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压力,是不得已而为之。”
景莘从唐蜜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唐蜜眼睫震颤了好几下,吞吞吐吐说了实话,“景小姐同Focus关系非常我才告诉你,自从事发,Focus的父亲就倾尽全力逼齐先生就范。”
“怎么讲?”
唐蜜欲言又止,“景小姐知不知道Focus的父母一直反对他做歌手做演员?”
“略有耳闻。”
“从前因为焦氏与薄氏的关系,再加上焦总与齐市长的私交,对Focus的选择也并未铁腕阻拦。实话是这几年齐先生为Focus挡了不少子弹。如今出了这种事,不知BCM受了影响,焦氏的股票也动荡的厉害。焦先生恼羞成怒,迁怒老板,已有动作要向BCM宣战了。
景莘原来以为状况已经遭到极限,听了唐蜜的话才知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齐先生预备怎么处理?”
“现如今状况虽然很严重,老板还是有解决的方法,然而要是Focus迟迟不现身,什么都无可挽回。”
“焦先生很快就会有动作?”
“焦先生已经有了动作。”
景莘一下愣了,如果焦典的老爸果真大张旗鼓地借题发挥,大老板恼羞成怒之下果真会像他说的那样,以宣布焦典违约的方式惩罚罪魁祸首。两虎相争,最后受害的就只有焦典。
这算什么?
一场艳照门引发的惨案?
照片是不是真的,视频又有否被人移花接木,这些都不再是景莘考虑的重点,她现在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如何才能找到莫名其妙就销声匿迹的焦典。
唐蜜随后说的话更坚定了她的决心,“景小姐那么聪慧敏锐,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思及……上次这女子说有事相求,中途闹出这种事,无论她有什么私事都要无限期搁置了。
景莘急着要走,唐蜜热心相送,分手时犹豫地递给景莘一张名片,正面白纸黑字写着“吕诗”。
吕诗……
离婚女律师……
景莘有些愣,望着唐蜜的眼神也充满探寻。唐小姐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结婚了……”
知道我们结婚了还送给我一张离婚女律师的名片,是什么意思?
景莘错愕,唐蜜紧着道歉,“我不是诅咒景小姐不幸福,只是……如果事情真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焦典会背上很大一笔债务,若是他不出现,那些违约金恐怕都会由景小姐来负担。景小姐也要为自己考虑,吕律师是我的好友,若真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请联系她,她会帮你处理掉不必要的麻烦。”
景莘低头笑了,笑中有嘲讽也有自嘲:焦典硬拖着她结婚公正的时候,从没想着要办理婚前协议,明确财产的归属。如今他出了事,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风声鹤唳地急着抽身?
“谢谢唐小姐,万不得已时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当下我们都乐观点,说不定他想开了明天就出现了也说不定。”
唐蜜连连点头,脸上显出些许哀伤,景莘笑着回应,快步走了。
摸爬滚打跟人,景莘做过无数次,也成功过无数次;大海捞针找个不见了的人,景莘却毫无经验。盲人摸象一般,小女子在半天之内找遍了所有他兴许容身的地方,直到半夜,却还是毫无头绪。
焦典的别墅,又去了一次,东西文风未动,丝毫没有人来人往的痕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的时候,景莘有多希望那个男人正在迎接她,对她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开了门……看到的只有黑暗中撑着瘸腿站在门口等她回家的花猫,兴许是错觉还是过分的期待,景莘只觉那猫咪的眼神同从前焦典看她的眼神,别无二致。
顺手开了灯,低□子将花猫抱起,从前的恐惧随着连日的剧变消磨殆尽,遗下的是同病相怜的奇怪感官。
“你长的远远没有他好看,看人的模样却同他神似的很,从今以后,就叫你焦点吧,万众瞩目的焦点。”
猫咪甩甩尾巴,脸上显出不情愿的神情,却叫都没叫,似乎是默认了。
景莘落寞的无法解脱,翻箱倒柜没找到适合速食的东西,无奈下只有下厨做了顿人吃的饭,自己填饱肚子的同时,也喂好两只猫。
光圈吃的很勉强,一脸受委屈的惨象,焦点却吃的很香,狼吞虎咽连盘子都舔干净了,之后还冲着厨艺不佳的金主感激地笑笑。
焦典从前也曾这么笑……
那人这么猫笑的时候,不是预谋着要搞小动作,就是预谋着想安抚动辄不安的她。如今这小东西这么笑,是感知到她的重担,想要安慰她吗?
、何乐不为
万众瞩目的记者招待会,焦典没有出现。
齐季之后安排的活动;焦典也没有出现。
那人像是从人间蒸发;全世界都在找他,却都不见他的踪影。
大老板内忧外患;受不了焦氏的压力;迫不得已,终于下旨以焦典单方面违约为理由;索取巨额赔偿,目的是逼他现身。
焦典的别墅;是公司的配给;被没收了;大少爷银行里的存款;动产不动产;全部被抵押还债,就算他多年收藏的珍贵唱片与私人攒下的微薄家底,也要被拿来拍卖。
景莘想保住焦典的积攒,却有心无力,眼看着他的家产要被变卖一空,她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钱。
言亦桐,华芙,严子菁,卜光,沙导……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但凡是同景莘有一点点交情的,都死皮赖脸地张了嘴。可惜……BCM的艺人们都受了齐季的指示,无论如何也不能接济她。
景莘算是彻底被逼到了死角,除了白平衡倾囊相助,没人敢借给她一分钱。
拼命的接工作,拍照片,爆绯闻,累掉了半条命却还是杯水车薪。万不得已,只有低三下四地联系了焦氏的老太爷。
出乎意料的是,焦先生竟然同意见她。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句话,用在狗仔女身上最适合不过:去见焦业成的那一天,景莘特意把自己折腾成个人样,可惜本性使然,就算硬披上了贤良淑德的外皮,也掩饰不了她不甚厚实的内涵。
连独生子都可以眼也不眨地断绝关系的人,自然是个冷心铁腕的存在,然而老太爷给人的第一印象却绝非同齐季那般帝王威严。
有些人不怒自威,有些人却压根不威。焦业成整个就像个慈祥的老人家,哪里有半点集团总裁的架子。
“小景啊,比照片上要漂亮。”
这是焦先生的开场白。
语气真诚平和,似闲话家常。景莘同他差了好几个阶级,中间又隔了辈分,万没料老太爷出的是这张牌。全副的武装,来之前的功课,种种准备,都打了水漂。就算自己是重拳,注定也要打在棉花糖上。
“焦先生看过我的照片吗?”
景莘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心翼翼地回了句;老人家笑的比她开心,“你同焦典都结婚了,就别称呼的这么生疏了,叫伯父吧。”
这算是……给了个看似抚摸的巴掌?
同他儿子都结婚了,却只能称呼为“伯父”,看着像拉近了,实则被推远了。
何况这老人家还以退为进地拒绝回答了景莘的问题。
既然他装糊涂,景莘唯有主动出击了,“焦先生派人调查我?”
焦业成满脸笑瞬时僵了,暗道资料果真没错,这丫头不是好对付的。
“同我儿子结婚的对象,怎么可能不查清楚。”
“我以为你老已经同焦典断绝了关系,不再管他做什么决定了。”
老太爷眯眯眼,有些玩味地看着景莘,明知道她给自己挖坑,却还是跳了,“我四十五才有这么个老来子,他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常年打针吃药,好几次都差点死了。全家人都把他当成宝贝的养到这么大,怎么可能丢出去就不管了。”
景莘就等他这句话,“伯父,那如今焦典出了事,你管还是不管?”
焦先生不答反问,“焦典出的什么事想必你也知道,我这做父亲的都觉得丢人,你不替他羞耻?”
这些日子时不时就有人戳她软肋,要不是皮糙肉厚,早就经不起打击了。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妄下结论。”
其实小白那边早就鉴定了,视频与艳照里的人,除了言行举止与平时的焦典大相径庭,容貌身型和一些显著特征,都并无有差。
焦业成露出钦佩的神情,对景莘笑,“若是我爱人出了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景小姐心胸之宽,让我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家,都不得不钦佩。”
这算是夸奖,还是讽刺?
景莘脸上的肌肉抽抽,“一码归一码,要是他真的对不起我,我会跟他结束关系。只是我们现在是夫妻,结婚时他有着比我多许多的财产,却并没同我划清界限,而是选择共享。既然他这么对待我,我自然也要如此地回报他,起码在钱的问题上,我会同他共患难。”
闻言,老太爷笑了,像是笑她的大言不惭,“小景积蓄不多,挣得钱也有限,有什么资本同他共患难呢?”
景莘脸红的像苹果,却也感谢焦先生给了他一个张嘴要钱的切入点,“公寓汽车,家用电器,焦典平时享用的奢侈品,就算全部拿来抵债,他也不会在乎,只是这些年他的一些收藏……要是被拿走了,就太可惜了。”
“所以呢?”
“所以,我请求伯父看在父子情分上,帮他抱住他的那些积攒。”
焦业成收敛笑容,话音比起初严厉了一倍,“要是他真的在乎那些东西,怎么会一直躲着不出现,反倒让一个弱女子整日抛头露面,像个乞丐一样丢脸人前?”
开始只是扇嘴巴,这功夫改抽鞭子了。
这么刺耳的话听在耳里,景莘反倒不尴尬了,“伯父,请你出手帮帮焦典,这样我也不用像乞丐一样到处求人跟焦氏丢人了。”
不出意外,这话果真触怒老太爷的,但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激将。
焦业成生了一会闷气,与此同时也想通了景莘的意图,“当初是焦典赌咒发誓要同焦氏一刀两断,他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也熬过来了不是吗?既然说过自己的事要自己负责,那么我相信这一次的难关他自己也能过得去。”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
要说不失望,那是不现实的,不过这结果景莘也早有预料,就像是买了的彩票没有中奖,无论如何,几率说明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太爷说一不二,景莘也不再多费口舌,礼貌地祝他保重身体,一刻不留地走了,临行之前不忘回眸,直言吐露,“这些年伯父同焦典闹了许多不愉快,你们都是倔强的人,谁都不肯走出妥协的一步。我只是认为……这次算一个契机,若你大人有大量,于危难之中保住他最看重的东西,他一生都会心怀感激。伯父事业做的这么成功,怎么会不懂以柔克刚的道理,恐怕是关心则乱,对最亲近的人反而乱了阵脚。”
“关心则乱,乱了阵脚吗……”
一声叹息!
出了焦氏大楼,景莘就马不停蹄跑去跟人。这些天追James快要追吐了,只能着抓到他与吕诗的证据。
大半天的美少年不出通告,跑来宾馆开房,提示给的有点明显。景莘揣着疑惑地将车听在宾馆对面的马路边,瞪大眼珠等女主出现。
等来等去,还不见人。百无聊赖之下打电话骚扰小白,通报他自己见家长的失败。
白平衡毫无同情心地嘲笑了她一通,“都说了嫁入豪门不是那么简单的,就你这没气质没内涵的草根,受焦老板待见才怪。”
“我知道自己的资质是差了点,没求着他接受我;焦典可是他亲儿子,从出事到现在他袖手旁观也就罢了,还逼迫齐季落井下石。就算焦典曾经忤逆过他,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小白就事论事,“焦典哪里是忤逆他,根本是事事都顶着他干。万贯家产不继承,偏偏要靠卖笑赚钱;优秀的头脑不从商,跑到演艺圈这个大染缸打滚;本该循规蹈矩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却偷偷同个一文不名的狗仔结了婚;更不用说那大少爷还同不知多少个应召女郎有染,性生活昭示天下,让他老子丢尽了人。要是我有这种崽,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明知小白说的句句在理,景莘心里却还是不舒服的很,“就算如此……”
一语未了,被窗外叫她的人打断。
梳着利落短发的淡妆女郎,连声呼唤景小姐。
景莘匆匆撂了电话,开门出去,“小姐,有事吗?”
女郎笑的好不开心,“景小姐跟了我们这些天,我只是换了个发型,你就不认识了?”
“吕诗?哦不,吕律师?”
大状笑的好不开心,“是我。景小姐不必再白费力气跟James,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结束?
那就是有开始有过程了?
“吕律师这是承认同James交往过?”
“是交往过。除了男女见单纯的吸引,也算是各取所需。James这些年总是红不起来,他想借着我闹些话题,我也享受有美少年的陪伴,抱着何乐而不为的心思配合他炒作。”
景莘呆愣当场,有些颤抖地关了手机的录音键。
吕诗笑着看看她,问候的真诚无比,“景小姐最近还好吗
、灵异事件
日子一天天过,焦典的新闻还是街头巷尾;报刊杂志热议的素材;丝毫没有平淡下去的迹象。尤其齐季单方面要求解约的发布后,BCM针对焦典资产的一些列动作;如同持续性的火上浇油;与之相关的人也全部焦头烂额。
景莘焦头烂额的程度,算是众家之首;好在这些日子,纷纷有好心人投来救命稻草。
……
深夜回家时;猫咪焦点已经饿的嗷嗷叫了;与之相比;光圈的肚子吃的圆圆的;躺在沙发上养大爷。
纯白的一团;眼睛贼贼的,还是有点怕。
明明焦点更像被自己害死的猫咪,怎么反倒对它没戒心?
景莘抱起可怜地咪咪叫的肥猫,随口嘲讽,“怎么,吃东西又没抢过人家?白给你留那么多粮了,都落进猫贵族肚子里,亏你还是个流浪猫,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一语毕,光圈扭头瞪了景莘,对她的指控深度不认同;焦点可怜巴巴的望着景莘,脑袋埋到爪子里,似乎觉得很丢人。
景莘唉声叹气地下了厨房,跑去倒好猫粮,随后才给一样饥肠辘辘的自己下了碗面。
热气升腾,眼睛也有些干涩。对着面锅出神时,有东西扯自己裤脚,低头一瞧,派给焦点的猫食它一点没动,只顾抬着脸喵喵叫着。
这叫声,怎么跟猫男那么像呢?
平白无故叫什么?不想吃猫粮,非要吃人食?看来光圈的确是无辜的,不是焦点抢不过,而是压根就没抢。
早发现这该死的肥猫爱跟人夺食,景莘唉声叹气地加了把面,多下个蛋,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