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剧痛。
到最后会破坏中枢神经，让人失去自制力，落得大小便失禁，在肮脏的污秽物中死去的悲惨下场。
格兰只是站着，身体每一处血管都开始暴裂开来，他不能动，只能硬抗这种缓慢而痛苦的挤压，显然穆凌没想让他舒服去死，每一处挤压，都牵动他最痛苦的神经。
寻常人在这种折磨下，早就脸色发青，几乎昏厥，而格兰却是越来越疯狂地笑着，好像身体的痛楚对他来说是莫大的享受：“你会有兴趣的……哈哈！不管是穆家的人还是任何一个天星人，当他们的力量与圣族大人相当或者超越之后，从这里开始，他们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
“一切就快结束了，我这个充满逃避的一生。不过，我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格兰嘴角渗出鲜血，眯起眼，盯着穆凌背后逐渐扩散的白光，阴狠的目光更加深邃。
“快停下！”
水蓝色的清冷身影咻地从上空落下，与此同时，巨型的战斗AT挥舞着巨大的手臂，落在穆凌跟前。
艾蕾拉着急的一道冰系的星源能量甩出，将穆凌周围五百米范围都冻成了冰山，她大声叫道：“不能使用混沌族的力量，在这么巨大的星源能量矿前，会被空间裂缝吸走！”
听到艾蕾拉声音的穆凌想要收手，却已经迟了，她只觉得空间正在向着她无法预料的范围急速扩散龟裂，一股恒古久远的强大力量正在破坏冰山，要将她扯入其中。
只是眨眼之间，空间骤然破碎，白光从一个小点逐渐扩散，慢慢地和穆凌的身躯贴合在一起，
“不好！”异变突生，雷德里克心头一紧，随手抓起阿尔，瞬移到了广场。
视线内，到处是飞散的冰渣，雷德里克大惊，想要拉住穆凌，没想到穆凌在快要消失的最后一刻，已变成了虚无的气态，他的手指与穆凌的手指交缠却穿透而过。
与此同时，穆凌以及与她距离最近的格兰、艾蕾拉同时消失在雷德里克的视线内。
情况变幻太快，上一刻雷德里克还甩手感应着穆凌对格兰下手，可是，只眨眼工夫，她就消失不见，这种消失并非瞬间转移，而是彻底的消失，从这个宇宙完全消磨了气息。
“不！”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雷德里克长吼一声，全身力量扩散，将千米内地建筑完全震碎，最后只痴痴的站在了原地，望着广袤的天空，蓝色的眼眸顿时失去了光彩。
在这个宇宙他什么都能战胜，除了那该死的空间裂缝。
一个能把人带到另一个位面的出入口，不是想进去就进去，想出来便出来的。
穆凌没了，他只是带着游玩和无所谓心态来这里的，可没想到会在自己眼皮下丢了她，他愤愤地想着，要是找她回来一定不允许她再这么亲力亲为，杀人这种事情他完全可以代劳！
可他……又要从哪里找回她来？
“雷德里克殿下。”
恍惚中，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
“雷德里克殿下……”
“该死的！谁？！”雷德里克定眼一看，只见阿尔站在他不远处。
“穆凌消失了。”雷德里克抬头，眼底没有半点光彩。
那是一种阿尔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气场，无尽的黑暗正随着这个男人开始扩散，此时他强烈的感觉到，雷德里克会没有理由的毁灭眼前的一切。他必须赶紧阻止，希望来得及，想也没多想，阿尔便说道：“没关系，小姐……”
话音未落，阿尔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影子，他顿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提到半空，雷德里克的手在阿尔脖颈间收紧，蓝色的眸子冷得不见一丝温度。
“没关系？”雷德里克不容阿尔继续说下去，蛮横无理地冷声道，“她信任你，用你，结果你为了这个小小家族一点权势就出卖她？这该死的空间裂缝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事先居然没有半点说明，待到她消失了你才告诉我没关系？”
阿尔无法动弹，一张脸憋得通红，张嘴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声：“我……知道……方法。”
“方法？”雷德里克稍微松开手，让阿尔能正常说话。
阿尔清咳两声，缓过气来，正色说道：“是反对星盟的自由同盟的罗杰让我转告小姐的方法。”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有一天发生小姐被空间裂缝吸走这种情况，只有殿下您可以救她，具体的步骤，要您答应他们自由同盟一件事。”
“什么事？”
“解放天星人所有的种母，缺少女人的男性就带走种母的克隆人，做到人人有配偶，不能再欺压女性。”
穆凌浑浑噩噩的醒来，只觉得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温暖的水域中，不用呼吸，不用思考，就想那么永远的漂泊在其中，远远的，好像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就那么顺势一倒，半躺在她身边，哑声叫着她的名字，含住她细嫩的唇瓣，轻压辗转，细细吮吸舔吻着。
“不想我吗？你想永远躺在这里忘了我吗？”
穆凌喘息着，捶打着他的胸膛，在他怀里挣扎：“你是谁？放开我，我为什么要想你！”
“是啊，为什么……”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惆怅，蓝色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从怀里摸索出一颗小小的蛋，细细摩挲，“不想看着他出生吗？”
穆凌呼吸一滞，内心涌起万般柔软，不觉双眼湿润：“宝宝……”
嘴里不住的念着，她竟然大哭起来，好像这么多年来的伤心事一股脑涌了出来，直到她的脸被人拍打，一个清冷的女声叫着她：“醒醒，醒醒！”
迷迷糊糊地睁眼，正对上艾蕾拉淡漠的神情，穆凌没想到艾蕾拉会在这里，不由有些怔怔的。
“别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到处都是光，脚下是无尽的沙地，仿佛永远没有个尽头，而这个家伙，也快要不行了，我想，你应该想看看。”艾蕾拉说道。
穆凌缓缓起身，周围果然如艾蕾拉所言，是一片散发着柔和橘色光芒的空间，脚下是柔软的金色沙地，无边无际望不到头。
而格兰正虚弱地躺在她们不远处，嘴角渗着鲜血，显然还未从穆凌给他的重伤中恢复过来。
“呵呵，你们想要我死？正好有人作伴，我也不孤单，哈哈哈！”格兰大笑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更是软了几分。
令人惊异的是，那些鲜血洒在沙地上，就无声的浸透进去，瞬间消失了个干净。
艾蕾拉上前一脚踏住格兰的脸，冷声道：“蠢货！还嫌你死得不快？”
“哼哼，那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我只问你一句话，当年强奸米诺的是不是你？”
在这个时候，格兰似乎更加不想听到米诺的名字，一把抓起地上的沙粒往艾蕾拉脸上洒去，沙哑地嘶吼道：“不准提她的名字！你都找上门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没用的男人。”艾蕾拉哼声道，“你到死也不愿意承认，到死也想把罪名栽给这个小姑娘的父亲吗？！”
她说着，充满歉意的望着穆凌：“当年是我太冲动，对不起穆总督，虽然现在说来迟了也没什么用，但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穆凌环视周围，苦笑一声：“我接受，可惜我们回不去了。”
“都是这个蠢货的错！”艾蕾拉用脚再次狠狠踩着格兰的脸，伸手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微型影像记录仪甩在格兰面前，“就为了你那点该死地欲望，你对不起她，你陷害无辜，你惹出这么多的事来，你可知道米诺当年怎么看你，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她瞎了眼才对你……”
话音未落，格兰已经吃力地打开了影像仪，米诺有些别扭的声音飘了出来：“该死，艾拉（艾蕾拉昵称），你真要我说？”
“来吧，我已经准备给你录了，快！”
“咳咳，那个……格兰，臭小子，给我听好了！不准笑！不准睁眼，就用耳朵给我听着！我，我……喜欢你。”
最后一句话，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颤音，说出这句话来，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声音细柔得几乎不可闻。
可听在格兰耳朵里，却如晴天的闷雷，本来已无多少生机的眼眸骤然放出精光，猛地将那微型影像仪扔了出去，可同时几乎是一下子爬起来，向那东西扑去，死死的抱住，大声吼道：“她在说什么！她在胡说什么？！”
“她说，喜欢你。”穆凌哀怜地盯着格兰，缓缓说道。
第八章 大结局（上）
“不！你们骗人！她不可能会喜欢我！她厌恶我，恨我，甚至死都不愿让我碰她，怎么会喜欢我！”格兰的声音尖锐起来，整张脸都扭曲而狰狞。
家族的打击他不惧，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赫雷罗家族成百上千成员的成败；
个人的冤枉他也不惧，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真的做了错事，那又能怎样，总会有办法弥补，总会得到其他人的原谅，只要他够呛，只要他站在绝对势力的巅峰。
而唯独米诺是他的死穴，这辈子，最纠结于心的一个女人，一个一直想要得到却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他爱她，也恨她，他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也能狠心看着她在羞辱和哭闹中死去，个中的错综复杂已经让他无法认清那是怎样的一段执着的感情。
但当穆凌哀怜地说出“她喜欢你”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以来在心里建筑的强大防御顿时仿佛青烟一般消散，恍惚中他好像看见米诺那倨傲不羁的脸庞，回看他的双眸带着过去从未注意的柔情。
“我爱你，格兰。”米诺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用双臂抱住了他的脑袋，让他靠近自己的心脏，“感受到我的心了吗？你感受过吗？”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过是个女人，是个繁衍的工具，我玩完了就丢弃的垃圾，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爱我！不会！”格兰气恼地大声喊叫，在这个望不到尽头的空间里，显得那么孤零零，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的疯狂嘶吼，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个混蛋！”艾蕾拉听到格兰还在对死去的米诺出言不逊，柳眉倒竖，正要发火，却被穆凌拉住了。
艾蕾拉不敢置信的看着穆凌：“你不恨他了？”
“不是，你看。”穆凌指着格兰道。
顺着她手指去的方向，艾蕾拉看见格兰脸颊不断流淌下的泪水，那是错过的不甘，还是对过去的悔恨，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不断的嘶吼敲打自己直到没有一丝力气，无力的坐下，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声音沙哑，喃喃地道：“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因为你爱她。”穆凌道。
格兰好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眼泪再次从满是血污的脸上滑落，双眸中是持续不断的浓重悲伤，他轻轻地摇头：“我不爱她，我不配爱她。”他折磨自己的伤，永远赶不上心里的痛，那种刻骨铭心的遗憾，是他最黑暗的地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兰算得上是个对感情异常执着的家伙，像他这样的人也再难找出一二，可惜的是他是格兰，被誉为天才的格兰。
为了驾驭权势，为了追求力量，格兰心术从来不正，真如他自己所言，他不配爱任何人。
艾蕾拉原本想要杀死格兰的心，在这一刻软了下去，在她而言，已经不知道杀格兰是好是坏了。
只有穆凌坚定地站在格兰身前。
“你是来为你父亲报仇，杀我的吗？动手吧。没错，那时候我强要了她，她悲愤地在我面前死去，害死星盟一位九级的星能师，罪责足以牵连赫雷罗家族，我害怕，不敢承认，直到捡到你父亲的身份卡，我才从星盟DNA库提取了他的□嫁祸给他。”格兰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仿佛苍老了好几十岁，“在我看来，一个低等贵族而已，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死了也无所谓，可惜他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你果然是穆星落的女儿。”
“说完了吗？”穆凌道。
格兰无力地仰躺下，闭上眼睛：“杀了我，保全赫雷罗家族。”
“对不起，不能如你所愿。”穆凌说道，“我们陷在这个不明的地方，外面的一切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不在，雷德里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赫雷罗家族的人，他就是那么小心眼。”
格兰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但最后松了下来，满眼都是求死：“也好，我的错，家族的众人和我一起，至少死得也不孤单。”
“我说了会让你死吗？”穆凌突然出手，按住了格兰的脑袋。
艾蕾拉只觉得空间猛地震荡起来，沙尘以穆凌为中心卷起巨大的旋风，满眼都是黄色看不清景象，待到尘埃落定，她看见一副迷茫无神的格兰，和紧闭双眼的穆凌。
“他怎么了？”
“他还活着，”穆凌补充道，“我没有杀他，只是让他陷入无尽循环的梦境。他在其中会与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相遇，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毁了它们，最后再重新开始美梦。不过，他直到机体衰亡，永远不会再醒来。”
“无限循环吗？”艾蕾拉想，前半段是甜，中间是挣扎，后半段是苦吧，给了最美好的幻想，再硬生生地夺走，这是无尽地折磨精神吧，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艾蕾拉望着看不见尽头的沙滩说道。
穆凌道：“有物质，就有世界。如果只是单纯的空间，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既然这里有土地，说明就有世界，有世界就有范围和尽头，我们能找到回去的路。”
“如果是永远延伸的沙滩呢？”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穆凌睁开眼睛，盯着一个方向，“而且，我能感觉到，对，这种感觉在九州图书馆里也有过，希望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这里有混沌族人。”
两人丢下了格兰，开始漫无目的地向前，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许在这里时间也是多余的，两人只有不停向前。
但路途中，穆凌也不是没有收获，她看见有不少建筑的残骸埋在黄沙之中，有她从未见过的文明，也有她熟悉的天星人的建筑，甚至还有遥远记忆中的地球，那是金字塔，那是罗马斗兽场，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在逐渐唤醒她的记忆，对了那个时候。
地球爆炸的那刻，耳边发出一声巨响的轰鸣，身体被一股热浪冲撞，她在陷入黑暗之前，看见不少人化为了一道道碎片，消失在宇宙中。
她是意识顽强地穿过了空间，来到了这个宇宙吗？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