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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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 作者:桃桃一轮-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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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发地里舒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很远,可舒鸿儒还是叮嘱一家人,外出和睡觉时门窗都要关紧,东西被偷了是小事,人受到伤害是天大的事。

舒浔闲着也是闲着,试着给这起案件的罪犯做了个粗略的侧写——男、家贫、身高160170之间、住在案发小区附近或工作在附近,有过盗窃前科。她把这些信息告诉爸爸,舒鸿儒赞许地拍了拍女儿的背,拿起电话,给雾桥公安局负责物证检验的胡皎打了个电话,希望能对他们破案起到一点帮助。

胡皎是舒妈妈妹妹的女儿,也就是舒浔的表妹,舒浔只比胡皎大个几天,性格却截然不同。

胡皎私下里告诉舒鸿儒,舒浔的分析差不多跟局里刑警的推断一样,可这起案件,却没有外面人传得那么简单。具体情况,她在破案前也不好跟别人说得太清楚,只模模糊糊告诉了舒鸿儒,其实罪犯已经作案三次了,前两次未遂。第一次是刚爬上去就被发现,第二次是进入了居民家中,被发现后马上逃跑。

舒浔坐在沙发上静静想了一会儿,跟舒鸿儒说:“这么看来,罪犯的犯罪冲动非常强烈,可能会第四次作案。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偷窃还是……”

舒鸿儒推了推眼镜,“你跟皎皎算半个同行,多给她出点主意。”

舒浔听罢,进房间给胡皎打了个电话,晚上胡皎就蹦蹦跳跳来了,还提着两袋吃的,炸鸡块和炸鱿鱼圈。舒妈妈总形容这姐妹俩是“没头脑和不高兴”,胡皎就是那个“没头脑”,每天乐呵呵的,看上去傻乎乎,可非常讨人喜欢。

“姐,这种案子哪里需要你出马。”胡皎开了罐啤酒,小口小口地喝,“过不了多久,那个小偷就会被抓住的。”

“你们觉得他是个小偷?”舒浔刚洗完澡,头发凌乱披散着,几缕头发还不听话地乱翘。以前她长发时,洗完头来不及吹就跑出去找左擎苍,他就拿着吹风机耐心地给她吹,长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轻轻地揉,随着她用不同的洗发露,他的手也沾上不同的香味。可能当时被惯坏了,几年过去舒浔依旧不喜欢自己吹头发。她此时捏着个鱿鱼圈,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湿发就这么乱翘着贴在额头上、脸颊边,有种别样小韵味,“跟我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胡皎还犹豫了一会儿,舒浔小踹了她一下,她才笑开,“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也就在不久前,4月23日,平宁区一个女的晚上回家刚开灯,就看见一个人从窗户钻进来,吓得大叫一声,那个人就跑了。4月27日,也在平宁区,一女的晚上被惊醒,觉得屋里有人,她比较冷静,没叫出来,还装睡。后来发现屋里真有人,这下她顶不住了,坐起来要跑,被那个人抓住,在她嘴上抹了一把,她挣扎不休,跑出去报警。第三起你知道的,发生在5月1日晚上。”

犯人三次犯罪都未遂,第一次没有进屋,第二次进屋了,没有拿到财物,只抹了一下女主人的嘴,第三次强J未遂,还拿了点财物。犯罪不断升级,居然没能引起重视,可能是还没有引发流血事件,且盗窃财物也不多的缘故。

“被害人都是什么样的女人?”舒浔找到了关键点。

“三起案件中的受害人都是独居女子,有的是离异,最后那起案子的受害人是个寡妇。”

“年龄?”

“三四十岁左右。”

舒浔面色一凛,“听着,这个罪犯不是普通小偷,一定要马上抓住他,阻止他再犯罪。我有预感,他下次犯罪一定不会‘未遂’,而且,手段将非常残忍变态。而且,他没有被抓住前,是不会停止犯罪的。”

胡皎瞪大眼睛,一副惊弓之鸟状,“这这这……太严重了,我得去向领导汇报。可是,我无凭无据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重视起来。”

“第一,他的作案对象是有选择性的,这种选择性不是为了盗窃方便,而是为了强J;第二,他的作案技巧低劣,三次都未遂,却仍不变换手法或者对象,说明他对这类犯罪有着执念和崇拜。第三,若只是单纯为了发。泄X欲,三次入室未免得不偿失,真那么喜欢女人,他可以选择嫖,可以选择年纪小且没有什么的抵抗力的小女孩,比如最后一起案件,被害人的女儿相对容易制服且比较吸引正常男人。可他没有选择女儿,反而选择母亲,说明他的兴趣点不在于X行为。普通强J犯实施犯罪是爱。欲,他恐怕是因为恨,对独居女人或者是这个年龄段女人的恨。”舒浔笃定地说。

胡皎把舒浔的话记住了,回去就汇报给他们领导。但凡在一个位子坐久了,养成了一定的傲气后都不想接受别人的指点,何况胡皎还不能说这些推断是来自于表姐,只能说是她自己揣摩的,因此更加难以引起重视。胡皎也好郁闷。

她的郁闷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仅仅四天后,舒浔的预感就成真了。

 第15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这天,舒鸿儒从学校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叶蓓艳被杀了。

舒浔并没有发上将这个事件与那个入室盗窃强J的凶手联系起来,因为就动机来看,叶蓓艳的仇家也太多了,那些曾经被她诋毁而名誉扫地的,你敢说没有哪个有动机?而且据她所知,叶蓓艳并不是独居女人。

“姐,我该说你神呢,还是该说你是个乌鸦嘴?那个凶手真是穷凶极恶!”胡皎打电话给舒浔,“我刚从现场回来,偷偷跟你说,目测犯罪手法跟前三起几乎一致,要做并案侦查。这次不是未遂,是杀人!被害人听说还是姨夫学校的,姨夫应该也认识。”

是叶蓓艳?舒浔张张唇,那天叶蓓艳刻薄的话又在脑中回放了一轮,她说舒放可能不是妈妈亲生的、那个寡妇没准儿对强J乐在其中……舒浔此时心情复杂,揉揉太阳穴,决定还是不管那么多杂事了。

舒浔不想管了,胡皎却巴着她不放,又是撒娇又是利诱的,终于让她勉强同意去现场看看。

叶蓓艳家住在平宁区新埔路附近,舒浔刚下车,忽然被眼前一片紫色花云怔住了。她以前经常打这儿过,却不知道春末夏初时节,这一路望去竟如此梦幻美丽,一朵朵紫色小花开在树冠上,乍看之下似云似雾,间或还有点点落英掉落,繁洒青色水泥路面,以前只注意看脚下的路,街边的店,却总没想起来看一看头顶这紫云之娆。

舒浔打量着一树树怡人淡紫,以至于,当左擎苍高大的身影远远出现时,舒浔还以为这不是现实。

初夏的暖和天气,淡紫色落英缤纷里,他信步而来。Versace灰白色暗纹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头发比上个月舒浔见到他时更短了些,干练而英俊。

胡皎看见左擎苍也愣住了,转而看看他身边的人,尴尬地叫了句“郑队。”

左擎苍早就看见这两人,此时倒是不动声色。舒浔从他解开一粒扣子的领口努力看进去,发现他的链子还在,看不清坠子。她抿了抿唇,看向别处。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雾桥,难道他的学生们都那么不济事,哪里有案件,都得劳烦他亲自前来协助。

“舒老师。”左擎苍淡笑开口,一本正经的称谓,可语气听得出讽刺,转而偏头朝向郑队,“这位就是我向你提到过的归国犯罪心理学专家舒浔女士,在鹭洲3。14案件中有幸搭档,称得上巾帼不让须眉,令人刮目相看。”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外人只觉得礼貌得当,舒浔觉得四周寒气横生,他若真这么想,除非山无棱天地合。一段时间不见,他竟又学会明褒暗贬那一套,或许,因为这里是雾桥,所以他为当年而怨气横生。

胡皎惊讶地看向舒浔,那眼神分明在问“你们不是分了吗,现在是什么状况”?

舒浔不爽地白了左擎苍一样,扔给胡皎一个“听他瞎掰”的眼神。

“左教授好像名侦探柯南,总在案发现场辛苦奔波。”舒浔不理会他表面恭敬实际虚假的吹捧,直接一句话杀了过去。很明显,说他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就至少有一起凶杀案。

“舒老师抬举我,可惜,我今早才下飞机。”左擎苍听出了她的意思,不慌不忙一句撇清,另一层意思是,我比你晚出现在雾桥,不知道谁才是扫把星。

舒浔当没听见。

然而犯罪分子各地都有,谁出现在什么地方,和犯罪分子作不作案并没有直接关系。两大专家再次重聚,早就从鹭洲公安那边听说他二人在侦破3。14案件时的神迹,雾桥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郑焕书心里暗爽得不行。其实他并没有向领导汇报请求专家协助,可上头领导说中刑大的左擎苍教授因论文调研需要,将到各地参与系列杀人案的研究和破获,恰好雾桥有这类案件正在侦破,就让他们逐级做好迎接左教授的准备。郑焕书没想到,雾桥藏龙卧虎,舒浔竟然就是本地人。

胡皎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把舒浔带到现场去,站在原地无奈地抓后脑勺。郑队上来跟舒浔握手时,感慨地说:“没想到舒老师这样年轻漂亮!听左教授说,您也在从事这方面论文的研究。作为一线,我们配合专家是应该的,您跟小胡也要去现场?不如就一起走吧。”

胡皎喜形于色,拉着舒浔就走。

舒浔回头不满地看了左擎苍一眼,她的论文写什么他知道?不知道还跟别人胡说八道,以前没看出来他这么八卦。八成又想跟她斗,来证明她即使出国留学几年,也仍然比不上他。

居心叵测。

进了居民楼,郑队和胡皎挤在门口开门,舒浔有意和左擎苍拉开距离,故意落在后面,楼梯拐角处,见他站在比她高几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面对着她。他本来就高,这下子舒浔抬头看他一眼都懒得昂首,只顾绕过他。他右手一抬,挡住她的去路。舒浔只平视他腕间戴着的黑色手表,进而看见他手心里的疤痕。

他左手有了动作,飞快地从她发顶拈了个什么东西,玩笑似的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外面树上的淡紫色小花,不知什么时候也落了一个在她头上。

舒浔拍了拍流海,确定头上没有花瓣后,继续上楼。

以前,中刑大搞什么摄影比赛,舒浔拿个相机左拍拍,右拍拍,拍回一大堆谈不上艺术价值的照片,却还自以为是拿给他看,拜托他帮忙挑一张参选,其实,是想找个机会多跟他说几句话。辩论赛之后,他俩关系谈不上融洽,但谁都看得出来舒浔喜欢他,用她那简单粗暴的方式——多给他找不愉快。

他看了她拍回来的百来张照片,还真的挑出来一张。不知哪里的残破台阶,可能刚下过一场急雨,打落了许多花瓣,凌乱散落满台阶。她可能就趴台阶下往上拍,镜头里有满眼落英,又有不远处蜿蜒树枝上依旧盛开着的几朵红花。谈不上角度,谈不上构图,也谈不上意境。然而他挑出来,用PS将色调调得黄了些,显得沧桑了。起了个标题,替她传给了投稿邮箱。

一个月后的评比结果出来,舒浔没想到自己还获了个二等奖。那张照片被挂在学校网站上,写着:

二等奖作品《最是人间留不住》 拍摄:舒浔

评委说,此景常有,能感悟此意境者不常有。标题极为贴切,犹抱琵琶半遮面,深长意味都在后半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也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又或许已经忘了这个“典故”。

难道,终究是留不住?

楼梯扶手旁,左擎苍眼中意味不明,只是低头,本该随手丢弃的一朵小花,躺在他的手心里,四指轻轻一合,盖住了,握了片刻,冷凉的花瓣似乎也沾了些许温度,才又抬手揣进胸口的口袋里,看似十分不经意。

案发现场在六楼,比起那起“血色。情人节”案,这个案发现场要干净得多,但犯案手段拙劣许多。凶手在窗台上留下了脚印,甚至在死者叶蓓艳身上留下了字迹。胡皎介绍道:“楼道缓步台窗户东侧有擦蹭痕迹,被害人尸体头部有钝器伤,上身睡衣被掀起到胸。部以上,背部被利器刻了一个不文雅的字……”

“什么字?”刚进门的左擎苍打断胡皎的话。

“应该是个……‘骚’字。”胡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

左擎苍挑眉,“应该?”

“嗯,凶手写成了女字旁。其实很多人都这么写,好像只要跟那方面沾上关系,都是女人的事。”胡皎这会子忽然义愤填膺,“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都怪女人?”

“你接着说。”舒浔冷颜催促。

胡皎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可能是舒浔在这里,她太放松的缘故。于是,又接着说下去,“死者生前被X侵,Y部被刀刺穿,被穿上了连体袜和高跟鞋,床上还扔着一些杂物,啤酒瓶、辣椒酱、扑克、筷子什么的。窗台只有进来的部分鞋印,没有出去的,可见凶手最后是从正门走出去的。”

舒浔的预感果然没错,凶手终于成功了,这才是他心中所想所愿,以前三起案件,要不就是试探,要不就是锻炼。跟3。14案不同,凶手不会仅仅满足于一次作案,他正在兴头上,这仅仅只是第一次的成功。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郑队说:“凶手一般选择独居或者单身的女人,至少,家中是没有男人的,可这个死者据我说知不是单身,她有老公,还有个只比我小两三岁儿子。凶手怎么会选择她呢?”

郑队一脸了然地看向胡皎,哦,这姑娘那天在支队长面前振振有词的,原来早就把案件信息透露了,身后有“高人指点”。好在舒浔也不是外人,否则得好好骂一骂胡皎。“是这样的,舒老师,你可能跟死者还是不太熟,其实她早就一个人住了,他老公大约十年前就在跟她闹离婚,都分居多少年了。她儿子前阵子搬出去跟女朋友住一起,很少回家。我们也按照程序问过熟识她的人,她人缘并不好,基本没有人会来串门,所以她实际上也算‘独居女人’。另外还问出来一些很不堪的事,个人作风方面的吧,我都不太好意思当着你们两个没结婚的姑娘面说。”

舒浔垂下眼睫,想起妈妈说的那句“她的那些破事说出来可能比谁都难听”。所以人平日里还是多积点口德,在背后说人,难免别人背后不说你,并不是只有你有添油加醋的本事,大家都活在口舌中,还是图个清净好。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凶手的活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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