台,不过是个三流的大学专科生。可她很有主见,不随波逐流。而且死心眼。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下去。
很多时候,外面的言辞太过喧嚣闹人,作为老板的助理,一定要能扛得住,才不会被人左右思想。
业务知识和能力提升起来比较的容易,可性格是很难改变和完善的。
给孟潞上了一堂课,便让阮芳给她安排专业的加强培训。天也就黑了。
覃霓伸了个懒腰,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接到瞿郁桀的电话。
“老婆。”饱含相思的一声传来,覃霓心中便是一动。
“你到了?”覃霓笑着问道,“路上顺利吗?”
“嗯。我这边很好,就是担心你。老婆,你吓坏了吧?”瞿郁桀叹息着说,“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我也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覃霓鼻子一酸,眼眶就热了起来。
“对不起,我又没有陪在你的身边。”
“……”
“老婆……”
“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有派人保护我。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覃霓抽出一张纸,将眼角的湿润印掉,微笑着,“其实,我好想去找你。可是,我现在不能出境。”
才分开半天,却是悠长的如同一个世纪一般的让人难以煎熬。
“我会尽快回来的。”瞿郁桀说,那暗沉的嗓音里夹着浓浓的宠溺和思念,“虽然这期间我不在你的身边,但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麻烦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更不会让你再有事。”
他说的很认真,覃霓心中甜甜的,抿着嘴笑,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Josef。”瞿郁桀又说,“是diesker的恋人,以后你遇见他要小心点。”
“你看过照片了?”覃霓揉着太阳穴,突突的跳。
担心那照片的香艳程度对他会是个刺激。
Diesker的恋人?
覃霓又惊又叹。
原来是个GAY……
覃霓被刑警带走之后,越来越肯定这一切都是连环套,有怀疑过Josef是diesker乔装的。但是,以diesker对瞿郁桀的仇恨程度来看,竟然没有动她,实在很让人费解。
原来是个GAY,这就好解释了。
不过那个diesker还真是不简单,男女通吃?刘茗不也是他的女人吗?
“看过了。”瞿郁桀回答说。语气没有覃霓所担心的不悦。
“我,那次是因为警察来了,为了躲避盘问而弄成那样……”覃霓生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瞿郁桀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听着他真诚而动情的声音,覃霓咬着嘴唇,点点头,“老公,我等你回来。”
260,不够义气
“大少爷,二少奶奶。你们终于回来了!”媛媛给开了门,吐出一口气,递上拖鞋。李纨便立即跑了上来。
“霓,世桀,你没事吧?”她的样子很焦急,张嘴说道,“我们刚看了电视,认出那是世桀的车,他们说你也在里面,吓得魂都掉了!”
枚姨和shammas也走上前来。
“世桀,我好担心你。”shammas拉着瞿世桀上下好一番打量,琥珀色的眸子里布满焦灼的虑光。
“妈咪,没事,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覃霓笑道。还好她们是刚刚才看到,不然白天都要被电话吵死。
瞿世桀被shammas牵着进了屋里坐下,捧上她的口杯递给瞿世桀,里面是她喝过的咖啡,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和咖啡的芳香。
瞿世桀笑着喝了一口,抿抿唇,回味了一下,赞道,“好香。”
“爹地说要我们回中东去,我来这里也已经很久了。”她凝视着瞿世桀,目光温柔的在他俊逸的脸庞盘旋,“爹地已经派了专机过来接我们,明天凌晨就会到。”
瞿世桀斜飞的眉扬起,一笑,轻声说,“我这次就不陪你回去了。公司的危机才解除,我这一走,肯定又会引人非议。那之前的努力就白做了。”
覃霓的目光不由的转向他们这边,李纨拉着她的手,眸中明显的不满。
说的冠冕堂皇,可谁都听得出,那是要躲难去了的。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出事了之后立即就说回去了?还要把瞿世桀都拉走,真是自私无情,贪生怕死。
Shammas撅着嘴,美目中含着委屈,“可是,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没有见过我的家人。难道公司比我还重要吗?”
这个理由真的很合理,若不是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谁都不会觉得过分。
覃霓挑着眉,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和李纨聊着今天的事,轻描淡写的,宛如就是在拍着电视剧,只有惊险刺激,没有危险意识。
媛媛瞥一眼shammas,给覃霓冲了杯热的可可奶,嘟着嘴。
覃霓眯起眼睛朝她一笑,示意她不要表现的这么愤慨。这是人之常情。而且人家身份尊贵,家人不可能让她陪着你担惊受怕。这可不是小灾小难小麻烦,惹上的,不是强权就是亡命之徒恐怖分子。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飞颗炸弹把瞿宅轰了也不一定。
她是该走的,就算她自己不说,瞿世桀肯定也会安排她走的。
“当然你比较的重要。”瞿世桀握着她的手笑道,“你先回去,等结婚的那天,我会腾云驾雾的来接你,那是我们中国的习俗,接新娘子。”
Shammas娇媚的一笑,可是她自然不会这么好哄,转目覃霓,“小霓,你替我劝劝他,按你们中国的习俗,那女婿更该在婚前和家长见个面了。”她嗔娇的目光又转到瞿世桀的脸上,“你还得去下聘礼。”
“大哥,公主说的也是,你送她回去吧。”覃霓说,“公司有我呢。”
听到这话,shammas自然高兴不过,飞快的亲在瞿世桀的左脸颊,吊着他的脖子,睡衣的宽大衣袖便下滑,露出雪白丰润的两只胳膊来,“就这么说定了!”
开心的笑着,又吻上了他的唇。
覃霓呵呵一笑,俯下头抱着口杯喝可可奶。李纨和枚含、媛媛,立即的别过头去。
穆斯林的女人不是更该矜持庄重点的吗?怎么比西方人更加的热情开放?
屡看屡不惯。
“那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瞿世桀觉得有些尴尬,一得空便起身,看一眼覃霓,拉着shammas上楼。
“不用收拾了,反正过几天又来了。”shammas笑着说,“吃饭了呢,你还上去干嘛?”
瞿世桀凝着她,“我去换衣服,你陪我一块去。”
“我在这里和小霓说话。”shammas却抽回手,挨着覃霓坐下,靠着她的肩膀,腻声说,“这一走,也要十几天,真还舍不得呢。”
覃霓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佩服瞿世桀能面不改色的被这嗲酥酥的声音泡着,“十几天嘛,快的很。”
她拍着shammas的手背,“我也得换衣服去,烈火硝烟中穿梭过来的,一直没换。”
说着,她不动声色的逃开了,她自认为和shammas还没有熟到可以贴肉的程度,被她这个性感尤物抱着,实在让人尴尬。
“小霓,等等我。”shammas也起来,笑的端庄优雅了许多,“我有话和你说。”
既然如此说,覃霓只好等她,一起走上楼去。心里却嘀咕,她有什么话和我说呢?两人虽然表面上和好了,可毕竟关系是纠结的。
“公主,你坐。”覃霓开了房门,丢下包。打开衣柜找衣服。
“小霓,你会不会怪我自私不够义气?”shammas没有落座,走到覃霓的身边,笼手依靠橱柜的门,娇颜蕴华,美目如星。看的出,她此刻的态度很真诚。
“最近中文进步很快,连义气这个词都会了。”覃霓笑道,“我怪你什么?我有那么小气吗?”
“可是我很小气。”shammas笑着说,琥珀色的眸子却幽幽转转,显出几分哀怜,“每次看到他看你的目光,我就会很难受。”
她捂着胸口,苦笑,“他爱你,让我心痛。”
覃霓微征,愣住,顿了顿,她笑道,“你是说郁桀吗?我以为你已经走出来了。”
Shammas摇头,“我说世桀。”
覃霓面色有些僵硬,心里咚的一跳,她知道了?
“大哥?你误会了吧。”
“你们不用骗我,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shammas有些自嘲,目光带着几分的忧郁,这让她显得有些娇弱,却更加的动人。
“一开始,我觉得他这么做是对我的侮辱。我恨他们兄弟。”shammas有些气短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留恋他的温柔,和他眸子里的痴醉。他看起来很淡然,可我看的到,他眸子里的痴醉,浓郁的让人心疼,尤其是在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尽管那不是因为我。可我就是心疼他。我爱他。和对郁桀的爱不一样。郁桀做战利品更合适,我可以拿他在姐妹们中间炫耀。我只会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比如,宠爱,欢爱,刺激,虚荣。可是,对世桀,我想对他好,给他爱,我想为他改变,变的让他喜欢。其实他的内心很孤独,和我一样。那是心灵深处的孤独,别人看不到。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亲生妈妈,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去了的缘故,我懂他……”
覃霓敛下眸子,平息着内心小小的澎湃和感动。
谁是谁的爱情,也许真是上天注定的。
怪不得shammas如今的性格变得可爱了这么多,既然这样,真好。
“公主,他是爱你的。不然,他怎么会娶你?你想多了,陷入爱中的女人,会格外的敏感和多疑。”覃霓决定说谎话,“大哥做事从来都很认真谨慎,小事尚且如此,更何况婚姻大事?他不重视钱财名利,但也绝对不是圣人,不是疯子。如果他真爱我,怎么从来都不追求我?结果却是娶了他弟弟的未婚妻?你这么漂亮,就连女人看了都心动,何况他一个那么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爱他,你就信任他,别像我和郁桀一样,总是相互猜测,怀疑,患得患失,结果,受尽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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