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看看那个淡定的成熟男性,他简单的大衣,气质略平和,一眼看不出什么,多看了就觉得:诶,这男人还是不像富二代啊!
念安贴过去一些,低声笑道:“慕总,他们在说你呢。”
慕友诚收紧了手臂,将念安搂得更紧了,另一只手像领导一样挥了挥:“大家好,承蒙诸位照顾念安好几年,慕某在金海会所定了场子,待会吃完饭之后大家一起去会所再玩吧,难得同学齐聚,一定要尽兴才好。”
有女人不知道金海会所在哪里,低声问了身旁的人,只见那人眼睛发光:“十大会所之一,去的人非富即贵,若是没有VIP会员带领,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能连门都摸不到。有钱真他妈好。”
知道真相的同学们忍不住眼泪往肚子里飙——上天不公平啊。不过场面还是活泼了起来,跟慕友诚交流的人渐渐多了,但他的回答一般都是:“这个……念安知道。”“恩,念安,你说呢?”“念安……”
一句话不离念安,爱妻如此,世上罕见。
易真真好不容易把念安从人堆里拖了出来,低声感叹:“我觉得你家那位炫耀得有点过头了,他平时也这样吗?”
念安弯起嘴角:“看来他是生气了。”
真真摸不到头脑了:“不是吧?他还送我们去会所,有这么生气的吗?”
“别把妖魔当菩萨。”念安勾唇轻笑。她记得去年慕总就送过一个追求自己的老男人去过金海会所,结果那男人……
正回想着,慕友诚过来,贴在她耳边说:“公司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你跟同学好好聚聚吧,有事给我电话,恩?”
念安看了他的领口一眼——果然领带被松动过,于是伸手帮他理了理领带:“快去吧。”
就这样,一场好好的同学聚会被他们两个扭曲成了秀恩爱专场。连真真都忍不住连连吐槽: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平时去他们家看到的绝对不是这样的啊,难道他们故意的?难道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可惜萧宸也还没来,做给谁看呢?
对了,萧宸呢?老班不是说他会来吗?
随着慕友诚的离去,大家谈论的重点转移到萧宸身上,并且怂恿着老班打了几次电话,结果却被告知萧宸他有事来不了了。虽然有点遗憾,但萧大爷不肯来也没办法,同学们私下猜测:大约是萧大爷因爱生恨,不愿看到那负心的女人。
真是可怜呢。
不过怀着同情心思的同学还是毫不犹豫地赶往金海会所,体验有钱人的生活去了。
念安不想继续凑热闹,吃完饭就离开了。真真跟她一起走的,一半是因为义气,另一半是因为她男人来了电话,催她回家纳公粮,于是……念安笑着目送她走了。
念安在门口吹了一会冷风,盯着转角,突然出声:“还不打算出来吗?”她看到了墙角飘出的衣服一角。
不久,那个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穿黑色衬衫,纽扣半开,胸口微露,看起来性感又豪放,不是萧宸又是谁?
他倚在墙角,低声笑:“沈念安,原来你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手段不减当年呢。”
“多谢夸奖。”念安客气地点头,“而且看男人的眼光高了很多。”
一句话轻易地挑起了萧宸的怒火,他快速靠近,捏住她的肩膀:“眼光?你的眼光就是那个人?需不需要我告诉你他的光荣事迹?”
慕友诚的光荣事迹?她这些年跟他在一起之后也听了不少,不知道萧宸口中又是什么——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感兴趣。
萧宸的眼中有恨,只因再度看到那个清冷的女人,他竟然还会心动!真他妈犯贱!
在来聚会之前他已经告诫自己要以十分潇洒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没想到看见她小鸟依人地替慕友诚理领带的那一幕会这样的百爪挠心,让他逃似的冲到隔壁的房间一个人喝闷酒。
酒精翻上喉结,他冷笑:“他娶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呢,原来是这么没水平的低端黑。念安轻笑,转身欲走。
走了三步,天旋地转,跌入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唇上顿时清凉,酒味不由分说地冲到鼻翼间,眼前是萧宸放大数倍的脸——他疯了!
只见萧宸眼中是胜利的笑容,强硬地抱住她,不给任何挣脱的机会。他略皱眉,原本只想浅吻一个,没想到自己会伸出舌头、加深那个吻,更没想到身下竟然会起反应。
舌尖被狠狠咬了一口才让他惊醒过来,骤然松开,一阵空落过后,他恢复自如,笑:“看,让他戴绿帽子真简单。”
他看着念安依然镇定的笑容,伸手便碰到她的下巴,加重力气捏住,“如果我说此刻你的男人正在背后看着,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念安皱眉,往身后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奸·情四射有木有,心跳加速了。。。鲜花掌声刷起来!!!
、一个骗子几个傻子
“呵,真好骗。”萧宸一边解纽扣一边冷笑着。
然而他的笑容在察觉到念安靠近之后就有些顿住了。
她的眼神不冷不热,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任何的改变——这真让人恼火。
她从包里掏出湿巾,习惯性地举手好似是要帮他擦嘴,却在手举到半空之时收住,然后顺势递过来,动作依旧自然,仿佛刚才那一幕不存在。
萧宸一把抓住那只手,放到自己嘴边:“恩,你要这样?”他抓得很重,也擦得很重。
念安没有挣扎,任由他做这些,她想动一动手腕,帮他把嘴角另外一边的唇彩也擦干净了,可惜那个人根本不让她动弹。
他需要的大概只是发泄,可惜这里显然不是好的场所,而自己也不是好的对象。
念安语气平静:“放手吧。”
放手吧?放手吧!五年前她就是这么说的,凭什么她说放手就能那么潇洒那么轻易?萧宸的火气冲上头顶,一下甩开她的手,像碰到瘟疫一般:“现在满意了?”
念安看了他一眼,用手指指他的嘴角:“你最好把嘴上的唇膏弄干净了。”
真是得寸进尺,萧宸不由分说地抓过她的手,将嘴巴在她袖子上抹了两把,看着她白色的紧身衬衫染上唇印,忽然的心情大好。
似乎从认识她开始都是从容淡定的模样,淡定到自己强吻她,她都能非常安静地任你吻完,然后跟你讲道理。那时候萧宸就觉得:这女人装什么装啊,总有一天老子要撕下你那伪善的面具。所以他开始疯狂地追求这个女人,可惜中间大受打击,因为追了那么久,他才发现那个女人真他妈不是人,能拒绝他那么多次——人才啊。最后好不容易追到了,他拿这女人当宝贝似的死也不肯放手,而她却在那个感情最浓的时刻选择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了自己。
靠,这女人真狠。这五年来,类似的话在萧宸脑袋里浮现了千万遍。
在转身离开之后,萧宸还在想,刚才还应该把她的衣服扯烂了,让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她还能不能淡定如初。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做。
为什么?不为什么。
念安是在萧宸离开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因此她并没有看到之前有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曾经逗留过十来分钟,而车子面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拐角的他们——这世上哪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呢?
就在前不久,雷克萨斯里头的司机看到萧宸走远之后问了车后座的人:“慕先生,还要继续等吗?”
他口中的慕先生正是慕友诚,刚才他确实有事,去了公司交代了几句,又赶了过来,司机都惊异于他的速度,但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一来就看到这么限制级的画面。
慕总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你留在这里吧,把车子开过去一点,在饭店前门口等。”说着他就打开车门要下车去。
司机忙问:“慕先生怎么去?”
没有回答,但是司机眼尖地看到他走远了几步,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想:慕先生是有意避免让夫人以为他看到了什么,还是另有原因呢?
欣诚酒店就是慕氏旗下的五星酒店,设施高档,环境幽雅。此刻,十三层的高级套房里慕晴正在接待一位朋友。是一名叫李丽真的女子,比慕晴大一些,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裸肩连衣裙,裙摆不过膝盖,显得性感而妖娆。
慕晴为她倒了一杯橙汁,笑着说:“丽真,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李丽真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还说呢,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要不是我跟欣诚的赵经理认识,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住在这里。”
听到她用了竟然,慕晴耸了一下肩:“这里很好啊。”
李丽真看透她的心思一般,直言:“只要不跟你继母住在一起,你都觉得好吧。”
慕晴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半杯很快下肚:“的确。”
话音刚落就听李丽真叹了一口气:“你啊,太傻了。你这不是等于白白把家让给她一个人了吗?她在家里逍遥自在,你就一个人住在酒店里有家不能回,怎么说都是你吃亏啊。”
慕晴放下酒杯,思索片刻,也觉得就这么搬出来确实便宜她了,但自己就是受不了和她在一个家呆着。
李丽真微微一笑:“听真姐的,你呢搬回家,这样才有机会跟她斗。”
慕晴沉默,看得出在犹豫。
李丽真是慕氏的一个小主管,之前做秘书的时候去慕家送过资料,因为年龄和慕晴差不多,两人就成为朋友了,这些年慕晴在美国,关于老爸和那贱·人的事情大多数是靠她透露的。因此慕晴还是愿意考虑李丽真的话的。
司机接着念安回了家,念安打电话问过慕总什么时候回来吃饭。慕总说,晚上有应酬,你自己吃吧。念安听到电话那头有女人的声音,挂上电话的时候还是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他的智囊团里不就有很多的女性精英吗?他的客户里也很多女强人,他的……
但终究如何安慰,女性的敏感又多疑的本性还是让她接下来的好几个小时都浮想联翩,脑袋里交替出现两个男人的名字:萧宸、慕友诚。
不知是不是巧合,两个人名有点像。
慕家是三层楼的欧式建筑,顶层是阁楼,有不少收藏品,慕友诚去世界各地出差都会带回来一些当地的特产,以珠宝玉器古玩为主;二层是卧室,一共多少间念安没有仔细数过,最初来的那天负责打扫的阿姨跟她抱怨过,每天光是打扫就累得半死——当然是以那种略带炫耀的语气说的;一层是客厅、休闲区,门前还有一个泳池,碧蓝的池水中倒映着两旁的盆景。那池水每天都会通过排水系统更换,慕友诚每周五、周六都会去游上两个小时,风雨无阻。
念安来慕家之前,有三位阿姨在打理房子,一层一个,每一层都觉得自己是最辛苦的。念安来了之后,先辞退了二层的阿姨,所有卧室、客房都由她亲自打扫。然后一层、三层的阿姨也被遣散了。
她显然是先斩后奏,慕友诚得知这事,还是在他从法国出差回来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周。他反对过,因为就算是把一整天都扑在打扫上也未必来得及,更何况念安还要上课。
不过念安嗔怪地说,别小看我。
不错,她确实很快适应了这种工作频率。早上五点起弄早餐、打扫,然后去学校——如果有课的话,若是没课就再睡一会儿,九点半开始准备午餐,一般工作日的午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周末还会加上慕友诚。晚餐是最主要的一餐,她无论多忙都会赶回来准备……然后中间挤出时间来打扫,还有空余时间。
慕友诚戏称:慕太太简直比慕先生还要忙。
易真真则直接感慨:沈念安,你他妈不是人,这样都不会过劳死吗?
今天忙完同学聚会,念安开始上上下下整理慕家,四点半进厨房,五点差三分的时候门铃响,她正奇怪慕友诚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应酬吗?幸好她准备的晚餐是两三人份的。
开门吃惊,门口是拎着行李的慕晴,这位大小姐面色并不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进门去,交代佣人一般:“把我的行李放房间,对了,配一把钥匙给我,这家的女主人竟然没有钥匙这事简直太可笑了。”
念安关上门,拎着她的行李,柔声说:“按照你的意思,你的房间基本没动。”经过慕晴身边的时候,又停了停,“衣柜里的衣服干洗过,已经放回了原位,书架上的书和CD分类排好了,床上的羊绒娃娃……”
慕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把从她的手中夺过自己的行李,冷笑:“不错,很好,但下次我希望你不要趁我不在的时候进我的房间,起码,那里不是你能染·指的!”说完蹬蹬蹬地上了楼。
念安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晴晴,六点下来吃饭。”
慕晴收住了脚,对那一声晴晴感觉恶心:“不必了,别以为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一家人。”回头,“我一直很想问你一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就是我爸花钱买来的一个女儿吗?因为我叛逆,而你温顺,所以更讨他欢心?呵,真好笑。”
就像病毒,遭遇多了体内就会产生抗体。更何况慕晴这几句话还算中肯,念安笑了笑:“和年龄无关,我跟你爸结婚之后,你还是要喊我一声妈,不管愿意不愿意。”
回应她的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门里面,慕晴扔下行李,重重地把自己甩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心中烦闷,她打了电话给萧宸,不通,再打——她在对待萧宸那个男人的时候总有出乎意料的耐心——终于第十四通电话的时候有人接了,她换了一个声音,柔情似水的:“宸,你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你说你住在二层最中间的房间是吗?现在拉开窗帘看一看。”
听到这话,慕晴心中阴霾终于驱散了一些,她兴奋地赤脚跳下床,拉开米色窗帘,张望,电话还攥在手心:“宸,别躲了,你在哪里?”
“真好骗。”电话那头萧宸勾起嘴角,而此刻他的车停在慕家背面,二层的慕晴窗口正对正门,如何能看到?
从背面却能看到厨房,能看到厨房里那个忙碌的女人,萧宸忽然想起一句并不恰当的诗: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慕晴在电话那头撒娇:“真是的,又骗人家,下次再骗,信不信我跟你分手!”
“好啊。”萧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慕晴愣住了,忽然地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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