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没看见自己的身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多了几辆陌生的车,同样跟随着他逆行而去,而那几辆陌生的车后面,又是几辆陌生的车,延绵而去,紧跟其上。
而对面迎面的几辆车,见着一辆车逆行后,又见后面的几辆车也在逆行,一时之间,纷纷跟着逆行,随着大流,生怕自己驶错了车道。
今天的高速路,全程混乱。
凌箫天驱车赶到了萧七儿的公寓前,忍痛着急的从车里跑出,随后,心急火燎的赶进电梯,而当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他又一次没有看见大厅里针锋相对的两队人马。
己无名冷冷的注视着随后而来的某人,妖冶的红瞬间夺目而来,他面无表情的与来人冷漠对视,丝毫不畏惧一分。
凌江雪疑嘴角轻扬,只是似笑非笑的双手环绕在胸前,“好久不见了,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己无名不以为意,点燃一根香烟,撤退掉身后的十几名黑衣男子。
凌江雪疑也是扯下众人,两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公寓大厅里的沙发上,气氛,一点即燃。
“凌夫人是越来越年轻了,比之五年前更美艳动人了。”己无名无心的一记玩笑而已。
凌江雪疑嘴角微微抽动,也就着他放在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冷哼,“我回来了,没想到你也跟着回来了,看来我们母子还真是心意相通啊,一不回来就全不回来,一回来,就一通全回来。”
“五年而已,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己无名熄灭掉手里的烟蒂,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张冷艳的娇容,眼底处竟浮上一阵阵讽刺。
“是吗?那是不是需要我给你开个发布会,让整座城市里的大哥们都知道我凌夫人的另一个儿子归来了?”
“你还承认我是你的儿子吗?”己无名抢白,她一口一句儿子,她还当他是儿子吗?
“我从来不觉得我凌夫人需要两个继承人。”她淡然说道。
己无名也冷冷的点点头,“所以等你原定的继承人死去的时候,再开发布会也成。”
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凌江雪疑,而她却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淡定优雅的一手撑住沙发,说:“那真是可惜了,想必这场发布会会被凌氏彻底雪藏了。”
“我们大可以赌一把。”己无名胸有成竹。
凌江雪疑不以为然,“用我儿子的命来赌,我怕我赌得起,你却赢不起。”
“是吗?那我又要再一次的拭目以待了,就跟他所说一样,我会拭目以待他再一次的对我下狠手。”己无名说完,仰头一笑,从容的站起身,眼角处邪魅的斜睨了一眼凌夫人的脸色,他的好母亲,还真是处变不惊啊。
“我劝你最好别动他出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代价。”凌江雪疑抢先走出大厅,冷漠的背影毫无遮掩的透入他的眼底。
己无名心中隐隐作痛,一手撑住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成拳,自始至终,她似乎从未承认过一分一毫他也是她儿子的身份,果然,五年前那个决然的夜,早已把他的血脉给抽净,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拜他凌箫天,拜他这个无所不能的大哥所施舍。
如果有一天,他己无名会亲手剖开他凌箫天的心,狠狠的折磨扼杀,让他知道没有心后,是如何的痛,如何的绝望。
“看来你的母亲已经给了你善意的提醒了。”
身后,悠扬的飘起一阵淡淡的掌声,将己无名的神志拉回现实。
齐无性泰然的一手搭在己无名的肩膀上,微微叹息,“怎么?打算收手了?其实你也没必要活的那么累,毕竟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只要你——”
“啪!”己无名拍开他的手,冷冷一哼,“他们可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一家人。”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下去?原本一个凌箫天就够难缠了,现在再来一个凌夫人,你可知道凌夫人是谁吗?她随便一指,哪个黑道上的大哥大佬不给她七分薄面?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这个流着同样血统的儿子死无葬身之地,无名啊,你母亲看似也没打算那么狠毒的对付你,否则,也不会给你来一句善意的提醒。”
面对齐无性的突然转变,他也不是不感到意外,只是,这似乎转变的太过快速了,他们的计划才刚刚起步,而他就畏惧了,这是个不好的现象,想必是凌夫人已经准备出手了。
“如果你害怕了,我不介意你提前退出。”己无名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绕过,事到临头,要么死,要么鱼死网破。
齐无性追上前,拉住己无名的一只手臂,“我从未退缩后,我只想告诉你一声,如果你真的准备好了,可要做好随时会被弃尸荒野的下场。”
“五年前我就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老天让我活了下来,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不好好的报应一场,岂不是浪费了老天施舍的这五年时光。”说完,己无名迎风而上,随着嘭的一声关紧车门,周围的一切诡异气氛渐渐飘散而去。
己无名离开过后,一辆宾利从角落里驶出,车上后座的女人冷冷开口:“派人监视好他,还有在大少爷身边的保镖增加三倍,至于这个女人这里,也派人好好的监视着,那个什么凰氏,给我结掉。”
------题外话------
唉,想甜一甜的,结果又被腰斩了,原谅某妞吧。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各自狠手
……
副驾驶上的管家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夫人,那个雷圳毅的囚禁之地已经查出,需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凌江雪疑眼神犀利的瞪着说完此话的管家,又一声冷哼,“我儿子身边什么时候需要这种……废物了?”
管家后背一凉,不敢再吭声,只是对着一旁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
司机明白的踩上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走出,径直的朝着萧七儿的公寓奔去,临近公寓门前,他踌躇了一下,猛烈的吸入一口空气,腹腔也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绞痛的腹部,推门而进。
他没有锁门,他怕他走后万一她昏迷过去没有人发现怎么办?只要把门虚掩着,一旦有人发现了屋内人的异样就一定会通知救护车,只是,他来去匆匆,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又折了回来。
而地上蜷缩的身影毫无遮拦的映入眼眶,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着。
他踉跄两步,半跪在她的身前,温柔的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的额上已经汗湿一片,凌乱的发丝粘着湿润的汗珠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发间也是隐隐的密布淋漓,他的手掌拂过那层层冷汗,为她擦拭干净。
昏昏沉沉之间,萧七儿只觉得额上一凉,她本能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的影子终究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气息却是如此的阵阵扑鼻,她泰然的微微一笑,反手紧紧的握紧他的手。
她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干涩,却仍然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嘴一张一合的说道:“你没事吧?”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颤,愣了愣,笑道:“傻丫头,我好端端怎么会有事。只是你,哪里还疼?”
萧七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脸色异常的苍白,心知他一定说了谎话,一时恼急,不顾身体的痛将他凑近自己眼前,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已经还算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现状,脸色惨白惨白,双唇甚至比她的更甚,不只是失血过多造成,而像是受了重伤后的青白相加。
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抚摸过他的脸颊,皱眉,“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听话,你刚刚才好一点点,接下来发作应该没有那么强烈了,趁着毒素消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乖,听话。”他坐在沙发上,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双腿上,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催眠着她渐渐消散的意识。
傻七儿,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萧七儿虽然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但身体的确早已是筋疲力尽,她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消退,随后,便沉沉的睡去。
感觉到腿上的人儿呼吸渐渐的均匀,冷不防的只觉得腹部处一阵红烧似的胀痛,他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只是,强烈的痛剧烈的席卷而上,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在轻微的抖动,嘴里熟悉的血腥味又再一次的弥漫,他强咽而下,现在不能出任何状况。
他太熟悉那毒发时带来的痛楚了,只要微微的心有所及,只要自己心爱的东西受到一丝干扰,体内的毒素就又会再一次的卷土重来,甚至会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无论如何,在她毒素退去的这一刻,不能让她分神,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内伤,咬牙坚持,咬碎了牙,也要坚持。
早已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微微闭目,忍受着这惊涛骇浪的钝痛。不知何时开始,痛意愈演愈烈,他的手也越来越深陷进自己腹部,却仍然也缓解不了一丝痛楚。
怎么办?快忍不住了,他已经感觉到了从嘴唇上流出的血丝,伸手擦拭而去,再一次咽下嘴里的浓烈血腥。
凌箫天气喘吁吁的看着腿上熟睡过去的身影,轻轻的将她放下,踉踉跄跄的朝着洗手间奔去。
锁上门,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他感受着腹部传来的肆虐绞痛,一手成拳塞进自己嘴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隐隐的,感觉自己意识渐渐涣散,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在地。
拳头从嘴里拿出,一口血猛然的吐出,他侧身而倒,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汇聚,蜿蜒成了一条小河流下。
“箫天——”突然,萧七儿被梦魇惊醒,她大喘两口气,一手扶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梦里,她清晰的看见他把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顺着刀身,一条绵延的血丝滴入一盆里,渐渐的,汇聚着越来越的血,空气里也是越来越强烈的血腥味,她瞠目的望着这一切,还有他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而他的双眼却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躺在他面前的自己,双唇覆盖而上自己的唇,那样的舍不得,那样的顿挫于心。
她惊醒了,后背处隐隐发凉,梦里真实的感觉,梦里他清晰的呻吟声,梦里他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捂住惶惶不安的胸口,周围,好像失去了他的气息。
刚刚也是自己的梦吗?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是睡之前,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呢?空气里,除了她的被惊出的冷汗气息,什么都不存在,他不在?他从未出现过?
忽然间,她猛然的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一声轻微的抖动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步步迟疑的靠近。
“箫天,你在吗?”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洗手间的门,试图性推开,却发现门从里被反锁了。
萧七儿惴惴不安的继续拍打着洗手间紧闭的门,而里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她一手捂住胸口,这里跳的好快,几乎已经快从她的喉咙处蹦出,她心里害怕的原地徘徊,怎么办?他一定在里面,他怎么了?
凌箫天半躺在地板上,隐约的瞧见门外忽闪忽现的身影,心里的担忧强过意识,他一手撑地,缓慢的从地板上站起身,腹部的痛还在蔓延,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轻微的挤压,但无济于事,只会更增添腹痛。
“箫天,你在里面吗?”萧七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的轻拍着门,她害怕这样没有回复的安静,她害怕这样无止境的被隔绝在外而无能为力。
“咯吱!”
凌箫天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苍白的脸颊上挤出一抹浅笑,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嘶哑,他轻声的呵护着她脸上的泪迹,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刚刚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未曾掉过一滴泪,而现在却因为自己没有回复她而这样担心害怕,一手用力一扯,将她紧紧的拥进自己怀里。
“七儿,我没事,只是在洗手间里睡着了,这两天有点累了而已,没事的。”
萧七儿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撕打着他的胸口处,“我认识的凌箫天从没有这么软弱晕倒过。”
“是啊,凌箫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晕倒,我没事,真的没事。”他笑逐颜开的握紧她的手,这丫头下手挺重的,默不作声的就敲打了他两下伤处,现在疼痛感又再次袭来,他只得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萧七儿明显的感觉到隔着一层衣衫的身体在颤抖,她放开他,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他眉头微微拧紧,额头湿濡,明显是冷汗涔涔。
她抓紧他的双手,惊愕的巡视着他的全身上下,手轻微的触碰到他的胸口处。
凌箫天想要躲开她灼人的目光,在这样待下去,她肯定会查出什么,心里作用让他跨出两步,可是腹部的痛却在这一刻加剧。
他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人再一次拳击着,身体本能的微微弯曲,一手覆上腹间,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萧七儿毫无疑问的看见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皱眉,“这里受伤了?”
凌箫天停止后背,大喘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带点清粥回——”
话音未落,一只小手用力的挤压过他受伤的腰腹处,毫不留情的将他所有的痛意逼显,他急忙抓住萧七儿的手,苦笑,“七儿,别动。”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身体也在望着前倾。
萧七儿搂住他瘫软在地的身子,怒急攻心,吼道:“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让我看一下,放开你的手。”她怒斥一声后,扯开他挤压自己腹部的手,撤掉他的西装,撕碎他的白底衬衫。
入目的便是他上腹处一片青紫,甚至还有点血丝渗出,她的指尖从青紫的一片触碰而过,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他的手又一次的抓住她的手,这一次连苦笑都挤不出了。
萧七儿心里抽动的抱紧他的身体,急忙为他穿好上衣,又一次泪流不止吗。
凌箫天挽着她的手,缓慢的从地板上起身,手擦过她的脸颊,一手的湿润,“我的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谁哭了,告诉我是谁伤的你。”萧七儿背对过他,急忙擦掉满脸的泪渍,她萧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么爱流眼泪了?
“跟你说了没事了,乖,你刚刚才毒发过了,身体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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