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出书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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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出书版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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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穿上裤子,忽然发现他正从镜子里观察着她的表情,庆娣意识到前一秒自己的视线还停留在他拉裤链的手上,不由大窘。心里暗咒了声,他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堂而皇之地扯过衬衣穿上。
庆娣回想自己见过的诸多男模一一来比较,结果让人沮丧。不得不承认无论由内而外的男人味还是纯粹的,他就是能令她全身血液流动加速,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与他贴近点再贴近点。还是唯一的。
还好,她也是他唯一的。
这一想,顿时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你说,我也当人民这么久了,为什么从没有机会投过什么选票?”她故意胡扯转移视线,实在是他低头扣纽扣的姿势太过谋杀眼球。
“我都是居委会大妈选的,她们也不懂选什么,忽悠说选心目中最好的女婿人选,一致二话不说,认准是我了。”
“你消遣我玩呢?”
他眼里盛满笑,长臂伸过来,大掌抚抚她半边脸蛋。“我不算好女婿?”见她认真地思考着,随即点点头,他眼里的笑意快溢出来,忍不住就欠过身,在她耳边吻了一下,说:“算你乖。”
他声音低沉,像触动了她某处敏锐的神经。庆娣只觉脚趾蜷缩着,微微战栗,她干脆盘腿坐起来,想回他一个吻,他已经离开,抽了条领带问:“配不配?”
庆娣甩开略微失落的感觉,点头赞成,“这一套够肃穆了。”想想又说:“换双红袜子吧,既不显眼,又喜庆。总要有点不同和那些老头子区分开。男人的品味,就看袜子和手表。”
姜尚尧眼里有一丝不豫,“又是那个天天屁股上插几根彩色羽毛装孔雀装得欢实得不知道自己贵姓的小公鸡说的?”
庆娣被噎住。心想周钧啊周钧,天地良心!不是我不帮你说话,是他的比喻太形象了。我每个字都不能不赞同。
“你说他要是个女的,你们天天粘在一起我真不会反对。庆娣……”他一想起他们两人大被同眠手脚缠一块就怒火中烧。
“你把他当女的好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揪着周钧不放,彭小飞也和我们同居。还有秦晟,他可是正式的……”
“正式的什么?”
破晓的阳光穿透长窗洒在没足的地毯上,他半身在阳光中,半身笼在阴影里,紧锁而来的目光充满危险的味道。
庆娣困意瞬间消逝,不着痕迹地往妆台后挪了挪。
“正式的什么?”他一步步靠近,“谁和我说过,还没正式开始的?”
庆娣眼明脚快,但他更快,一掌握住她躲闪的脚腕。他大掌就在脚踝附近摩挲,热乎乎的掌心和微起的茧子无意地撩拨着,“谁说的?”
“正式考虑而已,我总要作个比较。”感觉到脚踝被抚慰的感觉停顿,庆娣又庆幸又无名失落,看他的研判目光停伫在自己脸上,居高临下,压迫感分外慑人,她不服输地仰着脖子,语气相反的温婉,“比较起来很是失望,他没有你帅、没有你有吸引力、没有你威猛高大。”庆娣暗呼一声:对不住了,秦晟,情势所逼。
姜尚尧果然被哄得无比舒爽,紧绷的脸掩不住眼底的笑,手掌一寸寸游弋,一寸寸向上,在她腿弯处逗留着,不停打着转。“还有呢?”
还来?庆娣搜肠刮肚地找形容词,平常信手拈来的词汇这一刻不知都飞去哪里。“没你的不凡仪表,也没你的内敛稳重,更没你的侠骨柔肠,还没你深沉睿智,最重要的是,他唱歌不好听笑起来不好看说话声音不够低沉连撸鼻涕也撸得没你有味道穿西装更没你这气质风度,我……”庆娣一把抓住悬在两人间的他的领带,连领带带人一把扯至眼前,他的手已向上游移到危险的地方,庆娣实在承受不住,微微喘了口气,“我从十五分钟前就在琢磨,你要是把这身衣服脱了,只打条领带是什么样子。”
他凝视她微泛着红晕的脸,自己也有些气息不稳,一只手在她柔软的地带抚摸着,拇指沿布料与肌肤的边隙轻轻撩拨,一只手探回来开始解衬衫纽扣。“满足你。”
“你要去人大!”他半裸的胸裎于眼前,庆娣高呼提醒他,手却不受控地伸过去,印在他胸腹间,感觉到他肌肉的收缩,她沿他中脘而上。
那柔软的手从他的坚硬烫贴而过,所至之处手下一股热流四散开来。他无声地吞咽一口,吞不下汹涌的。“还有半个小时,勉强够,我可以在车上穿衣服。”他托起她下巴,凑近说。眼神交缠,气息纠结,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全裸地站在她面前,沐浴在晨间金色的阳光中,深深地深深地吻她。
他的领带被她攥得紧紧的。
小剧场献上。祝圣诞快乐!祝平安多福!



第73 章

   “石头,坐。”见姜尚尧坐下后烧水准备沏茶,德叔拦阻说:“夜了,这些老习惯也该改改。
姜尚尧闻言微笑,“德叔,您身体棒着呢,今天婶子立下大功,可是最好的证明。
“实属意外。”德叔笑完又叹,神情怅然,“早个十年,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现如今… … 我今年五十有六了。等他长大成人… … 唉,也不知有役有福气看见那一天。
“德叔,您这就多虑了吧。营养保健多锻炼,活到八九十也是等闲的事。
德叔摇摇头,“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说过的话?临老能坐在后院里喝口小酒,欣赏积沙河风光,万幸之事。四十年风雨,老来安稳不容易。”他的目光移向长窗,似是一眼望入那风雨波2 阑中。
那是姜尚尧入狱前,就在这书房之后的小院,长谈中的一段话。幽微的记忆从心底某个角落悄然袭来,姜尚尧心神微颤,面孔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平静。“德叔,尽管放心就是了,有我有黑子,有光耀霸龙,现在可不是多年前您以一敌二势单力薄的时候。
德叔默默点头,好一会之后幽然说:“多年煎熬,总算看见你们一个个成器。当年最看好的就是你,比黑子沉稳,比光耀灵活,聪明不外露。你一心一意在铁路上班,我心里确实难受。偌大的家业,风雨飘摇的,不知什么时候一晃神就被人乘隙而入。于胖子的结局就是佐证。但你是个好孩子,总不能强求。可是后来又发生那些事,德叔、德叔一直在自责当初没有照应到你们。
那话语中的沉痛勾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姜尚尧抿紧嘴,眼中若有湿意。半晌后语声迟滞说:“德叔,这样说就见外了。不是看守所的那条尸… … 我出来后从未曾郑重感谢过您,就是知道,这个大恩我一辈子也还不起。
“你这孩子,”德叔脸现薄怒,“说什么恩不恩的?男人汉可不兴流马尿,把眼角擦擦。德叔向来把你当半子看,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姜尚尧吸吸鼻子,呐呐点头。
“这个家业以前是你们的,以后也一样。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能不能看到小宝成人。
就靠你们兄弟几个照应他了。
}来}将“德叔,这是我们分内事。如果不是德叔您救了我这条命,出来后又拉了我一把,我现在沦落到什么地步真不敢想象。这条命和眼前富贵都是您给的,有我在一天,一定不会让弟弟吃半点亏。
他面容端肃,话语朴实。德叔心想这孩子跟他妈真是一个品性,对自家人只有个诚字。赞赏愧疚遗憾… … 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化作心中沉沉一声叹息。“那我就放心了。去和他们热闹热闹,让我这老头子一个人坐一会。
“那我去了,正好和他们合计合计这满月酒怎么办。德叔,三天流水席怎么样?〃 德叔佯怒,“兔怠子,滚。
操办满月酒自然有光耀主理,只不过大家伙多年来听从德叔教诲,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尽量往正道上靠拢,因此相比较聂二的嚣张,气势上逊色不少。这一回,个个摩拳擦掌的,都有点扬眉吐气的意思。
一伙人喝酒唱歌闹到天亮,光耀派人送了他们回原州。姜尚尧在车上打了个吨,回到酒店小睡片刻又往原州机场赶去。
济东来客是东部最大的有色金属冶炼行业上市公司海阳铝业的老板叶慎晖,而海阳铝业又是两年来焦化公司最大的客户。
冶金焦是有色金属冶炼的必备原料。数年前姜尚尧看好焦化行业的前景,一是因为基础建设发展可期,对原材料的需求势必增大;二是心疼矿场的原煤划超低的价格出售,运至加工地后价格暴增。
任何一种生意,只要能做到节约中}司渠道成本,保持终端价格优势,那么在同行业竞争中必然稳踞上流。
事实证明,这一步役有走错。在闻山焦化厂基础上建立的闻山煤电焦化有限公司历时两年,经过改制和人员分流,第一年就实现盈利目标。去年的公司年度财务报表尚未正式上呈集团,但粗略的数字己经让集团高层和姜尚尧相当满意。
可以说,德叔深具慧眼,姜尚尧的生意头脑和用人眼光确实独到。这是一种天赋,也与他在狱中养成的勤思考的习惯有关。他深知自己学识不足,唯一优势是胆大和粮草丰裕,在焦化公司草创初期,他借助集团公司的力量,一方面剔除庞冗的人事,一方面勇于放权,重要岗位交给专业人才,层层负责,他只需要掌握大方向以及与上层的沟通。
其他人从现代企业管理理论分析他所作所为,只有亲近人才知道,姜老大肚里墨水实在有限。
他的自知之明在认识叶慎晖之后更加深刻。叶慎晖上个世纪末划她产起家,之后涉足金融证券,数年前与济东另一家地产大鳄联手收购海阳铝业,借壳上市。姜尚尧曾经潜心研究过金安集团二+年历史,颇有感触,叶慎晖每一次商业行为无不深心达算,谋定后动,但步步契合时局起伏。行止进退的节奏感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最是考验一个人有无高瞻远瞩的眼光,而这种眼光非大胸襟而不得。
无论从学习的角度,还是以生意考虑,与叶慎晖交善对姜尚尧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因此在年前的繁忙中,叶慎晖来访济西,姜尚尧带着焦化公司副总和厂长,亲往机场相迎。
意外的,在贵宾通道前,姜尚尧居然看见能源集团总办助理林岳的身影。
“林秘书。
“姜总。
傅可为的秘书不过长姜尚尧几岁而己,两人私下里是一起裸屁股泡澡搓背的交情,只是碍于身边人,浅浅客套两句。听说林秘书也是来接海阳铝业的人,姜尚尧心中狐疑,面上不显地说:“那可巧了。事前济东方面只说是私访,我也役有多做准备,更役有向傅董汇报。林秘书,这“确实是私事。”林秘书眼中浮掠一抹尴尬,凑近姜尚尧耳边说:“叶先生算起来是傅局姻亲,只是有些历史原因不方便公示。知道就行。
林岳随傅可为从煤炭局到任省能源集团,还是沿袭过往的叫法。事关上头人隐私,姜尚尧不再多问,心照不宣地说:“海阳是焦化公司的大客户,有林秘书在,更显对客户的重视程度。
林秘书会意,嘿嘿一笑,“你小子,官腔打得倒足。
说笑间,一行人从贵宾通道走出来。当先一人四+上下,虽然一身深灰休闲装束,可器宇轩昂,大是不凡。
有林秘书在,姜尚尧自然后退半步。那人似乎之前与林秘书见过面,言笑晏晏,彼此熟捻。
接着叶慎晖目光投注在姜尚尧身上,亲切有礼。“果然是才俊青年,仪表堂堂。
握手时的力道令双方都略微有些吃惊,姜尚尧心想果然是个强势霸道的人物。“过奖了。叶先生才是我仰慕己久的神人。”以叶慎晖大他将近一旬的年纪,姜尚尧的谦逊算不得示弱。
叶慎晖含蓄一笑,粗略介绍一番其他同行人。除了助理秘书外,还有个二+六七的女人,情丽静雅,浅笑着站在叶慎晖身后。事先有林秘书的泄密,姜尚尧虽则对傅局不能公示的姻亲有些好奇,碍于礼节只是礼貌点头。
车队折返龙城国际,未来几天,叶慎晖一行人下榻于此,在原州盘恒数日后,再至闻山。
老凌与对方助理约定晚上洗尘宴的时}司,回到酒店房}司后心情忐忑,问说:“姜哥,对方来势不小,说是私事,连金安集团分管战略投资管理的副总都带来了。我看,有鬼。
姜尚尧戏谑地问,“怎么?怂了?
这话一说,其他人嘲笑声起。
老凌挺一挺胸,“顶上帽子大而己,论真本事,我老凌不输谁。
姜尚尧拍拍他肩膀,“有志气。不定哪日也给你棍个上市公司财务总监的位置来。
“嘿嘿。那要看姜哥你了。
见老大一笑过后站在窗边点燃一支烟陷入思考,老凌重新沏了杯茶递过去,坐回石厂长旁边。
“既然来济西,自然是冲着济西的煤炭资源。省里有收紧政策的意向,而且资源性产业投入大利润少,耽金安集团的背景一定不屑于这个。
听得姜尚尧分析,孙副总扬眉,“难道他们也想搞炼焦?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看金安架构,与煤焦电行业联系不大,专营焦化多此一举。我的看法,还是和冶金行业有关。”姜尚尧按熄烟蒂后总结,“无论怎样,今年焦化公司扩大生产项目的目标不能变,一定要尽早达到一级冶金焦出口标准。
数日后,到访的来客参观完焦化公司生产基地再返原州。临行前,叶慎晖回请姜尚尧,对款恃表示感谢。
这是两人初次私下会晤,如果说姜尚尧对叶慎晖的发迹史倍感好奇的话,叶慎晖对他的好奇也毫不逊色。
从资料来看,姜尚尧出身平凡,高中肄业,工作数年后因为入室抢劫与黑社会犯罪入狱,出狱后承包矿场,再以煤老板身份入资国有企业,短短四年时间己经跻身于社会另一阶层。
这样的经历,即使叶慎晖阅人多矣,也暗自惊赞。之前尚以为姜尚尧的成劝源于黑社会背景,与之相交实是碍于他闻山地头蛇的身份。可见过面后叶慎晖心中大为改观,无论谈吐还是气度,皆超出想象与预计。
古朴典雅的茶室里,除了他们两人,只有一个蓝衣白裙的女侍,流水涂涂中,女侍好奇地观赏叶慎晖熟练而儒雅的沏茶动作,然后在他眼神暗示下,退出去掩上木门。
“叨扰了几天,这一杯以茶代酒。姜总,请。”叶慎晖做个请的手势。
“叶先生说笑了。”前一晚叶慎晖在龙城国际做东,答谢济西方面的款待之情。这一次再度邀约,姜尚尧心下暗藏三分警惕。“略尽地主之谊而己,有不周到处,还请叶先生见谅。
“客气。闻山作为重资源城市,煤焦电行业前景可期,焦化公司未来大有作为。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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