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即止,危安没再介绍,看着自己气鼓鼓的女人越发好笑,两人心照不宣,危安故意为之,也给唐意浓心口添了堵。
其实他一进来,小乐便认出了是谁。业内杂志看了太多,每一个学画之人都知危安大名。易和社的社长,天赋异凛的天才画者。他头上的光圈数不胜数,每一样都耀了人眼。
小乐性子沉稳,拉着小叶轻声,“喂,待会你别乱说话,小心师傅罚你。”
小叶吐了吐舌头,“我不是瞎子,早看出了他想追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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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连的一礼拜,危安都窝在这间画室,守着唐意浓寸步不离。看她画画,看她调色,看她坐在窗边喝着咖啡,她不和他好好说话,危安也不在乎,她在眼里,心便是热的。
每次到吃饭时间,危安也一样的吃着便当。唐意浓相当不满,终于憋不住的发了脾气,“危总你很闲吗?你不用赚钱养家吗?成天在这无所事事,胃不好,还不好好吃饭!都快被你气死了!”
小乐小叶埋头一语不吭,美人师父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火爆。她发飚的时候没人敢帮腔。小叶心里郁闷,“这明明是在关心危安啊,舍不得他吃盒饭,可是我们也在吃盒饭,师傅怎么没见得心疼我们咧……”
危安一听就懂了唐意浓的心思,他笑意不减,心头开出了一朵花。像是心有默契,唐意浓没把持住,“哧”的声笑了出来。双目相视,一个温情脉脉,一个别扭未消但暖意渐聚。
恰逢门铃响,小叶一蹦三尺高,“我去开门,一定是饭后甜品啦啦啦~~~”
小乐直摇头,几秒之后女孩的声音愉悦,“师傅,冯先生来了!”
第四十四章
结局
“咔嚓”一声;危安手中的筷子竟然断了;夹到半空的青菜叶掉到了地上。。唐意浓也突然的慌了神;她低头喝水谁也不看;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冯迟也意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整个画室没人敢吭声,小叶也觉得气氛不对;一溜烟跑到小乐身后躲了起来。
危安侧回身;转头先说了话,“冯总,幸会。”
冯迟只笑了笑,唐意浓走到两人中间;“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才下飞机;过来看看。”冯迟没往画室走,他指了指危安,“你,出来。”
说完便径自出去了,唐意浓不放心,转身低嘱危安,“你别乱来啊。”
危安不说话,起身松了松袖扣,低头一瞬看不清表情,“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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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往上小半层,就是一块漂亮的外坪,被唐意浓搬来许多花草,悉心打点倒也长的郁郁葱葱。
冯迟背对着站在花丛中,玩着手边的一串吊兰,绕了食指好几圈,缠紧又松开,长条茎叶折出一**的小圈。
“意浓和我说了。”冯迟头也不抬,“我有点糊涂,想听听你的解释。”
危安燃了支烟,悠悠然的吸了半嗓,“我脸皮厚。”
冯迟勾了勾笑,“意浓怎么会答应嫁给你?”
“强取豪夺。”危安说的亦真亦假,“在你家第一次见到她,她就让我过目不忘,我下了决心,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一定要追到手。”
那年做客冯家,恰逢唐意浓返校回家,在客厅,她第一次出现,冰冷冷的模样却融化了危安的心。漂亮的女孩总是容易让人第一眼记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危安自认不是君子,却还是着了迷。
冯迟默了半天,揪着吊兰的劲道紧了几分,“你知道意浓对我的感情。”
危安冷哼,“冯总,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
“我要真动了那念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她身边?”冯迟说的不含糊,松开吊兰,双手斜插入袋,恰好风起,一坪的花香暗暗涌入鼻。
“这么多年,我和意浓之间想必你也看得清清楚楚。我带她时,她才十七,那么小没了父母实在可怜。我宠她惯她,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冯迟顿了顿,这句话让危安的眼神都凌厉起来。
“意浓很坚强,或许是我用错了方式,让她误以为我是可以依靠的肩膀,才有了之后那么多的不痛快。可是危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依然不改初衷,对她好,捧她上天。”
危安静静听着,手指间的烟也渐燃渐灭,“冯迟,如果没有遇见我,她会被你毁掉。”
冯迟笑了,“如果没有遇见我,她早就毁了。”
危安被堵的无言。如果当年唐意浓没有遇见冯迟,又怎会成就如今的模样?知书达理、富贵矜娇,才华扬扬。也许就是命了,唐意浓的执迷不悟被危安救赎。
“意浓嫁给你了,你要对她好一点。”冯迟拍了拍他的肩,说的郑重其事,“贫穷富贵,你都不要放弃她,我知道意浓,她敢亲口对我坦白你们的一切,她一定是爱你的。危安,好好待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离她远一点就好。”危安不屑。
“远一点?”冯迟抱歉的笑,“恐怕做不到,冯家是她的娘家,我永远是她的兄长。长幼谦卑,你小子最好对我恭敬点。”
他难得的开起玩笑,危安一脸不爽,心却扎扎实实的着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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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迟不辞而别。唐意浓心急火燎的问危安,“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啊,他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危安面无表情,“他欺负我。”
“啊?”唐意浓惊慌失措,“你们打架啦?他有没有受伤,哎呀你一用力就不知轻重,危安你怎么这么野蛮!”
他简直要哭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暴力的角色,是姓冯的揍我好不好?”
唐意浓切了声,“你这一身肌肉还指望别人揍你?冯迟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不像你。”
危安很受伤,“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我,像我很丢脸?”
“你说是就是咯。”唐意浓察觉是他在编造谎言博同情,紧绷的心一下松了,继续煮咖啡。
危安憋屈的火冒三丈,本想让老婆心疼自己,没想到这女人帮外人不帮夫君,白眼狼!
“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他会说些什么。”唐意浓背着身,声音悠悠然,“这么多年,他不爱就是不爱,如今我嫁人成婚,他一定是舍不得,就像哥哥对妹妹。危安你别负我,不然我哥哥一定要你的命。”
咖啡壶袅袅升烟,水也渐渐沸腾起来,一个一个小水圈争先恐后往上涌,沾着空气又很快涨破,漾出一层层的水花。唐意浓捏着瓷勺轻轻搅拌,长发遮住了侧脸,却遮不住满满的怅意。
危安楞了神,知者莫若彼此,她和冯迟相处近十年,一举一动,透若明镜。爱时,他是全部,不爱时,他也是她心中的镜花水月,好梦一场。
冯迟是梦一场,可唐意浓却真真实实、在他身旁。
危安缓缓向前,十指紧扣,从背后环住了唐意浓,他的声音沉缓湿润,“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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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画室放假,小乐和小叶俩冤家竟然难得的和谐,一起跑去看新上映的《007》。唐意浓不喜欢看电影,推辞了他们的邀约,拉着危安窝在家里看综艺节目。
危安向来只看财经栏目,实在是搞不明白电视里疯疯癫癫的人在闹腾个什么劲。唐意浓跟他解释了好多遍仍然一头雾水。
没了耐心,索性指挥他剥起橘子,危安倒也乖,仔细的把橘瓣上的细皮也弄掉,乘唐意浓张嘴大笑的空隙,逮着就往嘴里塞,她被堵的两腮鼓鼓,吧唧吧唧嚼动,抬眼看看危安,笑的直哆嗦。
“这个我认识。”危安若有所思,“上周的宴会上见过,陈总引见的。”
唐意浓哇了声,飞快起身,“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美艳动人?”
料不到冷眼老婆也有疯狂追星的时刻,危安只觉得可爱,认真想了想,实话实说,“胭脂俗粉,我没细看。”
唐意浓满意的直挑眉,嫩嫩的食指点了点他的眉心,“算你识趣。”
她在炸他啊。
危安真心不怕火炼,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唐意浓没站稳,和危安来了个亲密接触。她不服,挣了半天挣不开,索性双手搂上他的脖子,眉眼含笑,娇言软语,“危安,你猜猜看,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
危安笑,“还真没个准,你跟导弹一样难追,那时候只顾着想方设法博你一笑、不计回报,哪还敢想别的,更不敢想你爱我。”
唐意浓有点眼热,嘟囔着嘴,“为什么不敢想?”
“因为会心疼。现实和梦想的落差,让我太心疼。”危安咬着她的手指,“肉麻吧?可我每个字都是真的。”
唐意浓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静静的不发一言,直到皮肤一凉,危安才发现她哭了。
当晚,两人立刻实践了什么叫做“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唐意浓在他身下软的像滩水,竟然还主动的交合求欢,缠着危安的腰身直往昂扬处送,找不准地方,她娇吟的不满吭声,眼波醉人,危安简直受宠若惊。
唐意浓将人摁倒在床 ,危安喘着粗气,看她跨在自己身上不安的扭动,细腰软臀,晃的跟条美人蛇似的。
“你喜欢在上面?”危安被她一通乱摩擦,湿润润的黏糊了所到之处。唐意浓泄气的往他胸口一扑,闷声道:“找不到地方。”
危安爽朗畅笑,神秘的说:“你先摸着它,乖女孩照我的做。”后半句简直羞红了脸,“一定让你再到‘顶点’。”
唐意浓摇头不肯,身上泛起了羞涩的绯红,危安翻身将她压下,额上豆大的汗**难忍,“老婆我受不了了,你再湿一点,我想射。”
唐意浓别过脸,声音都烧起来了,“变、变态啊你。”
危安咬住耳垂,舌头滑弄着,不再多言,再也忍不住的抽起来,唐意浓一口气没提起,危安太了解她的身体,直往体内的那个小点上撞,唐意浓尖声失叫,只觉得眼前是白花花的光,体内热血沸腾直击大脑,竟然瘫软的晕了过去。
危安感受到了她的满足,也完全释放进最深处。
缓过神,唐意浓累的动弹不得。危安死紧紧的将人搂住,一遍一遍的叫“老婆”。
“我们补个婚礼吧,去美国见我母亲,意浓,你要风风光光的嫁给我,做我危安的女人,危家的女主人。”
唐意浓懒洋洋的,捏着他胸前的小点儿使坏,“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没个三天三夜万人婚宴,豪宅千幢,钻石一卡车,我可不答应哦。”
危安笑开了怀,“怎样都好,只要你嫁。”
唐意浓突然沉默了,无声的攀上他的手掌,两人十指紧扣。她轻声,“危安,你把五年时间耗在我身上,后悔吗?”
“悔。”他说的坚定,“悔恨无比,没有早点遇见你。”
唐意浓落了泪,反身将他抱的更紧。
世上感情那么多,每时每刻每秒每分都有爱情在发生,就算一见不钟情,也无碍往后的日久生情。
危安从不后悔自己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有何不好,只要是和对的人,一辈子都不嫌长。
谁让他对唐意浓,人海茫茫,唯你不忘。
(全文完)
Ps:《不忘》暂时完结。我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已经不能很好的写小说了。大纲计划是一直往下写甜文,写到他们有宝宝。现在只能作罢。我亏欠你们很多,不能一一偿还。晋江是我织梦的地方,长篇应该是不会再写了,微博里有一篇虐文,文荒的可以凑合看看,有缘再见吧,祝福看到这里的你,人生路漫漫,且行且珍惜。
7号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