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二战]灰雾尽头 作者:酱油铺老板- 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早就和哥哥说过不要喝酒,他酒量这么差迟早就出事。”佩妮深呼吸着摊了摊手说,她高抬着头眼泪却还是不停的从眼眶滚落。“那个白痴笨蛋酒鬼!”
“我…很抱歉……”我抱着蕾哈娜没办法拍拍佩妮的肩膀,“我知道我做的一切无法得到原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只希望蕾哈娜可以得到原谅,在她长大后至少知道她的爸爸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哦当然…蕾哈娜…她是哥哥的孩子。我或许无法原谅你杀了哥哥,但我也要因为你生下了蕾哈娜感谢你。蕾哈娜正是哥哥…在世界上存在过的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这时候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了,他摘下了口罩摇了摇头,“史蒂芬夫人身体原本就不好,收到的刺激引发了心脏病。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佩妮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无法出声,我忙放下蕾哈娜扶住了佩妮,她却把我推开了。“我很好,我有事要和妈妈说……”佩妮这么说着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抢救室。我懊悔的闭上了眼睛,也许这件事情应该再缓缓的。正当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外面的时候佩妮却让护士把我喊进去了。我见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史蒂芬夫人,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墙壁,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了指蕾哈娜,我忙把孩子抱了过去。
“我只有……一个……请求……”史蒂芬夫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了,“请求你…蕾哈娜…姓史蒂芬吧……”
我也被眼泪模糊了双眼,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蕾哈娜永远姓史蒂芬。”
史蒂芬夫人干枯的手摸了摸蕾哈娜的脑袋,“乖孙……女……再叫一声奶奶吧……”
蕾哈娜疑惑的看着史蒂芬夫人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小小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指,好像在传送能量那般。“奶奶……”
“嗯…乖孙女……”史蒂芬夫人在轻声的回应了蕾哈娜之后扬起了笑容……然后手松了下来……
“妈妈!”佩妮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嚎啕大哭起来。我把蕾哈娜抱开了,“蕾哈娜…你以后叫蕾哈娜·史蒂芬…明白吗?”
蕾哈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复了一边名字,声音软软糯糯的,她说,“我叫蕾哈娜·史蒂芬!”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4还是想给史蒂芬一个好交代,毕竟是他的孩子……


、尽头:二十

史蒂芬夫人去世后佩妮简单的办了个葬礼。我和蕾哈娜都出席了,我问佩妮有什么打算。她也耸了耸肩表示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是打算把医学念完去当护士这样。我每个星期都会带着蕾哈娜去看佩妮,我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现在也都是靠自己独立着。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可以成为朋友。
我渐渐不在家里说法语了,两个孩子必须得学会说德语。一开始他们常常对我陌生的词汇手足无措,后来慢慢的也习惯了,现在偶尔也能和我对话两句。我给塞米尔买了书,只要他认得德语之后我就立刻送他去学校。我曾经问塞米尔问他要不要学音乐,他说不要。他要成为警察,变得很强大,这样就不会再有谁会欺负我们了。
我虽然在照相馆工作了,但我还是没办法放下我的大提琴。我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就应该呆在乐团里,现在从事的工作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有点累有点苦但也还算开心。空余的时间我也会演奏一曲,每次演奏蕾哈娜都会在一边静静的坐着,这让我感觉很意外。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德国战败半年后不管怎么说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把塞米尔送去了学校,不用担心他跟不上课程。学校有专门为当年因为战争退学休学的孩子们举办的班级,塞米尔12岁也可以念一年级。蕾哈娜也达到了去幼儿园的年龄,和别人的孩子一样,在被老师从我身边抱走的时候哭闹的厉害。这种时候就只能硬着头皮走开。我也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不忍心了。
那天我依旧在广场上贴照片的时候发现了一张音乐海报,是一个从维也纳过来的交响团要在贝克大剧院举行一场演奏会。门票相当低廉,海报上写着著名钢琴家海瑟琳·尤里也会一起参加。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听过演奏会了,我都没听说过有一个叫海瑟琳·尤里的著名钢琴家。但光是冲着这个名字我都要买。我硬着头皮买了三张票,看了看空瘪瘪的钱包就只能收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中央广场在今天有一个大家一起举办的寻亲活动,当年被抓走或被藏起来的犹太人的认亲会,塞米尔对他父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而且也没有照片。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带着塞米尔去了认亲会。所有人都举着照片和姓名一圈一圈的在广场上转,不止是汉诺威,还有从柏林、慕尼黑赶过来的人,塞米尔举着写着姓名的牌子在形形□的人群中走来走去。每当找到一对,大家都会爆发出欢呼声来庆祝,因为大家相信这是奇迹。有分离后但现在又寻找到彼此的恋人,有母亲找到儿子也有哥哥找到妹妹。
“已经是第三对了,看来这个认亲会也是有点用处的。”我摸了摸塞米尔的脑袋说。塞米尔的个子已经长得快和我差不多了,别说他爸爸了,就连瓦奥莱特见到了塞米尔也不一定会认得出来吧。那个矮矮小小的鼻涕包已经变成人高马大的帅小伙了。
“奥黛尔?是奥黛尔吗?”
我隐约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难道是熟人吗?我疑惑的转过身却看见一个女人疯狂的朝我奔过来,丢失了她的优雅,丢失了她的风度。只有一个满脸惊喜的女人。周围的人都为她让出了一条路好让她顺利的奔向我。那股熟悉的香水味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闻不到了。她冲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我。
我也用力的回抱住她。“我终于找到你了奥黛尔!”她哭喊着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我亲爱的孩子啊!”
我的视线一片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庞往下落。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还能再找到她,从39年开始就没有她的消息了。现在都46年了,整整七年了。“妈…妈妈……”这个称呼我好久都没叫出口了。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就像为前面相遇的人一样为我们鼓掌。
****
“妈妈,这是塞米尔。我朋友的孩子,她没能熬过来……”我向妈妈介绍了有些面无表情的塞米尔,又把蕾哈娜推到了她面前。“妈妈,这个是蕾哈娜。是我的女儿。”
妈妈震惊的看着眼前咬着手指还歪着脑袋看着她的小女孩,“你是我的外婆吗?”蕾哈娜眨了眨眼睛问。
“是…是的。”妈妈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呆滞,似乎还没有消化这个事实。
“外婆抱抱!”蕾哈娜伸着手朝着妈妈走了过去。
在广场上和妈妈相认后我就把妈妈带回家了,她执意要看我现在住的地方。
妈妈愣愣的看着蕾哈娜半天没反应。“塞米尔把蕾哈娜带回房间去吧,我有话和外婆说。”
塞米尔点了点头把蕾哈娜抱走了。
我把从40年开始的事情全部和妈妈说了,包括瓦奥莱特的死,包括和爸爸分离,包括兰伯特的事情。妈妈摸着我脸上的那道疤抽泣着。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我握住了妈妈的手。手上的金属感让我觉得很突兀。我愣愣的低下头看着妈妈手上带着的戒指。
带的是无名指,一枚我从来没见过的戒指。
妈妈有些窘迫的收回手捂着戒指有些尴尬的朝我笑笑。
我突然就想到了海报上那个名字,和妈妈的名字一样,就是不同姓。
“海瑟琳·尤里就是你对吗?”我看着戒指出神道。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这次跟团回来也是想要再找找看,战争刚结束的时候我就去了巴黎,你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妈妈你结婚了吗?”我深深的呼吸,“应该说你已经重婚了吗?”
她又轻轻的点了点头,“宝贝,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我是……”
“你不用说了妈妈。”我微笑着看着妈妈,“我能理解的妈妈。”
妈妈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而爸爸又生死不明。作为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单身女人我很了解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是很悲惨的事情。所以我希望妈妈能幸福,就算这份幸福不是爸爸带给她的。
“妈妈我希望你能快乐,不会沉溺在悲伤中。”
作者有话要说:会重逢的,所以大家也先不要太着急。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减肥减过头变成低血糖低烧被送医院什么的……被传染病毒感冒什么的…各种悲剧……然后买了两个娃又各种穷疯…明天还要带狗狗去医院看病……OTZ……不过放心,我绝对在20号之前完结~相信我~


、尽头:二十一

两天后的音乐会我带着两个孩子穿着正装去了,这是蕾哈娜第一次参加音乐会。我们的位置在很前面,我一开始还担心蕾哈娜听着听着就会觉得无聊闹起来就不好了。不过好早她一直很安静。舞台上有一家白色的钢琴,在妈妈穿着大红色的礼服出现在台上和指挥家和小提琴首席握手的时候蕾哈娜高兴的指着妈妈大喊外婆。在安静的音乐厅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里。
我慌忙捂住了蕾哈娜的嘴巴,“蕾哈娜不是说好了不准大声说话的嘛!”
妈妈她听到了蕾哈娜的声音,笑眯眯朝我们挥了挥手。岁月好像从来没有在妈妈脸上留下印记,她看上去依旧完美。
妈妈现在的丈夫是指挥家,他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了。小儿子留在维也纳念音乐学院,大儿子一个在中学当教师。都是纯种的日耳曼人,完美的家庭完美的血统。人永远都不会有满足的一天,我也出生在音乐世家,我也有令人羡慕的家庭。只不过是血统的问题使得我现在在一家小照相馆打工糊口。我看着台上挥舞着指挥棒几乎在用生命诠释音乐的男人,那个就是妈妈现在的丈夫。有着一头金色头发的男人。
所有人的演奏都非常完美让人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带给我们的氛围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就像一只手揪着我们的心带着我们一起飞翔,感受同样的激情澎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的手居然在不自觉的跟在波动,好像手里有一把大提琴那般。
一场音乐会结束,掌声久久不息。
“妈妈你怎么哭啦?”蕾哈娜的小手指点了点我湿润的脸颊。
我一摸,果然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我心中只有念头。我想要再次演奏,我想要和他们站在一起站在舞台上。我的人生原本就应该那样。我突然想起来爸爸当年问我的一个问题。
他说,“奥黛尔,你学音乐到底是为了以后想站在舞台上还是因为受到我和你妈妈的影响?你到底爱它吗?”
或许在以前我没办法回答,但现在我可以清清楚楚很明确的告诉爸爸。“我想站在舞台上,是的我爱它。”
所有的表演者都起身谢幕,观众都走光了。可我还留在原地,直到妈妈走到了我身边把泪流满面的我搂进了怀里。
“妈妈我想继续学音乐。我不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我的手不可以就这样荒废掉。”
“坚强些,在你的孩子面前你不可以哭。”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奥黛尔,你跟我回维也纳吧,在那里你可以继续实现你的理想。”
****
一个月后,我带着两个孩子去到了维也纳。妈妈的丈夫贝瓦尔德先生利用关系替我在维也纳音乐学院争取到一个入学考试的名额,虽然教授一度对我的评价很低,但我最终还是进入了学院。以特招生的身份。贝瓦尔德先生小儿子约书亚和我同龄,和我在一同一个学校。蕾哈娜和塞米尔和我一起住在离学校很近的宿舍里面,妈妈像是要补偿我在地狱挣扎的六年似的,对我无微不至。不仅让约书亚照顾我,还经常抽空帮我带孩子。这正好也让我专心练琴把六年份全部补进去。大儿子约拿和小儿子约书亚对我们一家三口的来到表示很欢迎,约书亚很喜欢蕾哈娜,还笑着说如果不是妈妈病逝的早不然还想要个妹妹好好宝贝。约拿也时常会教塞米尔功课,他说塞米尔很聪明,不用多久就可以把落下的课程全部补上了。
每周末我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住两天,贝瓦尔德先生有空的时候甚至还会去接蕾哈娜和塞米尔放学,路过蛋糕店的时候会买两个小蛋糕讨好他们,骗两个孩子叫他一声外公。来到维也纳之后我觉得我的人生才算是步入了正轨。
我把一家人拍的合照给佩妮寄了过去。佩妮也有回信,她已经从医学院毕业了,现在正在医院当护士。我依旧拜托佩妮在广场上贴照片,哪怕有一点机会都可以。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三年。第一年快结束的时候再约拿的帮助下塞米尔念完了小学的课程,第二年的时候通过了中学的入学考试,正式变成了中学生,慢慢的赶上了同龄人。也许正想约拿说的那样,他很聪明。遗传了他爸爸妈妈所有的优点,勇敢、英俊、勤奋。只是我时常在想如果另一个还活着的话是不是也同样的聪明。第三年蕾哈娜也已经升上幼儿园大班,还有一年就也要念小学了。也许是她一直跟着约书亚屁股后面跑,以至于当我问蕾哈娜想学什么乐器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说要学长笛。约书亚笑的的一脸的开心,抱起蕾哈娜转圈圈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直呼他后继有人了。
约拿在第三年和一个美丽的乌克兰姑娘结婚后搬离了家里。约书亚也和女朋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妈妈有些担心已经二十五岁的我为什么还是不准备找人生的另一半。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我总是会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和我接触的男人我都会下意识的和另外两个人比较,有没有斯米特对米蒂的痴情,有没有凯文的口是心非。啊,那个叫詹克斯的男人长得有点像马费。
就这样我也迎来了毕业季,我在校期间也有被选入乐团参加公演,表现可圈可点。所以在很多人还在为毕业后去哪个乐团苦恼的时候我已经被提前内定了。说到这个也要感谢约书亚和贝瓦尔德先生,先生和乐团创建者是朋友,贝瓦尔德先生曾经向他推荐我。在听过了我的演奏之后才内定。一半靠实力,一半靠关系。
约书亚和我同一个乐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