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震动着的手机不停闪着光,杳然却趴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浑身上下都酸疼的厉害,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一顿的难受!
昨晚和纪痕远的那场激烈□几乎持续了一整夜,那种能让人飞到九霄云外的快感堆积到最后已经成了折磨,可他还是不愿放过她,直到天边擦亮他要回部队,这才结束……
有些艰难的翻了个身,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不停了,可是浑身酸软无力,让她根本就爬不起床!
所以……她只能得出继续睡觉的结论。
毕竟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凄惨……
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她体力本就已经消榨了个干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只是眉头依旧紧紧皱着。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她吃了一惊,以为睡了一整天,可事实上此刻才三点钟罢了。
窗外是阴雨绵绵的世界。
睡了一觉,体力果然有些回笼,她走出房间直奔厨房,毫不客气的将纪痕远做的那锅还温着小火的鸡汤喝了大半。
——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了……
她有些心酸的感慨着,刚将碗放下就听到外面的门铃响了。
走到玄关处将门打开,来人一身军装已带湿意,英气勃发的眉眼静静注视着她,开口道:“方便聊两句吗?”
唐……唐茹!
杳然不受控制的张大了嘴,连忙侧身让她进门。
“你这一身全湿了,还是先洗个澡吧。”虽然之前的几次见面都不愉快,可见到唐茹湿嗒嗒的样子,她还是很大度的从房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将她领到了浴室。
可唐茹看了眼她的身形,无形中已经将她想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唐茹比她高……
杳然瞬间尴尬。
“如果你不介意,就先穿纪痕远的衣服吧。”她的眼角轻微抽动着。
好吧,谁让人家基因好,长得高!
唐茹点点头,沉默着走进浴室。
待她洗过澡收拾好以后,又过了半小时,杳然泡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想和我说什么?”
唐茹现在穿的正是纪痕远的那身蓝灰色的空军制服,男人和女人的身材毕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那制服平时看纪痕远穿还不觉得,现在一套唐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异常大。只不过唐茹的轮廓非常英气,所以看起来也不觉有多变扭。
唐茹喝了口热茶,也没废话,直奔主题,“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也会出现在油厂?”
杳然的面色渐渐严峻起来。
唐茹的这个问题她当然想过,并且心里还有个初步的定论。
——应该远在B市的唐茹,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S市来,还被舒杳宁抓住,事情再巧也不可能巧到这种地步。
——所以她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油厂,答案已经昭然若显。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唐茹主动找上她,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你二哥来找我,说是可以帮我知道痕远心中真正爱着的人是谁。”将她的犹疑看在眼里,唐茹很大方的承认道:“不可否认,这个条件非常诱人,所以我同意了。”
杳然微微沉了脸,“然后纪痕远选择救你,抛弃了我,你想让我放弃纪痕远,因为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对吗?”
出人意料的,唐茹竟然缓缓摇起头来,闲散的放松下来靠着沙发,她淡淡道:“我是来告诉你,我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
53、v章
杳然怔住。
“说实话,我不明白痕远为什么会选择你。”唐茹静静垂着睫,语气依旧是平日的不善。
眼前这姑娘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不是她自负,他们这一圈里的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更甚于比她还要出色的女人也是扎堆的多,可偏偏痕远谁也没看上,倒是对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动了真心。
对于这件事,她猜不透,也想不明。
“……”杳然面色一黑。
原本她的心情还有些复杂,唐茹这突然的放弃并不在她的预料中,所以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无所适从的,可她后面这句话一撂,味儿就彻底变了。
——这是临了还要给她来场挑衅让人不痛快吧。
“你又不是纪痕远,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好。”
这话中的火药味十足,浓重得让唐茹不悦的皱了下眉。
她冷冷道:“你的性格一点也不适合他。”
同样的,也不适合留在纪家。
那样沉闷古板的家庭,不仅她无法生存下去,纪家的人也不会欢迎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杳然不太高兴的抿唇,显然已经丧失了耐心。
如果唐茹的到来只是想说这些,那么很好,现在她可以走了。
“对于痕远,你了解多少?”唐茹慢慢说着,眼神朝她所在的方向瞟了眼,重新端起热茶,“又或者说,对于他背后的纪家,了解多少?”
“……”杳然噎了下,纪痕远从没和她说过这些,而舒杳宁曾经告诉过她,纪爷爷是B市大军区的总司令……
这件事她一直没有问纪痕远,也没有去查证,她隐约能感觉到,这件事对于纪痕远,似乎是不能提及的禁忌,而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提家里的事,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纪爷爷在医院与她说的那番话吧……
正如他们所说,对于纪痕远,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了解,可唐茹和她不一样,她从小就陪在纪痕远身边,和他一起长大,纪痕远的一切、以及他背后的纪家,她一定了如指掌。
所以,只要问她……
只要问她,就能知道了……
“痕远不会和你说这些,这点我可以放十足的把握。”唐茹轻轻吹着犹自滚烫着的热茶,姿态看起来实在是有些漫不经心。
“那你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不可否认,杳然确实想知道,可她心有忌讳。
她相信纪痕远不和她说这些,一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她背地里去试图知晓那些他不愿让她知晓的事,究竟是对……
还是错?
“我已经说过了,你在纪家生活不下去的。”唐茹吹冷了面上的茶,浅浅喝了口,“不过我想看看有没有所谓的……嗯,奇迹的发生。”
“你是将这当成了一出戏?”杳然微微眯眼,声音也冷了下来。
没错,她的确是想知道有关于纪痕远的事,可并不是在这种会让人当猴耍的情况下知道。
她喜欢纪痕远,所以想和他在一起,同样的,也想得到他家人的承认与祝福。可现在就着唐茹的口气来看,他的家人似乎很棘手,并且不会轻易同意他们在一起,而对于这结果,唐茹显然乐见其成,并很是闲情逸致的坐一边打算看好戏,瞧瞧她是不是有本事留在纪家。
——也就是说,她刚才所说的放弃,不过是个幌子……
由此,还可以推断出纪家应该是有意思让她和纪痕远在一起,这样的话就算她单方面放弃,只要纪家一开口,完全可以直接一笔抹消。
“也可以这么说。”唐茹大大方方的承认,唇畔轻轻扬起抹笑,抬眼直直望向杳然,“所以,你想知道吗?”
关于痕远的一切。
以及痕远背后的纪家……
“舒杳然,你别无选择。”
唐茹搁下茶杯,眸光凌锐,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你只能从我这得到纪家的情报,因为痕远……”
杳然面无表情的接口道:“因为纪痕远不会告诉我,对吗?”
“……”唐茹并没回答。
重新靠回沙发,她双手插十,懒懒搁在膝上,意思不言而喻。
——对,痕远不会告诉她,绝对不会!
“他不想说就不说。”杳然耸了耸肩,故作无谓道:“纪痕远做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理由,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我去介入。”
就像上回纪爷爷问她之时,她回答相信纪痕远一样。
——当年宋君的惨剧教会她很多事,她也一直坚信着:莽撞的介入,只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糕。
既然纪痕远不想让她知道这些,那么……她也只能忍住好奇,不去尝试了解。
虽然要做到这一点于她而言非常有难度,可唐茹的语气却给了她很好的退路,让她不想知道的决定变得更加坚定!
“你……”
完全没想到杳然竟会是这种回答,唐茹一时也有些愣了,可反应过来后,却又是那么的不敢置信,“你居然不想知道?!”
“嗯。”
“舒杳然……”
她站了起来,抬眸扫了眼墙上的壁钟,二话没说直接送客,“啊,时间不早了呢,你也该回去了吧?”
说罢,也不等唐茹开口,弯身兀自将茶杯端起,放进厨房,“那我就不留你了,再见。”
“……”
傍晚时分,纪痕远一回家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杳然怀里抱着抱枕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见他回来,小脸立刻一拉,将电视一关蹭蹭蹭进了房。
“嘭。”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狠力摔上。
纪痕远上前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看来是从里面锁上了。
难道是昨天做的太过分了?
现在这姑娘在跟他秋后算账?
他敲了敲门,“舒杳然,开门。”
没人理他。
又敲了敲,“舒杳然?”
房内的杳然坐在床上,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是纪痕远还敢喊第三声,她就直接开门赏给他一记飞踹!
今天在唐茹那她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那女人不就是知道点他的破事,得意个毛毛球啊!
她还不屑知道呢!
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愤愤骂着,杳然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纪痕远的第三声呼喊,原本高涨的怒火瞬间升至顶峰,开始有了爆炸的倾向。
——这男人居然这么没耐心,才叫了两声就把她一个人晾房里撒手不管了?!
可恶!
这个混蛋!!!
她咬牙切齿,存着满心要将他暴揍一顿的念头拉开房门,
可还没等房门全部打开,一只手凭空从旁边伸出,快如闪电般将她拽出房间。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拳抡了出去,纪痕远稳稳接住她的小拳头,低低笑道:“又生什么气呢?”
“纪痕远!”
看清始作俑者就是害她怄气的当事人,杳然的怒火立刻如火山喷涌,“你一个男人,怎么烂桃花比我还多!”
先是国防大学里头的那群女学生,三不五时的邀请献殷勤就算了,现在还跑出个唐茹天天膈应她,真当她这女朋友是做摆设的是吧!
费了点力制住了杳然的所有挣扎,纪痕远将她按进怀中,还能感觉到她在不安分的钻动着,“好酸的味道,你这是……在吃醋?”
虽然对于她莫名其妙的吃味感到奇怪,但此举无疑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好。
“吃你妹的醋!”手脚不能用,她就将嘴当成武器火力全开,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怒骂着,得到的却是男人越来深沉的笑意,“吃痕静的醋做什么,比起你来,她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你……”她气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刚想怒吼便觉得有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腰际,惊滞莫名的抬头,正好对上纪痕远无辜至极的俊脸,那双幽黑深沉的眼眸隐隐透着情、欲,好像是在说——
——乱动是要付出代价了!
“舒杳然,继续早晨没有做完的事吧……”他缓缓将唇凑到她的耳畔,低低哑哑的声音伴着轻柔的吐息,既撩人心弦又引得人神魂发颤,杳然的耳垂慢慢染上好看的浅淡红晕,然后那红晕蔓延着,顺着耳根一路晕过脸颊,盛开大片桃色。
“纪痕远!!!”杳然羞愤交加,想也没想便屈膝直接朝他那处用力撞了上去。
果然,男人都是管不住□的动物!
在这种时候,她都气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想那档子事!
这一下,她丝毫没有‘脚软’,用上了十成的力度!
纪痕远当即闷哼了声,深深地弯下腰去,借着这个机会杳然跳出他怀里,居高临下又怒气十足的俯视着在她面前痛得弯□的男人,“你自己一个人做吧!”
继而潇洒离开。
“舒杳……”他疼得冷汗直流,恨不得把这胡作非为的姑娘揪回来‘狠狠’收拾一顿,让她知道什
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可那痛楚太过钻心蚀骨,疼得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冲回房间,再次将门关的震天响。
五分钟后,徐绎刚巧上门来堵纪痕静,见此一幕不由大惊,来不及问清缘由便将他飞车送往医院。
而此时,房内的杳然发泄一顿后身心舒畅,自觉替不知道好好管教□的纪痕远管教了一番,心中十分满足。
“我说痕远……你要是再让舒小姐来那么几下,可就绝后了啊!”徐绎靠墙望着病床上已经做过详细检查的纪痕远,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不过经此一遭,徐绎是彻底佩服杳然了,这是要有怎样的魄力才能下这么狠的‘脚’啊!
太凶残了!!!
“到底怎么回事,”徐绎感兴趣的坐上床沿,颇有些兴味的凑近,“你做什么了?”
居然能惹得人姑娘发这么大的火。
纪痕远不理他。
“也给兄弟打个预防,省得下回我也犯同样的错误,成了你现在这样……噗!”徐绎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痕远啊痕远,你怎么会被女人踹到那地方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纪痕远冷冷扫了他一记眼刀,后者浑然不觉,抱着肚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笑得直打跌。
他面无表情的一脚将他踹下床。
徐绎动作灵敏的闪过这一击,顺势翻身站起。
“啧啧啧,痕远你这‘伤情’果然很严重,动作比平时慢太多了。”平时一直都因为纪痕静的事在他这吃足了苦头,现在有这么好的翻身机会,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他弹了弹身上莫须有的灰尘,笑的异常欠扁,“其实你也别担心,如果以后实在不行了,大不了我和痕静的第一个孩子姓纪,你看怎么样?”
“闭上你的嘴,滚出去。”
“哈哈哈,痕远你这是在生气?好难得啊……”嘲笑什么的也得讲究个度,否则真把这男人惹急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徐绎嘿嘿笑着,顺坡直下道:“行行行,就冲着你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反应,我卖你个面子,不在你面前笑,我出去,出去笑会儿……哈哈哈。”
徐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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