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他制造车祸杀害自己同学,还有前任女朋友的事情,那什么通过赵明收买吸毒人员制造叶明诚车祸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板上钉钉的证据放在那里啊!
当然,谭秋能想到这样一个主意,事情会如此发展,也实在是少不得叶明诚在里面推波助澜顺势推舟,如果不是听到谭秋失踪后秦溪惊吓负疚太过,他都还不肯告诉她真相呢!
现在警察正在调查其妹易萌的死因,他们甚至怀疑,易萌的死也并不是单纯的溺亡。
但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因为事情发生得太久,很多事实上的证据都已经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而猜想,是无法定罪的。
饶是如此,短期内,易剑也别想被放出来。
叶明诚这次拉着秦舟买了不少东西,都是新房里该添置的。
他们的婚房就定在叶明诚这套小公寓里,秦溪看中它,只因为她曾在里面住过,足够熟悉,然后给她的记忆也很温馨温暖。
她不需要房子有多大,能让她安然睡下就可以了。
当然,她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过来了,从警局里出来后,叶明诚就直接将她带来了这边。
谭秋“失踪”,被她租住的自己的房子也暂时被封存,而易家那边,是不好住回去的。小婕从得知谭秋和易剑有那种关系后就缠上了她,言辞刻薄地说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她就是个可耻的皮条客,是她看不得易剑过得好,恨不能毁了他毁了他的家她才甘心,这样她和她那个白莲花娘就可以轻而易举霸占易家全部的家产了。
彼时易剑其他的事还没有曝出来,秦溪不想和她计较。秦舟虽然被她说得气怒难平,但因为毕竟易剑也是在谭秋租了秦溪的房子后,两人才搭上的,便总觉得有几分理亏,也就处处退让。
只有叶明诚,听到这些后喊了一大帮子人跑到易家兴兴轰轰去送聘礼,聘礼内容包括一套位于黄金地段房价不菲的花园洋房,一辆四个串串标志的小轿车,以及,一张金额任填的银行支票。
叶明诚当时和易仲平说的原话是:“我自己的媳妇,还有我的丈母娘,这辈子都不需要去眼红别人家一分一毫钱。”
秦舟多好的脾气啊,都愣是给逼得忍不住在秦溪面前大赞:“好解气!”
丁三在楼下车里只等了十来分钟就看到叶明诚一个人下来了,等人进到车里后就忍不住笑:“还真不敢进门了?少爷这“气管严”的病有点严重了啊。”
叶明诚嘴硬:“这不尊重习俗么?婚礼前三天不能见面。”
“切,你就装,接着装吧。”丁三不耻。
不过心里他还是挺羡慕叶明诚的,能有一个女人,可以让自己惦记那么多年,并且,还真就惦记上了,多好啊。
等以后老了说起来全是甜蜜!
忍不住就嘴上泛酸:“要不我拉你去医院检查确诊一下啊?”摸摸他的气管,“唔,貌似病到晚期无药可医。”
叶少爷甩开他的手:“你滚蛋!”
丁三哈哈大笑。
婚礼定得急,事儿还是挺多的,叶明诚不去见秦溪,得罪她不敢见她固然是个借口,但其实,他还真是特别特别忙。
就连见沈老大也是抽空子的。
他自然是去了解易剑案子的最新进展,让他满意的是,沈老大他们还真就找出了不少新的证据。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珠丝马迹,这世上,压根就没有完美的犯罪。
更何况,犯罪嫌疑人还是锁定的。
和沈老大见过之后,竟然还遇见了李云峰,这个过去很多年一直隐身在易剑身后的合伙人,此刻正意气风发地准备筹建新的健身会馆。
易剑倒台了,他趁势买下他手上其余两个会馆,以帮“好兄弟”度过难关的名义,一纸通知以广告的形式发放在电视台还有所有平面媒体上,宣布,无条件接管原会馆的全部会员。
趁此时间,他还收购了易剑手上的其他投资。
低价拿走人家半生奋斗所得,表面上李云峰还成了救兄弟于水火讲义气重情义的商场偕模,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又有谁知道,在火灾发生前,他就已经秘密转移走了会馆里全部的会员资料?
易剑有今日的下场,没有他在背后捅刀子,只怕叶明诚就算是想要下手,也不会下得那么干净,姿态那么潇洒,动作那么迅速又那么精准了。
李云峰笑眯眯地同叶明诚打招呼,递给了他一张崭崭新的名片:“还请叶先生捧场。”
叶明诚笑笑:“一定。”
两人寒喧着擦肩而过,像是一般场面上的交情一样。
丁三回头看一眼,在叶明诚身边笑叹:“这也是个狠人物。”看看身边云淡风轻策划了这一系列变故的男人,又忍不住再叹,“你更是个狠角色。”
叶明诚要出手整治谁,那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的。
易剑之前在他们那个商圈里也算是风光的,却一个新年过去,不但富贵全无,声名扫地,就连人都给彻底送进了监狱。
只怕终其一生,是出不来的了。
叶明诚对此评价,却是完全不敢苟同,他说:“我其实又做了什么了?人贱,自有天收。”
丁三听罢,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
“他这下怕是彻底完了,我从来就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做那么多可怕的事,第一回听的时候,我都懵了。”秦舟这时候,也停下来和秦溪说起易剑的事,“他平素看着多好多温和一个人啊,可说他还杀了自己亲妹妹呢,他怎么就下得下去手?”
说到这里,秦舟看着秦溪,欲言又止地:“你那年说他囚禁你……
秦溪心脏微微一缩,脸皮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她很快地否认:“这个事警察不是有定论了吗?那时候,是我神经紧张太过,自我幻象出来的。”
是警察的定论,却不是她说的事实。
秦舟不知道是没有听明白这里面两者的分别,还是压根就不愿意去细究这里面的东西,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秦溪倒也理解,易剑出事这么久了,她熬到今日才问这些事,足可见她心里的矛盾和煎熬。
叶明诚说要让她干干净净地从他身边脱离,自然也已经很好地将这件事抹了过去。还好,她在易家住的时间实在是不多,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游离在易家之外的继女罢了,既无利益冲突,也没有多的来往,大概跟这些事,是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里面的人,像秦舟就知道,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她这样问,其实更多的是想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吧?否则,她该情何以堪?她曾经看重的继子,很有可能虐待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而她,居然毫不知情。
往日已不可追,秦溪不觉得那些事情有需要多一个人去惦记的必要,于是费了些心安慰她:“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喜欢他,那时候你让他管束我,他手法实在是过于简单粗暴了,所以我就一直想着整一下他,你也知道,我当年其实很叛逆的。”
这样的解释也是官方当年给出的结论,其实压根就经不起一点细究,不过秦舟看着还是接受了。
秦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问起易仲平:“易叔叔还好吧?”
“昨日去见了律师,回来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发了一夜的呆……唉,不过精神还好,今天一早还催我过来帮你们呢。”秦舟说着就叹气,“你易叔叔也是个可怜人,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些。”
秦溪对此不置可否。
不过这时候她对易仲平倒是有了点感激,按说易剑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婚礼就应该推迟的,但是易仲平却坚持按期举行,甚至不惜主动跟人撇清她和易家的关系,就怕因为易剑的事而影响到她。
秦溪从来就和他不够亲厚,可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这个继女,向来都很尽心尽力。
“等这边的事了了,妈妈你就陪着他多出去散散心吧。”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易剑自己作孽,旁边的人又何其无辜?生活该继续总还是要继续的。
秦溪走了没多久,叶明诚就回来了,身后还拖着丁三那条尾巴,他是死活要赖上来吃秦溪煮的东西,却另外找了一个名头,说:“叶少爷这不怕被溪溪你赶出门去么?所以我是被他拉来挡驾的。”
叶明诚听着猛翻白眼,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你要再啰嗦,晚上连汤都没得你喝。”
于是丁三麻利地闭了嘴,被喂饱后还一句废话都没有滚得快快的。叶明诚关好门以后就进了厨房,从后面抱住秦溪,抓着她的手一起在洗碗池里搅啊搅。
秦溪觉得有些好笑,问他:“怎么,你不是到处都说自己犯了错么?错误都还没认就回来干什么?”
“唔,我怕你太想我嘛。”
秦溪无语地在他手上轻轻拧了一下。
叶明诚笑着回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脸上亲了一记,两人就那么一边洗碗一边腻歪,并没有多亲密的动作,可即便如此简单相拥的一个姿势,也令两人觉得满心柔暖。
一个碗洗了半小时,完事后叶明诚躺在沙发上,一边任秦溪帮他做眼部护理,一边跟她说一些婚礼上的安排细节,到最后,才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谭秋已经找到了。”
这种找到,自然是警方这边找到了她。
秦溪轻轻“唔”了一声。
“听说,她本人是后悔死了,原本她躲起来,煞费苦心布置了一切,是想着和人百年好合的,却万万没想到,倒因此把自己情郎送进牢房里去了。”
秦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没有想到谭秋会这么固执,会觉得不管易剑是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他就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她倒是痴情。”最后,她也只能这么说。
叶明诚却冷哼一声,吐槽:“痴情什么?她还当这是在拍电视剧,自己就是那个感动天下的圣母玛丽亚呢,以为这么不离不弃是在谱一曲伟大的爱情悲歌。”刻薄完毕他还特意嘱咐秦溪一句,“你以后别再跟她来往了。”
秦溪只当他是觉得她太偏执,结果人来一句:“太蠢了,看着就觉得影响智商啊!”
秦溪:……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渣人进去了……
第79章 结局
不过即便叶明诚不这么说;秦溪也是没想过要再去见谭秋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憎恨的男人,却成了她心目中最大的救赎,怎一个咯应了得?只是难免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想起初相识时她爽朗愉快的笑声;她体谅自己那会儿没有工作,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帮自己准备吃的,还有夏日酷暑,她在街头发传单;她特意绕过来送上的那一瓶冰水……
秦溪很感激在她生命中,每一个给了她帮助以及温暖的人,但来来去去,他们似乎都无法在自己身边待得长久。所以最后;即便她没有再见谭秋;她却还是愿意让她继续租住在自己的房子里。
但弄出了这么大的事,谭秋自然在这里再不好待下去了。她是在秦溪结婚后离开的,婚礼当天,谭秋还一路找去了酒店现场。
秦溪支开人,单独在化妆间里见到了她。这才多久没见啊,对面的女孩子已然瘦得脱了形,以前总觉得绑得她有些紧的外套如今穿在身上,倒显得空荡荡的。
秦溪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瘦成这样?”
她就真没看出来,易剑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吸引得她们一个个像扑火的飞蛾一般不要命:一个小婕是这样,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易剑的那些犯罪事实,坚信他是受到了陷害;现在谭秋也是这样,居然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将自己生生折腾成这副模样。
谭秋连表情都忧郁了很多,听到她这么问,本来还强作坚强的她顿时就崩溃了,一下扑到秦溪怀里:“秦溪~~”
她哭了半日,断断续续地,讲她的悔恨,讲小婕找到门上和她打了一架的屈辱,以及,父母对她的不理解亲友同事看她时目光里的嘲弄……叶明诚前后过来两趟她都在哭,见状脸都绿了,最后还是秦舟闻讯过来将她哄走,寻了个地方开解她去了。
秦溪暗暗吁了一口气,对着脸色很不好看的叶明诚讨好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
对秦溪这副小意温柔的模样,叶少爷瞧着最是受用,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以后绝对不许再见她了听到没有?就说是个没脑子的吧,人结婚呢,她跑这里来哭成这样,真是……存心给我们添堵呢。”
谭秋再怎样也是自己的朋友,又遇了这么多事,秦溪便不想叶明诚太过于气她,因而哄道:“如果自己不介意,别人就算想堵也堵不了啊。”又娇娇软软地求他,“今天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活学活用,把他前几日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使出来,叶明诚果然招架不住,摆出大老爷的样子睨了她一眼:“唔,就这样?”还顺便朝她傲娇地亮了亮自己的侧脸。
秦溪从善如流地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正要退下,却被他瞬间反扑,抱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易仲平进来的时候,秦溪脸红得都可以去烤地瓜了,大概是没想到两个小年轻会在这时候这地点这么亲密,他握着门把也觉得很尴尬。
叶明诚却老神在在地叫住他,语气温和:“有事么?”
作为今日婚礼上秦溪唯二的娘家人之一,虽然他恨易剑恨得不轻,但和秦溪一样,对面前这个男人却并无多少恶感。
易仲平便也顺势走进来,当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和叶明诚说:“哦,我看到你爷爷刚在找你。”
叶明诚就应了一声,暗暗捏了捏秦溪的手,附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你收拾收拾也出来”,就走了。
门“啪嗒”一声,轻轻关上。
秦溪抚了抚脸,忽然觉得不对,赶忙回头,看到易仲平居然还在,不由得有些吃惊。
她刚以为他是和叶明诚一起出去了。
“你……”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戒备地站了起来。
“你也怕我么?”易仲平冲她笑,露出几分往日的和蔼来。虽然他前几日白掉的头发又被他染回来了,虽然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材仍然很具气势威严,但不可否认,他已经老了。
尤其是这几日,他老得似乎特别特别快,连身形都佝偻了许多。
易剑落到今日结局,秦溪并不内疚,但面对易仲平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心虚,甚至于刚认识时那股子惧怕感莫名其妙又冒出了头。
她小心地退后一步,抵在了梳妆台上,轻轻摇了摇头。
易仲平慢慢走过来在她身边不远处站定,看着她:“你不用紧张。”他笑笑,带一点安抚的语气,“我就是想和你谈一谈,没想到这么快,你也要出嫁了。想当年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他伸手比了个高度,悠悠叹息一声,“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