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的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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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的花(故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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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舒沐清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舒父出事了吧……”
“气急攻心了,昨晚送院急救。”傅总管垂首。
机场清晨薄雾,航班有些延误,飞机舷窗挂了晨露,弥漫开来,模糊不清,倒映晕染出顾适完美的侧脸,他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面无表情,让人难懂他的心情。
一旁的傅总管还在接电话,好在飞机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飞,尽管先前通知关闭电子设备,后来因为延误也不了了之。
……
最后一个电话挂断,傅总管的脸色无比凝重,悄悄叹了口气。
“怎么样了?”顾适偏过头询问。
傅总管艰难地对上男人的眼睛,吞了吞口水,“舒老总裁他……走了。”
“什么时候?”
“刚……刚刚……”
顾适冷淡地“嗯”了一声,将头仰进靠背里,闭目养神,没了动静。
“您……没事吧?”傅总管小心翼翼。
顾适睁眼,“我能有什么事?”
“可……”
“只希望身体能快点好起来,好把这场仗打完。”他有些烦躁地按了按胃部,发了会呆,忽然又睁大了眼凝望住傅总管。
“你知道吗?我……好……”
他终是叹息了一声,唇边已有自嘲的笑意,“困。”
说完窝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从柏林到Z城,飞行时间大约是在十二个小时左右,其中过程绝对是煎熬。傅总管起初担心顾适撑不住,毕竟是临时拔了吊瓶走的,上飞机时烧都没退,结果没撑住的是他老人家。可能是这些天守着他家大少爷,提心吊胆的,大悲大喜一刺圌激,后来又没日没夜伺候。
所以在飞行将近一半的时候,他吐了。也就是刚过午餐时间,这也跟他刚刚大吃大喝了一顿有关系,毕竟头等舱的美食总是难以抵挡。
吐完之后傅总管不舒服了很长一段时间,嗓子眼都是疼的,心里琢磨着他家大少爷可真不容易。
顾适一路照顾老人,端茶递水。
顺便自己吞了点阿托品止痛,胃里的痉圌挛就一直没停,牵扯着心肺跟着疼。
他忍过一阵,把傅总管安抚睡了,以免让他跟着担心,这阵子也辛苦他老人家了。
紧跟着空腹吃药的症状就冒出来了,他有些无力地将餐盘放下来,用手支撑将额头抵向前排的靠背,冷汗止不住,浸透了他的发鬓。
有些难熬。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大家记得关注我的微博呀~~
顺便讨论下接下来的剧情
我发现深夜写文会导致长文缩短。。出现一个bug,已改正。。是舒老总裁走了,就是木头清她爹,我打成"顾"了哎


、舒父逝世

第三十三章
飞机落地滑翔的时候,刚好是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整;德国凌晨五点多的航班;飞行了十二个多小时,由于时差的关系;其实也只过了六个小时而已。
傅总管是被下降时气压导致的耳鸣刺激醒来的;耳膜被压得生疼,他掏了掏耳朵;又不住按压。他一直觉得耳鸣是要看运气的,有时候在起飞时;有时候在降落时;有时候一路轻松。直到有一次他的老鼻炎犯了;被季老太太派出去;上飞机还鼻塞着;那次耳鸣折磨得他,不仅整趟旅途头抽筋似的疼,一直到一个多礼拜都偶尔也耳鸣的症状,后来耳朵出了血被女儿拖去医院看了,被医生一阵责怪,如果有鼻炎或者重感冒的话要尽量避免乘坐飞机。
思及此,他猛地坐直身,不由侧过头,去看他家的大少爷。
头等舱的座位很宽敞,间距很大,靠背完全可以调整至最舒服的状态,好好睡上一觉。可是顾大少爷的靠背却挺的笔直,他背对着傅总管,身体微微蜷缩着,紧紧地裹着毯子,枕头抵在腹间。
“大少爷……”傅总管轻轻拍了拍他,“要下飞机了。”
没有反应。
傅总管一阵冷汗,吞了口水,又轻唤了几声。
过了片刻,男人才缓缓动了动。
“嗯……”他低声应了,动作极慢的靠平。
可能是因为身体伸直了的缘故,胃里的闷痛蓦地变的尖锐起来,他微闭了闭眼,只得将腹前的枕头抓紧。
“您还好吧?”傅总管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顾适抬眸看他,冷汗凝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又浓又长,此时竟显得有几分脆弱。
他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没力气说话。
在Z城,舒老总裁的死讯似乎早已满城皆知,刚下飞机,接机大厅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也不知是谁透露了顾适的行踪,他早已离开娱乐圈,本不该被如此关注。
正过着安检,傅总管就接到了消息,门外的人是谁安排来的、消息又是谁放出的,不言而喻,他思忖着要不要打给季老太太,正好瞥见顾适正将扫描过的衣服穿起,动作极慢,苍白着一张脸。
他咬咬牙,终是有些胆颤地拿起电话。
纵使她欠她的大儿子再多,也不能让大当家为所欲为。
于是当他们推着行李走出安检大厅的时候,训练有素的保镖早已为他们开好了路,记者也只剩寥寥。
这其中变故,顾适懒得去察觉,一路上无休止的疼痛折腾得他有些无力,脑中一片昏沉,他只得死死地抓着推车,呼吸凌乱,眼前情景时明时暗,耳边人群的喧哗似隔着大雾。
傅总管觉察出他的不妥,上前扶住他,怎料刚触及衣料,重量就压了上来,他赶忙一把搀住,才没让人摔倒。
他们只得停了下来,顾适放开推车,手撑住额头,又猛吸了几口气,却赶不去胸口的沉闷,只觉得浑身软绵绵地提不起一丝力气,无比的难受。
“还能走么?”
顾适没应答,站在原地缓了片刻,已是汗透重衣。
舒家的资金危机似乎还没有被曝出,众人只知舒老总裁昨日半夜突发脑溢血逝世,也算是季长羡留了几分情面。
葬礼有季家出面,办的很是隆重,包下了Z城最大的殡仪馆三天,半点瞧不出舒老总裁其实是被季家逼死的惊人内幕。
从机场到殡仪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顾适一直在车内昏睡,从神态看不出半分他的真实想法。
只是在到达之后,他久久没有下车。
傅总管站在车外叹了口气,不敢想象等下他要面对的,他私心里恨不得他多昏迷几日,也比抱病回来,被误解甚至……
可惜当顾适下车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面容冷峻的顾适,演技一流,深沉内敛。
舒父生前为人义气,白手起家绝不无半分虚假,他逝世的新闻占据了当日Z城的头版头条,也多是溢美可惜之词,到场宾客极多,场面也极大,虽有些是承了季家之情,多的也是真心实意的来的。
都说树倒猢狲散,如果今日曝出舒家近况,众人又是否会避而远之?
“顾大神到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
乌拉拉一排被挡在殡仪馆外记者齐刷刷地回过头来,一个个眼冒精光。
一个公司的总裁去世,自然吸引不来这么多记者,但是娱乐公司的总裁就当然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旗下带出的影帝影后当属不少,无论在哪里演出活动,现在自然都从四面八方赶来,甚至还有电视台的专组,特地前来做实况转播。
傅总管挡在顾适身前,想说为他挡驾护航,却被他拦住了。
“顾大神,请问,有传闻说舒家风雨飘摇,是否确有此事?”
“顾大神,请问你身为舒家女婿,此刻心情是怎样的?”
“短短半日,舒家股票一跌再跌,舒沐泽是否能接下重任?”
“听说顾大神你以前一直有参与到公司内部工作,后来回了季家,现在局势你是否会伸出援手?”
顾适坦荡荡往那里一站,接过其中一个话筒,“舒沐泽就跟我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我以前的任务是辅佐他,现在依旧会尽我一切的能力……我相信季家也会如此,各位完全不用担心舒氏企业的未来发展。”
他的话语坚定沉稳,似乎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舒沐泽身为独子,此时站在门口迎接前来悼念的人们,娃娃脸上稚气不再,仿佛一夜之间便成熟了许多,眼眶红红的,但是坚强。
“哥……”看到顾适,他轻唤了一声,尽管有些刻意的猜忌冷漠,却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依赖的意味。
顾适在舒家这么多年,舒沐泽从叛逆期到后来慢慢成长几乎都归功于他,此事的真相他虽从他妈以及姐姐口中得知,却还是没有真正的相信。
一直到后来,一直联系不上顾适,然后父亲昏倒,他心中才隐隐有了些恨意。
就算资金被撤走真的与他顾适没有关系,但这几天哪怕不伸出援手,也不该完全躲藏起来。
馆内大厅里,宾客很多,气氛很压抑,几乎都是黑白两色。
尽管如此,顾适还是一眼便看到花圈正中央,同舒母相对,同样跪在首排的舒沐清。她样子清减消瘦不少,原本肉肉的讨喜的小脸削尖了,双目无神的烧着纸。
距离隔的有些远,他看不太清,刚想走过去,却被圈内的朋友围住了。
他只得收回目光,想回过头来寒暄一阵,却发现耳边轰鸣,昏昏沉沉,听人讲话很是费力。
就在此时,他的肩膀被拍了拍。
郑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互换了一个眼神。
“你们快让阿顾先去安慰他的老婆嘛,他这次去德国这么久,小别胜新婚呐!” 郑安扬起张笑脸,不着痕迹地将顾适推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了,还没讲上话……我到底在啰嗦什么啊!!!背景根本不重要不好!!!!


、孕事难瞒

第三十四章
顾适上完香,看着舒父的黑白照呆了片刻;照片里的老人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地样子;眼神虽慈祥,但还是带着些凌厉的。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雷厉风行的人就这么去了;他的心绪很乱;多是在想如何反击季长羡,又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跪在一旁的舒沐清;他挺了挺背,有些僵硬。
可终究是没有悲伤的;对舒父的辞世;他有几分遗憾;兼带着些许内疚、自责;却是没有悲伤的。当初舒家对他抛出橄榄枝;舒父对他的身世是心知肚明的,谁又不知道呢?那些个欲盖弥彰,媒体公众人物惯玩的伎俩。当年红极一时生死成谜的影后虞慈儿与新晋影帝顾适容貌、神态之相似,连街边八卦杂志都懒得再八卦了。
当初舒家想借他设局,又何曾想到根基固若金汤的季家又岂是能轻易被撼动的?
无论是舒沐清跟了季阳;亦或是跟了顾适,舒父手中都如同握了双保险。
他下得一手好棋,却没料到季长羡是真的不计后果,赶尽杀绝。
顾适轻叹口气,还是转过身,向前两步,在舒沐清身旁跪下。
女人紧抿着唇,看也不看他,只是垂首泪珠成串。
虽然舒家对他抛出橄榄枝,后来舒父还是选择了冷眼旁观,那些眼神,苛刻的话语,故意的放纵……
舒沐清哭得脸上湿嗒嗒的,鬓边的头发粘在额边、脸颊,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又凌乱又憔悴。
有几缕发丝轻飘飘沾在嘴角边,顾适情不自禁抬手,伸至她耳边时又好似蓦地清醒一般,手在空中一僵,缓缓紧握成拳。
“你去里面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男人声音低沉沉稳。
舒沐清抹了抹眼泪,仿佛浑身长满了刺,嗤笑一声,没有理他。
两人半晌无语。
“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顾适想探探她的温度,又想起来本身自己就在发烧,肯定是探不出什么的。
舒沐清瞥了他一眼,还是没有理他,小腹确实闹腾地厉害,她偷偷安抚了一下,又趁他不注意时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么明显么?还是他太敏锐?
她不禁又瞥了他一眼,男人的侧脸苍白得厉害,他聚精会神盯着某一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人还是默然无语。
“我……没接你电话是因为……”顾适打破沉默,他还是想解释的,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够了!”舒沐清猛地站了起来。
“是因为我生病了……”
舒沐清刚想鄙夷他蹩脚的借口,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激痛,一时间天旋地转,世界整个颠倒了。
她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英挺至极,却那么苍白。他在喊她的名字,眼神是特别清晰纯粹的担心。
半点都不说谎。
她忽然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话,也许他是真的生病了……
不……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断定这一切必须与他有关呢?
为什么她总是把他想象的这么坏?
为什么她明明这么肯定他对她的感情,还要把那些罪名强加给他呢?
他让她以为他那么爱她,为什么又要害她?
到底是他演技太好?还是她恃宠而骄?
万幸舒沐清没昏多久,刚被放到病床上就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一旁医生在那边说她的状况,依稀仿佛是顾适侯在一旁。
“可能是因为最近情绪上的巨大起伏导致的胎息不稳……”
中年女医生抱臂冷漠地陈述着。
她赶忙紧紧地闭上眼睛,被发现了……
“嗯,她父亲刚走。”
“难怪,头三个月要好好注意。”女医生虽极力维持冷漠的外表,却似害羞般不敢对视顾适的目光,“不过此次昏倒好在只是身子太虚弱,没有什么大碍。
……
如此,大概五分钟左右,舒沐清才听到女医生走掉,洁白特制的小高跟,发出的声音是极细微的。
接着是有人在床边坐下时带起的衣料与坐垫悉索的摩擦声,貌似只有顾适一个人,过了一阵又听见他起身调了一下点滴。
渐渐意识又模糊,她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她再次醒来时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她微眯这眼睛想先看一下顾适还在不在,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醒了。”
是她闺蜜江如琪,咋咋呼呼地,顺带着还吧唧了一下嘴。
“你放心,他不在。”
舒沐清唰一下睁开眼睛。
“怎么?这么怕见到他?”
“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总是让我……”舒沐清费力地想要坐起来。
“别别别,您可别乱动!”江如琪把咬一半的苹果块塞进嘴巴,赶忙起来帮忙把病床给摇了上来。
舒沐清调整了下姿势,“嗯……让我很紧张,不自在……以前我老犯病,人不清醒时还好……现在我完全清醒了……就……”
“你清醒了?”江如琪大惊小怪,“总算不想着季大少,整天要死要活了?”
“嗯……”舒沐清低头,岔开话题,“要说起来,季阳不是季家的长孙。”
“什么意思?”
“我起先也没留意,傅总管老私下喊顾适大少爷大少爷的,我就有点奇怪。后来发现,顾适竟是比季阳还要大上一岁的。”
“也就是说……当初季长天与季阳的母亲的联姻在Z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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