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收成记- 第34部分

回过神的小麦迅速地往后跳，车内响起了一声巨响

“砰……”

“啊……“

俩个声音夹杂在一起。

小麦抱着头咧着嘴，发出一阵吁唏：“好痛啊！”

“你没事吧，我看一下。”焦急已爬上整个脸孔，轻轻拉过小麦的手，探身仔细地检查着她的头。

“你会不会觉得晕，觉是想吐，或是什么的？”声音已全无平时的平淡。

“肯定会晕的，让你去撞看看，看你会不会。”小麦白了他一眼，手在痛处轻轻揉着。

“小李，去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吧。”涵朝前面的司机吩咐着，担心地看着一直咧着嘴唇的小麦。

“啊，不用了。不用了，小李。我们还是快走吧。”现在都几点，哪还经得起再去医院折腾，等折腾好了，乐乐的婚礼估计也举行好了。

“不行，得医院一下。”涵坚定地说着，看她那个样子分明就得痛，脑部这种地方，有伤也看不到的。并且她的病症也才刚刚好，可不能再有什么差错了。

“我说不用了，赶紧去婚礼现场。”手抚在脑后勺，抬起头也不屈服着。

小李放慢了车速，眼睛透着后视镜看着，微微抿着嘴唇偷笑着，在心里偷偷打着赌。

“先去看一下，然后再去观礼。”坚定的语气有着淡淡的柔软。

“不行，先去婚礼。奇怪了，伤的是我自己，你在紧张什么啊？”再次坚定地发表着宣言，眼睛怒视得他。

“你……先去医院。”涵有点词穷了，还真是把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行，去婚礼。”小麦有点气急败坏了：“你要去医院，你自个去吧。我下车。总可以了吧？”

小麦生气地想打开车门，却没想到车门已锁上了。只是拼命地拍打着车门，最后连脚也一并上了。

“行了，去教堂吧。”涵举着白旗，眼睛在她的手上扫视着，这样打着，她的手不会痛吗？

小麦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睛微瞄一下身边那个有点气结了的涵，在心里偷乐着。清清嗓子，整理一下礼服，端坐着。

小李朝着教堂的方向加快速度，心里却婉息着：没想到自己会下错注。看来，少主对小麦小姐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啊。

车子停在了教堂的外面，小麦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还好，还来得及观礼了，不过却没办法去陪乐乐说会话了。”

小李已绕到车门外，打开了车门。小麦有点不自然地咧着笑，还真不习惯被人当小姐一样的对待。

脚跨下车去，优雅地拢紧肩上银灰色狐狸毛披肩，眼睛却对上了旁边的人群。

“小麦。”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着。

“嗯，你们好。好久不见了！”小麦脸上的笑渐渐隐去，那些同事们还真的是好久没见到了，自从那件事后……

同事们会来，那那个人会来吗？

心，竟会有点害怕了，这些日子以来，拼命伪装起来的面孔一点一点地融化了。

“走吧。”涵适时地握住她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像源源不断的热气，让有点冰冷的心慢慢恢复过来。

涵很有风度地微笑着朝那些同事们点点头，牵着那有点冰冷的手步上台阶。

自己担心害怕的事终究还是会来的，既然躲不开，那就勇敢地迎上去吧。

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想驱散她的不安，想把自己的勇气借一点给她。

缓缓走上台阶的最后一个，往礼堂的门走去，熟悉的感觉一直冲撞着自己的脑海，那些原本已忘了的画面却清晰地映在脑海里，心，涩涩地疼着。

步入礼堂，人群中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声音，

“哇！真的是一对壁人啊。那是谁啊？”“哇，那个男的好帅哦！”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让小麦紧张的情绪有点转移了。

真是的，原本想低调的自己，却没想到又被推到浪尖口了，身边有一个这么出色的陪衬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手慢慢地脱开涵紧握的手掌。

“小麦？”身后传来的声音，震着小麦的心，不住地跳动着，人，僵在了那里，迈不出脚步，也回不了身。只能定在那里，不能思考，不能呼吸。

“小麦，真的是你？”声音有点颤抖着，尽管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也让悲伤与激动代替了原本温暖的笑容。

闻着那交杂着那熟悉的味道的空气，小麦闭上眼睛，不让已蓄满眼眶的泪花滴落下来，但还是有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悄然无声地滑落下来。

涵的手，伸起又放下，伸起又放下，却只能心痛地看着那晶莹滴落下来，落到了自己的心湖里，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111。3…小麦开花109

小麦抬起眼睑，望着境子里那个已被泪水打花的妆容，苦笑着。

早在昨晚，就想到了在这里可能会遇到他了，莫名的情素一直拉据着自己的心，是害拍？是期待？也已经想好了千万种见面的场面，也练习了几种见面后的微笑。可，想好了，练习了，却依然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让自己只能选择逃开，躲进洗手间里哭泣。

好恨自己的软弱，自己的不争气，用掌心捧着冰凉的清水，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泪与水交织在一起，划花了脸，也湿了衣裳。

哭过之后，小麦抬起头望着镜子那哭肿的双眼，以及不让哭出声而紧咬着，略微肿起的嘴唇。有点无力地倚在墙上，自己这种样子出去，待会乐乐见了，那不是让她担心吗？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自己坏了她的心情。

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翻动着。

“呼，还好，还有在。”嘴里嘀咕着。拿着眼笔与口红在脸上捣腾着，这两个一直被自己扔在包包里，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拿着口红在唇上画上最后一笔，满意地对着镜子划出一抹甜甜的笑。

这时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话——眼泪是清洗眼睛最好的方式，哭过之后，眼睛会变得更加清澈。

这是在哪听到的呢？是谁说的？好像还说得蛮对，哭过之后，眼睛似乎就没有承载着那么多的情感了。

小麦微拧着眉睫，在脑海中搜罗着一遍，却找不到答案。

轻轻地叹口气，自己的记忆好像又退化了。

整理一下礼服，深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甜甜的淡笑，缓缓地步出洗手间。

“小麦”一记轻柔的呼唤声，带着一点点不安在头上方响起。

那伪装起来的甜甜笑脸，僵住了，抬头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城宇。

他瘦了，下巴尖了，人憔悴了，眉宇间的忧郁更深了，柔情似水的双眸里多了一些杂质了……

小麦抬着眼睑，直直地盯着他，好久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以为自己已忘了他，忘了他的情，忘了之间的相爱，忘了相爱的那段日子。却没想到，他依旧住在自己的心中的某一角，触动着自己心房的心跳。往事，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里一幕幕地播放着。

眼窝一酸，氤氲着一片雾气，心，涩涩地泛着疼……

以为会生气，会怨恨，会麻木，可见到他，却会微微地心疼。已忘了自己伤了有多重，只想抚平那眉宇，让他又恢复以前的快乐……

“小麦，对不起。”城宇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脚步不敢乱动着。

自从上次见到，她眼眸中的害怕与迷茫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是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可自已好像把她伤得比想像中的还要残忍，不然怎么会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却……

城宇摇摇头，不想再去想那让他勇气顿失的眼神，有几次午夜梦回，看到的总是那一双眼眸，时时鞭打着自己的心。

“对不起。”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高，却无奈地放下，不敢去尝试，害拍会看到那种眼神，只能远远地站着。嘴里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发不出声音。微启嘴唇，却只能挤出这句话。

那三个字，很轻，很轻，轻如羽毛随风飘散。

城宇有点懊丧地咬住下唇，第一次有了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那浓浓的歉意。

只能痴痴地看着她，嘴里呢喃着那三个字。

涵把头抵在墙上，隐在转角后。表情有点复杂，幽幽地看着那正面对着自己的小麦。她的心疼与不舍，幻化成一把利光，闪过瞳孔里，却划伤了眼眸。

外面〈结婚进行曲〉的响起，惊醒了小麦，匆匆地收回那交织在一起的眼神，急急忙忙地从他的身边穿过往大厅走去，城宇跟随着她的脚步出去。

隐在转角的涵慢慢地走出来，看着那一前一后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地向外面走去。

******

小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绕过大厅，直冲向楼梯，手提起裙摆，“咚、咚、咚”快速小跑上去。

坐在大厅里的杜老爷与陈伯，坐在太师椅上，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声已在上面响起了。俩个面面相觑着，又一起转头看向上面。

“咚、咚、咚”那脚踩楼梯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越来越近了。

“爷爷，陈伯。你们都在啊？”提着裙摆的手轻轻地放开，有点尴尬地微微整理一下礼服。

“嗯！小麦在干什么呢？”杜老爷看着还在喘着粗气的小麦，推推桌上的装有铁观音茶水的茶壶：“这个我还没喝，你喝吧。”

“啊，不用了。呃，有没有看到少帮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哦，找小涵啊？我好像有看到在花园里。”陈伯了然地看一下杜老爷，这俩个人又出什么事？唉，还是年轻好啊！不管怎么捣腾，却还是精力充沛。

“哦，那我去看一下他。”声音越说越小了，还没说完，人早已冲出去。

杜老爷微蹙着眉毛，望着小麦消失的方向，轻声自语着：“这俩个小孩子到底有没有缘，还是有缘无分呢？”

陈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儿孙自有儿孙福，随缘吧。如果有缘，那就皆大欢喜，你多了个孙媳。如果无分呢？那也不差啊，多了一个孙女。你说，是吧。”

杜老爷点点头，但还是在心里微微叹着气。

******

小麦跑出大厅，就直接往小树林冲了，因为这里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当然也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

“喂！你怎么可以中途落跑呢？又不跟我说一下。”老远说看到涵裹着大衣，躺在枯叶上，一派自在。看到这个画面，小麦那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次窜起来。

低着头，看着那毫无反应的涵，用脚踢踢他的身子：“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睡着了吗？”再次用脚踢踢他的脚，慢慢蹲下去，手在他的眼前晃晃。

112。3…小麦开花110

冬日午后的太阳，分外显得有点庸懒，光线透过那些有点零零星星的树叶，投在满地的落叶上，斑斑点点，随风不停的摆动着。

小麦拢拢披肩，微仰着身体想向后倾。看到那身上的那件礼服，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坐正身体，把脚慢慢蜷起来，下巴顶在膝盖上，眼睛漂移着。

“我见到城宇了，呵呵，现在这样叫着他的名字，却有些夹口陌生了。”小麦苦笑着，头微微侧着，看着熟睡了的涵。

自己太需要吐苦水，乐乐大喜的日子，自己怎么好意思去破坏她的心情。而刚好，睡着的大怪兽，就只好充当自己的垃圾桶了。

“我好像还没能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一直假装把他忘记了，把他放开。可看到那样憔悴的他，竟会心疼，会不舍。不是应该生气，应该恨吗？可我的心却生气不起来，恨不起来。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很傻。笨到可怜，傻到彻底啊。”一抹自嘲的笑意荡在唇间，却比哭泣还让人觉得心酸。

“其实，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讨厌，去恨。在发现城宇的不确定时，我却还死死地拽住那份所谓的婚约不放手，因为他太美好，好到让想嫁都想到快疯掉的我，都想独占那份温柔。害怕再次被抛弃，害怕那些嘲讽的眼光，害怕以后的路，自己孤单一个人。却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痕迹，假装得很开心，很幸福。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却搭上了妈妈。”

“妈妈的死，或许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惩罚我的贪心，我的虚荣吧。”小麦仰望天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

涵的眼睫毛稍动一下，半阗着眼帘，向身旁瞟着。看着那瘦弱的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嘴巴微微抿紧，思忖片刻。

双脚微微动了，手抬一抬，打着哈欠，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

小麦赶紧背过身用手背擦掉滑落的眼泪。

“哦，你怎么在这里？”涵撑起半个身体坐起来，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唉，我怎么都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控制好情绪的小麦回过头有点埋怨着。

“因为很困，就回来睡一下。”涵轻描淡写地带过，眼睛假装看向远处，不去关注那哭红的眼眸。

“什么？”他的云轻风淡，让小麦的火气又窜上来了。双眼怒瞪着他。

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就一直在找他，观礼完又开始寻找。直到确信他真的离开了，才拖着因为找他而走到酸痛不已的脚，走出教堂。这时才发现自己换了包包而忘记带钱出来了。没办法，又厚着脸皮折腾回去找乐乐借了钱，打的回来的。

在路上，却一直为他担心着，是不是帮里出了什么大事，让他来不及说就赶回来。直到在家门口看到他的车子才略有点心安。现在他却说，只因为他想睡觉……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把人当人看呢？以前就那样了，救你后，也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最起码也给留个纸条啊，好歹我们也是有相处了几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辞而别，别人会担心，着急的。你懂不懂啊！现在也是，整天就知道摆酷着一个脸，什么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自大狂，大怪兽！”小麦说得有点激动了，脖子都粗了。想到他的自以为是，自我为中心的事，就满腔怨气。刚才的悲伤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提着裙摆，忿忿不平地站起来，狠狠地再瞪他一眼，掉头往回走了。

涵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波光流转着，嘴角微微画出一条弧线……

会生气就代表了不会再悲伤了吧。

“对了，晚上有婚宴，乐乐叫我邀请你过去。晚上六点，朝阳宾馆。”走到不远处，小麦回过头扯着嗓子大声说着，再狠狠地送给他一记白眼。再次转身离开。

“小麦希望我去吗？”涵也站了起来，望着那远处的身影。手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