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啃着刚出炉的咕咕肉,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一说话,嘴里的肉喷了满脸,很是狼狈。
“胖子身上肉多,等没有食物的时候,身上的肉就发挥了作用。再有就是撞了车,肉多的缓冲力也大。你想想,这里的野兽为什么现在都出来进食,他们明明已经吃饱还要吃。那是应为他们要养膘儿好过冬。”容心说完,便把咕咕肉放入了嘴中,只有食盐,没有任何其他的调味剂,咕咕肉也没有任何的腥气,鲜美滑嫩的口感让容心食欲大振。
容心一边说着“胖子论”,一边回想起老妈讲这话时的神情,老妈素来都有千奇百怪地招数,在小暖说老妈有了三个游泳圈的时候,老妈暴怒,词严义正地说出了这么一通的论调。本来应该是强词夺理下的言论会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可偏偏,这一番言论,让她越想越感觉有理,印象深刻下,十年过去了还能记起这些话。
容心屡次都能劝慰住自己,可是想起那个熟知的世界,想起家人,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低落起来。
容心默默地烤着肉,目不转睛地看着跳跃的火苗,想着家里的一切,那个世界有太多她牵挂的人和事,而对这个世界,她也没有任何的归属感。直至今日,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她没有大喜大悲,只是有些低落,只是有点失落,有些小难受……
容心呆呆地,一动不动的时候,队伍里的一个人慢慢地靠近。
猛然转头!
容心厉声说道:“干嘛!”伸手就把自己的背包给抢了过来。
容心瞪视着算珠,眼冒怒火。丫的,趁她思维发散的时候偷她的东西,活的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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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 走过,路过,不踩才怪!
“额……”来人看到容心的瞪视后,松开了紧紧抓着包裹的手。不大的眼睛中露出精光,眼珠子如滑溜溜的琉璃球转来转去,再加上长久积累下的枯槁,容心只想到一个形容词——贼眉鼠眼。
“干啥!”容心浩气凛然地说道,她要坚决抵制这种偷盗的行为。
“我就想摸摸金块。”来人嬉皮笑脸,摩擦的双手透露出了他的蠢蠢欲动。
“为啥!”容心才不相信他的话,但他的眼神里没有肮脏的贪婪欲,所以容心不介意给他身申辩的机会。如果是旁的人,或者有一点的邪念,容心早就不废话了,她会直接让金刀伺候来人。
“手痒。”来人诚恳地说道,他说的是大实话,他现在特别想闻一下金钱的味道,自从黑土国动乱,货币一茬又一茬地大变样,金块重新搬上了历史舞台,逃命的小半年里,他已经快忘记金钱的味道,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包金块,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
“为毛手痒?”容心一听这老实的话,心放松下来,真小人总是比伪君子来的可爱,而她现在也有了逗弄来人的心情。
“那啥……呵呵……”来人不知如何解释了,其实他也解释不出为什么,就连他自个也剖析不明白他的这种心理状态。难道要说,他就是喜欢那种数钱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按偷盗处理。”容心风淡云轻地说道,难怪一路上,总感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让她吃不安稳睡不安稳,敢情源头在这货身上。
“就是想数钱,你看,背着这十个金块多累呀,让我拿着行呗?到了甘蓝国,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糖果和玩具。”来人看容心并不生气,得寸进尺地诱哄道。
容心怪异地看向来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这货还敢用这种语气,骗骗三岁孩子还行,她可是五岁了!
容心一囧,貌似她对这个年龄又有了莫名其妙的代入感,果然,年龄是她的硬伤。
“你自我介绍一下,说不定我一个开心就让你保管了。”容心老妈坚定执行“穷养儿富养女”老传统,容心这里从来都不会缺了啥,便对金钱没了特别的执念,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数字,一个方面的交易媒介而已。
来人一听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开始发红,眼中露出一丝的窘迫。
“不用问了。我跟你说。”小扣子在老哥六根儿的伺候下吃饱和暖后,走到容心的面前,一屁股坐下,插话道。
容心把目光放到小扣子身上,小扣子是队伍里一个神奇的存在,如果说六根儿是这个队伍食物链的最底层,那她便是最高层,当然,容心和清正排除在外。
六根儿对小扣子是全心全意的宠溺,丝毫不担心他会把她宠坏。六根儿毕竟是小扣子的亲哥哥,这样的无保留的宠爱也很容易让人理解,但队伍里其他人对小扣子的感情就复杂了很多。容心观察来思量去,终于找到了合理的比喻,小扣子就像古代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宠信或者说是红人,看不起,但又得罪不得,只好去讨好。说的有些严重了,但的的确确是这种感觉。
小扣子能知道队伍里每个人的家底的,容心倒也不奇怪,那个太监不知道皇帝近臣的底细!
“他,算珠。父亲,算盘。祖父……”小扣子说着这里不说了。
“算账?算术?算计?”容心主动配合小扣子的话,说相声,都要有捧有哏;聊天嘛,就要你一句我一句的,这样才有意思。
小扣子使劲地绷住脸,直起腰,严肃地看向容心,“算帐是他曾祖父,算术是曾增祖父,祖父是算计。”
容心收腹挺胸,一脸诚恳地说道:“过耳不忘,好名字!”
算账看着憋笑的两人,一摸脸,淡定地走开。他是习惯成自然了,把人憋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
小扣子一看人走开,忍不住笑了起来,容心也跟着笑了起来。
“哎呀,不笑了,不笑了,肚子都快笑疼了。”小扣子捂着肚子,在刚铺平的草堆上东倒西歪。
容心勉强止住笑后,继续追问道:“他们家怎么回事,一个名字比一个名字起的怪。”
小扣子总算止住了笑,说道:“能有啥呀,就是老子被名字笑了一辈子,心里不舒服,于是儿子便倒霉了。”
容心无语了,这家子把“无良”品质很好地传承了下去。
“他们家世代都跟钱打交道,他们族谱上的一个老祖宗在当时还是第一首富。他从小就立志要‘子承父业’,成为天下第一会计。你瞧见他脖子上的小算盘没?那便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容心点点头,她确实看到了算珠脖子上的算盘,不是什么上等的材料,雕工也稚嫩,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扣子前脚离开,算珠后脚就到。容心也懒再唠嗑了,直接把包裹扔给了算珠。她今天连爬山带捕猎,五岁小身板的体力值已经耗尽。
容心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后,终于忍不住周公的召唤,想草堆上一扑,眼睛一闭,进入了沉睡中。
两个月来第一次的酣眠……
容心艰难地从草堆上爬了起来,来到这里后,一直以来都是席地而眠,最多铺几层干草,如果任何可以东西可以铺在地上,那边只能靠着大树睡觉。两个多月下来,她还是没习惯这硬邦邦的感觉,每早起来,浑身都酸涩的厉害。
容心迷迷糊糊地走向温泉,刚走了两步,一个踉跄,被绊倒在地。
这里安全,众人一放松,便喝多了,直到现在还醉的东倒西歪。而绊倒容心的就是号称“千杯不醉”大正。
容心脸朝地,鼻子一疼,完全清醒了过来。不容照镜子,容心也知道自个的鼻子上会留下擦伤。
看着仍然打呼噜的大正,容心直接踩了过去。五岁,且是营养不良的,这样的小身板满打满算也不足三十斤。容心踏踏实实地踩过去后,大正除了身上和脸上多了那么几个脚印外,没有任何的变化,连打呼噜的节奏都保持在一个水准。
呼噜声断,片刻,声音更大更加的响亮。
容心步子一停,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走到原位,重新享受了一遍脚底软绵的感觉。
呼噜声断。
十、九、八、七……三、二、一,数够十个数,还是静悄悄地。
看来,某人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容心满意地离开。
容心正在洗脸的时候,听见后面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清正手上拿着外套走了过来。
“现在天越来越凉,睡一晚,身上会有潮气,你回去后,也喝一些姜汤。”
清正习惯在身上带一些简单药草或者药片作为备用,在小村里,他就购买了一些姜片,一路上,都是在嘴里含半片,直到现在才真正喝上了姜汤。
“不想喝。”容心皱着眉头说道,她现在还小,味蕾很敏感,姜汤对她舌头的刺激性太大。
“多多少少都要喝点。”清正也知道没有红糖的情况下,姜汤确实不好喝。尽早小扣子也是闹了很长时间的脾气,才被六根儿给哄着喝了半碗。
容心不以为意,她的身体她最清楚,昨天在硫磺泉泡了一会,再加上晚上铺的草堆很厚,没有任何受潮的可能。她平时也很顾着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外,她的身体健康的很,没有任何的病根。
其实身上的潮气和凉气都可以通过拔罐和刮痧祛除,她会在空闲的时候,在身上进行简单的刮痧。
容心最大的秘密便是她的本领,枪打出头鸟,容心融入在这个队伍里,但也不能完全地信任这个队伍全部的人。她现在还小,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也没有任何的背景,甚至普通的身份证明都没有,任何成人都可以悄无声息地玩死她。
她现在只能比别人聪敏一点,但不可以是天才。她可以知道的多一点,但不可了解的很透彻。她可以因为敏感因为察言观色而说出一些“小大人”的话,但不可以让他人感觉她在勾心斗角、她在老谋深算。
她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紧紧地抓住这样的一个度。
“还有多远?”容心问道,她没看过地图,只知道已经在山林外沿,但无法确定具体的路程。
“再走大概六千米便能出了不活山,但……”清正说完,就皱起了眉头。他们被逼着,不得不进入不活山。而他们活着走出去的可能几乎为零。
他们能穿过不活山,是因为他手上有个地图,这个地图是他在甘蓝国的时候,家族用了一系列的手段才得到这样的一个地图来以防万一,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用着,没想到……
靠着地图,他们能在不活山成功地避开了一个个的危险,但地图的路线也截止到了这里。如果进入不死林,他们是真的要九死一生了。
113 脸猥琐,身刺青,倒霉医
福大命大不活山,阎王追命不死林。
容心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被白色的毒雾围绕的不死林。这是入口,不死林的入口。要想进入不死林,这便是他们需要闯过的第一关。
不死林中到底有什么,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毒雾在这里弥漫,那么这周围必然有可以解毒的草药。”容心背着手,踢着正步,在不死林的入口处走来走去,老神在在的小大人样让人忍俊不禁。
容心看着捂嘴偷笑的众人,面头黑线,虽然做作了点,但她在说正事好不好,他们的态度太不端正、严肃了。
“严肃点,这是关乎生死的关键时刻!”容心粗声粗气地说道,无奈这五岁小娃特有的奶声奶气拖了严重的后腿。
眼见容心要恼火,清正出来打圆场,缓缓说道:“行了,我们都来想想办法。”
容心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别以为她没看见他眼中的笑意。
被清正抱起来后,容心踢了两脚,成功地在灰白色的上衣表面留下了两只不足一掌宽的小脚印。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容心一扭头,端着傲娇的小样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毛毛,你知道解毒的药草不?”小扣子趴在六根儿的背上,虚弱地问道,她的睡姿不太好,昨天从草堆滚到了地上睡了一夜,即使早晨喝了一碗药,还是倒霉地感冒了。
“不要叫我毛毛。”毛毛炸毛。
毛毛是队伍里唯一的一个懂医的,他的祖父是毛家中医第二百一十三代传人,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却喜欢上了西医,家里人的反对之声很强烈,等毛毛出生后,反对之声也渐渐地消失了,毛毛的父亲开开心心地去继续进修西医,而毛毛被扔给了祖父,开始了悲催的童年。
七岁前,被祖父逼着背药草背药房,到了七岁,被接回家后,有被父亲逼着拿起了解剖刀,开始了让人恐怖的外科生涯。
刚开始的时候,毛毛解剖完一只兔子后,做了两天的噩梦,噩梦的主题便是,血兔大围攻。被老爹赶到死尸房观看了整个的解剖过程后,吐了三天三夜,是真正地为伊消得人憔悴,只不过这个“伊”不是美女而是美女尸罢了。
被老爹蹂躏的次数多了,人也就淡定了,习惯成自然,前前后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他都能在死尸前吃盒饭。
天有不测风云,毛毛不是清正,毛家是地地道道的黑土国人,祖辈的积累,留下了丰富的家产,也成了遭难的祸因。在红毛架起大炮,闯进毛家庄后,毛家成了第一个血腥场所。
毛毛在外面进药材的时候被假药草绊住了脚,躲过了这一劫,等回到家里的时候,血已经干了。
红毛军在小镇外围巡视,毛毛在外进药材的时候就带着家里的保镖,如今在保镖的护送下出了红毛的管辖范围。保镖是拿钱办事,帮毛毛逃出来就已经仁至义尽。到了安全的地方,保镖打了声招呼后就走了。
毛毛没有任何的钱财,直接加入了当地的乞丐队伍。等清正逃窜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毛毛正被老乞丐欺负。抛弃老队伍加入新队伍,对毛毛来说,已经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其实准确说来,毛毛有着一身的本领,完全可以靠行医来解决温饱问题,但他的长相出了问题。
人不怕长的丑,就怕长的猥琐。奈何,毛毛不但长的猥琐,身上的刺青也是一片儿接着一片。医生,特别是医术高超的医生,都是长相清秀的,即使长相普通,但身量也是清瘦的,气质也是干净的,如果是仙风道骨,那就更符合“医生”这个行业的形象了。
对于浑身刺青的人,人们更原意相信他是无恶不作的流氓。
长的猥琐,浑身刺青,真相只有一个——危险分子!
小扣子对他的人生历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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