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舒适,他不动声色的关照,让她很快忘记了是在跟一个陌生人单独用餐,窘迫感不存在,那就只要享受美食就好,羽柔不得不承认她这顿吃的前所未有的多。
饭后散步在江边,如江畔边所有人一样,悠游自在,享受美景的同时,也享受着身边人陪伴的温暖,他的手从头到尾都牵着她,到此再没有松开。
此后,每逢周末,景皓然就会叫她出去,吃饭游玩全按她的心意来。而去霍教授家就从一星期一次,羽柔极为惭愧的变为半月一次。
很快的,冬天就这么悄然而来,校外的麻辣烫生意开始火爆,羽柔在家里的时候,极少接触外面小摊的吃食,自己到也没多少口欲,可室友们几乎都喜欢,人家叫了你三次你一次都不去,那就会显得不合群,于是羽柔就随大流跟着去了几次,虽被辣的直吐舌头,但滋味确实也是不错,特别是在这种季节里,暖暖的吃上一口,身心都能得到愉悦。
可羽柔活到19岁,就是她妈用精细饲料喂养长大的,平时在家,酱料都是按最不刺激的来,仆一吃这种野性太大的,后遗症马上显出来了,后背冒出个大包,不碰不疼,一碰抽疼,且长得地方也不对,平躺肯定得挨上,羽柔生生侧躺睡了两天,各种不舒服。
让室友看了下,陈怡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痘包上,摸着人水光细滑的肌肤啧啧称奇,豆腐被她吃了好几口,她还嫌孤芳自赏无趣,呼和着其他室友也来看,最后就演了场三狼调戏良家姑娘的戏码,至于那大包也在室友的戏耍中不了了之了,要知道哪个姑娘身上谁没几个痘,只要不长脸上,谁都不会着急。
又是一个周末星期五,昨天晚上两人就通了电话,知道他要来接她,于是最后一节课完她直接去了前门。
自从两人开始交往以来,羽柔知道他很忙,每次她都躺被窝很久了,从手机那头不时还能听到纸片翻阅的声音,外加时不时的出差,一个星期正常情况下就有三天没在本市,问他在哪,天南地北世界各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不去的。
有时她也好奇,想问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话到嘴边,想到这人也没准确定义过他俩的关系,她这么问似乎就过界了,吞吧吞吧也就刻意忽略了事。
而他无论多忙,每个星期五就没落过一天,对一个女孩子的自尊心来说,已经足够,最起码羽柔觉得这已经足够满足她的想念了。
搓着手上了他的车,被车里的冷气一烘,羽柔忍不住缩着脖子大抖了一下。
景皓然侧身过来,把她的双手包起来,使劲的给她搓了好几下,不再那么冰冷之后才道,“怎么不戴手套?”
羽柔嘻嘻一笑道,“早上睡晚了,匆匆忙忙的就忘了戴。”
景皓然把她的羽绒服解开,探手摸了摸她的颈部,脸色稍微松快了一点,道,“昨晚,明明我提醒过你的。”
羽柔想了想,他确实是说过,第二天起的急早就忘干净了,索性装傻就想蒙混过去。
景皓然见她睁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无奈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回身就发动汽车。
车到中途,有白点飘落在前车窗,羽柔试探性的在窗户上碰了碰,惊讶的朝着他嚷道,“下雪了,这里竟然也会下雪。”
相对于羽柔,景皓然显然平静的多,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喜欢下雪?”
“是啊,是啊,”羽柔连连点头,这年头,南方下雪越来越不常见,她只在小时候记得地上积雪到鞋底的情景,用房檐屋后的积雪还能垒个小小雪人。那时候,她爸爸把她裹得像只球,跌跌撞撞的带着她去玩,哪怕弄了一身泥污回来,她妈竟然能笑着不多说一句。
羽柔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么说,絮絮叨叨的开始回忆那些实在为数不多的雪中经验。
她早就发现景皓然的话少,要不一句直中要害,要不就是用溺死她的眼神看着她,为了让两人之间足够和谐,他不说,她就决定自己多说几句,逮着机会能说的就说。
而他也很配合,她说他就听,时不时还能在关键处嗯一下,表示他听的很认真。可羽柔真心也不是多话的人,导致两个人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相安无事的静默,有时眼神无意的碰到,流转出来的情愫到是不淡反浓。
“咦,我们这是去哪啊?”这段时间他们几乎踏遍了S市的特色餐馆,电影院也有猎及,只是女人最多的商场,羽柔确实不太喜欢,到那里白痴一样瞎逛,想买他肯定不会让她自己出钱,这就没意思了,索性就绕道走。而那处初次约会的江畔,去的时候尤其多,羽柔甚至都能清楚的知道哪处地砖上面有贴小广告,介于恋情正浓,到是谁也没觉得枯燥乏味。可这次的路线却明显不同,压根就没出新城区,车子就在高档楼盘打转。
“下雪了,我们就在家里吃吧。”景皓然说的坦荡至极,他每一次的惊心动魄之语,语气总会格外自然,好像这事的发展理所当然就应该走到这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撑着场子,急搓手,大家进来瞄瞄呗!
、相处甚欢,粥甚好
“啊,”羽柔傻眼,她再白痴也知道登堂入室的意义何在,心里想说这样不好吧,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会做菜。”
景皓然看着她的女孩纠结到无措的神情,捏了捏她的手道,“知道,我来。”
羽柔睁大眼在他身上徘徊,这样的人进厨房,做菜!想象无能啊。
哪怕她爸爸出了名的爱家,护老婆,宠他宝贝闺女,要他厨房绝对能喷你一脸沫子,若是跟他讲某某家的就是特爱进厨房,做的一手好菜,他能大义凛然的以极不屑的眼神痛斥,孬货。
好吧,她爸那是一家之言,纯粹就跟厨房犯冲,谁都知道大厨一般都是男人。可羽柔常年被他爸引导下,也觉得男人进厨房确实不太和谐,导致现下景皓然尽然要做饭给她吃,毁三观之下,适应不良。
所以她楞的很直接,完全目瞪口呆的样子。
景皓然自然没办法理解她的思路,以为她嫌弃自己做的不好,笑道,“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有段时间过的比较潦倒,不想饿死就得自己做,大厨级别没有,入口还是可以的,你真不想试试?”
话都到这里了,羽柔赶紧点头表明态度,人家都做到这一步了,再发愣那就是不识相。
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两人坐着电梯往上,电梯门开,正对的却只有一道门,景皓然当着她的面准备按下密码,羽柔转头看向别处,结果横出条手臂就把拉了过去,直接就正面对着密码锁。
**,06,01,她的出生年月日。
羽柔一口心气没提上来,她可真没提过这个茬,要说这是个巧合,鬼才信。
“以后,我不在你也可以来,密码总不会忘记吧。”景皓然带着羽柔一步踏进门里,室内灯应声而亮,照透了每个角落。
前头说了,羽柔他们家最近几年在当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他爸爸批了块土地,开发了楼盘的同时,留出一块风水宝地,专门给自己家造房子用。为了提升品位,她爸爸还专门找上了S市有名的建筑设计师,狠狠的出了趟血,最后的成品不中不洋,到也不难看。别墅里面的软装有她妈亲自操刀,到处咨询,钱花的不计其数,人也差点倒,不过成绩是可喜的,当地那些有能力的富户几乎都是比着她们家造的房子,言语之间也是各种羡慕。
羽柔也非常喜欢自己家,来到A大的唯一遗憾,就是再不能有更多的时间屯在自己卧室里发菌了。
可有些东西真的不能比,羽柔站在门口就能清楚的明白,她们家打包一起也比不上人家一个角落精致。
这都是什么呀,羽柔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哪里都让她闪瞎眼,豁大的客厅,旁边设置了整排的酒柜,开放式的厨房干净的闪着寒光,最里面是紧闭着的房门,设计独特的旋梯往上,闹不明白上面还该有什么。看似随意摆置的装饰物,仔细一瞧又巧妙到恰到好处。
再说那个占据大半面积的客厅,黑色的皮质沙发长长围了一圈,错落丢着几个靠枕,而重点是,沙发底下好大一块纯白色长毛地毯,在灯光映射下,一点杂质都挑不出来。
说实话,羽柔确实对这种一脚踩在云端的触觉毫无抵抗力,她自己房间里面也有一块,是跟她妈妈游玩澳洲时,背回来的,买的时候多少有点肉疼,也就两米见方,还不是纯白的,平时就冬天的时候取出来铺在沙发上过过瘾,生怕弄脏了,还不敢在上面乱吃东西,可人家这里,直接扔在地上,还足足大了三倍有余,诶,连毛色都比不上。
羽柔两相比较感叹不已,人却是不受控制的走到地毯边缘,穿着袜子的脚小心翼翼的撩了几下,脚痒的实在不行,又不敢贸然去碰。
景皓然脱下自己的外套挂上,等到回身来找人时,就见到她这副呆呆愣愣又欢喜的模样。
走过来顺手帮她脱掉外套,嫩黄色的宽松线衫就露了出来,低头顺着她的视线一瞧,奇怪的问道,“看什么呢?”
羽柔卷缩着脚尖,头都不抬的呓语,“这可真漂亮,我能光脚踩踩吗?”
景皓然试了下室内温度,说道,“等再热一点,脚底受凉可不好。”
“哦,哦,那我能坐下不?”边说,边蹲下身,手已经揉着了地毯长毛。
景皓然看她动作,终于明白过来,这是碰到心头好了。
其实这座房子他入手没有两个月,室内装潢上个星期才弄好。没见到羽柔前,他一个人住在酒店更方便,有了她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想到应该在这里按个家。至于按个怎么样的家,就轮不到他费这个心了,万能刘大助接手后完全是按着他的喜好来,出来的效果让他总觉得过于暗沉。
他是不满意的,但他不会跟手下人直说,我有女朋友了,你们得给我装的温馨点。
所以他皱着眉,只扔给对方一句,稍微再白点。
可怜这次万能刘大助终于踢到铁板,什么叫稍微再白点?能给点正常思路不,这已经比他以前的风格明亮太多了好不好,思量来思量去,无奈之下就是在客厅里铺上了这么一块华而不实的白色地毯。
深以为这次必然是要被发配到不太靠谱的地方去出趟差了,结果却在一个不恰当的场合,刘助莫名收到了老板的赞赏,隐晦提到那块该死的地毯,这成了他这辈子至死无法堪破的谜团之一。
言归正传,羽柔正沉浸在长毛带给她的软糯舒适感中,凭空伸出一只手臂从她脚凹处穿过,上身同时也被带起,这么突然吓得她双手乱舞,死死抓住人的前胸衣襟不放。
冷静后发现,景皓然只是把她搬到毛毯中间,让她能背靠着沙发,坐的更舒服些而已。
被放下的同时,羽柔红着脸说,“谢…。。嘶……”谢字还没说完,在他抽出手臂时,一下就撩到了她的那个背后痘包,脸色一变,忍不住抽气。
“怎么了?”景皓然见她呼痛,本欲抽手,当下就不敢乱动她。
羽柔连忙用手抓住他的手臂,欲盖弥彰道,“没有,没什么。”
“你确定!”景皓然凤眸微敛,语气不善的追问。
羽柔讪笑把他的手抱住抽出,卖乖道,“真的没有。”
可她抓了左手,却没能防住她的右手,景皓然就轻轻顺过她的后背,准确的扫到了那颗作怪的痘包,一个不设防,羽柔神经质的挺背,抽气声到是掩住了,不过这动作已经足够明显。
景皓然当下就把人横抱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管她挣扎,三两下就把线衫连着里衣都给翻了上来,才刚到腰以上,就看到半LUO雪肤之上,清清楚楚的挺立的那颗红色痘包。
羽柔挣扎无效,羞臊的语不成句,“哎呀…。。你…。。诶……”等到背后一凉,整个人都惊呆了。
清楚的感受到有股热息喷洒在肌肤之上,紧接着有柔软一触即放,时间短的如同幻觉,显然体感比她的脑子更为敏感直接,汗毛根根倒立而起,手脚僵直的一动不敢动。
其实很快,羽柔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她被人整整齐齐收拾齐整,抱进他的两腿弯处,夹在中间,隐约觉得后面的人呼吸似乎重了很多,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
羽柔觉得再不做点什么,她就要被这压抑的气氛给逼疯了,双手覆在他屈起的膝盖上,嘴里的话跌三倒四,毫无重点的道,“我那个,最近多吃了点,不是,是跟同学在外面吃了点,你知道那个麻辣烫,我以前没吃过,后来就这样了,同学说没事,涂点牙膏就成……”
“涂牙膏?”
深冷的语调,让羽柔有些紧张,“嗯,昨天晚上涂了一下,今天就好多了,是真的。”
大着胆子回头偷看了一眼,就见那人黑沉着脸,依旧很生气的摸样,还想解释几句,就见他把她抱上沙发坐好,自己竟然走到落地窗边去打电话了。
羽柔彻底无语了,捡过旁边的抱枕,用下巴扣住,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遁走,这无缘无故的生气实在太可怕了。
她的逃跑路线还没形成,景皓然就结束电话,走了过来。
羽柔的眼睛盯着他的脚打转,心里想着,只要他再不高兴,她立刻就走。
结果,人家一屁股坐到她的旁边,直接来了一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什么?”神转折,恕她一时脑子短路,反应不过来。
“外面的雪下大了,等会钟医生会过来给你看看,就在这里住吧。”
羽柔瞪目结舌的看着人,前面一句理解了,中间一句不明白,最后一句,您说的也太随便了吧,好歹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好吧,自己都被人领回家了,不随便也随便了。
不随便和随便占据左右脑,各种肉搏,把本就不太清楚的脑子搅成渣。
随便:你喜欢他,你想跟他在一起,多么好的机会啊,雨雪阻路,绝对得留下。
不随便:妈妈说,女孩子过于随便就容易让人看轻,回去吧。
随便:他不一样,他也喜欢你,不会轻视你的。
不随便:他可没说过一句喜欢不喜欢的话,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随便:你是傻子吗,这都不叫喜欢,那什么叫喜欢。
不随便:……。你谈过恋爱吗?哪对情侣不把喜欢挂在嘴上当饭吃啊,你们这是玩猜谜哪。
随便:扯远了啊,现在是说留不留……
“饿了吧,你今晚只能喝粥了,我去做……”
“我…。。”羽柔抽离诡异的精神世界,极为艰难的说道,“我还是回去吧。”
景皓然只是低着头,抚开了她的额发,温和的说道,“可以,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