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硬?”萧七儿自嘲一笑,“我有说过你们找的东西在我手里,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们一进来就嚷着要搜我身,笑话,我清者自清,凭什么要任你们搜身?”
“那可是你先动作的。”启六再次解释。
“是我先动手,以一敌三,我怎么敌?”萧七儿冷冷一哼,“看这样子,今天你不是来道歉的,倒想是来找茬的。”
“我来找茬?你当我很闲吗?”启六脸色越来越暗沉,哼道:“我只是想起某人的话有些事摊明了说,可是现在发现,对牛怎么也谈不明白。”
“什么?”萧七儿狠狠的甩掉手里的鱼片粥,怒不可遏的瞪着跑来挑衅的女人,“那一日我身体有伤,今天,一对一,我们都是最佳状态,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倒下。”
“好啊,我也正想会会你。”启六毫不迟疑的疾步上前,撩起裙摆一脚踢向同样迎面而来的萧七儿。
赤手空拳,两人只是徒手而战。
突然,萧七儿一手滑过自己的长发,身后是涌起一阵狂风,风掀起她缭绕的长发,发丝从眼前一闪而过,飞针从她指尖脱离,随着狂风一涌而去。
启六被迫退后两步,盯着细如牛毛突然冷面而来的寒烈气势,她回身而转,从白裙下大腿上顺手抓起两把短刀,一闪一弛,地上洒落无数根被阳光照耀下隐隐泛光的细针。
她心里乍然,她是用这飞针当武器?
萧七儿双手交叉着散开手里的一把飞针,嘴角再次勾勒起一丝得意笑颜,“看来你的武器,不行了。”
启六后退数步,躲闪而开一阵接着一阵让人应接不暇的冲击,直觉告诉她只要稍一停歇,自己必定被她弄成马蜂窝。
“住手,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上官宏远远的就看见了这两人衣袂飘飘却针锋相对的气势,她们在大白天,公众场合都能打起来?
萧七儿收起手里的飞针,冷冷的瞥了一眼上官宏,说道:“切磋而已。”
“这叫切磋?”上官宏哭笑不得的望着一地闪着光芒的飞针,这招招致命,招招狠毒,甚至招招让人反抗不得的进攻,叫做切磋?他词穷了,彻底词穷了。
“我本想好好的跟她道歉的,是我们性格不合,一碰到就像刺猬对阵,不打一场,总觉得对不起这么围观观众。”启六随意的眺目望去,里三圈,外三圈,就差警察干涉了。
上官宏点点头,“我更好奇你怎么道歉的。”
“对牛是弹不了琴的,这是她的道歉方式。”萧七儿抢白,再次充满杀气的瞪着那个穿的自以为出尘不染的女人。
“呵呵,你真的这么说了?”上官宏拉住启六的手,苦笑,“不是说好要心平气和吗?你这样说,鬼才跟你心平气和。”
启六冷哼,“我本来是心平气和的,可是她依依不饶,那天的情况你也清楚的,我只是自卫防范而已,是她不解释,还跟我们动手,没办法,意外总是这么胡搅蛮缠的时候发生的。”
萧七儿咬紧下唇,胡搅蛮缠?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抓起一把飞针,毫不留情的带着她自身的敌意凶狠的飞射而去。
上官宏急忙抓住启六的手臂,两人一跃而闪躲开一阵阵如同倾盆大雨而来的杀招,苦叹:“七儿,冷静点,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
“对这种人,解释就等于自虐,我可没有那个心境去原谅一个毒舌女人。”萧七儿一手五指夹着四根发簪,毫不退缩的压势而去。
启六一把推开碍手碍脚挡住她的上官宏,拎着短刀,狠狠的交叉在她的发展中,转身,踢脚,用着手肘,近身搏斗将萧七儿手里的发簪悉数击打在地。
发簪脱离右手,萧七儿摊开自己的左手,丝毫不曾犹豫的绝杀而去。
启六被突然一幕惊得连连后退,眼见着那飞针靠近自己的脸颊,扬刀砍去。
“好了,打完了没有?”上官宏带着金丝真甲手套一把截下萧七儿飞驰而来的飞针,再一手接住启六手中的双刀。
启六扯开他的手,冷斥,“我可没说继续打,是她背后偷袭在先。”
“好了,别再说话了,那一天你死在外地,就是被你这张破嘴给害的。”上官宏捂住她的嘴,还来火上浇油。
萧七儿收起手里多余的飞针,面无表情的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们见一次打一次,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弄成我的试验品。”她不以为意的扬起一根细针,细针在阳关的折射下,竟显出五色光芒。
上官宏后背一寒,这莫非就是凌箫天嘴里说过的秘密武器,那玩意儿会爆的。
“我怕你吗?有本事我们改天再来一场?”启六仰头对视。
上官宏抓住启六的手,苦笑,“那东西挨近你一寸,甚至是击在你的兵器上,你的刀也会成废刃。”
“什么意思?”启六不解。
萧七儿冷冷笑道:“因为它会嘭的一声把你炸飞。”
“你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是拍武侠剧?还会爆?扯蛋。”启六一副傲慢,想必她是看多了武侠小说了。
萧七儿随意的朝着一旁的街边石台射去,右手一握。
“啪!”一块块石头从天而降。
启六面无血色的呆呆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抽动,刚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萧七儿淡笑,“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正愁没有找到试验品,要不要我们再打一场?”
“我为我刚刚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所有的行为正式向你道歉。”启六靠在上官宏身后,揪揪他的衣角。
上官宏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淡笑,“谁让你逞能的,这下知道她这女人的厉害了吧。我们几兄弟里除了二哥不怕外,连大哥都不敢擅自惹了她,她出手必见血,招招致命狠毒,出手快很准,是名副其实的杀手啊。”
启六惊异,“她是杀手?”
“你以为呢?她是来暗杀我二哥的,是阴差阳错,我二哥兴趣就是与众不同,喜欢这种带刺的玫瑰。”上官宏似笑非笑。
“你怎么不早说她是杀手,我正愁想认识一两个杀手。”启六丢开上官宏,急忙上前握紧萧七儿是双手,长叹一声,“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又想做什么?”萧七儿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侧过身。
启六苦笑,“其实我真的是来道歉的,只是一时脾气使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记仇嘛。”
“你错了,我就是这么爱记仇。”萧七儿冷冷的原路返回,刚刚的粥已经一时气急顺手扔了,现在还不得不重新弄一份。
“那个,其实我对你的职业很感兴趣啊,我最近挺缺钱的,要不我加入你们吧。”启六紧跟而上。
“你再跟着我,我就让你跟那块石头一样。不信你可以试试。”萧七儿不知何时开始手里又出现了那根闪着五彩光芒的玩意儿。
启六后背发凉,双腿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苦笑,“那我改日再来问候你。”
她着急的退出萧七儿的视线,抓住上官宏的手急忙离开。
萧七儿走进餐厅,周围嘈杂的一切瞬间落针可闻。
她目光灼灼的环视了一圈私下窃窃私语的众人,用手在收银台前一拍。
收银员头皮一阵发麻,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急忙问道:“客、客人,您想要点什么?”
“鱼片粥,打包。”
“是,是。”收银员急忙下单,急忙打包,急忙包装,然后,恭敬的送走这尊大神。
出了餐厅,萧七儿不忘回头看看里面诡异的气氛,她有那么可怕吗?
回到医院已经快临近中午了,想起这样,萧七儿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自己还没有吃东西。
“你饿了?”一旁的轮椅上,一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身影,面色苍白的对着她欣然一笑。
萧七儿诧异的瞪着她对面的身影,瞧见他血色全无的凌箫天,一时恼急,朝他大吼,“你怎么出来了,谁让你下床的?”
凌箫天单手撑额,“我见你迟迟没回来,就出来找找你。”
“我又不是病人,出去一会儿又不会有什么事,倒是你,是偷跑出来的?”
“我的七儿真是冰雪聪明。”他勉强的挤出一抹从容的笑容,却因为伤口的撕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苍白。
萧七儿推着轮椅,朝着病服走去,“明知道伤口很深,还逞强下床,你是不是还想多趟两天?”
“有七儿在身边,哪怕住上一两个月,都是有滋有味。”凌箫天侧身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刚刚你没吃东西?”
萧七儿苦笑,“只记得给你买粥了,忘记自己还会肚子饿。”
凌箫天掩嘴偷笑,放开她的手,伸手转动轮椅。
“你想做什么?”萧七儿惊愕的瞪着他转换的方向,“我们必须回病房了。”
“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点面条。”他随意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出口,“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四川特色面馆,你不是喜欢吃辣的,去尝尝味道吧。”
“可是你能吃吗?”萧七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粥碗,“我担心你这样出去伤口——”
“七儿,我是成年人,我还是一个男人,这点忍受力都没有,还怎么照顾我的七儿?”凌箫天自顾自的转动轮椅,边走边说。
“好吧,等一下支持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萧七儿愉悦的推着轮椅走出了医院。
秋日的太阳没有炙热的气息,照在人的身上暖暖意意,感觉特别的舒服。
萧七儿扯了扯他搭在膝盖上的毛毯,重新为他折成双层重新放在他的身上,特别是伤口的地方,重新拉高了一些。
“没事。”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走吧,都中午了,肯定很多人。”
“我又不是特别饿。”
“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饭了吧。真是一个傻女人。”凌箫天充满爱意的轻拂过她的脸,“看,下巴都饿尖了。”
萧七儿扯开他的手,“大庭广众下,还是顾及一下旁观者吧。更何况,就两顿饭没吃,那会那么娇弱就饿瘦了?”
“有机会我一定把你藏起来,然后偷偷把你养到一百斤以上,现在的你,太瘦了。”
“瘦点不好吗?你们男人不是喜欢前凸后翘,中间妖娆吗?我觉得我现在这是标准身材了。”萧七儿环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不是黄金比例?
“摸起来不舒服,还是胖一点好。”他揽着某人的腰身,果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我知道了,别摸了。”萧七儿脸色微微泛红的扯开他不安分的双手,一不注意就又搂又抱。
“七儿这是害羞了?”凌箫天失口而笑,牵着她的手,停靠在面馆前。
萧七儿站在已被团团围聚的面馆外,这阵势要等到位子最少也要一个小时后了,她不免担忧的看了看身前面无血色的他,最终还是转动轮椅。
凌箫天抬头望着她,问道:“怎么了?”
“人太多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萧七儿只是微微一笑。
凌箫天刹住轮椅,指着身后的面馆,“快去排队吧,再过一会儿,恐怕又要多等几分钟了。”
“可是,你——”
“我能有什么?快去。”凌箫天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萧七儿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看笑容泰然的他,微微点头,上前跑去拿号了。
凌箫天见她离开,这才放心的喘上一口气,收敛起那苍白的笑容,转而眉头渐渐凝聚,一手略显颤抖的覆上腹部的伤口,手背上因为自作主张拔掉的针眼还泛着点点血迹,他嗤笑,原来凌箫天也有这么软弱的时候。
不到一会儿,萧七儿哭笑不得的跑到凌箫天身前。
凌箫天见她如此表情,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没面了?”
“这倒不是。”萧七儿再次苦笑,她从未想过自己刚刚在不远处的餐厅前发生的事情竟然一传十,十传百,刚才去面馆排队的时候,那收银员一看她的脸就跟看见瘟疫一样急忙把一大堆号塞进她手里任她选,任她坐哪里,任她想插队就插队。而奇迹般的是周围所有等待的人更不敢作声,一个个离她数米远,看她真的是看待瘟疫的眼神。
凌箫天听完后,也是忍俊不禁一笑,“这等好事你还愁什么,至少我们不用多等一个小时了。”
萧七儿瞪大双眼,“你不认为我私自用武力这是错误?”
“七儿,只要你不武力对待我这个伤患,随便你要打要杀谁,或许我还会帮你捅上一刀。”
萧七儿半蹲而下,挽着他的手臂,莞尔:“我怕你这一刀会误伤了我。”
“这样啊,那我就补踹一脚吧。”他的手刮上她的鼻尖,“我们进去吧。”
“嗯。”萧七儿轻稳的推着他走进了面馆,四周是异常的安静,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二人的去向,一条大道从密集的人群中缓缓敞开,就如红地毯一样,周围是一片膜拜的目光。
“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里面有包间,您看您们要不要进去哪里?”服务员多看了两眼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某人后,指了指自己面馆里只为熟客留下的包房。
凌箫天淡然一笑,“多谢了。”
包间不大,十几平米,放着两张小桌,半人高左右,小桌旁是并排的两张皮椅子,因为入秋了,椅子上还铺着厚厚的毛毯。
萧七儿试着让他坐在椅子上,却不敢太剧烈的移动他的身子,只有费力的移开一排椅子,笑道:“你还是继续坐你的轮椅吧。”
“没事,把粥碗给我吧。”凌箫天打开还热气腾腾的鱼片粥,喝了一口,瞬间觉得胃里暖暖的。
萧七儿打开菜单,随便点了一碗红油馄饨,特别嘱咐要特辣。
凌箫天看着她认认真真嘱咐的表情,不由得脸色骤变,她好像特别特别喜欢油腻火辣的食物。
萧七儿放好菜单,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露出了食辣的本性,吐出香舌,“我其实不是不喜欢吃那些西餐那些蔬菜沙拉,只是,比起这个火红的辣椒,对于那些只是有些食不知味而已,不是讨厌,只是还在适应阶段。”
凌箫天放下汤勺,微微点头,“看来为了以后也能适应你的生活,我也必须要学着尝试一下那火红的味道。”
“别,我可不想到最后你适应出了肠胃毛病,还有要知道吃多了辣椒的副作用,瞧瞧你这种随时随地都在祸国殃民的脸,如果突然冒出几颗小痘痘,那岂不是暴敛天物了啊。”
萧七儿端着勺子准备喂他喝粥,却被他挥手制止。
凌箫天低头含笑,“不知道祸到了你没有?”
“当然没有,我萧七儿定力非凡,更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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