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焦虑不安。
“唉…看来今天是免不了挨批了。”她拉茸着脑袋,一到冬天,就容易犯错误。
评比会议,每个设计部的拔尖代表纷纷入座,主席台上总裁的位置还空缺着。两排的设计师,三个一拨,两个一堆,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当口,会议室的门轻轻地被人推开,一位英俊的外国男人走了进去,随后是一位长的更加英俊,如妖孽般的男子来到主席台上。
这时候,会议室哑然无声,几十个设计师礼貌的站了起来。荀齐凡挥了一下右手,示意他们都坐下。他冷峻着脸上,眉宇间尽是肃穆的神情,倒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唯美感。他身边的美国男人乔治,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旁。
“现在开始开会。”荀齐凡首次发话。旁边坐着的秘书将每一位设计师的设计图叠在一起,递到荀齐凡的面前。
荀齐凡接过设计图,与同排的几位董事一起评选。在进行塞选的时候,一幅海螺形耳坠图呈现在众人眼前。荀齐凡拿起那张设计图,这不是昨晚裴忆夕熬夜设计出来的作品吗?虽然有所修改,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欣喜的看着那幅设计图,右下角写着设计师的名字、组号及楼层。吴珍玲,八楼B组。荀齐凡的脸马上阴沉了下去,怎么回事?怎么不是裴忆夕的名字?荀齐凡面部的神情变化,让在坐的每一位设计师都捏了把汗,就连吴珍玲也害怕的握紧双手,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就在众设计师唏吁之际,荀齐凡将手中的设计图选了三份出来,和几位董事相互商议后,由秘书代为转达商议结果。吴珍玲果然一举夺冠,只是她恍然看到荀齐凡的眼里,那啄磨不透的神色,似乎还另有所寓。
裴忆夕好不容易搭了计乘车,匆忙赶回公司,生怕耽误了评选比赛。谁知回到公司,自己办公桌上的设计图荡然不见了踪迹。唏嘘之余也没起疑心,反而是松了口气,想必是吴珍玲拿去参赛了吧!
她静静地坐在办公处,等待着参赛结果。当然,期间被“铁面经理”王艾丽训骂一顿是在所难免的。
两个小时在寸金寸银里算是过去了,吴珍玲面带喜色回到办公室,旁人不免是要骚动一番的。裴忆夕忙不迭的走了过去,不停的询问着评比结果。她倒是一脸无辜且纯真的神色,可就是这萝莉般茫茫然无知的模样,让吴珍玲内心如波涛般汹涌翻滚着,对眼前这位看似不识人间烟火、柴米油盐的女孩,深恶痛疾啊!吴珍玲左想右思,就是想不通,裴忆夕长的也不像个萝莉妹子啊,怎么还有一颗单纯的犹白纸一样的心,还有她身上少有多无的稚气。
吴珍玲仰了仰脖子,一副对旁人蔑视又极其不屑的神色,孤傲的倒像冬日白雪里独开的那枝梅。
“这次比赛,我当然是胜权在握,我吴珍玲设计出来的作品,怎能亚于他人。”傲慢是她生存的必要条件,裴忆夕确是打了个寒颤,孔雀骄傲是因为它拥有一身美丽的羽毛,吴珍玲呢?是那委实的能力。
RaSa和程娜闻言,自当是尽心尽力的夸赞一番,恭维奉呈的话说了一箩筐,硬是把裴忆夕挤到了一边。
吴珍玲设计的作品?那…自己设计的海螺图呢?昨晚明明放在了办公桌上的呀!裴忆夕在心里思忖着,倒不去计较RaSa和程娜的推挤。
这会,许小昭从外面走进办公室,随后跟着的是那“铁面经理”王艾丽。一群人如蜂拥般围着吴珍玲,许小昭揉了揉鼻子,走到裴忆夕面前。见她一副神色颓然的样子,以为她又受了吴珍玲等人的排挤。
许小昭疼惜着她,担忧道:“小夕,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裴忆夕回过神,摇了摇头,眉宇焦虑。道了声“没事”便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许小昭一阵嘘寒问暖,倒是让人感动又感激,可当下裴忆夕心沉底谷,哪有闲情了知旁人心意。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许小昭揣测之言,却着实被吴珍玲等人听了去,恐怕又不得安宁,少不了一番事端。
RaSa和程娜故作媚态百出,嘴里的酸水是免不了要泛上一回,她们嗔笑道:“许小昭,你可别血口喷人啊!什么叫我们“又”欺负她了?我们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有你这个黑骑士在,我们怎么敢呐!”
听着她们嘲讽的话语,裴忆夕倒想找个老鼠洞,看看能不能钻进去暂且躲躲这些闲言碎语。许小昭脸颊通红,不是害羞的,而是憋了一肚子气胀的。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像看小丑似的看着裴忆夕和许小昭。
这时候,站在门口久默不言的王艾丽,怒斥道:“你们站在那里不用工作吗?难道让你们来公司,是谈天说八卦的吗?”
王艾丽一声喝斥,威力十足啊!吓得RaSa、程娜两人一个劲的哆嗦,相互使了个眼色,怯生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吭声。
王艾丽看了眼裴忆夕,冷淡道:“裴忆夕,你还愣在那里干嘛?不舒服就请假回去休息,别死撑着待在这里影响别人工作。”
裴忆夕心里委屈,被王艾丽这么一训,两眼包泪,这哭也不是,不哭就压抑的难受。其实,王艾丽心里还是稍微的向着裴忆夕的,在这种情况下,裴忆夕真的很难进入工作状态。王艾丽内心的关切,却只能用比较极端的方式,最尖锐的话来表达。这种用冷漠关心人的方式,除了是受了职业病的影响,还和她多年养成孤僻的性格是脱不了关系的。
吴珍玲闷闷地“哼”了一声,其余两位倒像看笑话似的,趴在桌子上掩嘴偷乐。她们都像在看一场闹剧般,等待着更加悲惨又讽刺的剧情。
裴忆夕苦闷的很,自打出生后,身边就有许多嫉妒的种子在发芽,蔓延…
外表真的就那么重要么?几乎所有的同性朋友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自己要拥有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如果可以选择,自己宁可不要这时时遭人妒的容貌,这样至少可以生活在更多的关怀中。
什么是红颜祸水?她算是知晓了,自己就是一个特特的例子。背负了千年的诅咒,但凡有男人靠近,此人必惨遭不幸。想着想着就觉得很委屈,包了半天的泪水,这下泪池崩堤,全涌了出来。
许小昭看了心有不忍啊!忙不迭的上前安慰,却一不小心,脚拌在了椅子上,身体失去重心,头重脚轻的倒了下去,岂知祸不单行,他的额头硬是撞在了裴忆夕的办公桌上,眼前一黑,倒是多了些许“金星”。
裴忆夕看着许小昭额头上溢出的鲜血,心里慌张的很,“小昭,你没事吧…小昭…救命啊…”
第二十一章 设计图引发的纠纷2
更新时间2014331 12:57:48 字数:4100
灯红绿酒的酒吧里,少不了歌舞升平的场面。纵使再吵杂,包厢里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荀齐凡和黛聿森面对面的坐着,荀齐凡的神情倒是泰然,黛聿森却压抑的很。他一杯杯的痛饮,几乎到了不醉不归、一醉方休的地步。
荀齐凡蹙眉,一把夺过黛聿森手中的酒杯,百思不得其解道:“喂、你小子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一声不响的去了英国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星期,音讯全无。如今刚回国,就押着我来酒吧买醉,你不是最受不得“夜不眠”吗?”
虽然他们年龄相仿,可月份上有相差,都说长幼有分,但对他俩来说,却不入世俗,所以才会毫不客气的给对方不敬之称。谁“老子”谁“小子”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黛聿森低头不语,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内心处于极为痛苦的挣扎中。荀齐凡眉宇焦灼,眼前的黛聿森倒有些陌生了,那个总爱以“狗日的”不敬之词称呼自己;总喜欢和自己互掐拌嘴;甚至不顾二十几岁“老”男人形象和自己嘻闹的黛聿森,此时此刻像换了一个人。
这个儿时的玩伴、兄弟、知己,甚至最合拍的工作伙伴,看起来很伤情…
荀齐凡恼怒的夺过他手中的杯子,仰头将杯中的烈酒饮尽,随即又倒了一杯,猛然喝下。黛聿森讷讷的看着他,不阻不劝,另寻了个杯子,倒了酒一齐喝了,这酒喝的倒是洒脱的很。
实属按耐不住内心的苦闷,黛聿森眉心凝聚,慢缓缓的开了口:“齐凡,你知道吗?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她了,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那份爱慕之意就萌芽了吧!”
贸贸然的一番诉苦,荀齐凡是一头雾水。森子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竟有如此魅力能让森子对她朝思暮念。唏嘘之余,不免安慰着他。看着黛聿森消沉且颓废的模子,荀齐凡又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酒杯,怒视着他,森子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别再喝了,你想醉死吗?没志气的小子,爱她就去告诉她啊,躲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用?就算你今晚醉死在这里,她一样不知道啊!”荀齐凡怒斥着他,同时也懊恼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没出息的兄弟,他也是伤情的很,纠结的很呐!
黛聿森低着头,双手捂着脸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倒像是在哭泣。荀齐凡愣了片刻,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这么悲情?黛聿森这般哭泣,生平算是第一次见着。荀齐凡斟酌着,看样子森子是动了真情了。
黛聿森满目悲伤的看着他,自知很没出息,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平缓了语气道:“齐凡,你不知道,她身上就像是被人施了咒语一样,只要是对她有特别想法的男人靠近她,就会莫名其妙的受到伤害,被这个咒语吞噬。然而就是这个原因,她才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拒我于千里之外。”
荀齐凡听了,不免觉得好笑,这种拒绝人的理由确实离谱,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在格林童话的世界里?
“森子,你、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还是喝醉酒了,开始说些糊话了。”这话要是放在远古时代,倒还有人相信。
黛聿森肃穆道:“你知道我从来不看那些书籍的,我也没有喝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黛聿森饮了杯酒,神情痛苦的很。自打上次向裴忆夕表明心意,她便刻意的躲避自己,本想借着出国出差来抚平心中的苦闷,试图将她淡忘。可是,越想忘记,偏偏思念的就越深切。如果她愿意,只要她点头,他真的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然而,她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何其伤情呐!
清晨,此日阳光洒下的温度正好,暖暖柔柔,化去了不少寒气。
裴母将做好的早餐端入餐桌上,随即朝裴忆夕的卧室走去,在门外催促着裴忆夕赶紧起床吃饭。裴忆夕应了一声,匆匆跳下床,急急忙忙的穿穿好衣服,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打开房门便闻到母亲做的饭菜香,她皮皮的走到裴母身边,两只手搭在母亲的肩上,露出一副馋猫模样。
“妈,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啊!”裴忆夕吸了吸气,阵阵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裴母一边盛汤,一边温和笑道:“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快去梳洗一下,再出来吃饭。”
裴忆夕双腿合并,做了个立正且遵命的军姿,然后小步跑到浴室梳洗一番。裴母见着女儿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家女儿日渐亭亭,至今仍没谈个男朋友,邻家几个和她同龄或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女孩子,都嫁了出去,不免也为自家女儿操心。不能说女儿不济他人,也不是自家门槛太高或女儿眼光高,都是命里不该。前段时间找了个算命的,说自己女儿宿命缠身,倘若没有遇到命里的人,便不能和别的人结合,不然必伤及他人。不久前,女儿还带了个男的朋友回家,近日便又没了消息,怕是没结果了。也不知道女儿命里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每每想到这些,裴母不禁暗自抹泪。
餐桌前,裴母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拿起筷子为她夹菜,可又心事重重,不免神情凝重了些。裴忆夕看着一直给自己夹菜的母亲,见她神色忧郁,便放下碗筷走到母亲身旁。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裴忆夕面色担忧的问道。
裴母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裴忆夕的手,道:“妈没事,妈只是觉得,你的事…”
裴母故意不把话说的周全,怕伤了女儿的心。裴忆夕闻言,难免要安慰一番:“妈,你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顺其自然吧!况且,我现在也还年轻,才不想那么早就嫁人,想多陪陪妈妈。”
裴母自知多说无益,只能干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想着女儿的终身幸福,又免不了要操心。自己终归是黄土埋了一半身躯的人,不能一辈子陪在女儿身边,若是不能见着她成家,就是死也难以瞑目。裴母抖了抖身,着实打了个寒颤。
裴忆夕握着裴母的手,看着母亲脸色苍白且双手冰凉,担心道:“妈,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是不是很冷?我去拿外套给你披上。”
裴忆夕快步回到卧房,拿了件外衣给裴母披上。裴母自知女儿乖巧懂事,备感欣慰,这番就笑的更加温和可亲,“快吃饭吧!吃完饭赶紧去上班,别又迟到了。刚工作不久,得给领导留下好印像。”
裴忆夕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不顾形象低着头猛扒饭。裴母温柔的抚平她头上几根潦乱的发丝,宠溺的笑了笑。丈夫早年去世,惟有和女儿相依为命,日子虽说过的平淡了些,却也没有过多奢求,只希望女儿一生平安。
裴忆夕匆匆吃完早饭,正打算去上班,裴母送她到了门口,恳然说道:“小夕啊,你的那位朋友森子,怎么不来家里坐坐了?他不是喜欢吃妈做的饭菜吗,改天叫他来家里吃顿饭吧!”
裴忆夕沉默了一会,咬了咬下唇,点头应着。裴母脸上即刻挂着笑容,看着母亲开心的模样,她实在不忍心告诉母亲,自己和森子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裴忆夕急忙赶去公司,她前脚刚踏进Memories公司,身后一辆名贵的轿车便缓慢的停在了门口。站岗的保安忙不迭前去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的向车里的人点了点头。荀齐凡从车里走了下来,他那个木讷讷的助理也紧随其后。进了公司,被大厅右侧公告栏上的一幅设计图所吸引,裴忆夕挤在人群里,那些围观的同事众说纷云,然而她一句也没听见。她讷讷的看着眼前那幅海螺形耳坠图,尽管那幅图稍稍做过修改,可她却清晰地记得,那是自己的作品没错。但,设计图的右下角,却不是自己的名字。
“八楼B组,吴珍玲。”不显眼的几个字,对于她来说,竟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