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摇了摇头,把手上的种子放入了口袋中的。这个地方终归不是她的地盘,既然会预料到以后会受到拘束,又何必埋下这个因子,还是算了。
“喂,丑八怪!”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在容心的耳际,她还以为这事已经完了呢,没想到这小霸王还追到了这里。
“你很想要这个小白兔?”容心压下心中的烦躁,认真地说道。
“废话!”小霸王穿着一身华丽闪着光泽的小皮衣,昂着头气哄哄地说道,对于上午,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她溜走的事情,他感到很生气也很丢面子。这次,他打定主意,怎么都不会放了她。
容心被小皮衣上反射的光闪了一下眼睛,换了个方向后,才看清了小霸王的服饰。她被老妈蹂躏了十几年,生生地逼出了对衣服的敏感度。她只需要一眼,就看出了小霸王在衣服搭配上的学问。精致的手工、贴身的型号、简单大方的设计、低调的奢华,这一身下来,都能在黄金地盘买一间房了。
容心看看自个身上这中等材质的运动服,考虑了一下打架后彼此的损失,不足十秒钟,她就在脑海里构思了一个解决方案。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在这里比拼一下吧,我压下小白兔,你也得拿出来一个东西,如过我输了,你能正大光明把小白兔拿走,如果你输了,你的东西归我,且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麻烦了。”
“我赢的话,只能拿走小白兔这一件事,你赢的话,却能得到两个好处,这不公平。”
这小霸王还知道“公平”?容心无语,这时候脑袋倒是转的快了,平时被彩玉利用的时候,咋不见这么激灵?!
“那你也不用放东西了,如果我赢了,不要再来找我麻烦就行了。”容心也只是想一劳永逸,她也是有眼界的,小霸王身上的东西,她还看不上呢。
小霸王也是个傲气的,参照了一下容心宛若小鸡崽子的小身板,再看看了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这场架,他是赢定了。
说打就打。
容心与小霸王正面肉搏,其他狗腿子们被小霸王赶到了圈子外干着急。
容心这次是下了狠心,她要把小霸王给彻底地揍老实了,如果她为给他面子而手下留情而只是略胜一筹便会激起他不服输的念头,那以后的麻烦就大了。
他可以信手诺言,不来找她麻烦,不代表他不会让其他人找她麻烦。小霸王背景深厚,只要他一声吆喝,自会冒出千奇百怪的狐朋狗友。
再者,这熊孩子的诺言就是个屁,她敢保证,一转头,他就能忘了。放屁还有个响声,他这里却能自动销声匿迹。保证人什么的,想都别想。这周围的一群人,都是个睁眼瞎的。
一句话,不把他揍老实了,后患无穷。
牙咬、手挠、指甲扣,孩子打架不外乎这些,而容心更是把这些执行到底。
小霸王有模学样,也按照这个路子开始与容心肉搏。
酣畅淋漓的一场架,当然这是容心单方面认为的,看看鼻子眼泪糊了满脸的小霸王就知道,这场架对他来说绝对是场灾难。
一旦打架,形象什么都会抛在脑后,容心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脸上一块灰一块红,浑身都已经没有一块干净地地方,衣服也被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
再看,小霸王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一个小时前的城堡王子已经成了下水道旁的脏乞丐了。
单从两人的外表,足以看见打架的激烈程度。
117 暖玉离身,十年匆匆
“你,你……”小霸王一张口,被磕掉的半个大门牙便漏了风。
“我,我……”容心学着小霸王抖抖索索的结巴语。能把这熊孩子揍成这样,她感到很得意。好吧,她不应该与一个孩子一般见识,但这种把人揍老实的感觉确实很爽、很有成就感。
人最忌得意忘形,容心一得意就忘了嘴角被咬的伤口。伤口裂开,血顺着纹路流进了嘴里。身体上流的血再被身体吸收,到是没浪费一滴。
孩子打架素来常见,一语不合,上前就打,打完,一抹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个套路根深蒂固地存在于容心的脑海里。一回到住处,抹上药,躲在房间两三天。脸上没有了任何的青肿伤痕,遮住身上的淤青,穿着运动服,继续在后花园里溜达。一边欣赏奇花异草,一边锻炼身体。容心牢记着老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而打架是孩子们的事情,孩子的事情就该孩子去解决。这样的想法,容心认识的太过理所当然,可惜天不遂人愿。
“好的,你拿走吧。”容心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小白兔从脖颈下解下来,递给了清正。
容心把小霸王解决了,却忘记了争夺小白兔的起因,那个精明到令人心寒的彩玉。小霸王被唆使来找她麻烦,无果。那彩玉定会再想办法。容心完全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彩玉走了清正这条路子,容心便再无拒绝的理由。
之所以无法拒绝,是因为她想的很明白,明白清正的无奈,更明白清正的野心。彩玉是李家的小公主,李家在甘蓝国的派系之中保持着摇摆不定的状态。清正站在左派,要想为左派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便必须壮大队伍,显然经济实力与政治地位都靠前的李家是左派和右派争先拉拢的对象。
李家在派系的争夺中,保持着摇摆的态度,在外界看来是一种“独”的表现,这种表现是不能持久的,他必须在内乱彻底爆发之前站定队伍,否则,内乱起,两不相帮的后果便是李家的没落。
每个人都不是单纯的傻子,更何况是如履薄冰的关键时刻。
李家这次的拜访是一个试探,一个他们跟随左派是否能得到重用,是否能在“革新”成功后重新划分利益的时候能得到好处的试探。
而暖玉想要小白兔便是一个诱因,也是试探的第一步,如果清正处理的好便能一举夺得对方的好感。
无论家长是如何地在上层里因为派系不同而相互使绊子,孩子们却可以自由地结交关系,这也算是为彼此留一个后路。朱家虽然是明晃晃的左派代表家族,而李家是不左不右。朱家的小霸王却还是与李家的娇娇公主暖玉在一个学校玩到了一块。娇娇女被家里打扮的漂漂亮亮,受到男孩子们的欢迎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小霸王见惯了家里可爱漂亮的姐姐,却还对暖玉有好感,其中家长起的作用可见一斑。二十年的左派与右派之争,已经悄悄地渗入到了每一个角落。
对这个现象,容心即使不去多做揣测,心里却是想的明白透彻的。这也是她的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的原因。左派看似是个好的,可拖的时间太长,已经混进去了很多肮脏的东西。即使能够“革新”成功,再去掉那些肮脏的东西也已经晚了。旧的毒瘤尚未除去,新的毒瘤已经出现。只能等着,下一次换汤不换药的“革新”。
如此的一个循环,让作为旁观者的容心看的可笑。左派也罢,右派也罢,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已。
红毛国的人崇拜的和执着追求的是力量和武力。黑土国的人推崇的是文化和艺术。而甘蓝国的人渴望的便是永无止境的无上权利和利益。白雾国追求的是什么?也许是粮食吧。这样的一个可爱的目标让容心每每想起都感觉可乐。
清正是甘蓝国的人,无论他掩盖的再深,渴望权利的因子已经深藏在他的骨子里。自从暖玉的母亲亲自来拜访朱家后,容心便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东西。即使猜测到了,她的内心里还留有一丝的期待。
当清正露着惭愧渴望的眼神,紧紧地看向容心的时候,容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冀。这个暖玉,即使她不愿意给,也必须给了。
容心看到清正手里递过来的木盒,打开,看见里面更加昂贵的玉石,心中一冷,脸上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谢谢,我很喜欢。”容心从盒子里面取出去玉石,在手掌间玩弄。这样的一个玉石,比起她的那个暖玉,精致了十倍有余。可惜,再珍贵也不是她的心头好。
但生死相依的两个多月里的情分,让容心无法说出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她拿出小白兔暖玉,收藏起这个用来交换的玉石,给彼此一个台阶可下。
虽是一个小小的暖玉,却被人这样夺走,容心要想生活在这个国家,便必须忍受这样事情。清正的举动,利用算不上,也彻底地清醒了容心。清正不是她的老爸,也不是她的老哥,他不会像老爸和老哥一样去无底线地宠溺她、护着她、不舍的她受委屈。到底是不一样的。
经过这件事情,清正为了补偿容心似的,时不时地给她买各种漂亮的玉石,而佣人们对容心更加的用心。小霸王也被清正送回了老宅,再也没有人敢正大光明地欺负容心。被这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让容心不适,也有点哭笑不得。
她对清正并没有任何的心结,到了现在,也多是他当做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这样相等的视觉来交往,她也越来越轻松起来。也许清正也察觉到了这种态度上的改变,费劲心思地对她好。这样的作法让容心无措,也不知清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想法这样的一种朋友态度对谁都好。谁也不用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好,谁也不会欠谁。
在熟知的世界里,有家人守着她,钱财等都不用她操心。到了这个世界,容心的吸金能力展露无遗,她的动手能力超群,其他的本领在她未成年之前是不会展露的,但制作一些简单精巧可爱的小玩具还是可以的。
容心掏出自己的十个金块,和自己制作的小玩具,交给算珠后就无事一身轻了。在赚取到第一桶金后,容心便抱着自己的行李搬进了新居,虽然新居只是一个简单的商品房,但足以让容心欢喜很长的时间。
十年匆匆而过,容心的生活轨迹与甘蓝国的孩子迥然相异,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锻炼身体和看书。自从她赚足了资金搬进了拥有健身房的高档家居房后,彻底地成了宅女。能不出去,她就不出去,正日地沉浸在书的海洋里。
无论别人怎么看算珠,在容心眼里,算珠就是个天才。在甘蓝国,商人的地位很低,即使家财万贯,也是被人看不起的,他们对权利的渴望远远超过了对金钱的渴望。
甘蓝国的很多商人赚取的钱财一大部分都用来疏通商场上的上下关系。容心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在短短的十年里,生意已经遍布了整个的甘蓝国。
容心做生意是肆意的,她想进军那个行业,便会想出个新点子去创新。算珠的眼光精准,只要容心拿出东西,他便能获得最大的利润。在别人的眼中,算珠就是金钱的风向标,当然在同行眼里,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算珠对自己要求很苛刻,他可以去搂金钱,但不允许从他手里露出一点金钱,吝啬鬼和守财奴的形象叫法也被登到了报纸上。
十年里,红毛国仍然坚持不懈地侵略着黑土国。在忍辱负重五年后,黑土国终于有人奋起反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有了这个苗头,自卫军迅速地壮大起来。红卫军占据在东南方向,黑土国的自卫军紧守着。十年来,枪火从来都没有熄灭过。
大红与容心如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大红本身就是个孤儿,在红毛国里没有羁绊,与容心家人般的相处方式让他留恋,即使有了回去的机会,大红也没有离开。
“欲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容心喝着小酒对着捧着账本傻笑的算珠说道。
这十年,虽然她的点子好,算珠的经营方式也好,但发展的太顺利。如果不是最近上层对其他行业频繁的小动作。她也不知道这条线竟然埋了这么多年。
“什么意思?”算珠从内心里敬佩容心,她的话,他从来都奉为行事标准。
“你眼里除了钱,也就只剩下钱了。”容心仰卧在摇椅上喝着温热过后的酒,人已经微醺。
“我的人生意义便在此。我们家的家训便是:把世界的经济命脉掌控在手。”算珠把脖颈上的算盘拿下来,让容心看里面刻着的小字。
“钱虽重要,那也要有命去拿。”容心嗤笑,仰头,酒入口中。
算珠听了容心的话,浑身一寒,看见她酗酒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了酒瘾,咋喝这么多的酒?”
容心闭眼不语,人生难得糊涂……
118 决心,决定
容心从沉醉中醒来,走进大厅,大红和算珠正在对着外卖狼吞虎咽。
“头疼不?要不要喝点药?”算珠把麻辣鸭脖放在嘴里使劲儿地嚼了两下子,便把骨头和肉一块咽进了肚子里,用湿纸巾随便抹了一下嘴,就含糊不清地问道。
麻辣的后劲儿使他有点大舌头,说起话来有点大舌头。
“不用。”容心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酒精。这些年,酒已经成了她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也与大正成了酒友。她对酒的鉴赏力比不上大正,但也闭着眼睛喝一口便能说明生产年限和酿酒过程中的处理手段。
大正喜欢喝着白酒听着歌,大红喜欢喝着啤酒看着电影,而她最喜欢喝着红酒发着呆,醉醺醺迷糊糊的感觉能让她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受思念之苦。
“算珠,你回去把手上的产业整顿一下。留出我们当初的起家资金。”
“那十个金块?不对,为什么整顿?你要干嘛?”算珠惊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的吧。
一看算珠忽变的脸色,容心便知道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层,还算不是太笨。
“甘蓝国要变天了。咱也该送出一份大礼了。”
“凭什么?!”算珠一个激动从凳子上站起来,脸色通红地反对道。想从他手中夺走钱,没门!
“不送也得送,如果现在不送,等到后面了也会被夺走。”容心揉着眉头,无奈地说道。算珠明明也想到了,却不愿意去承认,自欺欺人。
“不会的。老大不是这样的人!”算珠等着眼睛,吼道。
容心更加苦恼了,她纠结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想通了。这人又来搅合了。提前送出去还能给彼此留个美好的愿望,非得等被伤透了心才甘心。
“你别天真了。”容心毫不留情地擢破算珠的自欺欺人。
“老大是重情重义之人,他不会看上咱手中的东西的。”算珠大声地强调道。
容心冷着脸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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