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科学做不来假,亲子鉴定说明了一切。
整个厉家也没人相信。
因为他们快离婚了。
关系已经僵硬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是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改变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老爷子不会允许本就是他认定的儿媳妇被休弃,厉家的脸面也不会允许。
辛曈不怎么费脑子想,就想明白了里面的曲曲折折。
“我们离婚了,南合判给了我。”厉东一语气平静地说明了一个事实。
“妈妈,”厉南合从门后钻了进来,小嘴润润的,给了辛曈一个带着豆浆的清香味的吻,“我喝完了一整杯豆浆。”
他得意地笑,丝毫没有被两个大人之间奇怪的电场影响到。
刚刚未进行完的话题只好匆匆结束。
“是吗?”辛曈弯腰抱他坐到床边上,摸了摸他的小肚子,鼓鼓的,软软的。
厉南合怕痒,呼啦地倒在被子上,早上整理好的床被他打了两个滚登时变得乱糟糟了。
“妈妈,为什么我的东西都被装了起来?”厉南合爬起来,警惕地发现自己的衣服鞋子都不见了。
辛曈替他把弄皱的衣服整理好,“昨天晚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
厉南合皱皱眉,抽抽鼻子,想了起来,“妈妈,我想和你在一起。”
今天周末,可以和妈妈一起呆上一整天呐。
“可是我们拉过勾勾了,嗯?”辛曈提醒道,“拉过勾就是答应了,就不可以反悔了。”
“那,”厉南合纠结地拽了拽小厉害短短绒绒的尾巴,“勾勾再拉回来好不好?”
不怪他的呀,昨天妈妈怀抱太舒服,声音那么柔,被窝又那么暖,说什么人家都会答应的啦。
辛曈“扑哧”一声笑了,正了正脸色,“不行,拉过勾勾就必须答应了。”
“那我晚上会回来的,对吧?”厉南合可怜兮兮地目光从妈妈的脸上移到爸爸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复,才慢慢悠悠地拉过小书包,再慢慢悠悠地爬下床,眼睛一直看着辛曈就没离开过。
厉东一忽地有些头疼,这孩子怎么才两天的功夫变得扭扭捏捏的了,不过是回去吃个饭,若是老爷子要求,说不定会住下一夜而已。
他从门边走过去,把南合拦腰抱起,搁在肩膀上,大步走出卧室的门。
“东西不带了,晚上送你回来。”厉东一简短地说。
辛曈追着到了楼下,厉东一已经把南合塞进了车子里。
“给。”辛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厉东一。
是早上的围巾。
厉东一没说话,接了过来,绕过车子,走到驾驶座那边。
这边他手才碰到车门,厉南合已经跳下了车。
“妈妈,你要在家里等着我。”厉南合跑到辛曈的面前。
辛曈蹲下身子,两人“啵啵啵”地亲了好几个。
车子开远了,厉东一还能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身影。
“爸爸,”南合扒着副驾驶座旁边的窗户,有些不安分,“我想妈妈了。”
厉东一看了着下后视镜里辛曈的身影化成一个点,终于消失不见,有些说不清辨不明的感觉。
“爸爸,为什么妈妈不和我们一起?”厉南合摆弄胸前的安全带扣。
厉东一打了下方向盘,转了弯,车子缓缓驶进高速。
“再等等,就会了。”他喃喃答道。
厉南合见爸爸终于理自己了,身子转向厉东一那边,“爸爸,你冷么?”
“不冷。”
“那,那你为什么要带着围巾?”奇怪,他自己为什么一点都不冷。
。。。。。。
“小傻瓜。”厉东一笑了,伸手在南合脸上捏了捏。
围巾上还有辛曈的味道。
但他不会告诉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小剧场
我:“东一东一,和曈曈亲密接触的感觉怎么样?”
厉东一:“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很好啊,嘿嘿,我真是个好有才的作者。”(得意叉腰狂笑)
厉东一:“浅尝辄止还让曈曈不舒服了,你个标题党,等着被读者拍死吧。”
#我只是个信奉慢工出细活喜欢慢慢炖肉肉的好作者罢了你们不会真的下得了手拍我吧#
、08
这世上,谁也不比谁容易。
厉家老爷子厉边城商海浮浮沉沉打拼了许多年,中年有丧一子,如今年纪长了,精神总不是太好。
温馨念着这一点,把每周的家宴改在了周六的中午,好晚上腾出时间给老爷子好好休息。
温馨是厉边城的第三任妻子,第一个妻子是自小订下的妻子,留下了一个儿子厉游,在厉晟15;6岁的时候生了场急病死掉了。第二个妻子生了个女儿,后来带着一起出了国,再没有回来。
但厉边城兄弟众多,侄子辈的侄孙辈的也跟着数不清楚。
老爷子上了年纪,观念也多多少少有些古旧,家庭意识也十分强,在照拂兄弟这方面从来不含糊。
因此,厉家来来往往的小孩子也是很多。
厉南合不过是其中一个。
他看着和老爷子关系最亲,却不是老爷子最喜欢的那一个。
高婶对厉南合倒是有种特殊的感情,南合沉默内敛,时常一整天闷闷地呆在一个地方不说话,乖巧地很。性子上倒是也和厉东一很相像,但他是个小孩子。
谁不喜欢活活泼泼的小孩子?
温馨不喜厉东一前妻,她自信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找到更好更适合的妻子。无奈厉东一和许蔚然离了婚,他不仅留下了孩子,而且一直到南合4岁了,感情还是处于空窗期。
她不是不着急了,偷偷问了徐特助,徐特助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老板很忙。”
是很忙,老爷子现下只厉东一一个儿子,大事几乎全交给了他。
温馨心疼儿子的同时,对南合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关爱。
但,仅此而已。
所以听说厉东一带着南合来了,温馨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她好奇南合这两天会被厉东一照顾成了什么样子。
“奶奶。”南合背着小书包,一手牵着厉东一的手,笑嘻嘻地和温馨打了招呼。
“去自己房间玩吧。”东一摸了摸他的脑袋。
厉南合立刻“蹬蹬蹬”地跑上了楼。
二楼尽头有他自己的房间。
“怎么样?”温馨笑着和厉东一一道看着厉南合的背影。
厉东一自然知道她问的什么,“您不是看见了吗?”
温馨有些感慨,“要不怎么说小孩子成长过程中,父亲必不可少,尤其是男孩子。你要是早有这份心,现在指不定是谁最受宠。”
温馨说的是厉边城哥哥的孙子,今年6岁了,厉边城前几天才送了套文房四宝给那孩子。
商人大概都多多少少有些情节,有了钱有了地位,还想追求思想上的满足。
附庸风雅这方面,他从来都舍得花钱。
那一套文房四宝,价值大概5;6万,一个小孩子而已,哪里用得着。
“行了妈,南合这样也挺好。”厉东一想起辛曈来,有她宠着他,南合大概也不需要也不在乎这些了。
厉南合哪里知道温馨替他打抱不平这些事儿,他进了房间,关上门,把小书包放下,左看看右看看。
两个大书橱里都是些书和玩具。
他挑了几本自己喜欢的塞进书包里,好让妈妈晚上念给他听。
玩具通通拿下来,摆在床上。
比较了半天,塞了两个似乎是最好的,塞进书包里。
粉色的,黄色的,都是女生爱的颜色。
妈妈应该会喜欢的吧。
高婶榨了果汁,端了进来。
“小少爷在做什么呢?”她笑眯眯地问。
“没有。”南合飞快地把玩具重新往书橱里面放。
高婶没继续问,招招手,“来,喝果汁吧。”
玻璃杯里插了跟吸管,南合抱着杯子喝得很是开心。
“饿了没有,要不要吃些小点心先垫垫肚子。”高婶的手艺一向很好,尤其是做点心方面,凡是来了客人什么的,都赞不绝口。
南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给了高婶一个大大的笑脸,使劲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南合坐在厉东一的旁边,脖子上围着围兜,吃得很是开心。
“阿晟怎么没来?”厉边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了筷子。
“我看阿晟是和她的小女友一起吃饭去了吧。”说话的是温馨看不惯的受宠的那个小子爸爸,厉边城哥哥的儿子,“我看大伯不久就能有重孙子了。”
“那臭小子!”厉边城虽是“哼”了一句,神色却是很开心。
谁不喜欢这种话呢?
温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和老爷子一个表情,如出一辙的高兴。
邓莉坐在厉东一的对面,神情有些憔悴,却只附和着勉强挤出了个笑来。
厉东一侧了侧身,给南合碗里夹了些菜。
辛曈在南合和厉东一离开不久,就坐上了去容镇的车。
她是土生土长的安县人。
十岁离开了安县,在容镇扎了根。
十岁已经是个不小的年纪了,足够一个人记住许多事情。
比如故乡。
但辛曈打心眼里把容镇当做了自己的家乡。
“哟,是曈曈。”
辛曈下了车,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家。
“婶子你好。”辛曈放下东西,掏出钥匙开了门。
“你爸爸去弄苗圃了,这两天来了不少新种子,你叔也在那边试种呢。”说话的是辛家的邻居,“不然我去给你爸说一声,让他回来?”
“别,不要麻烦了,”辛曈摆摆手,“婶子您忙吧,我在家等等就是。”
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
院子中央的柿子树上已经挂满了一盏盏黄澄澄的小灯笼,树底的筐子里小心堆了些已经熟透了的。
辛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脱了外套,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饭淘下了锅,菜才将将洗好,辛曈就听见有人进来了。
“曈曈,”辛志搓了搓手,“快,快放下,我来弄就行。”
“爸,我可以的。”
她大概一个月回来3;4次,不过是做顿饭而已,也不会累着什么。
辛志还是夺了下来,洗净了手,把菜放到案板上“笃笃”地切好,边对辛曈说,“你这孩子,回来也该打个电话,我这什么也没准备。”说完,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腾地站起来,“我去买些牛肉,你婶子昨天给送了只鸡来,我放在冰箱里冻着了,现在拿出来化化冻,也做了吃。”
“爸,”辛曈眼眸弯弯,“别弄那些了,我待会儿就得回去。”
来回要3;4个小时的车程,她只能呆上一会儿。
“这次不在家里住上一天么?”辛志去厨房转了转,看看有什么可以弄的。
“不了,我想,我想看看妈妈,就回去。”
辛志了然,点点头,“也行。”
他没再让辛曈插手,给辛曈端了一小盆柿子,“这是脆柿,你爱吃的。”
辛曈接过一个,用水果刀削了皮,大咬一口,有些得意地说道,“下次再打电话,我得和年年好好炫耀炫耀。”
以前辛曈在外面上大学,难得回家一趟,自然错过了柿子成熟的季节。
辛年年每次和她通电话,都是一阵得意地狂笑,还在一边吃得“吧唧吧唧”响。
辛志要寄过去些,辛曈总说不用。
柿子本身就不是贵的东西,说不定比邮费还便宜。
学校附近也有卖的,童瑶知道她爱吃,一买就是一筐。
她笑童瑶暴发户的作风,童瑶借口卖水果的小哥长得帅,值得她掏腰包。于是一筐柿子分来分去,还是免不了坏掉一些。
可是再怎么吃,也比不了家里的味道呀。
“你们两个啊。”辛志摇摇头,神情有些无可奈何,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辛曈注意到辛志的鬓角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心头有些酸,香甜的果肉再盖不住泛起的苦涩。
她自认她真的不是一个足够合格的女儿。
南合的事情,她到底要怎么开口?
吃了饭,辛志陪着辛曈去花圃里摘了些花。
辛志和花花草草打交道惯了,一双手很快把花扎成漂亮又结实的一束。
花束上还有点点的露珠,像是缀着的钻石,很美。
“曈曈,你去吧,爸爸就不陪着你了。”辛志看出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站得远远地等她。
路还是泥路,被冷风吹得冻得很平整,踩着上面脆脆地响。
辛曈走到了地方,慢慢坐了下来。
“妈,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辛曈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浅浅笑了,“我也不知道,你知道了会骂我还是替我高兴。”她顿了顿,“那个孩子还活着呢。”
“你以前总怕我没人照顾,现在可以安心了,南合他很可爱很懂事,我,我很开心,真的。”
那是一块巨石。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敢在这里,只是诉说,也只能诉说。
因为南合的存在,那巨石现在不过是一堆散沙,堆积在她的心头,她的脑海。
依然不舒服,纠结着,难过着,却不再压迫她的呼吸,她的神经了,让她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了,每一分钟都过的那么漫长。
四周静静的,静地辛曈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已经长得又半个人高的松柏,枝干瘦瘦的,却犹自傲着一抹绿意。
作者有话要说:送上今日小剧场
我:“小厉害,南合要送新玩具给妈妈了,你的地位不保了。”(幸灾乐祸)
小厉害:“。。。。。。”
我:“你看看,你先是被送给了曈曈,又被送去陪东一,你不是南合最喜欢的玩具吧?
小厉害:“。。。。。。”
我(循循善诱):“你也别太伤心,快来卖个萌,要是妹子们替你说两句公道话,我就帮你保住地位。”
小厉害:“。。。。。。”
我:“不是吧,你难道是伤心过度说不出话来?”
小厉害(腹诽):老子是玩具狗啊,怎么可能会说话嘛!!你丫写的又不是科幻文!!
、09
下午2点多,辛曈走去车站坐车。
辛志坚持送她到车站,又塞了一大包准备好的东西给她。
“曈曈,自己好好的,也该是时候找个人了,老实的就行,”辛志叮嘱道,“你有了归宿,你妈妈也就安心了。”
娘家是娘家,姑娘大了的,哪里还能不嫁人的道理呢?
辛志虽是舍不得,但隔壁的邻居旁敲侧击地提了不少次,比曈曈小的女孩子都早早结了婚。他不是老古董,但是若有个人能让她幸福,快乐一点,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我知道,”辛曈语气里有小小的撒娇的意味,“就找个爸爸这样的,好吧?”
“爸爸这样的哪里好。”辛志虽这样说着,神情却是骄傲的。
“你哪里不好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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