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除了翻新的土壤,什么都没有,可她却仿佛看到了来年一地的风信子花朵。伸懒腰抬头,她发现这块空地正对着二楼孙卓的卧室,心里没来由的高兴,希望他看到这片风信子会有个好心情吧。
她很矛盾,既希望他懂风信子的话语,又希望他看不懂,就让这份微弱的念想保藏在这片花园吧。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露出大大的笑脸,似乎这片风信子笑脸就是自己,突然想照下来留念。于是掏出早上刚收到的手机照了下来。
露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伸出舌头一派闲适地坐在旁边看着,似乎也跟她一样欣赏着她的作品。它跟它的主人一样,来无声。看到露露,她自然联想到了那个人。
“咔嚓”,对着露露照了一下,没想到露露挺上镜的。风信子刚种下,还看不出来笑脸造型,画面就成了,毛色顺滑泛光的露露,耷拉着耳朵,眼神深邃,对着空地神情凝望。
“呵呵”她越来越觉得露露的眼睛像孙卓。没想到那个怪人买来的狗居然跟他自己一样。她为自己这个发现而高兴,抱着露露的头一阵抚摸。露露很高兴地蹭着她的腿。这家伙还蛮懂人性的,居然晓得避开她受伤的腿。
接下来她又给露露拍了不少。安静的卧着的,懒洋洋躺着的,一圈一圈地打滚的,上下左右跳跃的,金毛飞舞奔跑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高兴的,眼神哀怨愁苦的,叼着小球站着卖萌的,用嘴亲吻镜头丑丑的。露露很配合,随苏心怎样摆弄,它很喜欢跟新玩伴的互动。也喜欢新朋友的夸奖,一下午拍了很多。
玩了一下午,累了,她躺在地上欣赏自己拍的照片,露露也躺着,头挨着她看她的手机,时不时地“呜呜”两声,似乎它也能看得懂。
孙卓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苏心穿着蓝色的长裙,裙子上有大多的橙色花朵,长长的黑发铺在地上,“二愣子的金黄色,和她一起躺在地上的蓝色,又是一副色彩明丽的油画。
衣服是他给她选的,蓝色很适合她,也因为她,蓝色不再那么冷了。
这是她特有的,总是给他最美得画面,让他一见她内心平静,仿佛一切都可以置身事外。她跟这香山别墅一样,是他内心的安宁之处,干净的一方净土。他看得有些痴了,还是二愣子先发现他,过来添了舔他,牙齿扯着他的裤腿往前走。
“看什么呢?”他随着二愣子的力道,走到她身边坐下。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手机掉下来砸在脑门上,她没好气的看着他“走路都没声音的,你装露露呢?”两手支撑着坐起来。
这个男人一身西装,只不过今天是深蓝色的,加白衬衣。脸上有些倦容,但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五官。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夕阳下的他和她坐在一起,还有围着他们打转的二愣子,她第一次感到一丝幸福的味道。
“想什么呢,嗯?”尾音拖长,带着磁性带着戏谑,他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大拇指摩挲着刚才被手机砸过的地方。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相处,她有点不好意思,慌忙闪开。
“你做好,等一下告诉你。” 她偏头命令他,倾身给孙卓摆弄姿势。他由她摆弄,坐着,双腿弯曲,双手抱腿。
“露露,过来。”露露也被她招过来坐在他旁边,前腿支撑身体坐得直直的。
呵,原来她给他的二愣子改名叫露露,合着刚才是骂他装二愣子呢,他还奇怪露露是谁,他看着她在面前爬来爬去,眼里充满笑意。
“咔嚓”她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拿起手机照了一张。
她这是拿他跟二愣子比着照呢,他明白了她的意图,看她翻看照片,自顾自地笑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好笑多过好气。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放开自己,笑得像个孩子,不再像以前那么拘谨了。
他被她感染了,起身坐到她旁边,她忙把手机藏在身后,一手从前面抱着她,一手在她身后掰开她的手,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真真看着他把手机从她手里夺过去。
手机里面,他和二愣子坐成一排,做着同一个动作,就是两个二愣子。他没生气,反而笑了,苏心被他搂在怀里,见他脸上酒窝浮动,又被迷惑了,忘了挣扎,他就着这个姿势举着手机拍了一张。
她躺在他怀里,望着他,眼神迷离,而他微笑着对着镜头,美不胜收,他想到了这个词。
苏心看他捣弄手机,抢着掰着他的手抢手机,想看。
“你拍的呢?”手机拿过来,相册里除了她拍的什么都没有。
“没照上”他逗她。
“骗人,没照上人,总有其他的呢?”她才不信呢,刚才明明对着镜头照的。
“就一空地,不好看,删除了”看他微笑,根本就是一副逗小孩的样子,她恨得牙痒痒。
“我不信,给我看一下呗”她摇他的手,声音柔柔的,巧笑兮兮,一副讨好他的样子。
“亲一下,告诉你。”他把脸凑过去等着。
“哼,不说算了,才不稀罕呢。”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头转到半边,拽拽的,就不上他的道。
他一把楼着她的头,她忙把头转过来,刚好亲上他凑过来的唇,她想撤退,却被他按着一顿法式亲吻,吻得她脸红滴血。
“你不觉得你和露露的眼神一样的吗?”她杨了杨手中的手机,转移他的注意力,俏皮的说道。
“小东西,还真会煞风景。”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露露,走了”她唤二愣子,起身准备往回走。
“二愣子,回来”他还是喜欢二愣子这个名字,顺口,又好玩。
二愣子听着二人的声音,偏头左看一眼苏心,右看一眼孙卓,收起舌头憋着嘴,慢吞吞地在两人中间踱步,左右为难。走了两遍,实在懒得理这两个无聊的主人,走为上计,自己先回屋了。
“啊—”孙卓跟着起身,先她一步,从身后把她抱起来,毫无防备的苏心,惊叫一声,露露停下回头 “旺旺”地喝彩,为它的主人欢呼。
“你怎么不去当搬运工人呢?”这人老喜欢抱着人走,不去当搬运工人真是可惜。
她的脸上爬上淡淡的红晕,心理却比以前舒坦许多。
好好享受这一段时光吧,不管以后回怎样,既来之则安之。
“几天不见,二愣子学怀了啊”他故意捏了一下她屁股,说话声音还托的老长。
她在他怀里扭动,躲避。
讨厌,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老是勾引她。
“你才二愣子,你全家二愣子。”完全放开了玩的她,一点也没意识到羊入狼口的危险。
“呵呵,伤没养好,先把胆儿养肥了啊?,嗯?楼着要的手,开始往上移。
“嗯,别“她挣扎着。
“别动,摔着了,我可不管。”手拍了下她的屁股,两手把她在空中掂了一下。
为了屁股的安全着想,她赶紧楼紧了他的脖子,老实了。
看着她乖乖地楼着他的脖子,他得意满怀。
进了客厅,他把她轻轻放在沙发上。
她还来不及调整姿势坐好,头就被他托住,来了个唇唇互动。
好几天没碰她,他着实有点想念这种滋味,淡淡的甜味,微凉微热,说不出的感觉刺激着他。
她的唇似乎就有源源不尽的美汁等他汲取。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并不反抗他,任由他吻着,缓缓地张开小嘴轻轻地回应他,仿佛邀请一般,眼睛微眯,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跳动,泛着水晶般的光芒。
他也不客气,难得的机会,舌头直捣深处,品尝着,直到呼吸变得紧促。
他怕再不放开她,后面难受的是他自己,□的反应太强烈了,再不停下来怕控制不住,会要了她。
“你等着”苏心被放开,大呼着气,正在原地回神,孙卓就扔下她上楼去了。
什么人呀,差点吻得她晕了,怎么接个吻这么厉害,肯定历练了不少吧。苏心在沙发上独自酸溜溜地想象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阿幕的封面,灰常漂亮灰常喜欢,希望有更多的银喜欢!呵呵!
19
19、她有进步 。。。
“少爷,可以开饭了。”顾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随着顾妈望向的方向看去,已经换了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孙卓已近下了楼。一看就知道,刚洗过澡的,头发尖上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洗过后的头发随意搭在前额,刚好露出眼睛,面色因为刚洗过,被头顶的灯光照射,难得地显露一丝白皙,隐隐透着些红润。
原来他也不是只有冰山的一面,只是她没看到而已。
两手插袋,慢慢的从楼梯下来,整个人闲适慵懒迷人。
这男人,能不能好好走路么,装洋气装优雅勾搭人。
她真是一点定力没有。
桌上依旧只有孙卓与苏心二人。
因为刚才的吻,苏心脸红扑扑的,也因为看到孙卓不太冷的一面而内心欢喜,直接的表现就是,脸上一直低头笑意盈盈,嘴都快合不上了。
“瘦得跟猴似的,多吃点?”孙卓给她碗里夹了一大堆菜。
“你哪里见过吃这么多的猴了,再说猴最喜欢吃的是香蕉。”她哪里瘦了,吃饭还一大堆啰嗦。
“乖啊,吃点肉再喂你吃香蕉。”看着孙卓又往自己碗里夹了些小鱼乾,苏心很无语。
什么呀,他还真拿她当猴养啊。
“腿怎么样了?”她腿的情况,他比她还清楚,就是想逗她。
“医生说手术六周后就可以拍片看结果了,也就是说如果恢复得好的话,再等两周就可以有结果了。呵呵,倒时我就自由了。”这个房子太冷清了,住在这里她憋得难受。
“三个月内,腿不能负重,所以拆不拆石膏,你都想别想自己出门。”桌上的男人收起温润的一面,将碗放在桌上,筷子放下,双手交叉抱着放在桌上,她被他严肃地警告了。听见她说石膏拆了,她自由了,他就不耐。这儿来都来了,还想往哪里走,她那破出租屋有这住着舒服吗。
她只当他是关心她的腿,瘪瘪嘴,瞪了他一眼,“霸道”,继续埋头吃饭。
饭后她在沙发上看电视,孙卓去了书房忙绿。
顾妈给孙卓冲了一杯咖啡送去,回来坐在苏心旁边聊天。
顾妈心疼的告诉她,孙卓的公司很大。上市公司又是全市龙头企业,分公司遍布全国。一个决策失误涉及的利益影响都难以估计,所以每天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忙于工作。
苏心本来没在意过孙卓的工作,听顾妈这一说,到反而担心起他的身体,看他忙绿的样子,却又每天都精神抖擞,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一个人是要怎样的毅力才能坚持日复一日的辛苦,又是怎样高度的警惕才能时刻都不放松防备呢。
在不为人知的夜里,他肯定很辛苦。
一个人总是在人面前呈现光鲜亮丽,却把落寞和孤独留给黑夜,该是成功的呢,还是心酸呢。反正她是替他心酸呢。
她还没见过他工作的样子呢,别人都说工作中男人认真的样子都特别迷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呢。
架着双拐,一蹦一跳地上楼,尽量放低声音,做贼似的轻轻转动门的把手,当里面的亮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在她脸上打出一条白色的竖线,她的呼吸都快禁止了。
顾妈说的没错,孙卓真是很忙。
房间里很静,只有敲键盘和翻动资料的声音。在门外偷看的人,屏住呼吸,连着心跳都轻了,生怕自己身体里心脏如泉水般跳动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宁静。
他就坐在黑色的书桌和书架中间,眉心微皱,面色凝重,一边看电脑显示屏,一边看手中的资料,显示屏的颜色在他脸上反射出浅浅的绿色和红色。
“旺旺”
“啊”
露露和她同时发出声音。
露露发现某个做贼般的女人捣乱。
某个做贼似的女人因为全身心都关注着眼前的宁静,而被露露突然的叫声吓得尖叫。
“还真是只会看门的狗”,偏偏在这个时候乱叫,害得她被发现了,指着露露的头低声呵斥“赶紧走,不然再也不让你见萌萌”。
萌萌是附近的一条吉娃娃,苏心见过一次,就是那一次她看出了露露的小秘密。
她叫吉娃娃萌萌。
前几天她和露露在楼下晒太阳的时候,露露听到萌萌的声音,叫得特别欢快,还特意跑到门口东张西望,没过几秒钟,果然萌萌出现在门外,大门关着,露露出不去,在门上东闻闻西转转,急得“旺旺”直叫。
她以为露露出了什么事,坐着轮椅出去,才发现露露是着急出去。还不等她把门被完全打开,露露转眼就钻到了门外。没过多久,萌萌走了,露露回来围着苏心又跳又叫,摇着尾巴站起来,伸头趴在轮椅一边猛亲苏心,让苏心躲都躲不开。后来几次露露见到萌萌也格外的高心,每次见吉娃娃经过自家门前,或者听到萌萌的声音都会跑到门口去。要是没见到萌萌经过门前,还会特别沮丧地跑到自己窝里睡觉。
露露这是对萌萌发情呢。
所以眼前,苏心的威胁很凑效,露露对着她横眉冷对的表情,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下了楼。
听到门外的声音,孙卓抬头,眉头放开,身体后仰靠在椅子里,恢复一贯的闲适,招手,示意她进去。
刚才她上楼后,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楚地进了他的耳里。门是隔音的,但却没有隔断他的耳力,一听就知道是她架着拐杖在走廊上,声音离他的书房越来越近,最后在门前停下。余光中,门被轻轻打开一道缝,隐隐露出她猫着身子,伸头偷窥的样子。
如他断定的一样,是她在外面。
他以为她是有话跟他说,却不想她就一直在门外偷看。他也不动,只忙自己的,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是真的很累,但又从没真正得到放松,和俞浩几个吃喝玩乐,内心也真正开心不起来,所以从见到苏心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才得以迅速被她吸引。
只有看到她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会安宁窝心,放松。这种时刻对他而言是种奢侈,所以他既抗拒又不舍。
前几天在国外出差,心里一直惦记她在这里是不是习惯,直到下午,见到她和二愣子在草地上玩乐和这里容为一体,他才静下来,近乎想念的紧张感也一扫而空。
她与这里是和谐的,她就该属于这里的一部分,她就该留在这里。
第一回做贼,还被抓个现行,顶着他深沉的目光,窘迫地慢慢移动到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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