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看到隔壁桌上的两人,如果那一刻如果他们瞧见了,或许会发现点点端倪,至少不会让事情变得更是一团糟。
萧七儿气喘吁吁的捂住胸口,这里还是一阵狠狠的不安。
启六拿了一杯温水放在她的面前,担忧的看着她青白相交的脸色,问道:“好点了没有?”
“我想如果真的要我跟那个人见面,恐怕我会直接猝死在他面前。”萧七儿勉强的挤出一抹疲惫的笑,的确自己好像现在这副德行贸然去查清楚事情会适得其反。
启六拿着手机,淡淡的说道:“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大概已经准备好了让你离开的计划了。”
“我有把握让他们不忍心送我走。”萧七儿感觉好了点,喝了一口手中的温水,笑的很是没心没肺。
“你不会有打算装无辜扮可怜?”启六被水呛了一下,看她那狡黠的笑容,心中的答案已然明了。
“你认为呢?”
……
又是一夜的失眠,自从一个月前醒来后,萧七儿就一直都有个坏习惯,每天十二点睡觉,凌晨三点准备起床,然后,坐在窗边,看一晚上的月亮。
明明大都市里,看到的只有那彻夜明晃的霓虹灯,而她却总喜欢随着夜深宁静,看什么寒星冷月,学什么诗人来一两句即兴之作,不过就是乱七八糟的心里腹诽。
不知道什么声音从远处飘来,渐渐的,越来越清晰: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应该从何说起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
没有过去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
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有了自已……
萧七儿惊慌失措的从椅子上站起,寻着远处飘来的阵阵歌声,那阵阵的旋律如同一把钢刀正狠狠的凌迟着她的那颗虚弱的心脏,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通,一点点痛,好像心里被一种空虚,一种寂寞,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硬生生的填埋,全部被填覆。
“啪!”她惊愕的低下头,感觉自己的指尖有一滴暖暖的液体在滑过,自己哭了?为什么要哭?
不远处的街边处,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劳斯莱斯上。
司机微微的开口:“凌爷——”
“走吧。”车窗在那一刻慢慢的上升,最后,摒弃掉周围的一切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刚刚听到了什么呼喊声一般,竟失去分寸的停下了车,更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车窗,而飘来的是阵阵歌声,一阵一阵的像是涨潮般一样在他的四周蔓延。
坐在车里的凌箫天放下手里的电脑,按照事先约定的是时间他提早了一周,本来是在下个礼拜回国的,只是,突然间想要过来看看,总觉得丢了心一般想要回来看看,只是,单纯的看看而已。
“让你多休息几天就有这么困难?”凌江雪疑面色凝重的扯掉他手里的烟,冷冷注视,“从你醒来开始就是烟不离手,我不知道我的儿子竟然学会了抽烟,看来这些年放任你自生自灭,果然是我的大意。”
凌箫天嘴角含笑,勾勒一出让人冷冽的笑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本来就不知道了,这烟瘾是什么时候染上的,我更是不知道。”
凌江雪疑心里隐隐抽痛,他什么时候有过烟瘾?明明就从来不抽烟的一个人醒来后就只想着抽烟,明明不喜欢的东西却在那一瞬间全部爱上,性情大变,他果然是全部改变了,一点一滴的凌箫天影子都全然不见,只是,隐约的会发现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似曾相识的人……萧七儿。
(某女抗议:我不抽烟的)
清晨,天还未亮。
萧七儿是在半睡半醒中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她睡意惺忪的站在玄关处,打开房门。
突然间一拥而进数十人。领头的正是昨天将她安置在这里的雷圳毅,随后便是一脸严肃的上官宏。
雷圳毅轻咳一声,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萧七儿。
上官宏则是管不了三七,吩咐几名手下赶紧收拾东西。
萧七儿惊慌的看着在到处翻箱倒柜的身影,诧异的看着二人,皱眉,“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
“别装了萧七儿,我知道这是你的策略,你别想从我们这边打听到关于二哥的事情,现在你必须离开,如果你不肯自己走,我不介意送你一程。”上官宏冷冷的推开萧七儿的身子,漠然的指示着所有人加快手中的活儿。
萧七儿被推倒在地,眼神里带着惊恐的望着气势汹涌的二人,心底处晕染而开阵阵委屈,眼泪,在那一瞬间几乎是夺眶而出,她咬紧下唇,梨花带雨般的注视着正在摔捡她东西的众人,胸口没有痛,她也拼命的按压在胸口处,不是痛,是一阵阵的闷。
她抬头,他们冷漠决然。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低垂下眸,咬紧牙关,狠狠的从地上爬起,然后,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高达保镖前,“谢谢你们了,我自己动手。”
将几人手里的东西全部夺过,她从卧室里拖出一只行李箱,然后,安静的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放进去,然后,重叠的合上。
最后,手指触碰到桌上的戒指盒,一个冷噤,她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嘲讽的笑,那枚戒指是她醒来的时候就戴在手指上的,她不记得是谁给戴上的,但是她明白那是结婚戒指,她笑的讽刺,笑的无力,自己竟然忘记了是谁跟自己求婚的,是谁温柔的把这枚能套住她一辈子的戒指戴上了她的指间,最后,还是要放下了。
她将戒指盒放在两人中间,脸颊处苍白的一笑,“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自从我醒来它就一直在我的手指上,但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拥有它了,麻烦二位帮我还给他本人,谢谢你们了。”
“萧七儿。”上官宏咬紧牙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牙吐出。
萧七儿不明所以的转身看着怒不可遏的上官宏,又惊愕的看向同样是脸色灰白的雷圳毅,她说错了什么?他们不会真的因为这个举动就不管不顾她刚刚上演的那一出出苦情戏吧。
雷圳毅长叹一声,拉住上官宏的手臂,摇摇头,“她根本就不记得了,算了。”
萧七儿收拾好了行李箱,一步一步的朝着电梯移去,脚下在迟疑,他们为什么不阻止她?自己明明酝酿了整整一夜,对于自己如此娇弱的眼泪,他们起码也要动容动容吧。
结果,当站在公寓前的时候,某女终于大彻大悟:自己被赶出来了。
靠,这是我家,好不好?萧七儿咬住下唇,拼命的压制自己心口处的怒火,现在不能暴怒,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失忆。
走就走,反正腿在自己的身上。
拖着行李箱,萧七儿毫不留恋的顺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坐进了车里,萧七儿苦笑的拿着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手机里只爆出一阵阵嘲笑声。
萧七儿拧紧眉头,“别笑了,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让你离开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凌箫天回来了。”
“……”萧七儿感觉心跳慢了一拍,没有预期的痛,只是有点被惊吓住,他回来了?那个让她心里缺了一角的主角回来了?
“刚刚得到消息,今早凌晨两点左右他的飞机抵达了国际机场。这大概就是他们急着让你消失的主要原因,七儿啊,不能退缩了,现在你必须找到凌箫天,然后开始任务。”
“废话,”萧七儿呵斥着电话里的声音,说:“我知道了,先挂了。”
凌箫天回来了?凌箫天真的回来了?可是自己好像一点都不高兴,相反还很担心,自己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失去关于他的记忆?
凌箫天,我们是什么关系?
计程车停在城北的一个商业街里,大大小小的店面遍布了整个大街小巷,今天是周六,四处可见手挽着手依靠在一起的情侣,只是,偌大的大街上,她形影单只的孤寂站在路中央,四处都是喧哗声,四周都是幸福的味道弥漫。
她有些落荒而逃,太过幸福了,只有她,孤独一人。
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心里的感觉就是直觉领着她来的。
因为,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被彻底石化了。
对面的一辆敞篷法拉利上,一双眼恰似秋日的风一般带着点点沁凉的直入她的心坎处,她愣了愣,双腿竟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车内的某人,目不转睛的与她对视,他看着她,眼前闪现的一道模糊的身影,他不记得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只是纯粹的熟悉,然后不过就是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然后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凑到了他的面前。
时间,是这一局面里彻底静止,萧七儿走到车前,印象里模糊的影子竟一刹那拨开了云雾,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了脑子。
“嗯?”她双手撑住自己的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张苍白的脸,记忆一阵又一阵的从她的脑袋里恢复着,她看清楚了那张梦中的脸,她想起了那个让她夜夜梦魇着自己的噩梦,他记起了这个男人带着她的绝望以及悲愤。
凌箫天,你……还……活着……
她感觉到眼睛的湿润以及暖意,自己没有阻拦,任凭泪水的决堤。
凌箫天有些吃惊的身子往后一靠,避开了她的双手,皱眉相望。
萧七儿的手停留在半空,急忙收回自己灼热的眼神,苦笑,现在才想起雷圳毅说过他好像记不起来了,难道他也得了暂时性失忆?
“二爷,怎么了?”身后不远处的保镖见着有人靠近凌箫天,急忙的下车跑了过来。
凌箫天依旧是警觉的盯着萧七儿上下左右细细打量,只是,最后漠然的转过了头,对着保镖冷冷一哼:“我说过别让任何人靠近我。”
萧七儿提起一旁的行李箱,干脆的退后两步,“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只是觉得你很面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几乎是用着逃窜的速度离开,萧七儿觉得这辈子自己跑的最快的就是这一天了,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如何面对他,那个甘愿为自己放弃生命的男人。
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太负责了。
她不再是萧七儿了,她想启七啊,是个特工,是个准备调查他集团的特工,是个准备将他一锅端掉的特工,怎么办?
萧七儿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没有死掉?要不他死,要不自己死,搞到最后谁都没死,还敢事情复杂化了。
“靠,老天,你脑袋被电梯夹了啊!”某女双手叉腰,一副嫉恶如仇的仰天咆哮。
在接到七儿的电话的时候,启六便急匆匆的赶来约定的地点,只是,入耳的便是正在相当纠结,甚至是矛盾到不知所措的某女咆哮声。
“七儿,怎么了?”启六试探性的靠近两步,确定她没有再失忆的时候才放松的喘上一口气。
“亲爱的,我记起来了,一切,包括凌箫天。”一句话,简简单单,萧七儿在看到启六脸上突然变化的表情后,感觉心里平衡了。
------题外话------
妞觉得妞悲催了。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全垒打
启六哭笑不得的抓住萧七儿的手激动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萧七儿一撩身后的长发,淡笑,“我说我恢复记忆了。”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启六心里又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不会又失去了某一段特殊特别的记忆?
萧七儿微微蹙眉,“六姐,这个玩笑我觉得不怎么好笑。”
“那就好,你没有忘记我们就成了。”
“那你不想知道我和凌箫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七儿笑容在脸颊上晕染而开,就像是一朵刚刚绽放的妖冶花苞,在阳关下,绚丽多彩。
启六稳了稳自己的心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调解了一下心情,才说:“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了。”
萧七儿低垂下眸,她在酝酿如果做才能让他们都不用受伤,只是,鱼与熊掌如何兼得?
启六轻轻摇了摇呆愣住的她,皱眉,“七儿,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七儿点点头,“只是我觉得凌箫天不像是个坏人啊。”
“屁话,如果长得就像个坏人,那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启六双手抱胸,看了看周围的安静,突然间,心里更是弥漫开一阵阵彷徨。
萧七儿感觉到她的精神力在散开,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怎么了?”
“看来你被跟踪了。”启六庆幸自己出门永远记得易容,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等在暗处的人恐怕都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这下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萧七儿慢步走向巷子尾,手里摊开一根五彩缤纷的飞针,冷冷的朝着诡异的不远处说道:“既然有本事跟踪我,就没胆量现身了?”
“己无名?”萧七儿诧异的瞪着晕倒在路边看似早已奄奄一息的的身影,他这又是唱哪出?
启六拎着短刀冷冷的注视着地上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是半死不活的某人,心里诈惊:“怎么会是他?”
萧七儿收起飞针,俯身指间放于他的鼻息间感受着他的呼吸,苦笑,“他大概是受伤了。”
启六惊诧,“怎么会受伤?不会是有什么阴谋?”
“应该不会。”萧七儿撩开他的外套,胸口处晕开了一层红霜,已经血流不止了。
启六凑上去,不禁皱眉,“是谁伤的他?”
“不知道,不过看来这是新伤,应该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然后晕倒了。”
“那我们之间的谈话——”
“他应该没有听见,看这样子他根本就没有体力去偷听什么话了。”萧七儿扣上他的外套,摇摇头,“那他现在怎么办?丢在这里?”
“我们要讨论他的问题?”启六苦笑,“我不觉得我们应该浪费时间去讨论一个比凌箫天更十恶不赦,这样的一个人死在路上跟我们也没关系,走吧,七儿。”
“可是我不觉得现在跟我们没关系了。”萧七儿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涌来的一群黑色西装,她们还可以大摇大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离开吗?
一群黑色西装将她们重重包围,然后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注视着她们两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查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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