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犹豫的小声叫著。
「什麽?」易向涵听到我蚊子般的叫声,转头看了我。
「不不不。。。。。。」
我摇摇头,易向涵古怪的瞅著我。
在他把低调奢华的卡交出去的瞬间,我握住他的手,又呐呐叫著:「易向涵……这个。。。。。。」
「怎麽了?买不够?」
「没。。。。。。我是不是买太多了?」结帐姊姊优美的瞪我一眼。
「不多。」易向涵用空著的那只手揉揉我头发,整个表情叫宠溺,看得双溪店里的女人们都要晕过去,那些从易向涵一进来就盯著他看的女人们心里一定想著:这种男人真是啵棒!
但我觉得很不舒服。
这不是长相问题,而是一种feeling。
「我还是拿一点回去放。」我小家子气的说著。
「说什麽傻话?」易向涵又捏了捏我脸颊。
「噢──」
然後我噢完,那张低调的卡就这样被交出去了。
我心痛啊!七百四十五万日圆。。。。。。换成台币也还是百万!百万!这不是辛巴威币你懂吗?易向涵你为何如此阔绰?如此的潇洒?!天啊!我怎麽会一买就这麽多?难道我有当贵妇的资质?易向涵你的卡。。。。。。我对不起你的卡!
「这几件留著,其他寄到这个地方。」然後他附上一张地址,一点小费和运费,转头对著我说:「买了这麽多,开心吗?」
「。。。。。。人生有几个七百四十五万日圆整?爽!我爽!」我爽得都要抱著您的大腿、您低调奢华的卡痛哭了。
就在帐单列出来交到易向涵的手上,他签下他潇洒的名,拿走他潇洒的卡,搂著我的腰潇洒跨出门槛时,我明显感觉到良心不安。
我这颗勉强还有运作的良心忐忑了。
上计程车之後我就一直不敢看他。
七百四十五万,这是什麽价格?这是我要工作几个月不被扣钱才会有的天价!这个人就这样好心送我了?不不不,说不上是送,但要阴我还给我高贵礼物,这真的。。。。。。
「少买了什麽,後悔了?」他握住我局促不安的手,放在他唇边,柔柔说著,「还是想逛逛其他店?」我看他那眼神分明不是再想要让我多买点,那柔柔的眼神和暖暖的手背後根本有冷冷的阴谋。
但我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被他扔到房间摸摸蹭蹭那次,他最後还是停手了,没对我做什麽天理不容的事。。。。。。侮辱我的嘴就先放一边好了。。。。。。上次经验告诉我,易向涵至少是有克制力的禽兽,他要阴我也是会掌握分寸。
呐、那这次这样算什麽?七百四十五万日圆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
「你怎麽了?」
「没事、没事。」我连说两个没事,不过却是很有事的表情。
然後易向涵笑了。
他看到我苦恼的样子通常都会笑。
「你觉得我只会对你坏,所以现在突然带你买东西,就想太多了是不是?你仔细想想,我只不过是对你坏了一点,就那麽一点点,你该有的我给你少过了?」
「好像没有。」他说话说得很中肯,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现在恼什麽?」
「你总不可以平白无故就送我这麽贵重的礼物。」
「你想要报答我?」
「总该有点表示吧。」我抓住他袖子,隔著一个座位望著他,「你说,我长得不难看吧?」
「嗯哼。」他挑挑眉,靠在门上望著我,一手托著下巴问:「你问这句话到有意思。」
「你不要想到什麽奇怪的地方去。」
「所以你想到什麽奇怪的地方了?」他勾起坏坏的笑容,似乎很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一些羞耻的字眼来,但我不是傲娇属性的,我不会红著脸说哥哥我才不喜欢你呢,所以要我红著脸说一些寡廉鲜耻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鼓起勇气,决定下一步险棋。
「我只是想说,你上次好像很喜欢咬我嘴唇。」我笑了笑,「就是你禽兽力场全开的那次。」
「噢?」
「不然我再让你咬个一两下吧?」我又笑了笑,「你说好不好?」
「为什麽是我咬?」易向涵听完之後脸竟然沉了,他纠结在一个奇怪的点上,质问我:「你要报答的,不是该自己送上门来?」
「我已经把自己送上去等你咬了。」我无辜的眨眨眼,咧开嘴角,「好吧,你不要就算了,亏我股起好大的勇气想说给你吃块豆腐也没关系。」
「不了,你不是心甘情愿的想报答我。」易向涵了然的叹口气,「我只是想对你好,这样不行?」他比我更无辜的眨眨眼睛,那张俊美的脸忽然有种天真无邪的纯情,让我看了脸不禁一红,幸好现在晚上,不然易向涵绝对会笑成一个开怀状。
我别过头,抽手。
老实说,我料到易向涵不会主动亲我,就算我说了要给他亲也一样,他这种人懒到要我自己嘟上嘴巴过去才会动作。不过我身上也没什麽值钱的东西,他想潜我,我啾他一下也就最值,不然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麽好回报他的七百四十五万日圆。
「不用想了,我真心要对你好,还要被你误会。」易向涵叹了口气,没看著我说话,目光飘在车窗外头的街道上,「我是不是做人失败呢。。。。。。」
他的声音如同馀烟,很美很忧伤,他的表情和整个人都是。我这小小的良心看他如此凄凄之面孔,忍不住又挣扎了几下。
是是是,你对我很坏,但对我好的地方也少不了,就算这样也不用哀伤到如此得美若天仙,我会自卑,你懂麽?
於是他继续诗情画意的美丽哀伤,我继续丑小鸭叹息的自卑与不安,一路上没再说话,但易向涵又握住了我的手,不放。
直到走进了饭店的大门,他还是紧紧握住我的手,彷佛是要给我力量一般。
「乖子兮,你怎麽哭了?」
其实我没哭。
但易向涵那声「乖」出来,我的泪水就掉出眼眶了。
我模糊著视线看向他,只是抽个鼻子,下一秒「哇」一声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下了手上的战利品,扑在易向涵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为我准备好的怀抱里。
大厅的人望这里愣愣投射关爱目光,但只是看了一下子又去各忙各的。
易向涵手上没东西,很自然的轻轻搂住我,声音似笑非笑,调侃但又温柔的问:「你觉得对不起我了,是不是?」
「我对不起你的七百四十五万。」我抓住他背後的衣服,坚定的说著,「我对不起你陪我逛双溪的时间。」
「那些都不重要,反正你觉得对不起我了是不是?」他问第二次的时候,听起来很愉悦,我没多想什麽,在他怀中点了点头,然後又继续因为对不起金钱与时间而落泪。
「你对不起我,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易向涵温雅的笑著说:「你赌输了。」
「。。。。。。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时间,金钱和时间都是你的。。。。。。」
「然後呢?」
「所以我对不起你。」我小声的说著,泪水悄然收起。
「乖子兮,说大声点。」
「我对不起你!」
「恩?」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坏是我笨,易向涵我对不起你!」我一吼而出,然後又莫名奇妙大哭起来,刚刚收回去的泪水根本只是冰山一角,原来眼睛里的含水量还这麽惊人。
他笑著笑著,然後把我横抱起,那些高级精品就被丢在原地,等待著劳碌的饭店工作人员替我送到房间里。
精品被送去我的房间这是不用道理的事。
但我被送去易向涵的房间这需不需要一点道理?
、(14鲜币)第十一章 到底是在复杂什麽啦?!(1)
第十一章到底是在复杂什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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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反应过来这光景时,我像一片番茄,上面是汉堡肉般鲜嫩可口的精壮身体,下面是高丽菜一般的床单,我整个人不知道怎麽居然全身上下都发红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虽然长得不是易向涵那种祸国殃民的长相,但说我整个人是精品确实绰绰有馀(啥鬼)。呐、但这位哥哥,我是精品你也不该送进自己的房间。
回神,我这片番茄瞪著汉堡肉,用著模糊的视线问著这是怎回事。
那片汉堡肉显然是没炸好,炸皮只有一半──我说,你衣服穿一半会让人喷鼻血,我已经是红色番茄了,你还想怎样?让我变成奇异果,无血身发青吗?
看他没回答,我又再问了一次,没想到他居然低头把我嘴唇封住,剥夺我这个自由公民的发言权。然後他动物般的挠挠抓抓,咱们两个身体都出现了点微妙的热度,好像放一桶油在旁边会爆炸这样。
「子兮。。。。。。」他咬我耳垂,接著在耳边反覆叫我的名字,吹吹气、摸摸脸,我全身僵硬得不敢有动作,只有一张嘴开开阖阖得像是超商自动门。
「易向涵,你不要乱来!七百四十五万是买不了我贞节的!」看他魔爪已经滑入我衣里,我放声对他大叫著:「我讨厌婚前性行为!我非常讨厌婚前性行为!虽然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什麽忠烈女子,但我不接受婚前性行为!我·不·接·受!」然後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大力的摇晃此刻看起来慵懒媚惑得让人晕眩的易向涵,尖声尖叫:「你要是对我乱来,我告死你告死你告死你告死你告死你告死你告死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
易向涵被我推开大概有三十公分,但还是很近,他长长的睫毛扇著,唇上身上温热的气息萦绕我左右,尽管我尽力的推开他,他还是想办法要往下压。
「易向涵啊啊啊啊啊啊!」我吵死你吵死你吵死你吵死你!吵到你神智清醒!
「够了,别叫了,继续好不好?」易向涵忽然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彷佛是个家长在训斥小孩,「有点情调,嗯?」
「不!」
「为什麽不?」易向涵愣住,问:「你不是喜欢我?」
「谁喜欢你!」我是这样说,但好像脸炸红了,有种被太阳直射的感觉。他笑了笑,不知道怎样一个使力又潜到我胸前,游刃有馀的剥开我慌乱阻止的手、还一边解我扣子。
易向涵轻声细语的说著:「我知道你怕。」
「怕你个大头鬼!」我看情势不对,这厮动作快到已经丢开我的上衣,让它摊在地板上呼喊主人救命,情急之下我双脚一曲,奋力往上顶去,把易向涵撞得大腿有些疼,不得不暂时停下他淫秽的计画。
「算我求你好不好,别脱了!我冷。」要被压还要这麽委屈,我到底是造了几辈子的孽!
「动一动就热了。」
「那我再求求你,你就留我一个全尸,给我一点尊严吧。」
「我又不会把你拆了。」
「我不想跟你啊!」
「。。。。。。」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不想跟你啊!」我哀号著,把头转过去不看那张俊美的脸,防止自己忍不住又脸红。
听完我的话後,温度忽然降至冰点,就好像被按了时间停止器一样,我们两个沉默了一段时间,易向涵表情渐渐乌云密布。
他停手。
「杨子兮,你再说一次?」这是国文修辞中的最简单修辞之一「设问」,但老师请你告诉我为什麽这里要用问号当结尾?这很不合理啊!还有这种温柔到跟冰点温度完全没关系的口气也很不合理,现在是怎麽了?
「我、我说这个……」
「说什麽?我听听?」
「不要……」我要是再说一次,一定会被杀了。
「你不说的话,你这个月的薪水会全部消失噢?」易向涵轻轻的把我拉起来,我们两个人面对面坐著,「杨·子·兮?」
「你如果真的要逼著我说的话,我只好哭著给你看了。」哭泣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而且我觉得这招对易向涵很有用,因为我每次哭他都会变得很nice。
「……」
「我不说。」那几个字攸关我活过的二十五年记录,一年一个字也不值得哪。
「好,那你别说吧。」
「嗯嗯。」都还没哭就放弃对我的严行拷打啦?
「我们继续。」
「蛤?」
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蛤!?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还有真理吗?不是啊啊啊啊啊啊!
我在极度惊恐的状态下又被推回去,倒数三、二、一,可爱的裙子就这样飞翔於空中,然後伊卡洛斯悲剧式的坠落地毯上,现在我根本不是番茄他也不是汉堡肉,我从蔬果变成了生物──我是草原上和善的小斑马,他是准备把我啃了的猎豹!
「我不会弄痛你的。」骗鬼,谁相信!?
「不要!」
「我要。」
「我不要!」
「谁管你要不要?」易向涵脸色一变,俊美的脸不耐烦起来,嘴唇瘪得有点像小混混。我著实惶恐的瞪大眼睛,护著自己被随手一掀就上空的胸部,抗议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不要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跟你那个啦。」
「……」然後易向涵又没动作了。他刚刚那种不耐烦的脸忽然间没了,整个人像雕像一般没表情。我伸手把旁边的床单拉过来护住我的身体,吞了一口口水,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动作。
「那个啊、你要是缺人,方芸芸很乐意的……」我小声的提醒他,结果反被怒瞪一眼。
易向涵从雕像状态脱离後第一个表情就是怒目,开口对我冷言冷语,「你倒是想得很周到,恩?」
「还不赖啊。」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白目的女人。」
「我承认。」
「你可不可以闭嘴?」易向涵光著半个身子,脸上的撩人被怒气遮了一半媚惑。他下床把地上两件孤苦无衣的布扔到我身上,抽了浴巾就去浴室里冷静了。
我抱著衣服跟裙子,忽然呆住。我也不晓得自己怎麽会呆住、没有马上把衣服穿起来逃走,我抱著被单和两件衣服,无神看著被重重关起来的浴室门板,像是灵魂被抽走一般。里面淅沥的水声拍打在我耳膜上,节拍器一样的规律,听著听著也忘记有多久,易向涵开门看到我还在床上,站了很久。
我没看他表情。
我视线还有视力没了。
然後又过了一段时间,易向涵朝我走过来,张开手臂抱住我,头枕在我的肩窝上。饭店的洗发乳和沐浴乳明明很廉价,在他身上闻起来却格外的好闻,他柔软的嘴唇贴在我裸露的肌肤上,大掌轻握我的颈子和腰肢,像是眷恋我身上的触感一样不停摩娑。
「真好……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