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
墙角处坐着的絮儿,面色染着不自然的红潮,咯咯的傻笑着,明显的就知道,小姑娘春心荡漾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才动了春情就已经失恋了!
而那位搅烂一池春水的元凶又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连她踏足的痕迹都没有……
离诏篇 再续江湖琴 再结续曲
两岸悬崖,宽大的谷间对立着两方军队,其中一方为首的男子,穿着宽大的袍群,红艳的衣裳在众军面前格外瞩目,再配合那张妖艳的容颜,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仿佛他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给人欣赏他容貌的!
“哼!你们离诏国就派了这么一个女人来当首领?”另一方的首领,挂着黄马褂,金色的盔甲,宽大的佩剑,四处彰显着王者气势,妄想用这一身的气焰打压敌军!
“女人?”裴冷爵狰狞着脸。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人,凡是说出口的,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两个首领一眼不合,纷纷跳出马背,飞至悬崖高空,纠缠了数个回合,却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
两人落回马鞍,身后的士兵开始蠢蠢欲动!就等着首领一声令下!
还是为首的沉得住气,双手一挥,身后的骚动渐渐平息!
“我想这人是谁,原来是叛国逆臣,专门谋朝篡位的狗将!你不在秋擎好好治理你的国家,跑过来跟我们挑衅什么?当心……你这皇帝还没坐稳多久就被人赶下台!哈哈哈哈……”裴冷爵忽高忽低的讽刺话语,配合着他狂妄嚣张的笑声,惹的对方脸色越渐阴沉下来!
“你就是裴冷爵?”
“是又如何?”
“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就退兵!”
“人?”裴冷爵轻声低吟一声,“我抢你老婆了?”
“别给我装蒜!一个男人,却是女人!”他冷冷的回嘴!
裴冷爵一听,脸色变得扭曲起来,起伏的胸口显示他抓狂的怒气。
又是她!又是她!
他还在想,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国侵犯的敌情,原来,对方来挑衅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哈哈哈哈……”裴冷爵怒极反笑起来,豆蔻般指尖往眼前男人的鼻尖一指,“你不交,你能拿我怎样!”
“我就踏平你们离诏!”
“那也要看你能不能撂倒我!”
“哈!你以为就凭你们这几千士兵能敌我万人大军?笑话!”就算他不出动万人军,他也一样有把握能铲除他们离诏!
的确!
离诏的兵力的确不如秋擎,虽说兵器能弥补人力不足,但却依然敌不了他们的人海之战!实力悬殊,他也没有把握能赢这一战!
只是……
他何其不甘心!因为那个女人而挑拨两国之间的战事!又因为那个女人而使得他们离诏陷入即将灭亡的局面!她的设计,让他完全套劳,逼他言败,这叫他怎么甘心?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他好恨!
裴冷爵暗自算计着。
“我说过了,只要你肯把她交出来,我马上退兵!”他的目的很简单!
交出她?怎么可能!先不说人不在他手上,就算在她手上他也不会交出去!
这不仅是男人面子的问题,更是因为他对那女人的执着,让他无法放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逼他放手!他要得到她!就算是毁灭也必须是他亲手来扼杀她!
“不交!”从裴冷爵嘴里咬出的两个字,宣告这战争的开始!
“好!我就举兵踏平你们离诏!”男人大手一挥,号角一响,杀生四起!
秋擎军一下子淹没了离诏军,采用包围之战,想把他们一一剿灭!
只是,他们刚形成了一个圈,后面就冲出一片喊杀生!
“月坛教教主姮心在此!月坛教各弟子听令,离诏深受敌军侵犯,百姓堪难,我月坛教一心向神明为百姓祈福,如今百姓即将深受火热之苦,我教徒怎可不闻不问!今日定当要为百姓谋一份力,杀那狗贼!逼他迁回狼窟!”
“好——”
“所有弟子都会被神明保有!永世会得安逸!给我冲——”
“神明万岁,教主万岁——”
月坛教,是魍壬,了无,烛焱三大神宫并合而成,教主姮心一统三宫,今日率领各家弟子以护佑百姓之名,前来驱逐秋擎军兵。
而正因为如此,姮心巩固了她在三宫之中的地位,不仅如此,月坛教的声望在百姓心中一下子提高到极致!
立于远处指挥的姮心不得不佩服那个机智的女人!忆起那日她离去前所说的话,“宫主即位,三宫才刚刚统一,势利肯定还不够稳固!但我有个办法可以巩固你在三宫之首的地位,而且还能让你们教会在百姓心中提升到史无前例的声誉与威望,让朝廷再无可趁之机来分割你们!”
没错!这下子,就算朝廷再对他们有所动作,恐怕离诏的百姓是很难安宁了!百姓就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
只是姮心想不到,她的一句话竟然能调动起秋擎国整个兵力!
在君熙离开的那天,她要求姮心把她被困的消息流放到秋擎与离诏的边界。
然后故意游山玩水拖移时间,她在等那消息流传到皇帝的耳里!她才会有逃脱的机会!
然后再躲到皇城等探子的出入,但必须摆脱裴冷爵的眼线,在那河边摆谱,自己则从宽大的蓑衣里窜出来,爬进河间,水遁而逃!最后便是自拟一份草书,当是军报往上递去。
前前后后,算计的时间必须分秒不差,但她也不是完全有把握!只是在一半的几率间玩转,顶多算错一步的话,她会……失身!
“皇上,后面有许多教徒冒出来,把我们反包围了!”一名头绑黑带的男子冷静的禀报着。
“怕什么!不管他们来多少人,我照样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男人威严一喝,指挥有素!
原本占了上风的秋擎,因两面坚固而把局势改为不分伯仲!持续了许久的战斗都不曾改变!僵持在两断悬崖间。
突然……
两军同时一声惨叫,伴随着群牛眸叫声。
“野牛!是野牛!快躲开!”不知是谁一声高喊,三方军力同时收手,分开了一个道,让一群粗野的黑牛群路过,闪躲不及就要被践踏在群牛脚下!
野牛把纠缠的人群一分为二,战事就此停歇!
而那些野牛竟然就停在这里,原地踏步起来,不走了!
“该死的野牛!”
“该死的野牛!”
站在一处的两个男人同时出声,不禁转头对视起来,一下子火星四溅,想打却碍于身边这么多躲藏的士兵,实在不方便交手。
两个男人用眼神互相缠斗起来,突然被天空处传来的巨响吸引过去。
“哟~貌似打得很激烈嘛!”
天空滑过一袭巨大的黑影,停留在悬崖边处,缓缓降落!
“那是什么?”
“什么鬼东西?”
两个男人又一次同时出声,却没了硝烟意味!
崖上的男人,笑的格外迷人,往下望去时微微拱手,“早啊!将军大人!”他突然一拍脑袋,“我忘记了,该改口叫你皇上了!好久不见了!”
“君熙!你逃出来了?”一个惊喜!
“君熙!该死的,你给我下来!”一个愤怒!
“两位别吵!看看那些和你们抢地盘的野牛吧!是我送给你们的临别礼物!不用客气,尽管收下呵呵!”君熙从崖上扔下一点碎石,就当是送糖果一般。
一个群的野牛就那么挡在哪里,他们想打都没法打!
“喂——两位看见我身后的这个东西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都仰头看向她身后的巨物!
“让本公子来告诉你们这群无知的乡巴佬!这叫滑翔翼!”
“滑翔翼?”所有人都跟着君熙呢喃起来。
“让我来给你们长长见识!嘿嘿……”伴随着一声嬉笑声,君熙自崖上跳下。
始终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两个男人也禁不住随着众人倒抽一口气。
这个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死才怪!
可是他却在……飞?
“神!是神啊!”月坛教信使一声高喊,所有离诏人全部跪下膜拜起来,把原本拥挤的地方变得更加拥挤起来!
一场枭雄对决战役被乌龙的野牛给搞的有头没尾,就此结束!
两个男人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天空上华丽飞过的人影,又一次沦陷了起来,凝视着远处越来越小的影子,激动的心难以平复。
他们都在想着,要如何把她抓起来,而不是想着先如何把对方打败!
因为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是身旁的男人,而是那个逃走的女人!
【二卷完结】
枫玥篇 三入红伶戏 入楼探信
枫玥国。
黄昏天,各家商行纷纷闭门歇业,街上人群逐渐消散,回家的回家,访亲的访亲,却有一些人又重新回到街上,开始另一段生活。
一间酒馆二楼雅座,里面传出两名男子交谈的声音。
“我说兄弟,你今晚还是要去吗?”
“那当然了!指不定她今晚就会出来舞一曲!”
“哎!你都不顾家里的老婆了吗?”
“兄弟!你是不知道,自从那天我见过她以后每天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再看看我家那婆娘,实在是……实在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比啊!”
“有那么夸张吗?”
“一点都没夸张,你没见过,可我见过,想起那晚就……”噼里啪啦……
“什么?她蒙着面纱?”
“是啊!”
“那我就更不懂了,既然大家都没见着她真实面目,居然还能盲目到这般地步,都疯了吗?”
“哼!跟你说是说不通!反正啊,我这辈子都无法遗忘她降落人间时的那幕!不过话说回来,让我气愤的是,她居然看中了一个小白脸!”他一时气急,“碰”的一声重拍桌面。
“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白脸居然是红伶姑娘唯一的入幕之宾,真不明白她看上他哪点?”
“那又怎样?看中就让她看中了北!”
“你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无赖啊!整天光是吃,光是嫖,却从来都没付过一文钱!你说,这样的人居然能当红伶姑娘的入幕之宾?”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那楼里的妈妈都不管吗?”
“说来也奇怪,那妈妈也不催,也不赶的,就放任他在楼里胡来。”
“这到稀奇了!”
“就是说啊,想人家王大贵重砸黄金万两都被拒之门外,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要让那一无是处的小白脸给勾了魂去!”
“看来,那小白脸还当真得有点哄女人的手段,不然那红伶姑娘怎么会看上他的,你说是吧!”
“手段?我呸!他不就长得比一般人帅了那么一点,靠女人吃喝拉撒睡,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说罢,又气愤的猛砸桌面。
“呵呵……兄弟,我看你还是冷静点,可别砸了人家的桌子,要陪钱的!”
“哎~”
他那深深长叹全数落入隔幕垂帘边,一名白衣男子的耳中,他悠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身白色衣裳的他,显得温文儒雅,像是个才子书生,只是纤瘦的体态看上去身子骨可能弱了点,仿佛一吹就倒一般,这样的人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就怕他折了骨头,闪了腰杆,生个什么病来折腾他就感同身受一般!
细细一看,那男子左耳竟然还带着一只耳环,圆形的粉色吊坠却不显得俗气,反而更添加了他文雅的气质!
他是才子,是来找佳人的!
“爷!”身后的小厮悄悄靠近,等着他吩咐。
“你再去探听探听!”这名男子微微而笑,对方才那两人的话显得有点不信!
“是!小的告退!”那人说话竟然带着点娘娘腔,扭着腰肢离开酒馆,怀里揣着银子往一间名叫迎湘楼里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再吆喝,“红伶姑娘在哪?为什么不让老子见?怕老子付不起银两吗?”
那人一拳重重的砸向桌边!吓得好几个姑娘都退避三尺。
妈妈看不过去,淡眉一挑讨好道,“官爷!不是不让您老人家见,只是红伶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她说一不二,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她呀!哎!太过随性了连我做妈妈的也头疼啊!”
“哼!你这老鸨居然连个姑娘都搞不定?说出来都不让人笑话啊!谁会信你这番胡话!”
“官爷!”妈妈勾搭上他那粗肥的胳膊,手帕在他胸口来回撩拨,“您又不知道了吧!我家红伶打进门起就说过了,只卖艺不卖身!再说,她也没给我卖身契,我这怎么管啊!你说是不?”
“没签卖身契?”
“是啊!没签!”
“居然还有这种事?那她来这做什么?”
“女孩子家无依无靠的,当然是要出来养活自己咯!官爷,您老人家要是当真喜欢我家红伶,就经常来给她捧个场,指不定她哪天出场来次演出,担保让您心魂荡漾!保您花的银子啊,一个字儿,值!”
“那……那她啥时出来舞绣啊?老子我等得都快掉眉毛了!”
“这个嘛……这个嘛……”妈妈拿着手帕不停的煽着风,眼神时不时往那粗汉身上望去。
粗汉一见她那表情,十分默契的掏出一锭银子,妈妈肥手一捞,马上笑开颜,“官爷!您等着,我马上给您问问去!”
“快去快去!”
粗汉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旁边一个瘦小的男子见着,慢慢向他靠近,轻声问道,“这位小哥可是要见红伶姑娘?”
“没错!”粗汉转头向他看去,见他满脸粉脂,一股娘们味,鄙视道,“干嘛?”
“呵呵……小的想跟您打听见事儿!”
“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他最缺的就是耐心。
“就是我听说红伶姑娘出道时就舞过一曲儿!您可有见过?”
“当然没有!我可是从大老远的地方专门来见红伶的!”
“那你可知道,她出道之时可是覆着面纱?”
“这我听说过!咋了?”
“既然她覆着面纱,你们又怎知她生的如何,不惜砸千金要来见她一面,就不怕失望而回吗?”
“哼!”粗笑邪邪一笑,不知轻重的拍了拍他肩膀,“这你就不懂了吧!没听过越是神秘就越让人心痒吗?我就是冲着她的面纱而来,想想,要是我能亲自为她揭开面纱,那是何等的荣耀!”
原来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粉面男不禁摇了摇头,却听他又道,“小弟啊!你有没有听说,她出道时那场面?”
“这……略有所闻!”
“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她一出现,听说全场男子都站了起来!”
“哦!”
粉面男细细的听着,正准备回去报告,却不料那粗汉又重拍了他一下,“小弟!你肯定不知道,全场男子可不是用脚站起来的!”
“啊?不是用脚站起来的?那用什么?”
“用这个!”粗汉往他小腹下一拍——突然他指着粉男怪声叫道,“你怎么没家伙?你是个女的?”
迎湘楼间所有在场男女齐刷刷向他望去,这楼间的竟然来个女客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