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的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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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的花(故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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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舒沐清震惊地看着身旁的顾适,只见他缓缓站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却微微垂首,低声应道。
听不出感情。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回你那个破季家?”舒沐清坐在床边冷眼看着顾适整理行装,嘲讽道。
“破季家?你以前不是也很迫不及待嫁过去吗?”顾适从衣柜里取出大衣。
“你!”舒沐清怒。
“还不快收拾。”顾适弄好行李箱,起身低头扣着袖口,风度翩翩。
“我才不去!我这两天就在医院陪着季天,随你想在季家怎么样……”舒沐清也站起来,往外走。
“站住!”
她不由脚下一顿,这一声还挺有威严的。
“岳父说了今天公开我们的关系。”他接过一旁李姐递过来的深褐色围巾,“晚上季家举办酒会,你务必得参加。” 
“酒会?”舒沐清不可置信地转身,“季天都这样了,你们竟然还有心情办酒会?”
顾适勾唇,不置可否。
“这根本就是一个局,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安排好的……他就等着这一天!”舒沐清苦恼地看着杯中的红酒。
“那病房里搞鬼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江如琪听了好友的倾诉,不由也皱眉,亏她以前总觉得自家阿沐对对方不好。
“不知道……但昨天我也看到他了……看他站在门口,就走了……”
“他无缘无故去看季天干嘛?”江如琪吃了口慕斯蛋糕,也是苦恼。
为了配合晚上的酒会,舒沐清拉着闺蜜匆匆买了套礼服,江如琪见她心事重重便缠着要她说。
商场一楼的咖啡厅装修的很有格调,工作日的下午茶时间,三三俩俩个闲人分散在各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糯糯的甜品香味还有丝丝咖啡的浓稠。
江如琪与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她唯一告诉关于自己婚姻秘密的人。
是啊……他无缘无故去看季天干嘛?她在心中问自己。不由又联想到前几日从电梯里出来的季长羡以及洗手间里的那番话……
“我不离婚了。”舒沐清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她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管真相是如何的肮脏不堪。
“虽说我这两年一直劝你离婚,”江如琪一口咬住小巧的汤匙,“但现在我也不甘心看你这么被蒙在鼓里,棋子般被人利用。”
舒沐清沉默,她又该如何找到真相呢?
吃掉最后一口蛋糕,“季天他还好么?”
舒沐清轻轻地摇摇头,“如果纪玲已经回来了就让她去看看他吧……”
……
季家在Z城只手遮天,根基极深,牵涉极广,可谓是货真价实的豪门大家。位于六景山上的季家古宅向来戒备森严,低调处世,今天却一反常态,被记者媒体重重包围,这一切自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顾适与舒沐清同乘的轿车还没来得及驶进大门,便已被未接受邀请却前来蹲守的众记者堵了个水泄不通。
“下车。”自上车起便未发一言的顾适吩咐道。
什么?舒沐清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被顾适拉下了车。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手忙脚乱地正整理礼服,手臂却被顾适一把抓住,怔怔然抬头,正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眸,还在愣神便突然被拉进怀里。
镁光灯闪烁个不停,那双满载笑意的眼睛却被她看出了几分恶意。
有些气恼的想甩手,却被抓得更紧。
“顾先生,有消息传言您已经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顾大神?您身旁就是您的妻子吗?”
“请问您隐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请问你们结婚多久了?”
“今天的酒会是公布您季家私生子的身份么?”
“您如今在演艺圈的地位是靠舒季两家……”
……
舒沐清不敢想象明天出门会是怎样,也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被推出去被曝光,看来医院的工作是不保了。
顾适微笑着接过最近的话筒,清了清喉咙。
“她确实是我的妻子。”声音温柔低沉。
环住女人的腰,俯身吻了下去。
“唔……”她瞪大眼睛。
记者瞬时鸦雀无声,没料到他这么坦诚。
风度款款地维持着接吻的姿势任由记者们拍了几张照,再回到车上,得到满足的记者自动让了行。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板!


、酒会

第十五章
酒会是在季家本宅偏院的别墅举行的,与古色古色主院面对而建,也与简朴大气的主院不同,由季长天兴建的别墅具有奢华的欧式风格。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片觥筹交错,云集了Z城乃至全国的名门上流权贵以及被特别邀请安排的媒体人。
“你们来了?”眼尖的季老太太自顾适与舒沐清甫一进门便发现了他们。
“是。”舒沐清见机一把甩开被顾适握着的手,向季老太太依去。
年近七十的季老太太发已花白,依稀却能看出年轻时的无双美貌,端得是气度雍容华贵,岁月在她身上沉淀升华。
季老太太见了舒沐清,也是笑的一脸亲昵,柔声说道,“快去那边见见你们的婶婶伯伯。”
却至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顾适一眼。
“大哥刚刚在外面玩得那一手还真是高啊。”一个年轻的男子却在此时插了进来,他面容与季长天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招人的桃花眼。
“小泽!”季老太太皱眉,“准备好了吗?一会接受媒体采访可别乱说话。”
原来这个男人便是季长天的另外一个私生子——季泽,与顾适不同的是,他的存在一直是个公开的秘密,也早就插手了季家产业,只是一直没有对外正式宣布。
这个男人,连舒沐清都早已有所耳闻。
他怎么会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呢?没来得及细想,肩头被一只大手揽过,指尖冰凉激得她一个寒栗。
“走,过去看看。”顾适笑的完美无缺。
……
“欢迎大家的捧场,我想大家一定知道今天举办酒会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公布季家未来的继承人……”季长天在台上,面容有些憔悴。
没有理由,没有季家小少爷突然丧失继承权的原因也没有解释突然冒出来的两个继承人的由来,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私生子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早已司空见惯。
季泽今晚的出现,季家人的明显差别对待,无疑就是为了给顾适一个下马威。
台上他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不动神色的演出,天衣无缝。
真不愧是上届影帝得主,演技果然精湛,他在人前是怎样的设定呢?哦!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寡言矜贵?
舒沐清想着不由嘲笑出声,引得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瞟至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视线仅停留了一秒便挪开。 
这么卖力的演出,明早因为季天而狂跌的股票应该回升不少吧?
百般不情愿地又随着他应酬了几番,由季老太太亲自领着,介绍了不少重要人物。季老太太的态度也着实让人摸不透。
私下对顾适冷漠至极,公事方面却显得有些卖力了,似乎想有尽快让顾适上手的意思;对季泽态度虽温和亲昵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看着一旁谈笑风生的顾适,真是让她觉得陌生。
这些年,不知道这个男人在爸爸身边学到了多少。
酒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陪着顾适站在别墅门口与来宾一一握手道别。无心应付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事必躬亲,弯腰送来宾进车。
也不嫌累,真是为了财产不顾一切……
原来不待见一个人,真的可以让人蒙蔽了双眼,进而不待见这个人的一切,即使是好的,看在眼中也是充满恶意。
……
顾适夫妻被安排在主院的客房里,说是他们的房间还没有准备好。
“你去哪里?”沐浴出来的舒沐清见男人还穿着晚上酒会时的正装,从发梢到袖口都还是一丝不乱。
顾适见舒沐清出来,从屋内的小沙发上起身,身形略有些不稳,“我去客房睡。”
“你喝醉了。”
他还以为在家里么?她走过去帮他脱了外套。
顾适呼出一口酒气,眼底微红,一把抓住她,“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先去洗澡?”
“恩。”男人难得乖顺。
躺在床上懒懒地吹干头发,有点担心季天的状况,可惜此时却无法去医院陪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浴室里的水声却一直持续着。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人已经进去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在里面睡着了?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有些担心地推门而入,浴室里的一幕让人无语。
“你在干嘛?”她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关了花洒。
只见他还穿着进去时的白衬衣黑西装裤,竟然连衣服也没有脱就在那边洗澡?还洗了一个小时。
“恩?”衣服湿嗒嗒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肌肉与曲线,他目光迷离。
她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别过头,“好了,别洗了,擦干出来吧。”说罢转身往浴室外走,后边跟了一个跟屁虫。
无奈地看着湿漉漉地男人将房内的木地板迅速晕出一摊水渍,认命地拿过一旁的浴巾将他从头到脚地擦干。
没有看见目光逐渐清醒的男人唇边的一抹浅笑。
不自主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舒沐清身子一僵,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装醉?”把浴巾塞进男人手里,她有些恼怒地爬回床上。
“我……”顾适正要开口,脑中却突然一阵晕眩,冷汗顿时溢了满额,甩了甩脑袋以保持清醒,他又返回浴室,“我再去洗洗。”
“我先睡了……睡衣给你放在床上。”身后女人淡淡地开口。
季天的身体自那天抢救回来后便每况愈下,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从酒会起,舒沐清便一直守在医院里陪着他。
“上次病房的事查出来了吗?”江如琪边削苹果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知道,没动静。”舒沐清拨正躺在病床上的季天的刘海。
“要嘛被压下来了,要嘛被人蓄意拿走了。”江如琪肯定地说。
“纪玲回来了吗?”舒沐清转移话题。
“……呃……”
“我打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好少的一章啊。。。。跪地板!求评论~~~


、葬礼

第十六章上所谓真相
“大哥,可以递给我盐么?”
入住季家将近一周了,舒沐清也习惯了一些规矩,比如早餐必须是一起吃的,晚餐却没有准备。
“大哥的手可真好看……”季泽语调奇怪。
没有人接话,季泽又自顾自说下去,“不知道这样好看的一双手,又害了多少人呢?”
此言一出,餐桌顿时一片寂静。
顾适危险地眯了眯眼,淡定地咬了口面包。
“别乱说话。”季老太太开口,充满威严。
季泽抿唇,往奶油鸡茸汤里倒了些盐,抬头对众人一笑,从怀里抽出一叠东西,丢到餐桌上。
照片顿时散成一片,是那晚监控器拍下的病房动静。
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病房季天站床前的男人面容有些模糊,但从衣着轮廓能依稀确实是有些像顾适的。
特别是男人的衣着,与那晚顾适的薄西装从细节上看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舒沐清和季长天惊讶的表情,季泽得意洋洋地笑着,静等自己预期的结果。虽然他不知道这叠照片和录像带是谁寄给他的,但顾适无疑是他继承季家最大的威胁。
听说顾适得罪的人也不少。如果让他们知道季天的病危和他脱不了干系……
“是你做的么?”季老太太表情没有半分讶异。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么?”顾适淡然道。
季老太太点点头,对季泽说道,“收起这些东西,别再拿出来。”说罢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坐在一旁还在若无其事就着汤吃着烤面包的季长羡。
“啊?”这下轮到季泽目瞪口呆。
就……就这样……
季长天捡起桌上的照片细细地端详,冷笑出声,看向顾适的眼神竟然充满丝丝恨意。
“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齐心协力让季家继续更大更好的发展下去。”季老太太喝完最后一口汤,“至于那些没有确凿证据的东西,就不要再提了……”
“妈,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季长天猛地站了起来,虽然面上没表现什么,对顾适的怀疑却已有十成十。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季老太太眼中意味不明,“继续吃吧。”
一直未发一语的舒沐清早已食不知味,她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番始终淡定的顾适和季长羡。真的,不是狼狈为奸么?
房内。
“是你么?”舒沐清对镜整理领口。
顾适沉默,如果这事真的是季长羡做的,此时他们在同一条船上,他又算不算帮凶?同一条船?今早如此显而易见的嫁祸,季长羡的目的又是谓何?
“为了季家的财产就值得你如此不择手段?”舒沐清声音沉痛。
心惊于女人眼中的怀疑与埋怨,他不由开口否认,“不是我。”
她冷哼,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他闷不吭声打好领带,几次张口,却说连一句“信我”都似乎丧失了气力。
“季天走了,我们就离婚。”她淡淡留下这一句,转身出门。
……
距离上次抢救已过了两周,季天却再也没能从重症病房出来。
季家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医生,最顶尖的医疗设备,最上层的药剂却终究没能挽回季天逐渐流逝的生命。
季天走的那天,Z城迎来了她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洋洋洒洒一天一地的雪白,何为愁绪?可是这满城飞絮。
仿佛有感应一般,那天病房里来满了人,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
自那日早餐后舒沐清撂下狠话便基本没再见过的顾适也来了,他这几日似乎是在忙着这次舒季两家联手的大工程,每日用过早餐便离开,半夜她熟睡后才回来。
她见季天竟然亲昵地叫他哥哥,十分熟稔的样子。
她见男人浅笑着回应,眼中竟是宠溺。
原来他们中间还有一段渊源?
当着季天的面她也不好问些什么,这个男人可还真会演戏,也难怪小天会上当,最后连谁害了他也不知道。
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吧,这世界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戳破一个人美梦的泡泡,梦醒了,便要迎接残酷的现实。
所以在最后,顾适近乎狼狈地被季长天赶出了病房,她只是垂首站在一旁,并没有抬头看他。
第十六章下葬礼(把自己写吐了还可以再文艺一点吗?????)
季天是在清晨出的殡,少年人早逝,一切从简,也没占新闻多大的版幅。出殡现场记者寥寥,季家大大小小却是到了个齐。
守了三天三夜的舒沐清此时大脑却无比清醒,当年季阳出事,她还在英国连葬礼都没来得及参加,如今,这又算什么。
怔然地看着骨灰盒缓缓下葬,她不禁抬头,不忍再看,眼眶因为近日泪腺过于发达而有些发干,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季天的笑颜,衬着蓝天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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