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哈利心念一转,立刻提出和他一起去送魔药。
“等等,你把我一个人丢给赫敏?”罗恩连忙拉住哈利,吞咽了一下道,“赫敏会把我杀了的。”
“你要抓紧时间弥补过失啊,说点她是舞会女王、霍格沃茨校花什么的,不然考试周的时候你迟早也是一个死。”哈利安慰地拍拍罗恩的肩,然后追上特瑞西。
“你说得倒轻松!”
罗恩在后面愤愤地喊,哈利只当没听见,他和特瑞西并排走着,想着合适地措辞,开口询问到:“特瑞,我以前听你说卢平教授的魔药,你也有帮忙熬制。呃,你现在能**熬这种药吗?”
“不能。”特瑞西干脆地回答道,“即使我很努力的学,恐怕也得到了毕业的时候才能学会。这种药剂太复杂了,要把龙胆汁原液和火石花汁分开调制,但是加入的时间又必须是在两种半成药剂各自达到七成熟,温度分别在一百三十和三百度的时候……”
特瑞西接下来还说了一串关于魔药调制的专业词语,要不是有一次哈利偶然翻过斯莱特林关于熬制魔药的手札,他根本一个词都听不懂。
“……所以,熬制这种魔药不仅需要丰富的经验,还需要高超的魔力精控能力,我现在最多帮斯内普教授切切原料、盯着火候,关键步骤都是斯内普教授亲自操刀的。”
等到哈利听得头昏脑胀的时候,特瑞西终于解释完了。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了,哈利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那你看,我要是一直用心地学,要花多久才能学会呢?”
特瑞西颇为惊讶地看着哈利:“你什么时候对魔药感兴趣……”话到一半,他若有所思地明白过来,沉默片刻道,“你要是非常用心地学,应该会比我学得更快。”
“真的?!”这下轮到哈利吃惊了。
“你对魔力的精控能力比我强,要是不追求从原理上掌握,而是专攻具体制作具体步骤的话,你学起来大概不会很难。”特瑞西颇有点不以为意地耸肩说道。
“哈,我也就是说,我做魔药会比你厉害?”哈利高兴地挠挠头,“我可没想过这个。”
“得了吧。”特瑞西从鼻子里冷嗤一声,“和我这种从更高程度理解魔药、设计改良魔药的人比起来,我就是设计师,你就是工地上搬砖头的。你体力比我好,搬的砖头比我多,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哈利可不管特瑞西怎么看,他一直以为魔药是特瑞西的专场,现在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经过训练,居然也可以超越他,一时豪气顿生。“特瑞,你教教我怎么做卢平教授的药剂吧,我答应了他,会亲手给他做,不让他再喝斯内普的药了。”
“你?”特瑞西挑着眼角看着他,“你知道这种药剂的原料有多贵吗?等你赚大钱了,先做十剂练练手,看看能不能熬出一剂合格的。”
“好啊,我会赚大钱的。”哈利说着,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他未来可能从事的职业,“等我成了魁地奇巨星,一定亲手弄个十几剂出来,卢平教授挑着吃。对了,我看这个药口味不太好,有改良口味的版本吗?”
“口味?”特瑞西挑眉说道,“有功夫去研究魔药的口味,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改良药效。改良口味,你是小孩子吗?”
哈利一听这语气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苦着脸看着特瑞西:“你说这话的语气真和斯内普一模一样。兄弟,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在地窖关禁闭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不会吧,真的很像?”特瑞西有些迟疑地揉揉脸,显然对自己和斯内普相像也有点消化不良。
两人一路就着斯内普和魔药口味改良的问题东拉西扯,等两人终于走到魔药办公室门前的时候,特瑞西总算答应在期末的时候把狼毒药剂的制作步骤整理成册,至于口味改良,等哈利能成功做出一剂后再说。
哈利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上前想去敲卢平教授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两人朝里面一看,卢平教授正在待客,唐文先生正坐在沙发上和他说着什么。
考虑到狼毒药剂的敏感性,和唐文先生在调查彼得之死时流露出的可怕的推理能力,哈利和特瑞西默默退开,准备等唐文先生离开后再把药给卢平教授。
但是特瑞西和哈利蹲在墙角等半天,也不见唐文先生出来。中途两人听到了关门声,本以为是唐文先生离开,结果却是办公室里面的人把虚掩的门合上了。最后,特瑞西忍不住抱怨道:“真奇怪,赫敏明明给卢平教授和唐文先生都发了邀请函,他们这个时候不准备去舞会,在这里商量什么?”
“也许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卢平教授一直在参与彼得死亡的调查。”哈利随口应道。
“不是说调查都结束了吗?”特瑞西再次瞄了一眼卢平教授的办公室,半响,又用手肘统统哈利,“嘿,你的隐形衣呢?随身带着吗?”
哈利看着特瑞西黑亮的眼睛,微微点头。两人默契的一起躲入回廊转角,确认左右无人后,哈利从随身的龙皮口袋里拿出了隐形衣,抖开罩住两人,然后一起移到卢平教授办公室的门口,趴着门偷听。
“……不知道……新的《危险生物管理条例》……影响很大……”唐文先生浑厚的男中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哈利听到“危险生物”这个词,心头猛地一沉。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不介意……开除……”卢平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更沙哑低沉。哈利的拳头猛地攥紧了。
“……严格限制……比如狼人……药剂昂贵……负担……”
哈利的呼吸变得有些急切,他知道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屋子里实战经验丰富的两人发现,但他怎么都不能把这股情绪压下去。唐文先生是魔法部的人,听起来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卢平教授的真实身份,那现在他是在威胁卢平教授吗?还是他想把卢平教授赶出霍格沃茨?
哈利不能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正在他思维纷乱的时候,特瑞西轻轻地把手盖在他的拳头上。哈利抬头和他对视,他们挨得很近,呼吸相闻,特瑞西平静地眼神里透着一种坚定,他用唇语说道:“听,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
哈利定了定神,再侧头集中所有精力听。忽然,他又感觉到了那种神奇的魔力流动,他感到魔力流集中到他的右耳,魔力振幅波在空气中波动,唐文教授清晰地话语在他耳边响起:
“替我向邓布利多和凤凰社问好。”
、81邓布利多和凤凰社
哈利和特瑞西趴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门外偷听;直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两人才齐齐挪开。
唐文先生从容地走了出来;自己关上了门。他身着合体熨帖的礼服长袍,看起来像是要直接去参加魔法协会的内部舞会。
等他走远;哈利看看左右无人,一把拉下隐形衣;急切地敲开了卢平教授的门。
“哈利;唔,我迟到了吗?”卢平教授来开门;他只穿了一件洁白的衬衫;手里还拿着一个未来得及系上的领结;“我;有点事耽搁了;马上就好。”说着他示意哈利和特瑞西进去稍等片刻,他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靠背上拿起了礼服长袍,匆匆披上。哈利发现和开学时在火车上遇到是比起来,卢平教授的精神好多了。他那时候就连谈笑说话,眉宇间都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而现在,卢平教授就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那样,沉稳内敛,眼底有了一种新的充满力量的神采。哈利想着,看来卢平教授真的很适合在霍格沃茨工作,反正所有人都喜欢他的黑魔法防御课,要是他能够一直在霍格沃茨授课就好了。
“卢平教授,这是斯内普教授让我给你带过来的魔药。”特瑞西说道。他把狼毒药剂放在桌子上卢平教授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又补充说,“要尽快喝,药已经开始变冷了,再放就要影响药效了。”
“好的。”卢平教授仔细地抹平长袍袖子的皱褶,然后有些苦着脸看着那瓶魔药,叹叹气伸手拿起来。他把魔药凑到嘴边,魔药的气味让他非常反感地皱了皱眉头。他屏住呼吸将药剂一饮而尽,将空的魔药瓶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整个人撑着桌面一动不动。过了十几秒,他才抬起头来,冲着哈利、特瑞西有些虚弱地笑笑。“好了,现在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我猜赫敏肯定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哈利有些不喜欢看到卢平教授脸上难受地神情,他在心底默默发誓,一定要亲手做出不难喝的狼毒药剂,让卢平教授免受这种折磨。特瑞西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卢平教授喝药,他发出巨大地吞咽声,然后小心地问:“很,很难喝?”
“哈,确实。”卢平教授说着摇摇头,笑得颇有点自嘲,然后带头往门外走去。
“卢平教授,”哈利喊住他,“什么是‘凤凰社’?”
哈利话音一落,特瑞西和卢平教授都十分惊讶地看着他。卢平教授收回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沉声问:“你怎么知道凤凰社的?”
“我刚刚偷听到的。”哈利坦诚地看着卢平教授说,“刚刚……唐文先生是在威胁你吗?你还可以在霍格沃茨继续教我们黑魔法防御吗?”
“啊,偷听……”卢平教授沉思片刻,随即莞尔一笑,“你们没有触发我的警示魔咒,是用了隐形衣吗?”
哈利点点头,掀开长袍,从腰间隐蔽的龙皮口袋里拿出隐形衣:“你想看看吗?”
卢平教授的目光在隐形衣上停留了片刻,眼里多了些怀旧的神色,然后轻笑摇头:“不用了。这就是那件隐形衣吧,邓布利多给你的?”
“是的。”哈利把隐形衣一股脑地揉成一团,塞回口袋里。
“好好使用它。”卢平教授低声说。
“我会的。”哈利盖上蛇皮口袋的盖子,抬眼和卢平教授对视,继续追问道,“教授,什么是凤凰社?”
“凤凰社……”卢平教授注视着哈利,眼中意味不明,片刻后,他摇摇头,“我们还是先去舞会吧,希望现在还不算太迟。”
“唐文先生说‘向邓布利多和凤凰社问好’,邓布利多教授和凤凰社有什么关系?”哈利提高了音量。
卢平教授依旧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门把手上轻轻摩挲,像是在犹豫。
“凤凰……”这时,特瑞西开口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宠物是一只凤凰。凤凰社,是邓布利多教授命名的吗?”
这下,卢平教授终于转身看向特瑞西。
“根据自己宠物命名的一个组织……”特瑞西沉默地思考片刻后道,“邓布利多教授曾经和全盛时期的伏地魔斗得势均力敌,但即使他能战胜伏地魔,却不可能一个人和整个食死徒组织较量。伏地魔有食死徒,邓布利多教授的手下,就是凤凰社吧。”特瑞西虽然是在推测,但是却用陈述地语气说了出来。
“至于唐文先生的来意,他在魔法部里是鹰派的中流砥柱,一直以来都在反复提醒民众要随时保持警惕,不能对任何潜在的危险掉以轻心。他几次来魔法协会,都是指导我们紧急避难和实战时的保命技巧。我和他交谈过几次,他虽然他没有明确地表达过,他支持邓布利多教授关于伏地魔回归的说法,但是他绝对是不反对的,甚至是默认的。”
卢平教授看着特瑞西平静地陈述,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干脆背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听他讲。
“所以呢?”哈利见特瑞西话说一半,就和卢平教授用眼神打起机锋,不满地催他。
“现在,唐文就要调回魔法部了。福吉部长一心想要粉饰太平,我猜唐文先生肯定对此有不满。既然魔法部内部留给唐文先生的活动范围有限,那么他应该希望联合其他的力量,比如邓布利多教授和凤凰社。”
卢平教授听特瑞西说完,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巫师,都像你这么会猜吗?”
“不,我比较聪明。”特瑞西说着肯定地点头,随即又追问道,“教授,情况很糟糕吗?唐文先生传授我们战争时的应对措施,邓布利多教授召集了旧部,要……开战了吗?”特瑞西说到最后,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情况还没有那么坏,神秘人想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卢平教授看看特瑞西,又看看哈利,“你们还小,安心上课吧。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还是安全的。”
“总之也快了吧。”哈利低声道,“我一直想的是,在霍格沃茨好好上学,学会很多很厉害的技巧,然后再和伏地魔一较高下。”哈利说着抹一把脸,虚弱地笑笑,“看来现在我必须习惯这个想法,很有可能在我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前,就要提前和他面对面了。”
“你怎么……”卢平教授惊讶地看着哈利,“哈利,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你还太小了,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用——”
“我会很努力的。”哈利看着卢平教授,眼里充满执拗地神情,“不会轻易输给他。”
卢平教授沉默地看着哈利,半响才涩声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想这些,你还是个孩子,不用承受这么多。”
“我不小了。”哈利摇摇头,“我一出生就被当成救世主,那时候也没人嫌我小。”
卢平教授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卢平教授迅速整理好自己,拉开大门,是赫敏。
一开门,赫敏就语速飞快地问道:“卢平教授,你今晚不来舞会吗?”话音未落,她发现了门里的另外两人,颇为吃惊地说,“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我和罗恩到处找不到你们。”
“啊,哈利和特瑞西看我迟到了,来催我的。”卢平教授神色自若地说,手推开门看着两人,“我们走吧。”
当天,魔法协会的内部舞会很成功。食物耗材的采买、现场的布置调度全是协会骨干一手操办的,赫敏改良的烟花魔咒和音乐魔咒效果也是一流。特瑞西如愿以偿的邀请到了金妮来助阵,金妮的嗓音征服了所有人,虽然有很多人第一次听到她唱“狐媚子屎之歌”都有些适应不良。
有些会员知道唐文先生会在圣诞后离开霍格沃茨,都纷纷向他表示祝贺。赫敏拒绝了所有男生的邀请,选择了卢平教授做他的舞伴。按照她的说法是,她不想给别人什么不恰当的暗示。不得不说她的选择很明智,卢平教授是个很有风度的绅士,温柔体贴地领着她跳了开场舞。两人风姿卓越,很久以后大家都还记得,那一天跳起舞来魅力无边的赫敏。
哈利他们三个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忙着筹备舞会,等到想起找舞伴这回事时,女生们都有约了。罗恩还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