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片刻,程卓扬旋头看我:“所以,许夏,我不想在生命有限的时间内违背自己的心意。”
“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他又道。
第19章 我就顺便爱了你19
他的话像是突如其来的轰鸣声,在我的内心里砸出了一道口子。
我感到全身僵硬,根本不敢动弹,只能正着脸看着面前随着足球来回奔跑的小男孩,可是一双手却莫名地渗出汗来。
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惊慌失措。为什么他要在这时候说这些话,为什么要在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身旁的男人,却突然勒紧我的肩膀,板正了位置正视着他,他的眸光灼灼,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整个人烧的滚烫。
我立即起身,他却拽住我的手,我又被迫坐回了位置,一双滚烫的唇舌探入的猝不及防,几乎是猛烈的压迫和交织。
两个人似乎都有那么一瞬地失控,他很快地松开我,我骤然起身,拎着包什么也不说就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最后到了医院的大门口,我才弓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气喘吁吁。刚才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怎么能够和程卓扬……
我捂着脸,面红耳赤心慌意乱没主见。
还好,程卓扬没有追上来,可包里的电话却响个不停。
我犹豫了很久,才接起了手机,电话那头的他的口气坚硬不容质疑:“许夏,你在医院门口等我。不要走。”
随后他就收了线,可我却纠结了,到底怎么办?是走还是不走啊。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在原地犹豫了很久,终于看到了程卓扬,他换下了白大褂,换了身休闲的polo衫,令我吃惊的是他骑了辆单车。
他骑着单车从医院的大门出来,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却有点失神,恍惚时光一下子退后很久,他还是那个少年,而我还是那个不谙人事的女孩。
他的单车停在我的跟前,我有些吃惊道:“你下午不用上班吗?这是要去哪里?”
他绽开笑颜,柔和又绚烂道:“我下午休假了。”
“哦。”我目光闪烁不敢看他,只是怯怯然地指了指公交车站,说,“我要回家了。我明天出差。”
“我送你吧。”他又道。
“你送我?”我上下打量了他的单车,又问,“用你的单车吗?”
“不可以吗?”他反问道。
“在大路上单车不能载人的,算了吧。”我婉拒道,兀自地朝着公交车走。
可他坚持不懈地追了上来,又道:“那我们往小路走。”
我动了动唇,似乎不想他如此费心地再对我一人,只好顿住脚步,认真地板着脸道:“卓扬,你不要这样对我……”
“许夏,我只是想载你回家而已。”他拍了拍后面的位置。
我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上了单车,他驶进了条深幽的小巷,路边都是些有些年岁的房子,破败又古朴,空气中夹杂着清淡的豆花香和鱼丸汤的鲜味。最后我们都被小巷的美食诱惑,两人齐齐下车,买肉串鱼丸吃遍了一条小巷。
夕阳夕下,单车在石板路上颠簸半天,从小巷穿到喧闹的市集,不急不慢地又绕过热闹的大排档。
医院到我家坐车只是大概二十分钟,可他却骑着单车带着我逛了整个南区的市集。直到到了我租的小区门口,已经是傍晚,而我吃了一路,已经饱的说不出话来。
我拎着提包,站在路灯下,看着扶着单车的他, :“哪有人说送人回家送了一个下午。”
“你可是吃了一路,没有一点要为我省钱的意思啊。”他眯着眼,笑着调侃道。
“没让你请我吃五星级大酒店的,已经算便宜你了。”我毫不客气道。
他看着我笑,右眼下的那颗黑痣也随着眉眼挑起,都在荡漾着飞扬的笑。夜色朦胧,那样的气氛足以让人心动。
我轻轻地动了动脚后跟,忽然很尴尬,只好吞吐道:“我,回家了……”
他却突然伸手撩过我额头前的碎发,我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他已经拂过我的额头,说:“别动,有东西。”
我突然僵住不动,他却突然俯下身,在我猝不及防的一瞬,他的唇已经印在了我的右脸颊。几乎是触电一般,我狠狠地推开他。而面前却陡然闪过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我涨红着脸,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程卓扬却徐徐开口:“许夏,我等你。”
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眸光认真又道:“我对不起可俞,但是也不想辜负我自己的心意。所以我等你,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他的话让我的心起了丝丝涟漪,可这样的涟漪虽然有无尽的诱惑,却不避免的有着莫名的恐慌和不安。也许会有意外的波涛汹涌。
“许夏,你,会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吗”他又重复道。
当下的我已经心乱如麻根本无法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复,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苦于无人解救。直到看到黑色轿车下来的男人,我才灵机一动,急促告别道:“我看到我房东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欠他房租。”
我也顾不得程卓扬的反应,一路疾跑,直到追上了宋远晟的步伐。他却突然停下脚步侧眸望了我一眼,微挑眉:“许夏?”
我木着脸,笑的异常别扭,含含糊糊道:“快走吧。”
他的唇边莫名地漾着一抹笑意,别有用心转过脸看了看身后的程卓扬,轻巧问道:“看来,是想找挡箭牌?”
“他走了吗?”我咬着唇,问。
他徐徐摇头道:“没有。”
“怎么办?”我有些无奈,我今天要是没给程卓扬一个答案,就算我上了楼,他兴许真的会在楼下一直等我,只好拜托道,““宋先生,拜托拜托了。”
他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程卓扬,然后突然莫名地扬着唇看我。
我半眯着眼又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似笑非笑,猛然抬高了音量嗓子,对着我道:“许夏,楼下的邻居今天早上找了我一次,你是不是又忘记关水龙头了,张阿姨的家都快被水淹了。还不赶紧回家看看!”
哇靠,我简直惊呆了,总裁先生面不改色演戏的功力果然不可小觑。
见我一副惊讶异常的模样,宋远晟又扳着个脸道:“还愣着干嘛?”
“喔。真是不好意思,宋先生。我这就上楼看看。”话落,我甩下宋远晟,侧望了一眼程卓扬,急急忙忙地往电梯去,而内心却默默地为总裁先生点了一百个赞。
待我飞快地打开家门,我才发现宋远晟根本不是胡编乱造。
我的家真的被水淹了!
看到满屋子的水,我简直傻眼了。
过了几秒,我才迅速抱起裙角,赤脚到洗手间,把水龙头关了,泄气地依靠在大门外。
而宋远晟却淡淡地从我身后掠过,我侧头望着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家被水淹了?”
他微微扬眉,不咸不淡地反问道:“我刚刚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
“我……”好像早上为了赶着去上班,水龙头真的忘记关了。
我有些气恼又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他弯唇,挑眉说:“你看手机。”
手机?我迟疑了会儿,从包里掏出手机,通通都是下午林云给我打的电话。那时,我正在程卓扬的单车上。
宋远晟见我陷入了沉思,又提醒道:“不是明天要出差吗?赶紧整理吧。”
话落,他果决转身往他家去,真是太没人情味了……
可是好不容易通光了屋子的水后,整个屋子的家具都已经浸了水,晚上到底要怎么睡啊?
我望着整屋子的一片狼藉,显得有点失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我猛地转头一看,宋远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他难得穿了身白色的polo衫而不是黑色,一副眉目怡然地看着我。
“晚上不知道得到哪里睡觉了。家具,床全部都湿透了。”我沮丧地又长叹了口气。
“哦,”他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又道,“可以到我那里睡。”
“你,那,里?”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宋远晟。
宋远晟一如既往的平静,唇边淡弧依然,反问:“有问题吗?”
我眨眨眼,好像是没问题,可是……
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第20章 我就顺便爱了你20
他好像那么一下就猜透我的心思,突然叫了我的名字:“许夏?”
我突然一惊‘啊’了一声。
他微勾唇,声音明显压低了三分,凑近了我耳朵,噙着独特的气息慢漫道:“别,想,多,了。”
话落,他又一如既往地镶着那抹波澜不惊带着淡而又淡的笑意,往回走。
我明明有那么点气恼,可是又不能当面发作,见他已经往回走,就直截了当地冲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了半天。此时的我正横跨双腿,伸出十根指头,张大嘴,吐出舌头,做鬼脸。
这个样子一定丑翻了……
可是我却没有料想到,就在这一瞬,他居然转身了!
转身了,尼玛!
可是我却僵住了,好不容易才并拢双腿,收起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那一下我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唉,真是太窘了!
“还不收拾收拾明天出差的行李,不想睡了吗?”
话落,他就泰然自若地进屋去了,可我却傻了,我说要去他家睡了吗?为毛他说的话都那么有歧义,还好周围没有别人,不然莫名让人匪夷所思了半天。
好不容易整理好行李,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有短信进来,我打开一看是任可俞,她提醒了我明天飞西宁的时间,担心我误机。我知道任可俞即使很讨厌我,但是还是想和我完成这个任务,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她实习生转正的问题。
我放下手机,又有一条短信进来,我一看竟是程卓扬。
点开短信一看,他三言两句的话却让我的心起了涟漪。
‘许夏,我等你出差回来,注意照顾自己。晚安。’
我显得有些失神,握着手机,好不容易才按出了一个‘好。’却徐徐没有发出去,我删掉了程卓扬的那条短信,找出通讯录里他的那个号码,也把它删除。
即使这个程卓扬用了多年的号码,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可是这一刻我却希望我是不记得。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即使他一直保留着这个旧号码,即使他就是‘亚历克斯’,即使他兴许真的在我身后守候了那么久。
但是,他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而今天这些违背道德的暧昧举动就不要再记得吧。
我拖着大行李,按响了宋远晟家的门铃,静等一会儿,没人来开门,我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我侧身钻进宋远晟家门,却发现客厅竟然空无一人,只剩下‘长耳朵’,慵懒地伏在沙发上,像是一只睡美狗。
‘长耳朵’现在见到我已经不乱吠了,漆黑的眼睛半眯半睁,看来已经困得懒得来招待我。
我放下行李箱,好奇地绕过几个房间,终于在书房内看到了宋远晟,他站在偌大的红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只狼毫,笔直如定海神针,眉心微拧,看似专注异常。
我小心异常地凑到他的身旁,宣纸上的蝇头小楷,隽永端正却又不失苍劲有力。我属于不是很有耐心之人,儿时,被许宝升送去学过将近一年的书法,许宝升自小没读什么书,所以生怕别人说他的女儿也没学识,所以只要是读书之类的事情,他总是不遗余力也毫不吝啬,总是期望她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可惜,我并非这块料,但是我的书法明显还是有些根基,在朱珠那些人面前显摆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能在一二公分见方之地能写出如此好字,我明显自愧不如了。小楷虽小却入人心,最考验沉静耐心,能在如此小的字中,看到形神合一,明显不易。
我不经意间却盯着身旁男人的侧脸许久,坚毅又沉着,微微闭着的唇角,好像徐徐漫着一丝别有意味的笑。
我显得有些入神,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感慨,能写出一手蝇头小楷,宋远晟必然是个心思缜密,拥有超凡异常的处变不惊。
半晌,宋远晟终于搁下毛笔,我慢慢读了起来,他写的是秦观的《三月晦日偶题》
我忍不住赞赏道:“夏木阴阴正可人,的‘夏’字写的最好!”
他徐徐看我,一双眼眸波光微闪,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如直接说‘夏’这个字天生就好看。”
“你要这样认为也行啊。”我不要脸地冲着他嘻嘻笑着。
他的唇边噙笑,流淌地寂静无声。我却大胆地指了指案台上的他刚写的书法,道:“能送给我吗?”
我认真又诚恳地看着他,他点点头,不答应也不拒绝道:“随便。”
随便?明明就是想送我的,还害羞什么呢?
我一脸欢喜地收起那张书法,而这似乎是宋远晟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一直以来,我都坚持认为宋远晟写的所有字当中写的最好看的那个字必然是‘夏’,这种观念似乎得益于我儿时的书法老师,他一直以‘情动于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形言’为座右铭。
而我也始终相信,笔墨中必然有着情感,才能写出一手带有灵魂的好字。
所以我一直坚持的认为,宋远晟是爱‘夏’这个字的,间接推测他其实是爱我的。
当然,这是源于之后的很久,我那不要脸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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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着那张书法,来回踱步,欣喜了半天,却发现宋远晟早就不见了。我小心翼翼地收好书法,却见宋远晟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超大型号药箱,搁在桌上。看起来漫不经心道:“都是些防止高原反应的药和维生素,在青海用的上。”
我歪头看他,婉拒道:“还是不要了吧。这么大个药箱。”
带这么多药,真是占位置。
他抬眸瞅我,眸光漆黑煞冷,只不过几秒我已经觉得颈后汗毛直竖,总觉得我要是不答应他,下一秒他就能放出寒箭,让我一箭毙命。
我被他望的有点心虚,只能委曲求全地收下药箱,含笑道:“谢谢宋先生。您,您真是太贴心了……”
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他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迟疑地问道:“那……那我睡哪个房间啊”
“你睡客卧吧,可是……”
我未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好啦,我知道了,晚安了。”
我歪头朝他微笑,拖着行李就直接到了客卧。
今天折腾了一天,我明显有些疲劳,而明天又得早起出差,我连打了几个呵欠,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半夜,我却被热醒,半梦半醒的时候,从床边找来遥控器打开空调后,越觉得有些异常,好像脸特别痒,我摸了摸脸,却摸到了一大趟水。
辗转反侧,我又摸了摸脸,好像有一只大舌头又t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