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办公室。”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流言？”文澜语气放轻，有些试探的意味。
“流言没有听到，就是感觉今天别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一走近他们，他们的谈话就停止了，不知道在说什么事。澜澜你知道吗？”青青把疑问问出来，听文澜的口气，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
“恩，我听到了完整版本。你在办公室等我，我现在上来。”
没过两分钟，果然门被敲响了，青青把门打开。正好听到露易丝说；“文澜，这是汪总办公室，你无权来去自由吧！”
文澜斜睨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我找于特助有事，汪总就算在也不会阻止。怎么，难道这也要经过你的同意？”说着也不再搭理她直接走进来，顺便把门又关上，隔绝了门外众多带着好奇和猜测的目光。
“澜澜，到底是什么流言，是跟我有关吧。”青青等门一关，连忙拉着文澜的手问道。
“你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文澜安抚地回握住青青的手，把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件事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开的，最终的版本是这样的。昨天设计初稿被泄密的事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后来露易丝查出来客户手头比成瑜的方案还来得早的那份资料是锦阳G市分公司锦煌科技提交的，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被蛰的那个就是青青。
同事们都在议论，汪总这个特助之前可是在锦阳旗下工作过的，据说跟锦阳S市的负责人特别有交，好像还是同学之类的。最最关键的是S市这个负责人也曾经争夺过这个项目，要说泄密的人嫌疑谁最大，这可不是活生生一个大间谍么？说她是冤枉的也得有人信啊！
青青听了文澜的转述气得浑发抖，他们无凭无据怎么能这么冤枉人？她跟学长关系密切怎么了，难道一定要跟所有竞争过Z项目的人都没有半丝瓜葛才是清白的？私人感跟职业道德她分得很清楚，那些不了解真相的人凭什么要信口开河！
她恨不得立马就出去，跟那些传言的人当面对质！
“青青，冷静一点，别生气。我知道这肯定是谣言，你不要冲动。内贼肯定是有的，是谁也不可能是你！我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想想这话是怎么传过来的？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平白无故的别人怎么会对你前一个工作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看，最该被怀疑的都应该是我。至于这些流言，我相信汪总和程总会做出最适当的处理。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把这事好好想想，看看是谁想要抓你小辫子！”文澜抓紧她的人，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劝着。
青青看着文澜坚定自信的眼神，慢慢地冷静下来。没错，现在出去跟他们对质无事无补，只会越描越黑，她应该好好想想，散播谣言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她跟学长的关系。
文澜安慰了她，确定她绪已经稳定之后就先回去了，她要去找找有什么能帮助青青洗脱嫌疑，尽快找出那只该死的老鼠。
文澜这边刚出门，没多久程誉跟书瑜一起进来了。显然他们也知道了流言，一进来都担心的看着青青。
“于特助，别在意那些话，你的工作我很满意。”书瑜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就像平时开玩笑一样给她打气。程誉什么也没说，走到她面前，抚了抚她的头发。
青青全无所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这是被打击过头了吗？
程誉正想说什么，青青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说道，“我想到了。”
程誉：“……？”
书瑜：“……？”
青青终于发现了办公室里的第二、三个人，瞪大眼惊呼：“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个男人再次沉默了，敢他们刚刚是白白浪费表和口水了！
“你……没听到那个……？”经过这么一茬，书瑜反倒是不好怎么开口了。
“嗯？哦！”青青反应过来，正色说：“我听澜澜告诉我了。我刚刚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到传言是怎么来的了。”
青青歇了口气，解释道：“有一天，我去茶水间泡茶的时候，接到学长，哦，也就是锦阳余文扬的电话。”青青看了看程誉，对不知的书瑜说明了一下，接着说，“可能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称呼的问题，他问了我新的公司，我告诉他了，当然我没有透露关于Z项目的任何消息。”
青青说得坦然，两个男人也并没有怀疑。除了都对青青语气中对余文扬表现出来的信任感心里有点泛酸外，对于青青会泄密这种可能，完全不需要去考虑。
见两人表都很温和，青青心里隐隐喜悦，这种被无条件相信的感觉真不错。
“可能是我们的电话被人听见了，加上设计初稿的事，别人就怀疑到我上了吧……那天出来的时候，门外面确实有人。”
“谁？”两个人同时问。
“额……”青青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书瑜的脸色，迟疑了一下说：“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露易丝和米秘书在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听到的。”
其实根本不必怀疑，别人听到这种话也不会以为有什么，毕竟公司里知道她原来在锦阳上班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两个老板，严肃、还有青青主动告知的文澜之外，就只有露易丝一个人。不过到底是露易丝还是米散播出去的流言，还不能确定。
书瑜脸上没什么变化，沉思了一会就内线通知露易丝和米进来。
露易丝表像平时一样优雅沉静，跟在她后的米反而有些忐忑不安，不过到底不是没有职场经验的菜鸟，仔细观察了一下办公室内的景很快就镇定下来。
招呼之后，露易丝直接进入正题：“汪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书瑜指指对面的沙发，“坐着说话。”等两人依言坐下后，书瑜像闲聊一样问道：“你们也听到公司里今天新出炉的传言了吧？对于这件事，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清者自清。当然了，空不来风。我觉得我们虽然不能轻信，但是为了早抓到真正的内贼每种可能都应该考虑到。于特助，我说这话不是针对你，只是就事论事，请别往心里去。”露易丝说着一脸真诚地看着青青，脸上还带着几分歉意。
青青装傻地笑了笑，早上才来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态度。
“是啊，我同意露易丝的看法。谁是内贼，肯定会露丑马脚！”米颇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她的敌人是否意有所指。
“哦？是吗？那请问米秘书是如何认定于特助就是内贼呢？想必你已经发现她的马脚，找到确切的证据了。”一直低气压的程誉忽然开口了，语音冷厉，很明显的轻蔑和指责。
“我，我……”米有点被吓到了，不由得看了侧端坐的露易丝一眼，突然像鼓起来勇气说道：“我也没有胡说，于特助确实嫌疑比较大！”
看几个人都看着她，她干脆全说开了：“那天我亲耳听到她跟锦阳公司在S市的负责人通话，虽然没听全，重要的字眼都听到了。她原来就是锦阳的员工又叫他学长，关系亲密，还提起了Z项目，这难道不可疑吗？而且，出来初稿的那天晚上，她曾经单独去过文组长的办公室，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懂什么手脚！”说道后面，语气几乎是笃定了，这么明显的可疑迹象不是她是谁？
“你怎么确定她是锦阳的员工，这应该是公司机密吧？”书瑜问道。
“因为露……”米说了一半就闭上嘴巴。
“对不起，是我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露易丝接过去，看着书瑜，脸上的愧疚更深了。
“露易丝，你做事一向小心谨慎，这不像你犯的错误。”书瑜淡淡地说，眼神却锐利地盯着她的眼睛。
露易丝也不闪躲，带着几分委屈再次道歉：“是我错了。当时因为对设计稿被泄露的事气急了，跟米聊天的时候就不小心说了出来。汪总，是我工作失职了。”
书瑜还没说什么，米很有义气地扛下来：“汪总，是我当时念叨着奇怪然后露易丝才说的，不怪她。”
书瑜定定地看了露易丝几秒，又看了看脸露着急的米，半响意外深长地说：“米秘书，关心公司的利益是好事，但不能没有证据就传出这种伤害同事的言论。于特助与锦阳的关系我们都很清楚，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敢说，除了我跟程总，最不可能泄密的就是她，我自有我肯定的原因。你呢，有想法可以跟我们反映，这样私下流传反而对公司气氛造成影响。露易丝，这件事你也好好想想吧。”
米是个直子的人，憎分明，不太像是经验老道的秘书，不过工作能力没得挑，也是一个能听进去道理的人。她想了想，坦率又尴尬地向青青道歉：“于特助，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鲁莽了，对你造成的伤害请原谅。”
青青看看她，虽然笑容有些僵硬但眼睛确实透露出真诚和悔意，忽略掉心里小小的疙瘩大度地笑了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吧。
露易丝也跟着道歉。这边事刚弄清楚，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文澜进来，看着在场的几个人，说道：“我想，我已经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49水落石出
成功把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自己上，文澜关上门；看着多出来的两个人挑挑眉；走到青青边说：“内贼我已经找到了，青青绝对是无辜的；那些造谣生事的人也应该擦擦眼睛再说话！”
“到底怎么一回事？”米催促着，她刚才道歉完呢；这次真是她错了。
文澜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
“录音笔。”除了青青；办公室里其他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没错。今天收拾桌子找到的。昨天早上我们不是开了会议吗，为了确认好方案每个细节是不是有问题，我把会议发言录下来了。一边做设计一边听听录音，可能折腾的次数多了；不小心点到录制那里去了；我没注意；一直没有关。刚刚才发现从昨天下午开始到今天早上我办公室里的声音都被录制下来，其中，就有一段摸进来的内贼的通话记录，你们听。”
文澜按下播放键，青青等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录音笔先传出一阵轻轻的翻动纸张的声音和键盘敲击声，然后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喂……恩，已经找到了……进度基本上完成了……好的……拷下来……不过桌上的图纸有些标志不知道……好，已经拷完了，等会我会偷偷的出来，你叫人在楼下等我。外面的人在吃宵夜……摄像头解决了……恩，出去再说。”电话挂了之后不久，门轻轻的被带上。
听到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显然是有人趁着宵夜时间溜进来拷走了设计方案，而且事先就给监控做了手脚。
“他叫林源，是我们组的程序员，软件处理这块能力非常不错，我记得好像进来不久，因为能力特别出色才选进我这组的。他这几天上火，声音低哑，我不会听错。”文澜肯定的说。把录音笔交给书瑜：“现在证据有了，该怎么处理都看你的。”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水落石出了，早上传出来的污蔑青青的谣言也应该要查清楚吧。”
她这一说，米马上低下头，脸色涨得通红。露易丝脸色也变了变，沉默着不说话。“怎么回事？我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青青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道：“那个误会已经解开了，等会跟你说。”文澜看着办公室里唯二表怪异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哼了一声，音量不大但谁都能听到：“总有些人做怪！想不到今天又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小人，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你骂谁呢？文组长，大家都是同事，请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露易丝冷冷地指责。
“我说你了吗？有些人就对号入座。再说信口雌黄，空口无凭说人闲话随处乱喷的人可不是我。”文澜可不怕她，资格老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老板娘呢，摆的什么谱！
“你！哼，要不是你工作失职完全没有保密意识，林源怎么会那么容易进你办公室，你不锁门不就是在招贼吗？如果你提高警惕，东西不会丢，于特助也不会被认为有嫌疑。文组长，血口喷人，模糊焦点，这就是你的专长吗？”露易丝冷笑，字字如刀对着文澜攻击。
“你怎么知道我没锁门？你看见了！”文澜瞪着她，原来她知道她没锁门！看到了确闷着不说，等着她出问题，这人得有多坏！“是，我疏忽是我的责任，我有错。但这不是你污蔑青青的理由吧？难道你的专长就是胡乱攀咬人？”
“你！……”露易丝气极。
“够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你们这像话吗？”书瑜突然怒喝了一声，打断露易丝要说的话，一贯带笑的脸上一片冰冷，看得尖锐对峙的两个人都偃旗息鼓了。露易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看着书瑜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花，配上她那张妆容精致的脸，颇有种又坚强又柔弱的妩媚，“汪总，我……”
“好了，露易丝，什么也别说了。你们都是为公司好，我明白了。大家都散了，接下来该澄清的澄清，该处理的处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希望公司以后就是一个团结的集体！”显然，书瑜已经不想听她们说什么了，露易丝伤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愤怒地瞪着青青和文澜，最后在米的拉扯下离开办公室。
“汪总，借用于特助一会，没有问题吧。”文澜可不管书瑜是什么心。
“去吧。你文大小姐发话了，我哪敢不敢！”这句话可不像是夸奖，不过也听不出多大的讽刺，文澜自动忽略好半句，拉着青青就离开了。
青青看看程誉，再看看书瑜，乖乖地跟着文澜走了。她知道文澜肯定是对流言的内幕好奇呢。
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文澜轻蔑的说：“这个米，真是没脑子，被人当枪使了还帮人卖钱呢。青青，露易丝可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离她远点。”文澜看着青青，有点担忧，在她看来，青青还是像读书的时候那么单纯。
“恩，我知道的。放心啦，澜澜，我又不是傻子 。我早就觉得她对我有些敌意，不知道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嫉妒呗！你没看出来吗？她喜欢咱们年轻英俊的汪总，在你来之前，她一直以汪总的贴秘书自傲，你一来就搬进了汪总办公室，他对你态度也亲切，这位可不是醋坛子翻了，酸味几条街都能闻到了。”
文澜眼睛可是雪亮的，当时没有提醒青青是知道她跟程誉的关系，没可能跟汪书瑜凑成一对，也就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了，早知道就早点告诉她，也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