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一时忙时闲;但每晚必定回公寓和辛曈南合一起吃饭休息。
南合也已经快放假了,辛曈本来想着等他放假了先送他去容镇和辛志一起住,后来,还是决定等厉东一腾出了时间,再带他一起去容镇一起过一段时间。
辛志出院的时候,辛曈带南合去看了他。
辛志很是喜欢南合;南合对外公更是一见如故似的;小嘴甜的不行,辛志当时就想带南合回去;想了想,容镇那么多的熟人看着,也不好交代,不如他先回去给众人打个预防针。
童瑶来过公寓一次;把留在公寓的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了拿走。
“瑶瑶,你这段时间很忙吗?”辛曈送她到楼下,“我和厉东一领了证,想告诉你的,你电话始终没有人接,你不会怪我吧?”
童瑶来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恭喜你了,”童瑶从辛曈手里接过行李箱,“最近发生了点事,我,一时没有顾得到。”
辛曈默然,半响才开了口,“你想和我说吗?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不了,你都结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打扰?”童瑶连连摆摆手,“再说我辞职了,马上要找工作去,以后还不知道会在哪里?”
“你辞职了?”辛曈抽了口气,“为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童瑶似乎是有些喘不过气,“说实话,这个工作还是你让给我的,我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珍惜?”
“瑶瑶,你别这么想,”辛曈制止了她,“华阳日报是好,你能力也很好,没有什么我让不让的?”
以前种种,辛曈其实是不愿想,也不愿提的。
她喜欢现在的生活,越来越适应活在当下的快乐。
童瑶忽地有些激动似的,“辛曈,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天真还是傻?!你难道不奇怪你不声不响地消失了,厉晟发疯了似的全世界找你 ,却为什么找不到吗?”
为什么?辛曈自然觉得是高丽将她隐藏的极好。
辛曈的地址一直写的是她搬家之前的,没有变过。
但童瑶是去过容镇的,她选择了不告诉厉晟。
华阳日报那时候已经有意来学校招实习生,那个副主编一直属意辛曈,没想到辛曈忽然休学。她成绩和辛曈差不多,副主编也对她有些印象,于是她自然而然地成了接替辛曈的幸运儿。
她以为,她也能成为接替辛曈,成为厉晟心底的那个人。
她错了。
厉晟确实因为她是辛曈的朋友对她另眼相看了些,但仅止于此。
辛曈直到毕业,进了市图书馆,才联系了她。
她却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厉晟。
辛曈回来了,而且在相亲。
她想弥补的。
厉晟也果然成功追回了辛曈。
她想,她终于算是弥补了一些。
是辛曈,她的世界里忽地多出了个厉东一,多了个南合,才叫她又生出了希望。
这么多天围着厉晟打转,时刻关注着他的喜怒哀乐,不仅是厉晟烦了,她自己也厌倦了。
“我真的喜欢过他,”童瑶仰了仰脸,眼圈有些发红,“他那时对你那么好,我,很羡慕,不知道怎么就,就犯了傻。”
厉晟那时总是偷偷找她帮忙,给辛曈准备这个惊喜了,那个礼物的。
辛曈爱睡懒觉,他怕辛曈饿坏了胃,坚持买早饭,常常是站在她们宿舍楼底,叫她给带上去,也自然给她准备了一份。
她旁观着,也参与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微不至的好。
心渐渐着失了平衡,尽管她一直提醒着自己,那是辛曈,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可以,不可以。
但,就是喜欢上了。
辛曈休学前那一段时间,整日的不在状态。
厉晟有些着急,找她商量。
“你得学会偶尔忽视曈曈一下,有时候,若即若离反倒会好一些。”她给他出主意。
厉晟苦笑,“我怎么舍得?”
“那就让她吃个小醋,看看她是不是在乎你?”
“吃醋?”厉晟有些不明白。
她于是破天荒地抱住了厉晟,吻了他。
不过是借这个圆自己一个愿望。
那之前的生日,厉晟和辛曈都给她送了礼物,给她庆祝了生日。
庆祝完已经是深夜,她回了宿舍,从窗口望向看,厉晟还站在楼下。她想起了自己的生日愿望,是一个永远的好朋友。和一个暗恋着的人的吻。
生日那天她不敢说,那天在校刊室,她终于付诸实施,想着这一吻,就此了了心愿如何?从此看他们幸福,给自己一个交代,退出,做他们幸福的旁观者。
却不想被辛曈撞见了那一幕。
厉晟的眼神几乎要烧了她一样,尤其是曈曈的反应更是强烈,休学,消失。
她自责自怨,厉晟自暴自弃。
再后来,厉晟出国,她进了华阳日报,顺利留下,再没有勇气回学校。
辛曈点头,看了看脚尖,“我知道,瑶瑶,我都知道。”她顿了顿,看向辛曈,“但是,你是个很好的朋友,真的。”
她很珍惜她,也理解她。
喜欢一个人,是件甜蜜又辛苦的事情。
结局已经写好,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曈曈,我给南合买了礼物,在楼上的抽屉里,你的结婚礼物我没来得及准备,等你办了婚礼,一定给你补上。”童瑶听了辛曈这话,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我还是羡慕你,连儿子都有了,我要换个新地方,也赶紧找了男人,结婚生孩子,不然,要落后你太多了。”
“瑶瑶,一定会的。”
“当然,到时候叫南合做我婚礼的小花童?”
“当然可以。”辛曈笑着答应。
童瑶抱了抱她,松开,“我走了。”她拖着箱子,滚轴在地上发出钝钝的声音,她努力挺直了腰杆,背影看上去很是洒脱。
辛曈望着她,有些不舍,看着看着眼睛起了雾,模模糊糊的。
“厉太太?”有滚烫的呼吸打在她耳侧,随即她被一股力量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里,“想什么这么出神?”厉东一有些恼,他来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她都没有看见他。
“没想什么。”辛曈抽了抽鼻子,想把眼泪抹到他胸前的围巾上。
反正,是她给他买的。
还非要和南合那套围巾帽子一个原料花纹,害她几乎把那边的街逛了个遍。
厉东一却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似的,拉开了她,用拇指替她擦掉,“谁让你不开心了?”
“不是不开心,是童瑶啦,”辛曈被他挽着手,往楼上走,“她要走了,去寻找她的新天地。”
大概,会很久见不到面吧?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伤感。
她不怪她的,真的。
不是童瑶那件事,她大概也不会和厉晟怎么样吧?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总有一天会知道。
况且,中间还隔了不止童瑶一件事情。
他对她有所隐瞒,她也骗了他。
那时,该如何自处?
厉东一了然,若是你舍不得她,我可以给她安排一份工作。”
辛曈无力地叹了声气,厉东一解决事情的方式永远简单,但童瑶,算了,她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一定不会接受的。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
她是第一个放假在家的闲人,厉东一中午一般是不回来的。
“南合不是要放假了?”
“是啊,这和你回家有什么关系?”童瑶去准备午饭,直到吃完了午饭,才理解厉东一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是什么意思。
现在三个人一起睡,南合隔在中间,厉东一只能趁南合睡着了,偷偷占点便宜。
厉东一耐不住,等南合睡着了,偷偷抱了辛曈去了侧卧,总算是尽兴了一回。结果,早上南合醒来了,两人还相拥着在侧卧熟睡,南合敲了半天的门才醒,南合于是很是小闹了一场。
再后来,南合总是拽着辛曈的手或是衣襟才睡觉,等到半夜,小手终于松开,厉东一保证南合醒之前抱她回去,结果去了侧卧,辛曈睡意朦胧,不愿意配合,也只得作罢了。
一想到南合放假之后,天天在家里,不论白天黑夜都霸占着自己老婆,厉先生就“悲愤不已”,下定决心翘了半天的班,要好好吃顿肉才行。
“厉东一,不可以。”辛曈十分有原则,“这是白天,白天!”
只听说晚上化狼的,这大白天的,怎么可以这样?
厉东一哪里管这些,拉了窗帘,屋子里顿时暗黑一片,似乎外面的声音都被这黑暗吸收了,静谧极了。
“我还没有洗碗。”桌子才收拾干净了,辛曈四处看着还有什么可以当做借口,叫停这人的动作。
“碗我洗,南合我接,晚饭我准备。”厉东一没给辛曈机会,火热的唇再次覆上了辛曈的,辛曈一阵晕眩,只得靠着厉东一的肩轻轻喘息。
“那,好吧。”辛曈颤抖地双唇贴上了他的,“不过,就许这一回。”
她也需要做些事情,能忘掉童瑶离开带来的伤怀和不安。
厉东一就等着这句话了,拉紧她靠近自己,继续刚才的动作,温暖的舌不停地在她口中翻搅,十指纠缠着,缠缠绵绵地吻个不停,直到衣衫凌乱,肌肤相贴,得偿所愿,不停地索求。
辛曈承受着,回应着,心里再没有别的痕迹,如果一定要有些什么,大概就是四个字。
心甘情愿。
直到辛曈哑着声音告饶,厉东一才恋恋不舍放开了她。
“睡一会儿吧。”厉东一轻吻她长长的睫毛,语气温柔。
精神抖擞,轻手轻脚地做完了家务,厉东一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辛曈,轻轻带上了门,去接南合了。
这一次吃饱了,可以顶几天的饥,只是,下一顿,在哪里啊?
厉先生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边思考边等绿灯。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是让人苦恼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日,南合和妈妈依偎着坐在沙发上看当红韩剧。
厉先生来来回回无数次,均被无视,怒:南合,你是男子汉,怎么能看这种东西?
南合遂离开。
厉先生看见儿子的房门关上,立刻坐到辛曈旁边。
辛曈:你不是说男子汉不该看这个吗?
厉先生:我是老男子汉。
辛曈:。。。。。你的意思是老男人吧?
厉先生(腹诽):老不老难道你还不清楚,不清楚,今晚可以再试一试。
南合:呜呜,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
再某日,南合和辛曈坐在南合书桌前面。
厉先生:你们在做什么?
南合:妈妈辅导我功课。
厉先生:我来辅导你,不要累着你妈妈。
辛曈腹诽“明明是你每天让我最累。。
南合:这是语文。
厉先生大手一挥:这有什么难的?你忘了你爸爸我是全才?
辛曈遂离开。
最后,南合和厉先生一起做了一下午的功课,谁也霸占成功辛曈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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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容镇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大雪扬扬洒洒飘了几天才停。
温度倒是稍稍回升了几度,但还是冷。
家家在年关的时候,除了准备过年就没其他的事情,大早上的,几乎都还在暖呼呼的被窝里躺着。外面除了几声“突突”的汽笛声,一片安谧。
大概是早上9,10 点钟的样子;才渐渐热闹了起来。
“是曈曈带男朋友来了吗?”
“好像是吧;我看一大早这车就停在这里了呢?”
辛志家门口停了辆黑色的奔驰,后面还有两道浅浅的车辙印子。
这边正说话着;辛志家的房门被慢慢拉开,露出一个小脑袋,慢慢是穿着喜庆的红色的羽绒服的整个小身子,笑嘻嘻地往外看了看。
“哟,这谁家的孩子呀?长得真好。”
“我记得老辛前几天提到过。。。。。。”
说话间,辛曈走了出来。
“南合,快点到屋里,外面冷。”辛曈抱了抱某个裹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小男生,看见了站在门外的人,“叔,婶,要不要进来坐坐?”说罢,蹲下身给南合拉了拉帽子,“南合,快叫人。”
小男生乖乖地叫了,又惹得一阵夸。
门于是完全的打开了,三三两两不断有好奇的邻居进来。
厉东一于是站起身,给来的人一一发了烟,年纪长些的,跟着辛曈叫了一遍,递了茶。
他外形俊朗,待人接物又是一贯养成了的滴水不漏,众人虽不那么拘谨了,但到底也没有深究,只喝了茶,收了烟,道了喜。
送走了一帮好奇的邻居,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辛志松了口气,去厨房准备午餐了。
地方不大的地方,最怕闲言碎语。好在他平时和周围的邻居相处的还算融洽,辛曈也是公认的好孩子,倒也没什么人碎嘴。
辛曈把厉东一买的堆了一客厅的年货收拾了,“南合,跟着爸爸,或者跟着外公,不许走丢了。”
这孩子估计以前是拘束惯了,现在地方宽阔,时不时地就想往外面跑。
“妈妈你要去哪里?”小男生急了,拉着辛曈的手不放。
“妈妈去接小姨,一会儿就回来。”外面太冷,地也滑,她实在怕他冻着或是跌着了。
南合这才松了手,“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去。”他脸红扑扑的,哈着气,扭着身子对辛曈撒娇。
厉东一直接走过去,把小男生抱到沙发上,三言两语地安抚好,转头对辛曈道,“要我陪你吗?”
“不了,”辛曈呼了口气,尽力平心静气,“我和年年有些话要说。”
家里离车站不算远,前几天下的雪渐渐化了些,凝成硬硬的一块,辛曈沿着路边,走得有些慢。
“姐!”
辛年年下了车,行李箱也不要了,直接奔了过来,看的辛曈心惊胆战。
“你慢些,”她回抱住年年,“也不怕摔着了?”
辛年年不在意,“那能那么娇贵了?”
司机也急着回家,给她把行李递了过来。
“回去吧,爸爸做了许多好吃的。”辛曈替她拿了个行李袋。
辛年年却拉住她,“姐,你是不是没有事情告诉我呀?”
辛曈笑了笑,“一定要我说?本来准备给你个惊喜的。”
“哼,是惊吓才对吧?”辛年年撇了撇嘴,“前天爸爸才打电话给我,神神秘秘的,要不是车票不好买,我当时就换了票回来了。”她拉住辛曈,“姐,你跟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爸爸说的那样。”辛曈三言两语地带过,“是我不对,没有和你说起过。”
辛年年不管了,拿出了小时候死缠烂打的功夫,“姐,也就爸爸相信你,我才不信。谁不知道你就是一个老实到听话地不能再听话的榆木疙瘩,整天只知道学习,这种事情,搁别人身上或许还算正常,你?就太惊世骇俗了。”她满脸的不相信,“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啦。”
辛曈摇摇头,“都谈恋爱的人了,怎么还有工夫想这些?”
“当然得想,”辛年年声音低了下去,“你说,是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