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叶渐渐垂下脑袋,静默不语,他怕一出声就泄了底。
“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
迷叶暗自眯眼,尽量控制不让自身浓郁的杀气外泄,只是那人强硬要摘他面具,怕是免不了一场血战,浪费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想再潜入也就难上加难了!
“我……”好许,迷叶才出口,却似女人般娘腔,听得秦桢一身的鸡皮疙瘩!
佐云也忍不住皱起剑眉,只是一心想要窥欲的念头放不下方才的命令!
一旁的秦桢听了佐云的要求,先是一愣,忙出声问道,“你干嘛要他摘下面具?难道……”秦桢突然眼放星光,“难道你看上他了?那就太好了……恩……我是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他,我去跟将军说说,好把他让给你,你放心!我很大方的!”嘿嘿……总算可以仍掉这个烫手山芋了!
“谁说我看上他了!”想也不想连忙反驳。
“那你干嘛对他的长相这么感兴趣?”
“我可对他没兴趣,你还是自个儿留着慢慢玩,不奉陪了!”想把人仍给他?做梦!佐云及时抽身,省得自己也惹了一身腥。
佐云原本是想掀了他的纱巾一探究竟,却被秦桢的话给吓得收手,只好带着狐疑的眼神离去,转头瞬间突然见他似在松气,便更加暗下眸光。出了房门,入了长廊,思绪始终运转,这样犀利的眼神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又如此熟悉!
画面在脑中一一过滤,佐云突然抬头瞪起双眼!猛然想起他是……佐云连忙转身往回走,没几步又噶然顿住脚步,想起那人的功力不在他之下,怕打草惊蛇让他溜掉,还是先报告将军再说!
再次转身,快步赶往歌影阍的书房,未入门内,便已急报,“将军!叛军奸细已混入府中!怕是要来劫狱!”
“秦桢的老婆是不?”
佐云一愣,“将军早已知晓了?”
“来人武功不浅!怕是个带头的!”
“将军为何不拿下他?”
“随他去!想在我府上劫狱,那也得看他本事了!”蔑视的语调,郎当的声音。
“将军!”佐云欲言又止。
“怎么了?”歌影阍放下手里兵书,转头看去。
“他可是君熙介绍进来的……”
“那又怎样?”
“属下早就说过那人从来就没有安顺过我们,我看他说要顺从,也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想要救出他们的头头才是真的!将军切不可被他蒙骗过去!倒不如趁早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他现在在哪?”歌影阍出口打断,问着无关的问题。
“属下不知!”佐云暗自恼怒,更气那人太过狐媚,什么人都勾引!女的要,男的也要!就连将军他也不放过!一个祸水罢了,留在世上当真是个祸害,到不如早点消失!抑郁的眼神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歌影阍轻拿起桌边被墨污过的折扇,来回爱抚。“佐云。”
“属下在!”
“我想把他留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吗?”
佐云一听,坚决反对得抬首,“他可是叛军的军师!将军若是想要留下他,不怕被皇上知道……”
“我有曾怕过吗?”斜眼慢慢睨过去,刚毅的脸角一尘不变的冷硬,吐出的字句都不曾带过温度,只有在他面前时才会柔下声音,放下身段!可他却不领情!
谏言终不被纳,佐云长跪于地,不语一言请示,却只等到将军执迷不悟的话语,“你下去吧!我去找他!”
皱着眉,眼铮铮看着将军往堕落的悬崖离去!佐云捏紧拳头,心中的怒火难以言语。
一个作孽的人该不该让他活?
吃醋将军
夜色更浓,晚间清风萧条若无,歌影阍一出书房就直奔君熙所处楼寝。过度急切连慢长回廊都不肯踏足,直接轻功点地飞奔入寝门前,方想推门而入又突然收了回来,捏紧的拳头被自己所做过的承诺所套牢,被世俗伦理所牵制。
他承认,他爱上了一个男子,在两人初次见面时他回头于他的那瞬间。
想他一生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就除了他!歌影阍愤愤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咿呀”一声被打开,里面走出一名侍女,竟还脸带酡红?
歌影阍全身如遭点击般揪心,那侍女还未察觉门前有人便被领了起来,双脚离地,吓得几乎就快尖叫,一个凶恶的声音却比她先夺出声。
“你在他房里做什么?”每个字都带着浓郁的杀气!
“将军!”看清来人,侍女更加心慌,她还没见过将军如此嗜残的一面!仿佛早已下一秒间就要被他活生吞埋了般,被主宰的恐惧早已忘记怎么挣扎!
“我问你在他房里做什么!”他是个男人!既然是男人就会有需求,就同他一样,那侍女带着羞然之色从他房里出来,他们还能做什么!歌影阍越想越妒,原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他对其他女人宠爱,没想到依然控制不住嫉妒的心,他说要送他女人全是谎言,欺骗自己的谎言,他办不到,根本就办不到!这些女人配不上他!
歌影阍捏紧侍女的脖子,不顾她微弱的反抗,带着杀虐的眼神,慢慢收拢掌心,冷眼看着她濒临死亡前的挣扎,那因窒息而涨红扭曲的脸……
“咿呀”——门再次打开。
“两位在做什么?”站于门内的男子悠闲的看着一出谋杀戏剧!
呼唤声总算把歌影阍拉回了理智,突然间松开的手掌,瞬时抓住君熙的左肩,把他带出门外,贴上自己的身子,双目来回扫视他微醺的容颜,又见他衣衫不整,捏住他左肩的壮手更加使劲,仿佛就是想要折断他一般。
君熙皱眉,任由疼痛扩散在肩部,清冷一声开启红唇,“找我有事?”
“你们俩个在房里做了什么?”这口气就像是丈夫抓奸一般!
君熙见他失去理智,便默不作声,反正他已经误会了,再解释也只是枉然,“放手!”
先是找女人,又想方设法离开他,他就是非得把他推得远远才肯罢休?想叫他放手?做梦!
地上传来一阵咳声,侍女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震动胸口,泪水止不住往外溢出,心里又惧又怕,本想憋着不出声,无奈控制不住呛声而出,打断两人僵持的气氛。
“将军……”侍女被他那彻骨的冷眼盯得浑身起毛,哆嗦着声音把眼望向君熙,祈求帮助!
歌影阍一看见那侍女就泛起厌恶,一步向前站立在她面前,沉重的气势太过嚣张跋扈!
“滚!”一声爆喝吓得侍女连滚带爬逃出阁楼!
“你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发疯还不都是因为你!”歌影阍粗鲁的一推,把他推进屋内,自己也随后跟进,每走一步仿佛还能听见他僵硬的关节发出声响,硕大的身姿在这原本空荡的寝房之中瞬间填满。
气势当头压下,前面的男人被这暧昧的一幕刺激得完全丧失理智。
原本那名侍女倒好热水,想为他沐浴浸身,君熙好不容易才遣退她,退下衣物,刚要入池就听见门外传来的骚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连忙起身穿衣,才会如此狼狈,衣衫不整,连最要紧的裹胸布都未缠上,如今这宽大的衣袍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君熙邪眼瞥向被放在桌旁,那兜放银针的布带,幽暗的瞳孔直视身前的男人!
站在他眼前的歌影阍,千丝万缕情难抑,再也无法克制想要得到他的心,整个身子都在叫嚣,不想让他恨,不想让他疼,原本只想遥相望,如今早已抛掉所有念头,要抱他,要爱他!就算他是个男人又怎样?就算毁了自己允诺的诺言又怎样?就算被他恨了,被他厌恶了,也不想放手,他要囚禁他!用尽一切手段捆住他一生,永远也别想离开他!
这一步踏出,君熙转身便往桌边冲去,手还未碰上桌子,倏然——“碰”地一声,整张桌子碎裂开来,布带飞至墙边被定在墙上。
前方空无一物,君熙一转头,伟岸的胸膛在眼前瞬间放大,惊诧抬头唇便被虏去,疯狂肆虐着唇角,双手,身子未被钳制,周围却布满了他的气息,仿若牢笼般团团围住!
两人的双手纷纷捏紧垂在自己的腿侧,谁也未动,一个忍受着对方的肆虐的侵犯,一个极力克制自己疯狂的欲念。
君熙冷眼看着歌影阍在他紧闭的唇上陶醉的神情,他手无寸铁,无力抵抗,也不能反抗,若再刺激他,吃亏的只有自己!除非他能好心放过他!君熙暗自嗤笑,怎么可能!
嘴上的滋味太过美味,啃咬已经满足不了他,强势的撬开他坚固的唇齿,一瞬间虏获他所有的美味,灼热的温度提升整个身躯,湿濡的滑腻想尽竭力疼宠他!或嬉戏,或躲闪他狠心咬上的牙关,然后再次撬开,继续疼爱!
他疼宠过多少女人,却很少给予热吻,而他身下的男子尽给了他史无前有的刺激,涌浪如潮水般打击着他下体,过度的**要寻求释放,垂卧在腿侧的大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肿胀,随着唇间的韵律用力来回安抚,另只手掌伸出一指,沿着君熙的腿侧轻撩,慢慢往他腿间攀爬,想抚上他,想掌握住他,想要俩人一起攀升天云。
渐渐逼近的手掌,抚上的瞬间,君熙一把抓住,猛然抽身却换来身后环腰牵制,想要后抬踹人的双腿被死死压住,双手试图撩拨开粗硕的手臂,却只是徒劳。
该死!尖利的爪子深深掐进歌影阍的手背,对他而言却只是猫爪般瘙痒,用力拉近的身子撞在他胸口,小而结实的双臀狠狠撞在他两腿间的凸起,一阵激荡!从未在女人身上得到过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抑制不住的快感他颤抖起来!
不再停留于他腰间,结实的双臂开始乱扫,他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慰。
男人天生的力气他根本就无法拥有,只能死命护住未裹住的胸,又不能让他探到腿间,发现自己没有男人的特征,君熙吃力转头看向墙上的布带,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针尖摇晃着刺眼的银光,这距离差了一大截,他拿不到手。
“嘶——”!一声衣服碎裂的声音,后肩处竟被歌影阍咬下一块,露出的肌肤瞬间被舌覆盖,姻嫩的滑腻于他嘴间吞吐!
突然,歌影阍打住所有的动作,抵住身下的身子,僵硬的转头,喝声出,“谁在外边?”
毒谋暗计
歌影阍警觉而起,搂住君熙蛮腰的双臂倏然退开,“来者何人?”歌影阍冲出房门,阴冷的双眼紧紧盯着四周!竟搜寻不到来人的气息,原本那一瞬间的杀气好似就冲着他来一般。
歌影阍暗了暗双眸,冷冷思索两秒,慢慢折回头,再次步入房内,房里的野猫已经张牙舞爪,只见他坐靠在墙边,原本被定在墙边的布带躺在手边,一手瘫痪在地,一手被撑于膝,只是都紧紧捏着一枚细丝若无的利针。
仰睨的双眸,单薄的身姿,张狂的邪容,微勾的唇角,晶莹的汗珠由他细嫩的纤颈缓缓滑下,隐于被衣衫遮挡的胸前,又是一阵诱惑!
歌影阍暗自恼怒,这妖精!什么都没做就能勾人,用他那双不羁的眼神,如果他是个女人,想是所有男人都想尝尝征服他的滋味!那不光是满足,而是能从他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虚荣!
不自觉又逼近一步!
“玩够了么?玩够了就请离开,恕不相送!”嬉皮的笑脸,却清冷的声音,抬首仰视的眼神太过深沉,根本读不出他的心思,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在命令我?”
“岂敢!您是伟大的,高高在上的将军,而我只是一介手无寸铁的布衣,将军大人对我如此抬爱真让我受宠若惊!只是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将竟是个不守诺言的小人,君某佩服!”
“别给我语带夹刺,我不吃你这一套!起来!”歌影阍沉声命令道,惯有的霸道太过压势,如若是旁人早已吓晕过去,但他却始终正眼直视,从未吓退一步,这就是歌影阍之所以看中他的原因之一。
君熙抿唇微启,“你当真要我侍寝?不怕被外人知道你……”
“知道就知道,我何时有顾虑过别人的眼色?”歌影阍冷哼一声,又向前迈进一大步,咄咄逼人,“原本我也不想这样!怪就怪你太能惹火我,不该碰的你碰,该碰的你又躲得老远!”
“是么?可我这人正好和你相反,你让我碰的我偏不碰,不让我碰的我就碰给你看!”君熙一闪眸,红唇吐出的全是挑衅,指尖银针被玩捏在双手间!
歌影阍见他不知好歹的愚蠢行为,狂浪笑出声道,“你太天真了吧,你以为就几枚小小银针能阻挡得了我?”别说他毫无功力,就算他身怀绝技,他也有自信避开所有偷袭,上次只不过是他一时大意,被他柔弱的外表蒙蔽了心智,才会让他得手,而如今……歌影阍冷哼,再次抬腿靠近。
忽然,歌影阍停止欲前的脚步,见君熙拿针的手反指于脐下六寸巨阙穴!
那是死穴!
君熙靠着墙壁,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胸前磨蹭的双手示意,若他再靠近一步,他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具死尸!
分秒而过如隔一秋,谁也不肯退让,僵持的俩人无言对视。
突然,一把匕首破窗袭来,打破俩人的僵持,方才那一瞬间的杀气再次凝结逼进,歌影阍心里一阵恼火,单手截段,轻点足便夺门而出,飞身追去。都怪来人捣乱,不然也不至于会错失良机!
人一离开,君熙大大松了一口气,汗珠仍不停滴落,染湿了前襟,仔细看还能看见两朵嫣红,幸好衣服过于宽大,幸好不曾让他触碰到胸口,幸好自己没有败在他犀利的眼神之下!
环臂互搓,抹掉一身竖起的毛发,享受着回归宁静后的片刻安逸。
突然一阵轻微的骚动,窗刹那间被打开又迅速合拢,一个黑影闪现,烛火瞬间熄灭,来人深深隐于暗角,只用一双幽亮的双眼注视着墙边的人!
静默流转在两人之间,谁也不说话。
半晌,来人沙哑着声问,“这样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那个男的想要强……”话急差点咬到舌尖,克制着颤抖的身子不肯向前踏出一步,心里抑郁到胸口发疼,疼到手掌间都使不出力道,可他不愿去理会这痛为何因。
“刚刚在外面的人是你?”君熙却当没听见般,问着不相干的问题,迷离的笑眼始终依然,仿佛方才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太过安静!安静到令人可怕!
“君熙!你知不知道那男人要做什么?”被他吊儿郎当的摸样逼急,黑衣人大步跨进,“若你是女的也就罢了,说他风流不过,可你是个男人他也要染指!你怎么还能安心留在这里?别告诉我说你是自愿的!”
“多谢迷兄为我担心!是去是留我自有安排,你顾好你家老大就行了!”
“我可以帮你!”
“不用!”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