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笛龙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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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笛龙符-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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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继续道:“散人既是凤笛主人故交,虽不知其行踪,但对其来历总该有些耳闻吧?”

经过此番交谈,终南散人神态已趋平静,闻言乃放声大笑道:“凤笛主人本是中州人氏……”

凤笛主人的来历武林中罕有人知,这中州二字含义又颇为广泛,

这种信口开河的无稽之谈谁知真伪?他话音刚说一半,江雨舟又突然脱口冷哼一声:“老匹夫全是一派胡言!”

终南散人神情一怔,喝道:“小畜生,你敢目无尊长,看我先宰了你!”他眉头一皱,举掌就向江雨舟抓去。但清云道长反手一挥,拍出一股软绵绵的和风,不但化解了终南散人凌厉的掌势,把他身形也震得一连退后三步。

终南散人没有想到这位武当代理掌门人功力竟有这般深厚,一时被惊得目瞪口呆,出声不得。

清云道长缓缓转过头来,说道:“小施主,难道散人说得不对么?”

江雨舟冷笑道:“凤笛主人明明是西域高僧,老匹夫偏说他是中州人氏,这不是满口胡扯是什么?”

江雨舟能够知道凤笛主人的出身,全是得自笛中那素绢上的留字,可是他这么一说,无异是证实了他确是凤笛主人之徒。

五湖一怪与通天教主先前见到他手中的凤笛,还在怀疑它是否就是当年江湖之物,及闻此言,不由得同时大骇。

至于清云道长却用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扫向终南散人,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终南散人只觉一阵脸红,忙道:“无知小畜生,你知道什么?凤笛主人虽然来自西域,祖籍却是中州,老朽与他是多年旧交,难道还会弄错么?”

江雨舟仰面大笑道:“你这般牵强附会之言,还是留着骗你自己吧!”

终南散人双目怒瞪,喝道:“老夫若大年纪,骗你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作甚?”

江雨舟嘿嘿冷笑道:“你真要我说破?哼!你先前骗我乃是为了借故亲近,然后夺我

手中龙符;至于现在这番谎言,无非是想抬高身价,企图借凤笛主人之威吓退他人,以遂你夺宝之愿!” 江雨舟这几句话一针见血,说得终南散人气结面赤,瞠目无语。

清云道长重重地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笑道:“想不到堂堂终南散人,竟也会做出狐假虎威之事!中原九大门派的代理掌门人,十六年来无时不在搜寻凤笛主人下落,你若认为九大门派真的不敢去惹凤笛主人,嘿!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这几句话字字冷硬,听得终南散人又惊又怒。不过他知道这位武当代理掌门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虽然心中生恨,却不敢立即爆发。

这几句话听在江雨舟耳中,感觉又自是不同。他心中暗暗诧异:“为什么说是九大门派的代理掌门人,难道中原九大门派都没有掌门人么?为什么一找就是十六年,这其中……”

他正默默思索之际,突见人影一闪,清云道长业已欺进身来,沉声说道:“既然凤笛主人不肯出面,贫道说不得只好请小施主暂时委屈一下了!”

江雨舟见状,疾退两步,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云道长脸色一寒:“我要你随贫道回转武当!”

江雨舟狂笑一声:“这事总有一天,不过此时我可没空!”话声一落,转身疾去。

清云道长大喝一声:“你既然不肯就范,贫道说不得只好用强了!”他话声一落,身形疾进,反腕亮掌,快如星驰般抓来。

江雨舟怒吼一声,凤笛一挥,全力劈了过去。他身受八魄金粟之惠,功力精进,日新月异,这一招攻出,较日前又深厚一筹。只听锐啸刺耳,劲气迫人,就向清云道长的来掌迎去。

照理说,以他此时的修为,决难与清云道长掌势相抗,谁知一接

之下,他被震得连连倒退,但清云道长一派掌门之尊,竟也会拿桩不稳,身形直晃。

终南散人、五湖一怪和通天教主,见状全都惊愕莫名。

清云道长更是又惊又怒,大喝一声道:“小施主好深厚的内力!你再接我一招试试!”

声音一落,掌力陡然加到八成,轰的一声,顿时寒涛狂涌,如同长江大河滚滚而来。

江雨舟生性倔强,此时因受八魄金粟之惠,心性更加冷傲,尽管来势狠猛,他依然狂笑不已,举掌力接。

清云道长这一下含愤出手,情形立即改观。江雨舟但觉一掌接实,喉头顿时感到一股成昧,两眼金星乱冒。正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江雨舟眼看就要毙在清云道长手下,突然一个人影横空飞来,接着传来一声娇叱声:“道长住手!”

话声未落,一掌已经攻来。江雨舟但觉手下一松,清云道长已退后三步。

他在惊愕之余抬头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一双眸子隐含无限深情,正在向自己默默注视。

你道这姑娘是谁?原来,她却是江雨舟的青梅竹友,北霸的爱女韦骊珠!江雨舟只觉怒火上升,狂笑一声,陡然举起手中风笛,直向韦骊珠当头劈到。凤笛划空生啸,可见其用力之猛和仇恨之深。韦骊珠眼见风笛临顶门,竟然不闪不躲,那双目中的清泪,突然顺颊而下。

她面容惨淡,声调嘶哑地道:“江弟弟,难道你真不了解我一片苦心么?”

江雨舟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冷酷的心田里突然升起一股怜惜之情,手中凤笛也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

不过他这一丝怜惜之情,转眼就被恨意冲淡,他虽然收回了凤笛.却忍不住仰天狂笑道:

“哈哈!我过去不了解你,现在总算知道你韦骊珠是个地地道道水性扬花的女人!”

“江弟弟,你不知道我全是为了你么?”

“哈哈,为了我?你想要我手中龙符就请出手,若想再用那妩媚的手段,可就别怪我江雨舟对不起你了!” .“江弟弟,你……”

“我什么?哼!看在往日情份上,我今天放过你,日后若再遇上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他话声一落,转身踉跄而去。

五湖一怪和通天教主大吼连声,欺身疾进。终南散人也双掌一提,跨步沉肘,连人带掌扑了过去。

江雨舟步履不便,哪能逃出三个江湖一流高手的合击?但如若转身硬拼,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就在此时,蓦闻韦骊珠娇叱一声,玉掌连翻,百十点寒芒嘶啸而出,同时分向三人罩来。

三人见状心头一凛,六掌齐挥,同时惊叫一声:“九寒砂!”

叫声未落,几个同时退出八步,一个个目光灼灼,直逼韦骊珠。

韦骊珠面寒似冰,玉掌中握着一支铜管,娇声怒喝道:“三位既知九寒砂之名,就请趁早住手!”

清云道长闻言猛一欺身,满面惊诧道:“北霸韦大侠是你何人?”

韦骊珠双眉一竖,说道:“那是家父!”

清云道长微微一笑道:“啊!原来是韦姑娘!”话声至此一顿,他又继续道:“姑娘乃武林世家,名门之女,如若为了这一小贼伤了江湖义气,岂不太不值得?”

第三章 灵堂中的白骨

 韦骊珠一听他称江雨舟为小贼?顿时怒从中来,娇叱一声道:

“住口,谁是小贼?我看各位均是武林名宿,联手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难道就是江湖义气么?”

五湖一怪眼见江雨舟渐行渐远,心中一急,顿时狂吼如雷道:

“丫头,你若想用你老子那块招牌来吓人,那可是找错了地方,识相的趁早闪开!”

韦骊珠娇喝一声:

“我要是不让开你又怎样?”

五湖一怪纵声狂笑:

“那你就试试老夫手段!”说罢他五指一伸,展开平生绝技,一招“水不扬波”,悄无声息地当胸推来。

但韦骊珠却不肯接他这招,只是娇叱一声,九寒砂脱手打出。五湖一怪那招“水不扬波”,乃是他平生绝技,外看悄无声息,骨子里却强劲无比。他以为纵然对方打出九寒砂,也必被掌风扫落。但他却没有想到,九寒砂如若真是这样平庸,北霸韦震川还能凭它独霸武林?是以他刚刚发掌力,突觉丝丝寒芒早已冲破自己掌风,顿时心头大凛,狂吼一声,打横飞出五步。

总算他见机及时,身形一落,早已反掌点了肩胛三处大穴。他虽然也留下了一条命,那条胳膊却再也无法转动了。

他虽废去一条胳膊,却替其他人创造了逃命的机会。通天教主、清云道长和终南散人都趁此机会从他身侧溜了过去。韦骊珠见状,

娇叱一声,转身追赶而去。

江雨舟在前疾行。转眼之间来到处山坳。只见遍山秃树,中间现出一片绿涛,苍松万株,临风呼啸。松林间隐约现出一座青石垒砌的孤坟,坟前并立着一对石雕恶鬼,面目狰狞,手捧石笏,瞪目怒视。

江雨舟略一迟疑,清云道长等人业已赶到。他猛一咬牙,立即闪身入林,向那座孤坟扑去。及至临近,他这才看出这石坟奇大无比,方圆在百丈以上,坟前一块白惨惨的石碑,上书人间活死人之墓七个朱红大字。

他正在惊疑之际,突闻二声娇呼:

“江弟弟,小心!”

这时韦骊珠的声音,显得情急万分,江雨舟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清云道长已至身边五步之外,正大喝一声,举掌向自己抓来。

他此时已把凤笛收起,两手空空,见状急忙出手,全力攻出一招“鬼哭神号”。

这一招虽是九州阎罗的绝学,无奈他学得并不地道,双掌一接实,他顿时感到心旌摇荡,逆血上涌。

清云道长趁机抢攻,双掌一晃,刹时问又连攻三招。这三招俱是武当绝艺,江雨舟被逼得手忙脚乱,一连退出八步,身形距那块石碑,已经不到两丈。

清云道长哈哈一笑:

“小施主,难道你真不肯随我转回武当么?”说话声中,他向前疾跨两步,一招“风动云移”连抓带拍,就向江雨舟上中下三路攻到。

韦骊珠赶在最后,刚到林边,见状大骇,不由得惊叫失声。但她此时身在十多丈外,虽有拼命之心,却也无助于事,只听惨叫一声,江雨舟早已被清云道长击中,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凌空飞起,直向那面石碑撞去。

清云道长跟踪疾进,再次抬腕亮掌,就要攻出。突然一阵轧轧怪响,墓前两尊石雕恶鬼,快如射星一般,直向清云道长冲来,手中石笏,上下攻击两招,凌厉绝伦。

清云道长见状大惊,两掌一分,向两尊石雕恶鬼拍去,但闻轰的一声巨响,那两尊急冲而来的石雕恶鬼突然嘎然而止。清云道长借势飘出五步,额角上沁出一丝冷汗,惊愕之余抬头一看,只见墓前那方石碑,早在恶鬼前冲之际沉下去,石碑后面现出一条甬道,江雨舟此时步履摇晃地向墓道下面走去。

江雨舟被清云道长一掌,击得飞起,直撞古墓石碑,眼看就要粉身碎骨,幸好清云道长误踏古墓机关,石碑急骤下沉现出一条甬道,江雨舟虽逃过碰碑之厄,却一头撞入甬道之中。

这一掌委实不轻,江雨舟只觉四肢酸痛,逆血上涌,哇地喷出一口血来。不过他身受重创,不但没有丝毫怯懦之心,反而愈淬愈厉,咬紧牙根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向墓道里走去。

此时正是清云道长被墓前石鬼击退之际,韦骊珠芳心初定,耳畔厉吼再起,通天教主跨步欺身抢入墓道之中。他一心想得龙符,两掌疾翻,如同鹰抓燕雀,直取江雨舟两肩。

江雨舟闻声回头,准备和来人硬拼,无奈受创过重,只觉两眼一花,翻身仆倒。然而就在他身形仆倒之际,墓道里突然冲出一股烈风,把通天教主弯下的身形撞得倒立而回,如同断线风筝般摔将过去。

通天教主虽是江湖一流高手,被这一阵烈风撞击,竟然热血狂喷,挣扎了几下,立即浑身痉挛,气绝而亡。

终南散人和清云道长见状,同时震惊无比。

就在众人惊诧莫名之际,场中复又传来连声大喝,中条双杰在吼叫声中冲了过来,那独腿大汉将目光向四下一扫,高声怪叫道:

“那姓江的小子哪里去了?”

终南散人冷笑一声:

“那边不是么?”说话间用手向墓道里一指。

独腿大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江雨舟躺地墓道内八步之处,头内脚外,不言不动,仅见背心起落,似乎还有一口气在。

这独腿大汉粗鲁异常,见状也不仔细思量,狂吼一声,铁拐疾点,

身如利箭脱弦般冲了过去。

终南散人大喝一声:

“此处哪有你插手的地方,回来!”话声中反手一掌拍了过去,一掌击出,立即就有一股冷飒飒的劲气,呼啸轰隆着冲向独腿大汉。

独腿大汉猛一旋身,铁拐虚空疾点,也打出一道刚劲绝伦的狂风。

二人势均力敌,一招攻出,分向左右飘出五步。

独腿大汉身形落空,猛地调转身形,瞪目喝道:

“终南老怪,你拦阻二太爷作甚?”

终南散人没想到这独腿大汉,功力之深居然不在己下,顿时把轻视之心一收,嘿嘿奸笑道:

“物有本末,事有先后,二位既然后来,怎可越众争先?”

独腿大汉暴烈无比,闻言双目一翻,就待发作,但那老头早已看出情形有异,连忙向前缓行两步,哈哈大笑道:

“终南散人言之有理,二弟不要多说了!”话声至此一顿,转向终南散人,意味深长地笑道:

“不过散人若是不敢出手,那可就不怪我弟兄争先了!”

终南散人眼见通天教主那番死状,确实有点儿心怯,可是,中条双杰这种轻视之言出口,纵然这古墓中就是刀山剑树,火海油锅,也只得硬起头皮来撞。

是以独臂老人话音一落,终南散人立即哈哈大笑道:

“老夫不肯争先,不过是因为武当代理掌门人在场,你道我真不敢么?”说完大踏步向墓道中走去。

他以为此话一出,清云道长必定要现身阻拦,可是,清云道长眼见当场情形,哪肯轻举妄动,闻言不但没有出手,反而转过头来,向惊疑满面的韦骊珠道:

“姑娘世居燕北,可知道这座古墓的来历么?”

韦骊珠此时正目注墓道中一息尚存的江雨舟,焦急之情,溢于眉宇,对清云道长之言并未注意。

终南散人此时已至墓道之口,及见所愿不遂,不觉心下迟疑,脚步放慢。

独臂老头看见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复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终南散人此进已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起头皮,冷哼一声,向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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