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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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轻言流年by洛惜遥-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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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换届大会之后她没有受到如此待遇的话。
事情还是得从忙碌的期末考试刚刚结束时说起。
每年九月,在美国军用卫星上会出现上百万的神秘部队,此部队在半个月后又会神秘失踪,这种现象,我们叫它军训;
每年七月,在我国最广大农民群众基地中也会出现一支统一着装的青年部队,他们将原本平静祥和的村落闹腾的鸡犬不宁,咳咳,风生水起,这种现象我们亲切的称呼它为暑期三下乡。
人人都道三下乡是个苦差事,倒贴车票钱不说生活条件也着实差了些,本来,何轻眠并未对此有什么想法,学生会的头头们要她去她就去,不去她更是乐的自在。
可,您不能差别待遇的这么明显啊,就算不是亲妈也别给咱安排个后妈成么!
话说何轻眠同学刚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就接到了部长同志的电话,说是这回暑期三下乡他们部上了部长的孙梦瑶有急事不能去,看看何轻眠是不是能帮忙顶替一下,何轻眠心想着她早就和楚暖阳约好了一放假就去楚暖阳外地的学校玩几天,然后两个人在一起回来,于是她就盘算着怎么能婉转的拒绝掉,可是不知道这位部长大人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大脑没褶儿,何轻眠明示暗示了十几遍人家愣是没明白她的意思,最后不顾她的反对就欢欣鼓舞的给何轻眠报了名。
她说:“何轻眠,你果然识大体,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表格我已经替你交了,过两天换届大会之后就安排你们的分组情况,哦,对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最好排开,要是你事到临头给我反悔的话,哼哼,你知道后果的。”
敢情,这位演的是一出先斩后奏。
何轻眠不是不窝火的。
人家当上部长的有急事就可以不去,她一个当上副部就得跟在正部屁股后面给他善后啊?以为她多清闲似的,她也是事务繁忙的好么?凭什么这部长做着最悠闲的工作还要拿着最高的德育分?他们这些副部不是人啊?
怨念着,怨念着,那一天还是到来了。
何轻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些想吐,曲曲折折的山路绕的她眼晕,这路出奇的难走,一路上汽车都在起起伏伏,她想,这汽车大概投错了胎,才误以为自己是只在海洋中徜徉的船。
“大家按照先前的安排稍作休息,下午两点半在村委办公室集合。”
领头的是新上任的主席,很明显,他的业务还不大熟练,以至于何轻眠根本不知道她该去哪稍作休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与何轻眠一样不大明白,主席同志看到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的样子很是尴尬,于是又重新解释道:“我们之前分了三个组,村里面给每组都提供了一户人家供大家居住,这有三位村民,他们都是房主,你们一组跟一个,至于要跟谁你们自己定。”
还能再随意一点么?
于是,大家选去处也选的很随意,何轻眠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同组的人拽了一把,于是只得跟在人群之后一步一挪。
许是何轻眠同学脸色过于难看,与她同组的陈兆壮着胆子慰问了她两句,被何轻眠一记眼刀甩飞,自从上次陈兆同学在何轻眠的裤子上留下了那酝酿过得独特气味之后,何轻眠便再没给过陈兆好脸色看。
可能是心存歉疚,陈兆再次厚起脸皮问她:“轻眠,你没事吧?”
“你看不出来啊,信不信等一下我就把上次你吐在我裤子上的那些玩意还给你?”
长途跋涉,何轻眠原本就不大高的道德底线又下降了不少。
老乡家里准备了许多当地的粗粮,看着他们热切的目光何轻眠本想多吃一点以表感谢,无奈她身体着实不大舒服,心有余力不足,只喝了一小碗玉米面糊糊就回房躺着去了。
他们组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商量之下她与同组叫做秦楠的姑娘睡稍微小点的房间,三个男生睡那间大的。
三男之中,唯有陈兆最为婆妈。
初初看到房主给他们提供的房间时陈兆脸色就不大好,许是在那时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安排。待房间的安排确定了下来,陈兆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说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像什么样子?
何轻眠白他一眼,问他:“那你和我与秦楠一张床铺就像样子了?”
陈兆难得的红了脸,其余的三人也是偷偷笑着,何轻眠本就是顺嘴一问,可看这几人的反应不由琢磨了一番,细想之下觉得似乎是有些有伤风化,遂赶紧去想别的事情,省的越深究越觉得自己猥琐。
大概睡得有些长,何轻眠被秦楠叫醒的时候头晕得很,靠着墙坐立了半天才回过神,勉强爬下了床,随便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就戴上他们三下乡队伍的专属小白帽去了村委办公室。
不同于大多数三下乡队员,主席同志未见疲态,很是斗志昂扬的样子,何轻眠在心里默默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您,果然老当益壮。
“我们三下乡二分队这回来的是邻北村,和另外两个下乡低点相比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但是我仍然希望大家充分发挥自己的热心、耐心、爱心来帮助邻北村的村民同志们,为了表示对我们的支持,这回学校捐赠了三十台电脑,所以,今天下午我们的任务就是,按照你们手上拿到的安排,去为村民们安装电脑,并教他们使用,每组10台,电脑现在就在我们隔壁的办公室里放着,需要大家亲自动手搬运,在搬运过程中注意轻拿轻放,不要损坏。”
何轻眠心想,大学生的暑期三下乡果真是一项能够开发人手脑功能的活动,实在是不可多得。
秦楠捅捅有些呆愣的何轻眠:“想什么呢,大家都去搬电脑了。”
何轻眠回过神,若有所思道:“我在想,安完电脑以后,我们是不是还得把网线也给他们拉上一拉。”
秦楠做出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问她:“你会拉网线么?”
何轻眠摇摇头,道:“我只会连wifi,可是,这儿有wifi么?”
站在村委办公室门口,两人齐齐向远处眺望,满眼都是大片大片的金黄麦浪,在天地交接处,隐约矗立着一座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中国移动信号基站。
“你们两个愣在那干嘛,赶快过来搭把手啊!”
两人收回目光,互看一眼,不言不语,心照不宣的滚去做了搬运工。
搬十次电脑说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当他们搬到第八家的时候何轻眠已经开始腰酸背疼腿抽筋了,虽然邻北村的生活条件不大好,但是地方可不算小,何轻眠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某位搞房地产的大老板会将这片土地巧取豪夺进自己的口袋。
何轻眠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将周围广袤无边的庄稼地环视了一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她揉揉有些发麻的腿,站起身来准备去搬第九家,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拽了拽,她低下头,是刚才那户人家的小孩儿,她的皮肤黑黑的,但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仍是透着股机灵劲儿,刚才一进门,这小姑娘就给他们组的五个人端茶递水的,又拿出自家树上结的桃子给他们消暑,那桃子冰冰凉凉的,细问之下才知道那是在井水里泡过的。
“姐姐,你们都是大学生吧?”
小姑娘怯怯的开口,这点有些出乎何轻眠的意料,她本以为这个机灵的小姑娘该是个外向活泼的性格,却不想,她和陌生人说话还是会害羞。
何轻眠笑着弯下腰,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多看看你们,以后我也要努力考上大学。”
“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家燕,大家都叫我燕子。”
“哦,燕子你好,我叫何轻眠,我们还要在这待一个多星期,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找我的,我住在……”
何轻眠思索着该怎么将那弯弯绕的路说给燕子听,却听燕子将她的话接了过去。
“你住在大兵他大姨家,我今天看到了的。”
何轻眠自然不知道谁是大兵,更加不知道谁是大兵的大姨,不过既然这个叫做燕子的小姑娘都知道了,正好省的她绞尽脑汁的解释。
秦楠刚好也从上户人家家里出来去村委会,看到何轻眠便叫她一起,何轻眠应了一声,转头对燕子说:“那,我先去忙了,再不去他们该说我偷懒了。”
燕子点点头,两个辫子晃来晃去的,像极了小燕子的那两只翅膀。
“喂,你和那孩子说什么呢说的那么开心?”
“我在问她她家的桃子怎么种的,怎么会又大又甜。”
秦楠显然不信,又觉得何轻眠不会说什么靠谱的话,遂转了话头,道:“听说过两天咱们得带村里的孩子去隔壁村。”
“带他们去隔壁村干嘛?”
“隔壁村有个学校,附近十里八村也就那么一个学校,所有的孩子都得去那上学。”
何轻眠有些惊讶:“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不放假么?”
秦楠嘿嘿一笑,把事情解释给她听。
隔壁村叫做金南村,在附近的村子里属于比较富庶的,邻北村与金南村堪比朝鲜与美国,他们A大三下乡的一队去的便是那个村,不能免俗的,他们也要进行下乡的经典保留项目之一—给孩子们上课。是以,刚刚放了假的孩子们在期末考试过后又得重回学校,进行一次再教育。
何轻眠在心中冷笑了千百遍,她要是这些孩子,非得拿把大砍刀给他们当见面礼不可,她从小就烦拖堂的、补课的,在她心中,被她大卸八块的老师何止数十个。
“你说,这帮孩子是不是得恨死咱们?”
秦楠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要是谁现在让你回教室里把高等数学再学一遍你是个什么想法?”
秦楠点点头,表示赞同。
何轻眠轻哼一声,她倒要看看,明天是哪个人造这么个大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样坚持日更大家有没有觉得我萌萌哒~

、Part 48 爬墙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我想到会是你,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
何轻眠托着相机,认命似的走到教室的最后。
“同学们好,今天由我为大家上这节思想品德课。”
思想品德?
这可不就是那万恶政治课的前身?
每个人都有弱项,何轻眠的弱项大约就是那个叫做政治的玩意儿,也不怪何轻眠不待见它,它可是荼毒了何轻眠同学整整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两年,大学一年,真可谓是毫不停歇,乐此不疲。
何轻眠忍住自己想要把眼珠子翻飞的冲动,看着讲台上那道颀长的背影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漂亮的粉笔字,她忽然心跳加速,郑亦言这种谦和正经、文质彬彬的样子她似是从未见过。
郑亦言转过身,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温和的微笑,向孩子们介绍自己:“我叫郑亦言,是A大法律系即将大二的一名学生,在座的同学若是有我这个年龄的哥哥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所以今天谈不上讲课,只是想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下。”
他走下讲台,随意的坐在第一排空着的一张课桌上,何轻眠心想,这厮估计是嫌端着太累才没过两分钟便原形毕露,明明就是起不了那个老师范还要装亲民,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郑亦言自然不知道何轻眠躲在人群后面如何编排着自己,倒似真把这儿当茶话会了。
“我小时候过马路就觉得那红绿灯忒烦人,想我身手如此矫健就算没那红绿灯也能安全的过马路,有一次我要到马路对面坐公交车,可是那该死的红灯一直不变,当时我的那个心啊就和生了几百只虱子似的痒痒,好不容易等那灯变了公交车也开走了,那时正逢堵车,我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才又有车来,所以,现在我想看看有多少同学和我小时候一样觉得红绿灯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呢?”
这人要干嘛,好端端的说什么红绿灯?而且,不是她吐槽,这帮孩子能有几个能理解你那一个半小时的等车?人家的地界这么大,一直走都走不完,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等?
事实证明,孩子们是纯真善良的,不像某人,最毒那啥心。
郑亦言此言一出孩子们便争相作答,许是没见过这么讲课的,图个新鲜,也就愿意捧场,有的说郑亦言说的有道理,有的说没有红绿灯不太安全,还有的就比较实在了,直接问郑亦言城市里的人为啥都听红绿灯的话,不听不行么?郑亦言听到这个问题可谓是哭笑不得,只得解释汽车不看红绿灯会扣钱,倒是有些胆子大的行人会成群结队的闯红灯,这叫中国式过马路,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重点,所以姑且不议。
看大家的意见都发表的差不多,郑亦言这才总结发言道:“大家说的都有一定的根据,不过我想让大家设想一下,如果没有红绿灯,大家各走各的,在路口。交汇的地方有人向东有人向南,有人向西有人向北,那么势必大家会挤作一团,像一团缠在一起解不开的线团,如果是这样,我要回家就不止要等一个半小时了,或许半天、一天都是有可能的,说这个是为了说什么呢?”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一挥,指向黑板上的字,“法律的制定不是为了限制我们的自由,而是为了给予我们自由。”
这么个思路……有些跳跃……
何轻眠找了个角度按下快门,还没怎么回过味来,郑亦言便换了话题,继续说:“再问大家一个问题好了,两个人分一块饼,只能用刀切,没有尺子,没有秤,没有任何的测量工具,要怎么做才能保证饼能公平的分为两份呢?答案是,一个人切饼,另一个人挑饼。所以我想说的是,法律无法做到绝对的不差分毫的公平,但,这已经是最公平的方式了。就像高考,不见得绝对公平,每个地方的教育水平与条件不同,但是这确实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公平地方式了。”
……
郑亦言的侃侃而谈令何轻眠听得有些呆,她想,若当年教自己的是郑亦言这样的政治老师,她大概能有机会考一次80分。
铃声响起,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看着孩子们热情洋溢的笑脸,郑亦言那个臭不要脸的笑的特灿烂。
最后一个学生走出了教室,何轻眠这才舒活着筋骨向前方走来,看着一身轻松的郑亦言忍不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将手中的相机扔给他:“郑亦言,在别人眼里我是一给人擦屁股的老妈子就算了,怎么到你这儿我还是一个二等公民?你在那边口沫横飞的还得我来照你那雄姿英发的模样?怎么,你缺fans还得把我捎上?”
郑亦言将相机装好,随手拍了一下何轻眠的脑袋笑说:“何小二,你少在这狗咬吕洞宾,你知不知道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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