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琳快走几步想赶上贝丝。只来得及拉住她的袖子,没想到贝丝甩开她,对她冷漠的说,“去过你贵妇人的生活吧,别来烦我,”
被诺南的姐姐这样说,秋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疼滋味,她试图挽救自己与贝丝莫名其妙被冰封的关系,
“贝丝,”
“我说了,别来烦我,你听不懂英语吗,”贝丝的声音陡然提高,连前面肯特家的保镖与佣人听到了,
贝丝急着要摆脱秋琳的纠缠,秋琳急着弄清事情的原委,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
幸好贝丝还顾及到秋琳腹中的胎儿,她没有用力,否则以秋琳的体力早就摔倒在地上,
贝丝忽然停下,“既然你这么执着真相,”她嗤笑起来,“那你就回去问问你的丈夫,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秋琳的心蓦的好像被什么抓紧,“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去问诺南肯特吧,他比我知道的多得多,”贝丝大笑,不,应该是狂笑,就像疯了般,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得站不稳,
有路过的护士扶住她,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贝丝是嚷出来的,仿佛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现在是正常的,她没有发疯,她只不过在宣泄她的‘快乐’,
“夫人,”随行的女仆来到秋琳身边,低声说,“我们该回去了,”
秋琳不可思议,“她是贝丝,是诺南的姐姐,难道你不认识她吗,我们怎么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对不起,夫人,”女仆立刻低下头惶恐的说,
贝丝突的冲秋琳大叫,“别管我,你们走吧,我求你快走吧,”也许她更想说滚蛋,但失去理智的贝丝依旧抱有一丝家族教养,她还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贝丝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秋琳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丢人现眼么,她看到周围许多人在对她们指指点点,还有人认出了她,
秋琳最后逃似的上了车,明明她没错任何事,为什么贝丝对她的眼神充满恨意,
直到汽车绝尘而去,贝丝才慢慢恢复正常,她站直,望着走远的汽车,她想起她的父亲在失踪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
艾德琳,秋琳,
迷惑男人心智的女人,
她古怪的像书里面杜撰出来的妖精,
她弟弟的精魂是不是已经被吞噬了一大半,
一路到家,秋琳都心神不定,
刚下了车就被拥入熟悉的怀抱,
诺南什么话都不说,只抱着她,周围的佣人与保镖都偏过了脸,非礼勿视,
“下次出门一定要告诉我,”诺南在她的耳畔用命令的语气说,
今天秋琳到医院没有与诺南打招呼,是她临时决定的,等随性的保镖通知诺南时,秋琳已经到了医院,见到了沈青,最后还碰见了贝丝,
天知道诺南有多坐立不安,贝丝对她说什么,
不,绝不能让她知道,
诺南更加搂紧秋琳,
有旁人的实现,秋琳受不了这样拥抱,她伸手推开了诺南,“你怎么了,我只是出去一趟,送我的助理回北京,”秋琳莫名的说,
她心里却隐隐又有些明白,贝丝让她问诺南,
有什么事,诺南隐瞒了她,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她以为会有惊慌,或者避退,或者心虚,
但她仅仅看到他对自己的担忧与关切,
罢了罢了,她为什么要听贝丝的话,自己挑拨与诺南的关系,自己打破美好的生活,
有时候蒙在鼓里的人更幸福,
结婚了,要再次做母亲了,秋琳收起了她的任性,过去的事还有追究的必要么,就算有,为什么要拿她现在的平静来换,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诺南掩盖一切,而他此时所说的何尝不是实话,
“我知道,”秋琳轻声说,
秋琳抬眼,她感觉到孩子的目光,果然夏伊正站在小喷泉后面望着他,她顾不上诺南,快步走过去,
“你不守信,”夏伊在较真,秋琳说三四点回家,但这时已经五点多了,秋琳出门前,并未预料到会碰见贝丝,
“是我的错,”秋琳认真道歉,“我不该说话不算话,让你等我,”
小男孩脸一偏,斜着眼睛,“我没有等你,”
秋琳笑,“好好,你没有等我,”
她顺着夏伊的话说,可他的嘴巴又嘟起来,无论秋琳说什么,孩子都有气,他大概希望他妈妈和他爸爸一样,天天与他呆在一起,哪儿都不要去,
可诺南一过来,夏伊就变了脸,横了他一眼,转身往宅子里跑,这就是夏伊与诺南平常的相处模式,
秋琳习惯了,诺南也习惯了,即使他们都很无奈,
孩子根深蒂固的认为,诺南肯特从他爸爸那里抢走了他妈妈,
秋琳在餐桌上随意吃了几口,回到卧室吃独食,就是莫里给她提前做好的蛋糕,这是最后一块,香芋酸奶加核桃和榛子,
她原本想跟夏伊一起分享,但他的口味随诺南,不喜欢甜食,闻到甜腻腻的味道就皱眉头,
香芋的蛋糕很漂亮,浅紫色的,一圈一圈的环绕,一勺下去全是紫色的蛋糕渣,
吃着吃着,秋琳就开始对着蛋糕出神,
警察说车祸最后的凶手是亚瑟文,
她又想起了贝丝的话,贝丝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问题么,
秋琳无意识的咬住勺子,如果不是亚瑟文,那又是谁,塞丹吗,可诺南告诉她,是他保释了亚瑟文,
秋琳越绕越糊涂,
终于有了以秋琳的智商也想不通的事,
“别咬勺子,”她的右手被握住,勺子随即被抽出来,“对牙齿不好,”
秋琳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在发呆,当然注意不到我,”诺南笑,“每次吃蛋糕都不注意仪表,”他伸出手,用手指抹掉秋琳嘴唇上沾的少许奶油,动作却透着那么些暧昧,
秋琳头后仰,躲过他的手,“我在吃饭,你别动手动脚,”她瞪着诺南,语气颇有些嗔怒的意思,
诺南边笑边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随意的问道,“贝丝跟你说了什么吗,”
秋琳拿勺子的手微顿,“没有多少话,她的精神状况好像很糟糕,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塞丹拿枪指着她,给她很大的打击,她没有参加我们的婚礼,因为当时她还在疗养,。。。。。。。”
诺南在秋琳越来越惊讶的目光中,开始跟她解释。
第二章 又见油画
贝丝的遭遇,秋琳很同情,除此之外,她无能为力,而且诺南不准她去看望贝丝,她依顺着他的意思,没有去,
一转眼到了十月,秋琳没有再离开过肯特庄园,安胎的日子平静没有波澜,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一天天的变化,变大,变圆,双胞胎争先恐后的吸取营养,偶尔的抽痛再正常不多,两个孩子在她肚子里打架吧,
一周前,诺南把夏伊送到幼儿园,出门前夏伊的鬼哭狼嚎以及大打出手就略过不表,
诺南也是定了狠心,五岁的小男孩天天玩电脑实在不像话,幸好安斯和爱莎已经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华珍也回到康沃尔,否则看见了又要责怪秋琳娇惯孩子,
但当天中午,秋琳就接到幼儿园打来的电话,请求他们把夏伊接回去,他们收置不起他,
夏伊一进幼儿园就和其他孩子起了冲突,而且还打伤了两个,诺南选择的幼儿园层次当然不低,给受伤的孩子父母赔礼道歉,又叫诺南不知多伤脑筋,
于是夏伊继续家里蹲网瘾少儿的生活,不过秋琳主动承担起孩子的教育任务,她开始教夏伊英语和数学,尽量用英语来引导夏伊说话,
“不要弹舌头,跟我念。。。r,”秋琳耐着心又重复了不知第多少遍,夏伊说话特别喜欢弹舌头,西语的习惯可用在英语里,就显得怪异,
夏伊小眉头皱成一团,他认为自己已经按照秋琳的要求说得很好,嘴巴一撅,非常不配合,
秋琳叹息,教导夏伊学英语的过程枯燥不说还令她烦躁,因为这让她想起自己和亚瑟文学西班牙语的那段日子。
自从听过贝丝那番话,秋琳时不时就想起亚瑟文,无意识的想起,根本由不得她自己。
她越发变得焦虑,她明白是怀孕的身体里某些说不清的激素让她心烦意乱,但她就是抑制不住这样的感觉,
“也许你们现在口渴了,”罗伯特端着果汁走过来,
看到老人的笑容,秋琳心里才好受些。“谢谢你,”
婚礼后,罗伯特没有走,一直留在这里,他说这个家急需一位称职的管家,在找到那个人之前,他先暂时替代,只要他们不嫌弃他一把老骨头。
白天诺南不在的时候,罗伯特是秋琳唯一可以说话交谈的对象,罗伯特还兼任夏伊的礼仪老师。
只不过他对夏伊的放任,比秋琳更甚,
“不必着急,对孩子宽容些,顺其自然,”罗伯特看出秋琳的烦躁,安慰她说,
同样是家里的老人长辈,德高望重,可罗伯特对夏伊的态度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秋琳觉得他是真的喜欢夏伊,而不是说些客套话,
而夏伊在罗伯特来的时候,脸放松了下来,走到他旁边,主动拿起一杯果汁。“罗伯特,你不喝吗,”
罗伯特笑,“不,我不渴,”
夏伊又把果汁递到秋琳跟前,也许孩子不懂礼仪,但他懂得照顾母亲,因为亚瑟文的话,夏伊记得清清楚楚,
“你看,夏伊是一个好孩子,”罗伯特对秋琳说,“少爷像他这般大年纪时都做不到对夫人谦让,”
“不可能,你在说笑吗,”秋琳不相信,她认识的诺南一直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
罗伯特笑着摇头,诺南的脾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在罗伯特看来,五岁时的诺南和夏伊没有两样,只不过更会装模作样罢了,
“少爷曾经和斯特朗家的长子打过一架,”
秋琳惊诧,诺南和裴西打架,那是什么样的场面,
“裴西少爷的肚子和大腿被踢青了一大块,脸也被抓破了,如果你现在仔细看他的右脸颊,还能看到一个小坑,”
罗伯特向秋琳诉说起两位小贵公子陈年旧事,他用的是英语,一旁的夏伊听不懂,只仰着一张小脸望着他们,
看到他这幅可爱的模样,罗伯特就想起小诺南,
“就因为裴西弄坏了他的小火车?”听到打架的原因,秋琳感到不可思议,
“准确的说是因为裴西少爷碰了他的玩具,”罗伯特说,“少爷他非常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罗伯特告诉了秋琳一个完全不同的诺南,高傲、任性比夏伊更唯我独尊的小少爷,
也许夏伊的性格有亚瑟文后天的影响,可秋琳却觉得五岁时的诺南和他有一些像,
晚上夫妻俩独处的时候,秋琳跟诺南提起罗伯特的话,
彼时诺南刚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擦干,她看到诺南尴尬的笑,“猴年马月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诺南显然不认账,
“想不到你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的孩子,。。。”秋琳取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诺南堵住了嘴,又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吻,还附带着惩罚性的啃咬,诺南才放开了她,
“我说了我已经不记得,”诺南的额头抵着她的,没有了光,湛蓝的眸色有些深,“罗伯特总记得那些关于我的糗事,明明只有一丁点小,他也要夸张的讲出来,”
秋琳抿嘴笑,她怎么觉得诺南在赌气,“那是因为罗伯特关心你,把你的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她记得诺南跟她说过,罗伯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安斯和爱莎要多得多,
“你呢,你记得吗,”诺南反问她,眼神温柔的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还散发着辉光,
秋琳微怔,随即浅笑道,“记得,”她没有说谎,那些与诺南在一起的记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诺南倾注了那么多的关注,
简简单单的一个词,却如最动听的情话,让诺南心喜激荡,
诺南轻啄她的唇,把她放平在床上,然后覆上她,
“别压到我的肚子。”
“我知道,”
“别动手,我很痒,”
“用嘴你会觉得更痒。”
“我想翻身,”
“不行,”
“这样不舒服,”
“那我抱着你吧,”
。。。。。。
夜正长,情更浓,
。。。
青石小路。爬满了深绿的苔藓,有些陈旧,两边的低矮房屋虽然被鲜花与蔬果装饰得漂亮,可依然无法掩盖它们的老旧,
“莫里,好久没看到你,听说你去巴黎了,”微胖的小伙子三两步赶上前面的青年。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嗯,”莫里笑着点头。“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用工作吗,”
“昨天我上夜班,今天轮到我休息,刚回来就觉得前面的背影眼熟,果然是你,”杰瑞笑道,杰瑞在加油站工作,工作地点离小镇很近,顺着高速公路走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妈妈说你现在在巴黎挣大钱,”杰瑞用胳臂肘顶了顶莫里,“还是跟一个大美女合作,”
杰瑞的揶揄让莫里有些不自在,“她是我的老板,”
“什么呀。别骗我了,我们不是朋友么,哪个女孩会从巴黎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儿专门邀请你去做蛋糕师傅,”杰瑞不信,他认为莫里闷不吭声的背着所有人找了一个巴黎女友,“小子,了不起啊,”
“别瞎说,”莫里稍走快了些,到了前面,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杰瑞硬要刨根问底,镇上就他与莫里关系最好,有意思的说,小时候他们几乎没有交情,还为了艾德琳和克莉斯多打了一架,
莫里实在被逼的无奈,对杰瑞说,“她是艾德琳的朋友,艾德琳结婚了你知道吗,”
杰瑞吃惊,愣了半天才说,“不知道,”
“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晚宴,盛大的宴会,在类似凡尔赛宫的地方,大到难以想象,那里是艾德琳现在的家,所有的宾客都是豪贵,她的丈夫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谈起那场晚宴,莫里有些语无伦次,“真不可思议我居然和这样的女孩是小学同学,”
他接着说,“切瑞就是因为要找艾德琳的爸爸才来我们镇上,又正好到我店里,。。。”
“其实我早想到艾德琳的人生和我们很不一样,”杰瑞的声音稍有些沉闷,
“我才知道红佩城堡就是她丈夫家族的财产,难怪她可以住在山里,”莫里又说,
提到城堡,杰瑞突然想起来,对莫里说,“迪亚迪斯城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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