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的地方,他才四岁啊,奥利波莉是计划着要亚瑟死在那里的打算,他是自闭症,根本不是精神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被逼出来的,我无法想象一个稚幼的孩子如何独自在一群疯子中生存的,”
说着说着,西西莱娅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的上帝,”爱莎捂住嘴,惊道,她也是母亲,如果是诺南遭遇到这些,她会崩溃的,
爱莎是善良的,她心里对西西莱娅的厌恶少了许多,甚至开始同情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人,哪怕这是一个有着公主头衔的尊贵女人,谁又知道背后的心酸,
秋琳心情也变得沉重,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时候亚瑟文种种怪异的行为,难怪他身上布满被虐待的伤痕,难怪他不怕寒冷,是习惯了吧,哪怕尖刀没入肩膀,白雪覆盖全身,
安斯皱眉,说道,“科菲勒,我是说他的父亲不管吗?”安斯对诺南虽然严格,但给予他的爱并不比爱莎少,所以说比起亚瑟文,诺南太幸福了,
在场唯一没有动恻隐之心的恐怕只有诺南,不管亚瑟文斯特有多么凄惨的童年,他都不应该把痛苦加诸在他和秋琳身上,
他们没有欠他任何东西,
“耶伊曼家族的家规是严厉的,科菲勒违反了规则,没有反对的权利,况且他对亚瑟没有感情,
等我知道的时候,亚瑟在挪威已经呆了五年,我要感谢老天让他撑到我来,”西西莱娅虽然说这庆幸的话,但神情还是悲戚的,
“他不认我,或者根本不认识我,亚瑟的自闭更加严重了,我试着与他相处了五个多月,他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无法面对一个这样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下一刻会突然跑到屋顶的围栏上站着,还是躺在泥土里任由暴雨冲刷,我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
况且我的父亲和哥哥非常反对,他们认为亚瑟是怪物,所以我不得不把他送到法国僻远小镇,还请我最信任的两位下属随行保护,我以为奥利波莉不会找到这个地方,”西西莱娅苦笑,“显然我想错了,但幸好,幸好…”
她轻叹了一声,突然站起,朝秋琳走来,在她面前站定,没有犹豫的对秋琳低下了高贵的头,她说,“谢谢,”
大厅里寂静一片,几乎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声,
秋琳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直视着西西莱娅的额头,没有惶恐,没有猝然无措,仿佛‘理所应当’的承受了一个长辈或者说平辈给予她的尊重与感谢,
良久之后,秋琳才轻声道,“我不会原谅你们,”
“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想为我,为亚瑟赎罪,错误的根源是我,”她的年少无知导致多少人的悲剧,
“那么就马上把夏伊还给我罢,我再不想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秋琳从椅子上起来,对西西莱娅说道,
……
“考虑好了?”奥利波莉笑着抿了一口玻璃杯中的红酒,
亚瑟文抬眼看着她,“你不想让我死了吗,”他可永远忘不了奥利波莉这张老脸,他的亲姑姑是如何对他的,
“当然不,我为自己早些年对你造成的错误道歉,”奥利波莉的语气轻飘飘的,显然没有多少诚意,“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
奥利波莉明知故问的对柏丽雅做了一个疑问的手势,
该死的老巫婆,柏丽雅在心里咒骂了姐姐一句,嘴上却老实说,“艾德琳,”
“哦,对,艾德琳,我们可以帮你得到她,”奥利波莉用一种诱哄性的语气说,
“条件,”亚瑟文微微勾起嘴角,似嘲似讽,
“血,如果你们有了孩子,我要他一滴血。”
、第六十二章十 爱过他吗
“是,我短期内应该回不来,”秋琳对电话说道,
杰森皱眉,有些不悦又担忧的问,“出了什么事,那些人又为难你了吗,”
夏伊的事,秋琳不知要如何跟杰森说,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她原本的计划被搅得一团乱,甚至不得不再次面对诺南和亚瑟文斯特,以及那些过去,
秋琳斟酌了片刻说,“我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她有理由相信,如果杰森或者凯特尼克知道了夏伊,他们一定会立马赶过来,当前世和重生所得到的与所失去的相互交叠,所有的事情就要真向着混乱而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对不起,项目刚有起色,我却不得不缺席,”现下还是暑假,秋琳的日程被安排繁忙紧凑,她与菲尔本预定了一次会议,麦伦亲自邀请她八月份务必参加,因为那关系到两家新项目合作的具体细节,这些杰森全权交给了秋琳,而方才她刚对麦伦表示了歉意,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老板’,”秋琳知道自己非常对不起杰森,他把公司如此紧要的任务交给她,但她把自己的私事放在首先,毫无团队精神可言,
“你在说什么傻话,谁也不是天生的领导者,”杰森立刻反驳了的话,“你现在是我的助手,是JEEBO的最大股东,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杰森隐隐可以猜到秋琳在欧洲一定遇到了糟糕至极的事,如今媒体的速度可以与光速媲美,就那段乱写的流言绯闻,已经传遍公司和秋琳的学校,如果她现在回美国,一定会遇到一大群等候已久的记者们,
“如果有不能自己处理的麻烦,尽可能告诉我,”杰森缓声说,“我想凯特尼克那个老家伙也会非常乐意为他的学生解决。”
“谢谢,”这些天来秋琳笑了。幸好她还有可以相信的老师和伙伴,
“想干什么尽管去做,不用担心公司,你的那个狄登不错,”杰森说。“我有些明白你为什么会花大价钱把他买下来了,”
“什么叫我的狄登?”秋琳失笑,“他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怎么你们都这样认为。”
诺南走过来时恰好听到了这一节对话,
偌大露天阳台上,粉嫩的风铃花沿着象牙白的栏杆顺势向上延伸。间或绿色枝叶,大朵的白色百合花亭亭玉立在花台上,时不时有幽香的味道传到鼻间,鲜亮的柔美的颜色交错着,每种花朵就如他们的主人般。朵朵雅致,片片温柔,
秋琳一手撑在圆润的栏杆柄上,一手拿着电话就站在平台的最前端,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白色的头发上。让她看起来少了许多清冷的疏离,
诺南不知道秋琳在与谁电话。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开始出现裂痕,到如今几乎临近
冰点,诺南彷徨的想着,他怀念他们年少时的记忆,那时的艾德琳对他毫无保留的微笑,全心全意的依靠着他,
诺南专注的目光足以引起秋琳的感觉,她仿佛长了后眼蓦然回头,脸上的笑瞬时冷下来,她简短的和杰森告别,挂了电话,
诺南的心被秋琳明显的漠然刺痛了,他不明白他和她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诺南慢慢走近秋琳,“裴西说,你们住在一起,”
帕尼说的没错,裴西是不安好心的,不管他与诺南之间友谊的维持是否仅仅只是因为家族和长辈的要求,但他对诺南并不亏待,可在秋琳这一点上,却总做出一些小动作,接近挑拨离间,
比如小报告…
“我不知道裴西的嘴巴是大喇叭,”秋琳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他是要昭告天下我和男人同居了吗,最好在报纸头版登上一周版面,”秋琳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现在我不想更没心情谈这些,我只想找到夏伊,”
西西莱娅告诉他们亚瑟文斯特很可能去了耶伊曼家族的老宅,安斯问西西莱娅具体地址,可她也不知道,她联络不到科菲勒,安斯为此专程去找了斯佩尔公爵,后者表示自从婚礼之后,他与科菲勒便断了联系,
这对父子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一如他们的姓氏般神秘,而夏伊同样不知所踪,专门照顾他的两名保镖在几天前与他一同离开了迪亚迪斯,在与西西莱娅请示过之后,便再无音讯,
这却是令西西莱娅最担忧不安的,但她对安斯等人说,很可能是科菲勒带走了夏伊,夏伊一定是安全的,以让他们放心,
事实上,西西莱娅认为一切很不对劲,她发现有些事已经开始往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找到他以后呢,”诺南轻轻笑了,有些自嘲的说,“带着他离开,和你的美国男友在一起?”
狄登是诺南心底的刺,他没法不释怀、不在意、不嫉妒,
是啊,自从他明白自己无可救药的爱上艾德琳以后,便知道前面会有许多深重的困难,从亚瑟文斯特,不,从乔恩开始,越来越多的沟壑横在他们之间,
秋琳不想回答诺南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她侧开脸,说道,“夏伊肯定要跟在我身边,”
她的意思很明显,也很现实,作为一个私生子,孩子的抚养权自然是重点,例如当初的亚瑟文,就是因为谁也不愿意要他,最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秋琳不是西西莱娅,诺南更不是科菲勒,而且还有一位‘养父’插在其中,
秋琳划清界限的话让诺南连勉强的笑容都敛去了,他说,“夏伊也是我的儿子,他身上一半流着我的血,他是肯特家族嫡亲血脉,你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绝,难道我们是仇人吗,”
诺南的心被秋琳一次次伤了个彻底,他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曾做过什么错事,以至于今生要承受这样的报应,
“你休想带走夏伊,” 诺南终于对秋琳冷了口气,他决绝的说,别说诺南不同意,肯特家族也不可能允许血脉外流,
诺南的态度顿时让秋琳心堵,不知名的气愤冲了上来,一些非常不理智的话,没有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我根本不该告诉你夏伊的存在,你真的会抚养他吗,和别的女人结婚,噢,不,不用结婚,像你这样身份的男人,多得是女人倒贴,为你生儿育女,夏伊对你算什么?年少风流一夜情的产物而已,…将来你想要多少有多少,…”秋琳的声音不大,但是说的话句句刺耳,
诺南没有阻断她,他要把她每一句心里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待秋琳话音落,他才缓声说,“艾德琳,我想掐死你,”他真的能体会亚瑟文斯特的心情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难受过,爱不起,恨不起,甚至把心掏出来捧到她跟前,她也不屑一顾,
“好一个一夜情,这就是你对我们过去的总结吗,”诺南笑了,惨淡的悲凉的,
秋琳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对诺南为何如此生气,女人妒忌起来,可以无法无天,“难道不是?你和罗亚妮朝夕相处三年,难道没有发生过什么,那天美艳的女人也是你一夜情的目标吧,可惜…”
秋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诺南一手拉住胳臂,往室内拖,诺南寒着脸,迈着大步,任秋琳踉跄的被他拽在后面,这里是他私人的会客厅,华美的地毯,柔软的沙发,精致的茶桌,还有许多装饰性壁画,安静又雅致,
诺南把秋琳一把甩在沙发上,
这些发生的太快,快到秋琳除了感觉脊背被沙发的木橼杵得生疼,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而诺南坚实的身体已经压在住了他,发泄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脸上,灼热的,痛苦的,绝望的,
秋琳的手脚被诺南死死禁锢住,无法动弹,她的衣服被他粗暴的扯开,那双大而修长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仿佛惩罚性的,他的力气打到在每一处留下红色痕迹,
除了紧闭双眼,秋琳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什么,她紧紧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但诺南不顾一切的在挑起她的**,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喘息声却越来越重,
当诺南褪下她的裤子时,秋琳陡然睁开了眼,她开始挣扎,她试图坐起来,试图抬起手臂阻挡他,
但诺南就像一颗巨大的磐石,压得她无法动弹,秋琳惊恐的想喊叫,诺南竟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力道大得让她几乎要窒息了,
那天在迪亚迪斯发生的那一切记忆终于在顷刻间回笼,诺南和亚瑟文在这一刻重合了,
秋琳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几乎本能般的发抖,她全身已经不着寸缕,诺南紧贴着她,男性的独占欲几乎完全控制了她,秋琳不想再看到诺南的脸,她慢慢闭上眼睛,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下的皮布,几乎要抠出两个洞,
就在秋琳以为自己今天注定要**于此时,诺南却突然抱住她,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一动也不动,他的呼吸声在秋琳耳边就像远古的钟声般沉重,
良久良久,久到秋琳感觉到肩上和脖子里的湿润,她听到一声低叹,又像是在悲鸣,“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这是从诺南心底溢出的哭泣。
、第六十三章感动与和好
秋琳睁着眼怔然麻木的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灯饰,自己爱过诺南吗?她扪心自问,
简简单单的‘不’字就在秋琳嘴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是因为此刻她在诺南怀里,被他紧紧抱住吗,还是因为这位高傲优雅的贵公子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她耳边痛哭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没有哪个谁天生长着一颗石头心,再冷漠的女人在特定的时候也会心软感伤,就好比想在秋琳的心境,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一声一声沉闷的呜咽,那是诺南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
被严格教养的诺南自小就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是大家族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肯特家族的形象,在外人眼里,他无疑是优秀的,待人温和有礼,从容不迫,几乎没有谁见过他情绪失控的时候,
但成长途中,那屈指可数的几次失去理智的痛哭流涕全部给了秋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世上真正能让诺南肯特伤心的人与事不多,而和秋琳相关的却占了绝大部分,诺南对秋琳来说的确是一个孩子,有哪个孩子没有委屈失望的时候,没有想发泄痛苦的时候,秋琳应该包容他,不是吗,
但似乎一直以来,一切是反过来的,都是诺南在保护秋琳,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消除所有的障碍, 从小时候便是这样了,于是不知不觉的,秋琳习惯了诺南的付出与让与,习惯了他对自己独有的温柔和宠爱,习惯了他完美的外表与面具,
是不是因此,她可以毫无顾虑的享受他的给予,却没有付出,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诺南的真心。是不是她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永远会站在原地等着她,
秋琳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她努力仰起下巴,让泪水不至于流下,她咬住嘴唇,生怕发出声音,
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啊,诺南的心也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