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笛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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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笛龙符-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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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舟听得忍无可忍,不禁沉声冷笑道:

“若有一天让我碰上这坏女人,非把她千刀万剐不可!”

苓苓姑娘似乎感动万分,幽幽说道:

“江哥哥,你真好……” 

她话音一落,突然脸色一变道:

“咦!难道外面又有人来么?”

江雨舟探首向外一望,果见左前方峭壁顶端,一线黑影电射而下。要知道这座巨大的房子,四周俱是高插天云霄的青山,只有临河一面较为开阔,但由岸边至水面约略也有十丈左右,在这种隐秘的所在,此人为何而来?

他沉思未毕,那条人影已至房前附近,江雨舟一方面惊骇苓苓姑娘听觉之聪,另一方面尺度此人身法之快,当下轻唤一声:

“姑娘在此稍待,让我出去看看!”

话音一落,疾如射星一般,由房中一闪而出。

他身形未稳,突闻那人哈哈怪笑道:

“老鬼,你想不到我会找到此地吧?”

江雨舟一听他话如枭叫,已觉心中惹厌,及至把此人面容看清,更差点把刚刚吃下的山果呕了出来。

原来此人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那一缕白中带黄的头发,用一条大红丝线缠着,鸡皮老脸上涂满了脂粉,就像掉在粉缸里的猴子屁股,塌鼻掀唇,再加上残缺不全的黄板牙……

江雨舟看在眼里,怒在心头,由鼻孔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老婆子,你骂谁是老鬼?”

那老妇猛一抬头,只见江雨舟怒目相向,脸上两道血痕,似乎要冒出火来,不禁心头一惊。但及至看清江雨舟年龄之后,顿时宽心大放,怪眼一翻,哈哈怪笑道:

“丑鬼,难道这三本谷中,此时只有你一人么?”

江雨舟直至此时,才知此处叫做三本谷,当下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么多作甚?”

老婆子牛眼连眨,怪笑一声道:“丑鬼,快去通报你师父,就说老江花婆子找他算帐来了!”

江雨舟神情一愕:

“谁是我师父?”

“你这丑鬼不是醉乡老顽童的徒弟?”

“醉乡老顽童?”江雨舟微微一愕,立即将错就错道:

“不错,你打算如何?”

他如此说法,旨在探听醉乡老顽童与这自称江花婆子的老妇,究竟有何恩怨,果然,他话音一落,江花婆子立即扬声怪笑道:

“你去告诉那老杀才,叫他把当年偷走的女娃儿还我,不然我就……”

江雨舟不等她说完,立即插口喝道:

“你说的可是九州阎罗的女儿?”

“是啊,她在哪里?”

“你先告诉我,你要女娃儿作甚?”。

“哼,我当年想用那鬼丫头换取八魄金粟,不料九州阎罗偏说为了武林大劫,情愿不要自己的女儿!”

江雨舟沉声一笑道:

“公而忘私,九州阎罗倒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江花婆子凶眼一瞪:

“假如真是如此,倒也罢了,不想多年之后,九州阎罗知道那鬼丫头已被醉乡老鬼由我手中劫走,竟而重现江湖,把那粒八魄金粟白白拱手送人;我老婆子若不找回那丫头将她千刀万剐,怎消我心头这一怨气!”

江雨舟听得怒发直立,沉声冷笑道:

“江花恶妇,你可知道那女娃娃这多年来心中想的什么?”

江花婆子性格暴躁无比,闻言怪笑一声:

“该死的刃鬼,你倒说来让我听听看!”

“哼,我想那女娃娃这多年来,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

江花婆子听得七窍生烟,狂吼一声,十指箕张,如同鸟爪一般,想向江雨舟肩间抓来。

江雨舟的用腕一抖,原地不动地攻了出去。顿时掌影飘飘,罩向江花婆子脑后要穴。

江花婆子怎识他这凤笛绝艺,见状心下一寒,慌忙撤掌抽身,闪电般向后连退三步,满面俱是惊诧之色。

江雨舟望着也冷笑连连,然后转过脸来,出声高唤道:

“苓苓,你听到来人是谁了么?”

屋中轻应一声,苓苓姑娘像是一朵轻云,飞快地飘了出来,跚跚地来到江雨舟身边,满面沉吟道:

“江哥哥,听这声音好像就是当年抢走我的那坏女人,只是我现在无法看见,不敢断定是不是她。”

江雨舟闻言,忙道:

“你记不得那女人的长像呢?”

苓苓微微摇头道:

“我当时年纪太轻记不得了。”到此一顿,忽道:

“啊,我记起来了,那女人眉心之间,有一粒豆大红痣。”

江雨舟闻言向江花婆子略一注视,果见她眉中有一粒若隐若现的红痣,顿时哈哈大笑道:

“苓苓,你报仇的时候到了,这女人就是当年害你之人,你稍待一会儿,让我……”

江花婆子乃是江湖上有名的泼妇,虽被江雨舟一招震住,但却并不真正怕他,及闻江雨舟把她看成待宰羔羊之后,顿时狂笑如雷道:

“无知小狗,不说是你,就是你师父亲临,又能把我怎样,你领死吧!”

话音一落,快如射星般欺进身来,双掌一场,分向两人推出一股

炽烈的火风。

江雨舟见状身形一闪,向前陡进七尺,也把两掌一扬,分向来势迎去。

江花婆子走的是阳刚路子,而江雨舟因为身受八魄金粟的影响,掌风推出,显得阴寒刺骨,这两股相反的力量一触,顿时激起一股排山倒海股的涡流。

江雨舟虽然巧服八魄金粟,但在内力方面,依然较江花婆子稍逊一着,江花婆子不过身形一晃,江雨舟却已情不自禁地猛退一步。

江花婆子哈哈大笑道:

“怪不得你这小鬼出言无状,原来真还有点儿实学呢!好,愈是功力深厚之人,心肝愈是可口,我老婆子今天又可大嚼一顿了!”

话声刚歇,攻势业已发动,但闻风吼雷鸣,指顾间连攻九招。

这九招全都凌厉无俦,怪异绝伦,江雨舟一着失机,顿时被逼得只有还手之力,及至第九招攻到,江雨舟似乎已经无法拆解,江花婆子眼看掌力落实,就可把对方心脉震断,不禁得意万分,哈哈笑道:

“小鬼,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怨我心狠!”

苓苓姑娘眼虽不灵,听力却异常灵敏,耳闻江花婆子话音一落,场中顿时爆出一声惨号。

她久处绝谷,罕与外人接触,今天与江雨舟虽然相识不久,但无形之中,已把他看成惟一亲人,请想她耳闻这声惨号,怎能不骇然动心?只听她娇呼一声:

“江哥哥!”

身形一晃,就向场中扑去。

江雨舟真被江花婆子击毙了么?没有,原来他久经战阵,经验已渐丰富,知道江花婆子武功甚高,若要力取,实非三五十招之事,是以才故示不敌,以骄其志,就在江花婆子得意忘形之际,猝展般若凤笛的奇招,使江花婆子避无可避一击而中。

江雨舟此时一见苓苓那种伤心愁急之状,不由大受感到,连忙阻止道:

“苓妹莫急,小兄并未伤着!”

苓苓闻声止步,面色愕然数变,终于娇呼一声,如同飞燕投怀一般,直向江雨舟扑去。

江雨舟一腔冷却的热血,在这姑娘崇高的真情感动下,也不禁激动万分。

一场风雨过后,三本谷中又恢复了平静,江雨舟懊悔一时过于疏忽,没有叫江花婆子说出能使苓苓双目复明的解药。

三天后,他们启程了,苓苓自说不会武功,但步履快捷,并不在江雨舟之下,尤其是以耳代目,除去十分险峻的山路外,几乎用不到江雨舟照顾。

江雨舟看在眼中,心头诧异不已,但他却知道苓苓绝对不会骗他。 

这一日傍晚时分,二人已将行出绵延山区,突然,山脚下闪出一条人影,这人青袍素履,老态龙钟,背后插着一根钓杆。

江雨舟一见此人,顿时神情大愕,脸色连变,终于脱口高呼道:

“叔叔!”

江雨舟这声叔叔出口,那老人蓦的神情一愕,飞快地抬起头来。

你说这老人是谁?他正是隐迹韦家祠堂的老头,也就是遁迹江湖的松花钓叟江心月。

迎着落日余辉,他瞧不不清江雨舟的面目,但江雨舟的声音他岂能分辨不出?只听一声颤呼:

“舟儿!”

身形一长,飞快地向江雨舟扑来。

谁知他身形刚动,突闻四处冷笑暴起人影连晃,顿时把扑来的身形截住。

松花钓叟江心月隐居韦家祠堂敛刃藏锋,就连江雨舟也不知这位叔叔是武林高手,是以他一见此状,顿时心下大骇,当下把苓姑娘藏在一堆巨石之后,如同流星般飞入场中。

松花钓叟江心身对这位侄儿日来所遇,虽然略有所闻,但却并不

深信,及看到江雨舟来势奇速,也不禁心头大愕,情不自禁圆睁双目向江雨舟脸上瞧去。

首先入目的是脸上那两道血痕,松花钓叟只觉一阵心痛,止不住老泪频抛,哽咽说道:

“舟儿,叔叔实在对不起你,这……叫我将来九泉之下,怎还有脸去见大哥的英灵?”

这最后几句话听得江雨舟心头猛震,陡然想起了人间活死人之言,脸色一变,神情激动道:

“叔叔,你说谁?你说的大哥可是……”

松花钓叟神情一愕,立道:

“此刻时机未到,舟儿,待我打发了这群江湖小贼之后再说吧!”

他二人谈话之际,身外群贼已缓缓迫来,及至松花钓叟话音刚落,顿时一声大吼,一名瘦小精悍的半百老头,业已挥掌攻到。

别看松花钓叟在韦家祠堂时一副龙钟老态样,此时双目一睁,顿时神威凛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在那人挥掌攻到之际,蓦地竿影一晃,移身出掌,直向那人手腕上削去。

松花钓叟不愧江湖名宿,发招变式中隐含无穷变化,但闻一声刺耳呼啸,那人一只手腕已被他一下砍折,顿时热血狂喷,踉跄翻回八步。

这一班江湖人物,见状全部心凛神颤,情不自禁地向后连退数步。

松花钓叟用目向四周一扫,沉声冷笑道:

“诸位一路跟踪,究竟为了何事?此时若不说明,可别怪我老头子要对各位不客气了!”

他话音一落,那班江湖人物不禁脸色连变,他们眼见松花钓叟出手那般凌厉,谁敢先出头?

场中一片死寂,就在这死寂的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怪啸,啸声如同流星划空,听得在场人神色立变。

就在众人惊魂未之际,一线淡红色的人影,已如流星泻地般坠落

场中。

场中人连同松花钓叟在内,一见此人,全都脸色连变。

江雨舟惊异中细一打量,只见这人身高不足五尺,两手长几及地,淡金色的丑脸上,镶着两颗绿芒闪闪的鬼眼,一头红发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身形站定之后,骨碌碌向四周一扫,然后转过身来,向松花钓叟狡笑道:

“江心月,多年不见,真叫我不敢相认了!”

松花钓叟被他一语点破行藏,心头一震,勉强笑道:

“好说,好说,武林风霜,江湖骇浪,老朽怎比诸葛兄修为有素,风采如昔!”

红毛怪人小眼一瞪,敞声大笑道:

“诸葛异避处远荒,却闻中原武林盟主海天剑圣有一种缩骨易容之术,你江老二与他义结金兰,想必也略知一二,这般藏头露尾实在大可不必了!”

江雨舟一闻海天剑圣四字,陡然想到那本海天冤仇录,当下心中一动,就闻松花钓叟哈哈大笑道:

“红毛矮鬼,算你眼力不差,江心月多年潜踪,终于被你识破。话声至此,蓦地双臂一抖,只听他浑身骨节一阵格格作响,顿时身形加高半尺,满脸堆叠的皱纹,刹那间一扫而光。

场中人连同江雨舟在内,俱都感到惊愕万分,就在众人惊疑不已之际,松花钓叟突然沉声大吼道:

“红毛矮鬼,难道你此次身入中原,就仅为了要见江心月这种不成气候的功夫么?” 

红毛矮鬼诸葛异怪笑一声:

“江老二,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么?只要你把日前在松花江中得来的龙符献出,诸葛异立即退出中原,否则五十三式抓魂掌下,就要取你的老命!”

江雨舟闻言心中大愕,心忖:

怎么又是一块龙符?

他思量未已,红毛矮鬼业已身随话起,两条特长的手臂一伸一缩,闪电般向松花钓叟肩头抓来。

红毛矮鬼的抓魂掌果真不同凡响,伸缩间劲气霍霍,罡风罩体,虽然未竟全力,却已凌厉无比。

松花钓叟身形一挫,反手摘下背上铁钓杆,嗖地一声迎了上去。

红毛矮鬼往杆一粘,刹那间一连三抓。

松花钓叟杆身一抖,杆线嘶啸卷回,如同活蛇一般奔向红毛矮鬼身上缠来。

这两个人互拆数招,虽仅眨眼间事,却已相互心中有数,知道功力悉敌,胜负间不容发,谁也没有绝对把握,因此身形一分,各各退出五步。

双方一愣,松花钓叟江心月呵呵大笑道:

“诸葛兄的抓魂掌法,果然不同凡响,可惜的是老朽身旁并无龙符!”

红毛矮鬼也是怪笑一声:

“江心月你天河九钓似乎又进入一层了,不过若说龙符不在你手,未免叫人难信!”

“你硬说龙符在我身边,可有什么根据?”

“哈哈,十六年前群贼夜袭海天山庄,海天剑圣临危托孤,钢肠侠士慕容烈独闯重围,怀抱幼儿,身带龙符投奔你江老二隐居之处,不想你江老二竟而心肠一黑……”

江雨舟听得脸色连变,想起人间活死人之言,面对着这位忘恩负义的叔叔,只觉羞愧无地,愤恨难当。

松花钓叟也似恼羞成怒似地,脸色一变,瞪目大喝道:

“红毛矮鬼,你这全是管窥蠡测之言!”

红毛短鬼桀桀大笑道:

“江老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况彼时强敌环伺,重任当前,你把海天剑圣的遗孤献出,乃是明智之举!”

松花钓叟再也不肯让他说下去,把手中那根寒铁钓杆凌空一摆,一招“独钓寒江雪”,直向红毛矮鬼点到。

红毛矮鬼双掌一摆,五十三式抓魂掌再次展开。

就在双方全力攻出之际,突然人影一闪,江雨舟已如长虹掠空而来,左笛右掌,闪电般攻出两招。

这两招全是他初自般若凤笛上悟出的武学,招式凌厉,奇奥难测,逼得红毛矮鬼与松花钓叟全都心神一凛,慌不迭撤招退出八步。

红毛矮鬼目注江雨舟,满面俱是惊愕之色。

松花钓叟看清出手之人是江雨舟后,更是大愕不解道:

“舟儿,你?”

江雨舟满面冷漠道:

“人言凿凿,舟儿敢请叔叔明告!”

松花钓叟沉吟半晌,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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