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爱的密电(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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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爱的密电(军旅)-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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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抽烟。”徐廷和也跟着她看了一圈,最后摇了摇身边的树干。视觉上看这几棵树的树冠是参差交错,也不知道这么摇两下,是不是真的能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
所幸那条蛇果然一惊,僵了一下,窸窸窣窣一阵就溜了。冯翊看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那蛇僵那一下之后向他们扑过来。见蛇走了,她也就松了口气,说:“接着走吧。”
徐廷和有点好奇,他原本以为冯翊会被这条一米来长的蛇吓个半死。于是他问:“你刚才就不害怕?”
“怕还是有一点儿怕,不过还没怕到扑进你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的地步。”冯翊还是走在前面,最后一句话很有自嘲的味道,“别忘了我是学地质的女汉子。”
徐廷和只是笑笑:“还好。”
这句没头没脑的还好又把冯翊打懵了,不过很快她就找到了话题:“你们在军校读书的时候也老在山里瞎跑吧?”
徐廷和已经不想提醒她这个问题有多暴露智力水平了,只是语气有些不善:“你管你们野外考察叫瞎跑?我们那是拉练。”
“哦。”冯翊自知理亏,点点头不敢接话了。
“背着无线电设备漫山遍野跑,当时除了觉得累就没别的想法,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些怀念。”徐廷和在后面回忆起了当年,颇有感触。
冯翊听了,也说:“我们那时候就是背着一包工具漫山遍野跑,光地质锤都好几种。那时候我多年轻啊,而且全队最小就是我……”
“别人都让着你……”徐廷和插话。
冯翊点头,很是怀念和那些哥哥姐姐一样的同学一起外出考察的时光:“对啊,虽然工作上不好随时帮我我也不让帮,但是平时都很照顾我,真是说起一次就要谢一次的同学们。”
徐廷和若有所思:“怪不得你现在还像个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翊顿住脚,回身斜了徐廷和一眼,眉头紧锁。
徐廷和也停下,脸上表情有点滑稽,好像是在拼命憋着笑:“只是突然联想到冰箱里的儿童牛奶。”
“这俩事儿压根儿不挨着好吗?”冯翊这才想起来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喝不惯纯牛奶,微窘了窘,“我就乐意喝儿童牛奶。穆斯林还不吃大肉呢,不许我有个人饮食习惯?”
“不就说你像个大孩子么,扯出来这么多事情。”徐廷和无奈。
冯翊转回身接着往前走:“儿童牛奶可也是你提的。”
“像个大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怎么着不缺人照顾。”徐廷和跟在她后面忙不迭地说。从军十三年,正儿八经带兵也有五六年,手底下一帮小兵制得服服帖帖,然而他觉得他拿这姑娘是真的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第五章(2)

后来的两天里,冯翊再也没有试图跟徐廷和找话题说话。徐廷和偶尔跟她说几句,她也就不冷不热地应两声。冯翊觉得这样的蜜月旅行实在是让人恼火。别人说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旅行,由此可见,徐廷和不是她心之所爱。
准备下山的那个早上,宋济瑜就给冯翊打了电话,说自己一家已经回到杭州,问他们怎么安排。冯翊拿着电话看了看徐廷和,那人正拉着行李箱,站在秋千架子下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没人坐的秋千。
早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使他周身泛起一圈不真切的光影。冯翊不觉间就看得有点痴,一时间忘了回话。直到宋济瑜在那边宝儿宝儿地叫了五六声,说听不见声音要挂掉了,她才终于回神。于是她跟舅舅说徐廷和都已经安排好了,到了杭州再打电话给他。
挂了电话冯翊对着徐廷和一扬下巴;声音居然有些颤:“走吧。”
回程时选了旅游大巴,冯翊靠窗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一会儿又睡着了。起初她靠着窗户,车子摇摇晃晃她脑门儿也就一直往玻璃上磕。最后徐廷和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没成想这姑娘立刻惊醒,有点心虚地瞟了瞟徐廷和肩膀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没有如预想的一样摸到哈喇子,但她仍然说了句不好意思。
徐廷和被她这一串动作唬得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靠着睡会儿。”徐廷和把肩膀往冯翊那边凑了凑。
冯翊也赶紧往窗户那边凑,靠着窗户闭上眼睛:“不用,硬枕头才有质感。”
这时候车子一颠,冯翊的脑门儿又往玻璃上一磕,她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徐廷和干脆直接伸手再一次把她揽过来:“让你靠着睡你就靠着,废什么话。我肩膀不比窗户软。老往玻璃上磕,你脑门儿就不疼?”
冯翊想再弹回去,可是徐廷和手上使了劲,她是挣扎不动了。只好靠在他肩膀上,嘴里仍旧说着谢谢。
七月下旬的杭城有些闷热,早晨柔和的阳光到中午已经要用毒辣来形容。下了大巴之后,冯翊只想快点再一次投入冷气的怀抱里。只是进了定好的酒店之后,她又开始坐立不安——这间酒店的浴室的一面墙壁竟然是上半截光面玻璃下半截毛玻璃的设计。
徐廷和很淡定,这份淡定到了冯翊眼中就成了他故意为之的佐证。这一次冯翊学乖了,片刻之后她也像徐廷和一样淡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于是她坐下来给宋济瑜打电话报坐标,边打电话边偷偷观察徐廷和的动静。徐廷和只是来来去去地挂衣服整理行李,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冯翊心中窃喜,挂了电话跟徐廷和说:“那个,我舅舅待会儿来接咱们去吃饭。”
宋济瑜开着辆黑色雅阁来接他们,车子是几年前买的,不过一直保养得不错,看上去和新的一样。
宋雅澜和冯翊、徐廷和坐在后排,一见面就姐姐姐夫叫得极亲切。
不熟悉的路走起来总是会显得很漫长,冯翊觉得这段路开了有半个多小时。她一直看着车窗外,不觉得眼晕倒也还好。直到车子熄火,她才把目光收回来。
眼前的地方还是小时候来过,虽然印象模糊不过到底还是能想起这里叫吴山广场。毕竟十来年过去了,这儿变了许多。冯翊跟在宋济瑜后面,由雅澜挽着胳膊,一边走一边在那儿东张西望。
“姐你在找什么呢?”雅澜看她这幅模样,歪着脑袋看着她,问。
这时候冯翊好像是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笑了笑,转过头说:“没找什么。就是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儿变化有多大。”
“嗐,”雅澜赶紧拉着她往前小跑几步跟上自己爸妈和姐夫,“能有多大,吴山广场岁数还没我大呢,再变也还是那样。”
冯翊偷笑,心说变成这样就够了。
午餐是在一家看起来十分气派的酒店吃的。包间的大小足有冯翊爸妈家客厅那么大,一面是落地窗,可以看见吴山广场的景观。想必宋济瑜又破费了一次。
下午两个人又被带去了舅舅家里,舅妈倒了水又抱出各种小零食放在茶几上招呼着他们。没几天就开学的准高三生宋雅澜被催去写假期作业,冯翊和徐廷和两个就和舅舅舅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偶尔对电视里的角色点评几句。
没多会儿雅澜就拎着张地理卷子出来,缠着冯翊进去给她讲题。冯翊没办法,看着徐廷和,只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宋济瑜两口子。徐廷和却是像首长一样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冯翊气结,起身跟着雅澜回了房间。
不过这小姑娘明显只是拿讲题当幌子,一进屋就转身关上门,说:“姐,你跟姐夫真谈了十年?”
冯翊眉头一拧,抓过雅澜手里的卷子:“说正经的,哪道题不会。”
“没有不会,”雅澜一脸期待,那样子让冯翊觉得是看到了第二个肖叶子,“说一下嘛说一下……”
“你这像话么……”冯翊把卷子往雅澜手上一塞就准备往外走,“还知道拿张地理的来把我糊弄进来让你八卦。赶紧写你的作业。”
雅澜赶紧拉住她:“别走别走。不拿地理卷子还拿历史出来?你一个理科生我拿历史出来才是不像话。不说这个说点别的也行啊……不然我教你杭州话?你们在外面看着电视聊着天我在这儿写作业多郁闷。”
“杭州话还是算了吧你姐没那语言天赋,”冯翊坐下来随手翻了翻雅澜堆在桌子上的教辅资料,“你高考准备考哪儿?”
“考军校。”
冯翊心想这妮子还跟这儿开玩笑,一抬头却见雅澜脸上表情十二分正经,想说的话生生咽下去,只说雅澜是女中豪杰。雅澜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冯翊大跌眼镜——她脸上含笑,像极了犯花痴的肖叶子:“军校帅哥多。这是一个少女对爱情的向往。”
“你真是不能再天真了……待会儿去把徐廷和叫进来你问问他,你那点小心思进去了没有任何可发展的空间……”冯翊一直以为自己对军校理解的偏差就够大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个妹妹更胜自己一筹。
冯翊顿了顿又说:“我们G大文科专业分数低,想来A市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理工科学校男生多,不过质量的话,还是得你自己来了再参详。对了,到时候介绍个姐姐给你认识,你和她肯定特别有共同语言,真的。”
雅澜脸上表情明显僵了僵。
吃过晚饭,宋济瑜又把他们送回酒店。
夏天里一天不洗澡身上都觉得不舒服,可是对着这样的浴室,冯翊实在是下不去狠心。不过她从中午就有了计划,并且自认为这个计划十分完美。
吹够了冷气,估摸着舅舅的车已经开走再也追不回来——当然徐廷和也定然不会涎着脸再打给宋济瑜。冯翊这才开口,语气里甚至有些央求的意味:“那个,我想吃暴风雪,你能不能行行好去帮我买一杯?”
徐廷和一怔,冯翊赶紧又说:“这次你帮我买,下次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买。我要抹茶红豆的。那个,在吴山广场有店。”
“那么远,你不一块儿去待会儿买回来化了怎么办?”徐廷和忽然觉得这姑娘有点神神叨叨的,态度转变之快就算是SR71也赶不上。
冯翊死命摇头:“不怕,化了喝水也行。就想尝尝味道。”
“也不嫌化了的恶心,”徐廷和无奈,开了门准备出去,最后又转头问,“楼下买杯抹茶味的奶茶尝尝味道也不行?”
“就想吃暴风雪。求你了。到了你为人民服务的时候了光荣的徐参谋长。”冯翊站在房间里冲着徐廷和敬了个十分不标准的军礼,倒把徐廷和惹笑了,关上门走了。
冯翊长舒一口气,拿了浴袍和洗漱用品出来,自言自语着往浴室走:“可不是我故意和你耍这些心眼儿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了,这里给大家鞠躬道歉T T


、第五章(3)

按照上午过去吴山广场的时间算,徐廷和这一来一去怎么着也得个把小时。再怎么说,中间差不多是隔着整个西湖呢。冯翊想着,要是速度快点,一个小时都能洗两回澡了。而且徐廷和没带房卡出去,就算他回来了,还是得等自己给他开门。于是她哼着歌儿洗着澡,甚至有点想为自己的小聪明鼓掌。
洗热水澡是很舒服的,冯翊有点停不下来。她从来都是洗起澡来就没了时间概念。只是这次情况特殊,她一直在脑子里提醒自己注意把握时间。
不过徐廷和到底是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更何况,冯翊计算的时间一直都是主观概念——无论是对路程用时,还是她洗澡所花的时间。
她正涂了一身沐浴露的时候,隐隐约约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于是她扯起嗓子应了声等一下。大概是她嗓门儿还不够响亮,外面的敲门声愣就是不停下。过了一会儿敲门声终于停了,冯翊觉得应该是那人敲得手酸了。
心里有些内疚,不过仍然不能阻止她慢悠悠地洗澡。所以后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自找苦吃的意味。冯翊一身的泡沫才冲了一半,房间门就被随身携带证件的徐廷和找来酒店服务人员打开了。
这实在是很不妙,冯翊只好一边祈祷徐廷和进门之后不要往这边看,一边加快洗澡的速度。
起初徐廷和以为冯翊是睡着了,不过开门之后哗哗的水声否定了这个认知,也让他知道这个不给他开门的姑娘是在洗澡。徐廷和把那杯有些要化掉的趋势的暴风雪连同在便利店买的薯片等等小零食往写字台上一放,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他这次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说话一定要看着别人这是个不好的习惯——他本来背对着浴室那块玻璃墙壁,但他在叫冯翊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就转了身。
一时间天地寂静,余下的只有哗哗的水声。
几乎是同时,他转回身,而冯翊惊叫着推开浴室的玻璃门跳了出去。着急忙慌地去拉架子上的浴袍,脚底下一滑摔了个结实。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徐廷和没法假装听不见。刚才那一幕还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不过开门瞧见的是冯翊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地板上,盖着浴袍,眉毛眼睛皱成一团。
徐廷和赶紧用浴袍裹着她,把她抱出去。大概是摔得疼了,冯翊这一次没再别别扭扭乱动,只是刚被放在床上安顿好就挣扎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就算是徐廷和心思再粗犷这一刻也明白冯翊求着他出去买暴风雪是为了什么。折回去关了水,再回来时冯翊仍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头都不露出来。
“别捂着,我又不会怎么你,”徐廷和坐在自己床上,对着那一团被子里的冯翊说,“摔伤了没?”
“没。”冯翊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徐廷和不好贸然去掀被子,只有说:“我去洗澡了,你别捂着,头发湿的待会儿怎么睡觉。收拾一下,我待会儿出来,帮你吹头发。”
说完也拿了自己的浴袍去洗澡。伸手把龙头往另一个方向调了才打开,水温有片刻的温热,紧接着就变得冰凉。凉水浇在身上,也浇熄他差一点就要燃起来的欲望。
听见浴室里传出来的水声,冯翊才坐起来,身上的浴袍已经在被子里穿好。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洗澡时的热气还是别的什么,红得像在发烧一样。她目光直直向前,刚好就落在写字台上那杯暴风雪和那袋零食上。看着包装袋的颜色,都是她喜欢吃的口味。
“真是够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于么。”浴室里的徐廷和心里暗骂,手脚麻利地洗了澡,穿上浴袍又拿毛巾胡乱擦了头发。然后从盥洗室墙壁上把挂着的电吹风拿下来,出了浴室。
冯翊本想从徐廷和手里把吹风抢过来,自称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摔坏。徐廷和只是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她就疼得再不说话,由着徐廷和帮她吹头发。
徐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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