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慕瑾臣的唇一路辗转而下,从纤细的脖颈上细致扫过,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他的吻在她锁骨上徘徊不前。那只空出来的手也已经一路上移,略带粗粝的触感让赵纯全身的细胞都在拼命叫嚣,这种异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似在极尽享受,又似在饱受折磨。
她平时并没有穿内衣睡觉的习惯,但由于是在慕瑾臣家里,就算再不舒服也还是没有脱掉。当慕瑾臣隔着那层棉垫覆上她胸口的时候,赵纯又忍不住喊:“慕瑾臣。”
“停下?”他没有再动,声音却不复之前的清朗。
赵纯上下吸着气:“慕瑾臣,你确定再继续下去你真的能停下?”
他张口轻轻咬在她的左肩上:“实践出真知。”
艾玛,赵纯心内一阵哀嚎,不要考验老娘,老娘经不起考验啊!好奇心可以杀死猫,也可以破掉她这只小白鼠!
咬了咬牙:“继续!”
慕瑾臣手上微微一缩:“可以脱掉么?”
原本紧紧闭上的双眼又再次睁开,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摸女人的胸?”
胸腔震动,他的笑声传出:“嗯,第一次摸,发育得不错。”
那是当然的了,好歹小白花这具身体是个十全十美的美人胚子,胸部虽然不算丰满,但至少盈盈不堪一握,刚好是个C!她洗完澡后照镜子,形状浑圆挺翘,甚为满意。
赵纯也是个脸皮极厚的主:“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慕瑾臣抬头啄了她一口:“确实。”
两只手并用摸进她背后,寻到暗扣将之解开,瞬间松开的胸罩完全失去了撑托的作用。他没有将它脱下来,而是直接从底下钻进去,一手覆上了高峰。
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赵纯情不自禁地挺腰仰起身体,脸上红潮迭起,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
大手一握,慕瑾臣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真想亲亲它。”
“慕瑾臣!”赵纯恍然清醒过来,既羞又窘,想要训斥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急得通红了双眼。
慕瑾臣看不见她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爱不释手地在两只山丘之间流连,音色中夹杂了些许喑哑:“如果再继续下去,我会忍不住亲它们。”
赵纯最终还是怕了,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就此作罢:“停下吧,别再继续了。”
慕瑾臣一动不动地静默了片刻,紧接着将手抽出,翻身而起,兀自下了床。
“睡吧。”
赵纯大脑一懵:“你去哪儿?”
慕瑾臣平缓着呼吸:“我很快就回来。”
赵纯幡然醒悟,贼笑道:“你是不是去打飞机?”
慕瑾臣刚在微弱的视觉中触到房门的门柄,听了她的话后转过身,叹了口气:“你很开心?”
“你如果肯让我见识一下全过程,我想我会更开心的。”赵纯坐起身,背过手去扣内衣。
她这种毫无节操的话已经说过不止一回了,慕瑾臣现在早已被训练得处变不惊。他既好气又好笑,道:“别闹。”
赵纯一边系着睡衣的纽扣一边想,她哪里闹了,她只是说说而已。拍了拍依然发烫的脸,哑然失笑。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色女,可从没想过竟是如此容易沉迷其中。
小裤裤上有明显的湿意,她也想去厕所清理一下。妈蛋,难怪她不会写H,一切不以事实根据而去随意描述的行为特么地都是意淫!
、63独家发表
赵纯闭着眼睛想东想西;脸上的红潮未退,捂在胸口的手原本是紧紧攥着的,后来随着意识的流失而渐渐放松,到了最后,她竟然就这么悠悠地睡着了。
慕瑾臣轻声唤了她一声,未得到回应后;便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床上。在她额头印上一个吻,无声说了句晚安。
赵纯生平头一次做了场春梦。梦里;慕瑾臣与她激吻。唇舌火热纠缠,那只宽厚的手掌抚过胸口;又沿着原路返回摸至肚脐,紧接着,手指一挑;从她的裤腰处探了进去……
不要啊,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啦!
猛一个激灵睁开眼,直直对上一双乌黑滚圆的大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正在热情地舔着她的嘴唇,只是,他满脸都是毛是怎么回事,怎么还都是棕色的?
艾玛,她竟然被呼啦圈轻薄了!
抬手拨开它,窜起身就往卫生间跑,刚冲至门口就撞上了一副硬朗的胸膛。
“火急火燎的,怎么了?”
赵纯擦着嘴,有苦难言。她喜欢狗狗是一回事,可是她却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狗狗的过分热情。
越过慕瑾臣,她一脑门奔进卫生间里,趴在盥洗池上掬着清水勉力漱口。
歪过头,道:“我想刷牙。”
慕瑾臣站在门外,扬起下颌指示:“抬头。”
嘴唇四周还滴着水,赵纯听到话后仰头望去,发现洗漱台上的架子上并排摆放着两只刷牙缸,其中一支牙刷明显是自己用过不止一次的那支。
直到昨晚刷牙都还是找他要新牙刷用,今早就忽然变得有这么点家的味道了。
赵纯挤着牙膏,扫了他一眼:“今天早上买的?”她指的是已经被她拿下来的那只嫩黄色的刷牙杯。
慕瑾臣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纯心里不是没有尴尬的,那笑容如沐春风,明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却莫名地让她不敢直视。
经过昨晚如此亲密的事后,赵纯忽然察觉到,脸皮厚的人也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
G大发生了一件离奇命案,说是学校有一对情侣双双死在了校外的出租房。
陆展瑶听到这事后摇头晃脑地唏嘘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问道:“你说,那些渣男凭什么质疑我们不是处女?又不是所有的女大学生都会傻乎乎地和男人上床!”
她之所以会扯到这个话题是有原因的,她们班有一个男生,大一的时候向陆展瑶表白过,被拒绝后就一直不死心地要和她做朋友,这段时间她和外院的一个同乡走得比较近,那男生忽然有一天问她:“你夜不归宿过么?”
陆展瑶眼睛一瞪就反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处啊?”
这人倒也没否认:“是。”
陆展瑶懒得搭理他,就算她不是处又怎样,关他什么事!既然他都这么问了,不就明显怀疑她不是处么,她没这个必要对他解释!
陆展瑶仰躺在床上,愤愤不平地说:“洁身自爱的女孩子多得是,怎么可以一棒子打死一群人?!”
赵纯心里一顿,那她算不算洁身自爱呢?
忽然没心情上网了,将电脑关上,她也爬了床。靠在床头,抱着枕头,叹了口气:“每天入寝打卡,把不合理的未归记录装入档案袋,登记结婚的时候调出来看看,贴在材料上。这样做的话,那些女生还敢有恃无恐地外宿不归么?”
陆展瑶蹦起身两眼放光:“可以号召大家写倡议书。”
“得了吧,别闹了。”赵纯翻了个白眼:“我瞎说的。”
从床上下来,她打算去图书馆自习室看书。却不曾想,竟然在宿舍楼下遇见了叶昕。
叶昕目前负责刑事案件,他这趟来G大取证,从学生口中探询了一些关于死者生前的有用信息。几个身穿规整制服的人里,唯有他将齐整的衣服穿出了闲适的风度,远远看着,极其赏心悦目。
赵纯和他打了个招呼,原本以为他仅仅会点头致意一下,甚至于会熟视无睹,却未曾想到,他居然会随即询问她准备去哪里。
赵纯迎着其他几人探究的目光,不温不火地说:“正要去图书馆。”
“吃过晚饭没?”叶昕看了眼腕表。
“还没。”她本来打算晚点再吃。
“一起吧。”
他和其他人告别,赵纯抱着两本书惊诧得不知道说什么。
叶昕睨了她一眼:“走吧。”
“叶昕。”赵纯停顿住脚步喊他。
他回头,用眼神询问。
赵纯不解地看着他:“你……有事跟我说?”
叶昕表情不愉:“没有事就不能一起吃顿饭?”
“那倒也不是。”赵纯解释:“就是有点违和,你以前可从没有说请我吃饭的。”
他敛了敛眉,继续往前走:“就当是我首次破例好了。”
毕竟在G大生活了三年,好吃的好玩的好逛的地方他也稍微心中有数。领着赵纯走进了小吃街的一家特色盖浇饭店铺,叶昕点了一份地三鲜盖饭,问赵纯吃什么,她却盯着墙上的菜单闷不吭声。
叶昕已经坐下,他抬眸再次提醒:“赵纯,选好了么?”
“哦。”赵纯回过神,对着老板娘说:“给我来一份肉末茄子盖饭,谢谢。”
这家店在G大是很出名的,老板人很热情,你对她说谢谢,她会说:“不用谢我,我还要谢谢你们呢,能来照顾我生意。”而且,她还很实在,菜的分量足,还可以免费添饭。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味道真的很不错,色香味俱全,符合大众口味。
赵纯平时也会时不时跑过来吃盖浇饭的,看叶昕轻车熟路的架势,足以看出他其实早已选定了吃饭场地。
赵纯坐到他对面:“你以前也经常来这里么?”
“嗯,同学介绍的。”
赵纯撇了撇嘴,等餐的空挡开始没话找话说:“我以为你喜欢的是高档餐厅,这种街边小店应该入不了你的眼。”
叶昕挑眉低语:“为什么?”
“因为你高傲呗。”她耸肩。
他和慕瑾臣一样,都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清高之态,慕瑾臣嫌弃小吃店不卫生,她以为叶昕也一样。
叶昕深深凝视了她一秒钟:“何以见得?”
哪里都能见得!
赵纯无聊地抽出一双筷子,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说:“你太高傲了,谁也瞧不上。”
此话一出,叶昕神态再次一变:“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瞧不上?”
赵纯闻言,轻轻一笑,抬头看着他:“我这么好的姑娘你都瞧不上,你还能瞧得上谁啊?”
不是她自负,实在是她觉得当初在他面前真的是面子丢尽了,比起她对慕瑾臣的态度,她那个时候的脾气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老板娘恰逢时宜地先将叶昕的地三鲜端上了桌,赵纯主动将手里的一次性筷子递给他,笑着说:“叶昕,我必须得说说你。你看吧,你说破例请我吃饭,可你居然这么寒碜,就请我吃一顿7块钱的盖浇饭。你不是已经工作了么?难道检察官都像你一样穷?”
叶昕谢绝了她的筷子,直接用起了碗里的铁勺:“你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再破例一次。”
赵纯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回国后,对我比以前好多了哎!”
“是么?”
“是啊,要是换做以前,你绝对会说,赵纯,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叶昕手臂一僵,迷茫地看向她:“我会这么说?”
“嗯!”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叶昕又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去。
赵纯的肉末茄子上桌后,手机碰巧响了。这个点,除了陆展瑶会找她带饭,她能想到的只有慕瑾臣。不过,陆展瑶最近在减肥,天天喊着要吃肉,却又不敢吃,饭菜要是吃多了还会抠着舌头给吐出来。
赵纯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是慕瑾臣。
接起:“你这是例行查岗么?”
他笑:“不敢当,我是下属,你才是领导。”
赵纯嗤了一声:“你已经谋朝篡位了!”
“哦?这么说,我应该翻身农奴把歌唱。”
赵纯暗自努了努嘴,真不该给他戴高帽。
继续和他随便扯了几句,挂掉电话后,只听面前响起一道极不自然的询问:“什么人打电话来能笑成这样?”
她笑了么?赵纯摸了摸嘴角,歪头想了想。随即晃了晃脑袋,说:“我谈恋爱了,快点恭喜我!”
叶昕神情微凝,声音不自觉地冷下来:“我为什么要恭喜你?”
赵纯顿觉莫名其妙,刚才气氛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别扭起来了?见他锁着眉头,紧抿着唇,她心里蓦然一跳,不是吧,这家伙莫非已然开窍?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还讨厌我么?”
、64独家发表
赵纯曾经跟叶昕无数次的擦肩而过;衣服都擦破了,也没能擦出火花。她以为大纲早已改写,由于她的介入,忠犬竹马再也不会看上邻家青梅。
这个命题无论是真是伪,她已经先入为主了许久,不但习惯了他的冷淡;而且也觉得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谁也不欠谁。
此刻一颗心悬着,赵纯盯着他的眉眼;目不转睛。
叶昕肃着脸,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我没讨厌过你。”
没有?
赵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你以前不是不待见我么?看见我就皱眉,看见我就数落。”
“我承认我挺烦你的,不过,构不成讨厌。”叶昕垂下目光,从赵纯的角度看过去,神情被遮掩,她只能看到那双密布如梭的黑睫毛,以及头上的根根黑发。
赵纯忽然间有些生气:“你知道什么是讨厌么?讨厌是一种负面情绪,意思是令人心烦,惹人厌烦。你烦我,难道还代表喜欢我不成?”
叶昕倏地抬起头,一双眸子似是浮上了一层白雾:“赵纯,你懂什么是喜欢么?”
“你什么意思?”她不懂,难道他懂?
叶昕一眯眼,嘴角像是勾着笑,可他的面部表情一向简单得酷似面瘫,此刻的笑意更像是在嘲讽:“你说你要追我,你说你绝对是认真的,可是我所看见的,却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要糖吃,讨来讨去讨不到,干脆连人带糖都不要了。”
赵纯揣摸不清他的话意,只是耐着脾气说:“你也说是讨来讨去讨不到,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当我是癞皮狗么,长时间得不到回应,还非得上杆子缠着你?”
叶昕不说话,眸底越来越暗沉。他看着她,轻轻闭了闭眼:“只差一点点。”
说完,留下二十块钱,他毫无预兆地站起身离开。
赵纯呆愣愣地扭过头去看他推开门离去的挺拔身影,心里面五味杂陈。
什么只差一点点,说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含糊不清!
——
陈意涵在医大念的护理系,医大和G大临街而立。赵纯已经许久不见陈意柯了,偌大的校园,能看见的次数屈指可数。离着老远看到他和陈意涵一前一后迎面走来,陈意涵时不时地扯扯他背后的衣角,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反观陈意柯,面无表情,神色不耐。
陆展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眯着眼,扯起一笑:“你确定他们是兄妹?看着倒像是女追男。”相比于赵纯这个居里夫人,陆展瑶在学校里蹦跶来蹦跶去早已经见过陈家兄妹不止一面。
赵纯听她这么说并没有吭声。遥见陈意涵忽然跳到陈意柯身前仰起脸说话,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女追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