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皮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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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嫁衣-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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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老爷子带着三人在义庄里走了一圈,这才发现,这里除了棺材就是死人,而且比之前他们在顾家荒宅里看到的还要多得多,这里是尸体,有老也有少,有男也有女,而且,他们还在这里看到几十具新死尸体,这些人与他们在镇中心小楼里看到的血尸的一样的。
老爷子说,这些人都是那些黑帮混混的尸体,自从他们来到小镇以后,每天夜里,都有人变成血尸,这里,仿佛被受到诅咒一般,每个夜晚,都会失去几条生命。
老爷子曾明令禁止这些人夜间在小镇里活动,可这些人匪性难改,夜夜偷跑出来,抢劫镇中老宅里遗落的财物。
为此,小镇内开始人心惶惶,很多人都想离开这里,老爷子无奈之下,只好将罪名推给唐紫夜几人,以此来稳定人心。
而他之所以要留住这些人,都是为了今晚的这次行动。
唐紫夜和沈剑三人虽然十分气愤,可他们更加好奇,老爷子策划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而今晚,他们能否揭开谜底?
唐紫夜三人随着老爷子来到小镇的义庄,在义庄里,唐紫夜等人看到很多保存在那里的尸骨,这些尸骨有的存放在棺材里,有的就那样零散地摆在地上,这些,跟他们之前在顾家荒宅里看到的那间停尸房的情况是一样的。
后来,老爷子没有直接言明他来这里的目的,反而是说了一段往事,听完这段往事,唐紫夜这才知道,凉风镇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沦为荒镇。
大概在五十年前,那时候,正是民国时期,具体是哪一年,这么长的岁月,老爷子已经记不清楚了,他记得,那时候,全国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死人,时局很混乱,很动荡。
老爷子那时候很年轻,才二十出头,有一年,日本人打到老爷子所在的村子,全村人人都被日本人杀光,而老爷子因为进山打猎,躲过一劫。日本人走后,老爷子决定回到村里,却发现,什么都没了,他的家毁了。


、诡镇的联姻

心灰意冷的老爷子为此开始了流离失所的生活,在流浪中,老爷子拜得一个乐师,并得到那乐师的真传,专门替人唱丧乐和喜乐,可在那个年代,到处都在死人,老爷子跟着乐师勉强以替人唱丧乐混生活。
当师徒二人流亡到湘西地界时,当地有一个大财主听说他们会唱喜乐,非常高兴,因为,在那时候,会唱喜乐的人并不多,毕竟时局动荡,很多男人不是当兵就的当匪,真正学手艺的人并不多。
大财主极力邀请师徒二人来家做客,师徒二人见盛情难却,便来到那大财主家,到大财主家后,大财主告诉他们,说,他有一个朋友,要办一场喜事,需要一名精通喜乐的乐师,并且,大财主那位朋友开的报酬很丰厚,师徒二人一合计,觉得不错,于是就接下这桩喜事。
没过多久,大财主便派人送老爷子师徒去他朋友家,到了地方,老爷子师徒才知道,大财主说的那位朋友家位处湘西一处偏僻的山区。
老爷子师徒变得谨慎起来,直到后来,他们来到了昌县。在昌县里,他们见到大财主说的那位朋友,是一个年岁在八十的老头,老头自称姓顾,是顾家的族长。
而那门亲事就是这位顾家族长的孙子顾子成大婚,因为这桩婚事很重要,意义很重大,关系着全族人的命运,所以,这位顾家族长才不顾自身年纪大,亲自张罗此事。
后来,老爷子通过打听,这才知道,顾家祖籍在山东,本来是山东某地很有名望商人世家,后因时局战乱,顾家不堪其扰,便举族迁往湘西偏僻山区,躲避战祸。
顾家来到湘西后,凭借起出色精明与积累起来的雄厚财力,迅速成为昌县内最显赫的商人,并且垄断着昌县的官商各界,同时,令当地许多土著族人臣服,后来,昌县便因顾家势力的崛起而更名,变成了顾县。
尽管顾家在顾县内迅速崛起,可顾家一直有一个眼中钉,这个眼中钉就的顾县内一个苗寨的苗人。这些苗人很瞧不起顾家这个外来户,十分排斥,而后,顾家为了长远着想,也为了缓和与苗人的关系,便提出联姻这么一个解决办法。
这个联姻的对象是,顾家族长之孙顾子成和苗寨寨主之女巫兰凤,而老爷子所接办的喜事就是他们两人亲事。
老爷子师徒二人在了解整件喜事的原委之后,都觉得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即使最后联姻不成,他们大不了偷偷溜走就是了。
联姻,在商业和政治上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建立友好关系的方式。
然而,联姻又在古代政治上被称作“和亲”。若仔细翻开我国古代历史,就会发现,自汉代起,几乎每一个朝代都有和亲事件,像我们耳熟能详的王昭君远嫁匈奴,文成公主远嫁吐番。
顾氏家族的这次民族联姻,目的很明显,就是改善苗人对顾氏家族的态度。
老爷子师徒在顾家族长的安排下,在顾县内住了两日,便被通知前往顾氏家族的所在地凉风镇。


、诡镇的喜宴

老爷子的师父因为年纪较大,不想走这么远的山路,就留在顾县,独让老爷子一人前往。
后来,出乎老爷子的意料,与老爷子同行前往凉风镇的还有五个年轻人,后来,老爷子接触这五个年轻人,才知道,这五个人都是顾家请来的其他行业的手艺人。
在这五个人当中,老爷子只知道,有一个是锁匠,有一个是裁缝,有一个是木匠,剩下的这两个人的职业,老爷子问过,但他俩显得很神秘,不肯说。
其中,老爷子对那个锁匠与裁缝记忆最深刻,这两个人都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并且,手艺都很好,年纪轻轻,便有很大的名气,可谓是年轻有为。
最深刻的不是这个,而是在喜事结束后,这两个人走出镇子的时候,却分别成了残疾人,裁缝成了瞎子,锁匠断掉一种手臂。
老爷子与五人同行,一起来到隐没在山区里的凉风镇,到了凉风镇,老爷子却发现,凉风镇与想象当中差异太大,镇子被山区环绕,极其偏僻,可镇上却十分繁华,商铺如云,市场人流如织,货物样样齐全,这令老爷子几人惊诧不已,这根本不是山间小镇,而是世外桃源。
在那个战乱年代,和平地活着,那只是一种奢望,而凉风镇便把这种奢望变成现实。
到了凉风镇后,老爷子便和其他几人分开了,至于他们被顾家人安排去哪?去干什么?老爷子无从知晓。
来到凉风镇三日,老爷子只是被顾家人捧为上宾般招待着,也没安排什么事情,老爷子闲着无聊,有时便去镇子里逛逛。
直到第四日,老爷子才被顾家人告知,婚事将在农历五月初八举行,而那时候,才四月中旬,也就是说,老爷子要等半个多月才可以结束这桩喜事,离开凉风镇。
无奈,老爷子只能等待,所幸,顾家人的招待还算令老爷子满意,半个多月的时间,转眼间便过去了。
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初八这一天,老爷子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凉风镇的天空从早晨开始,都是暗色的,那种阴沉的暗色让人看着很不舒服,老爷子看到这天,心里突突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五月初八并非吉日。
为此,老爷子特意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老黄历,果然,今日的确不是好日子,也最不适合嫁娶,上面的宜忌里都说诸事不宜。
他们如能推迟两天就好了,五月初十,吉星高照,喜神降临,那可是难得的良辰吉日。
看到此处,老爷子也懒得去多想,也许人家根本不信这个,他瞎操什么心呢!
其实,结婚时唱喜乐也很简单,并不需要从头至尾的唱,只需要在新娘与新郎拜天地的时候唱上几段,也就完事了,其他的时间,都留给那些顾家请来的乐队和戏耍班子们。
结婚置宴,人声鼎沸,喜气洋洋,拜天地时唱喜乐,无非是图个吉利,并没有什么特意的意义,有的人在乎,有的人不在乎,只是,在那个年代,唱喜乐的人少之又少,而办喜的人又在乎,所以,老爷子才会被顾家当贵宾般礼遇而来。


、诡镇的凶祸

这一天,除天气与日子不佳外,其他的一切正常,新娘子也在中午的时候,被顾家的迎亲队伍接了过来。由于那苗家新娘坐在花轿里,盖着红盖头,老爷子等人看不到她的具体长相。只是在苗家新娘下轿时,看到苗家新娘身穿绯红长嫁衣,脚踏一双小巧秀气的绣花鞋,新娘身材婀娜,气质卓然,惹得年轻时的老爷子遐想不已,心中早已猜定,苗家新娘必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娇娘子吧!
老爷子望遍整个迎亲队伍,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这支迎亲队伍里,除派去的顾家迎亲人之外,那苗寨娘家却只来了两人,这两人看上去并不像苗寨寨主的亲属,而是两名老婆子,这二人年纪大概都在五十多岁,她俩随身在新娘旁边,寸步不离。
另外,还有一个更奇怪的情况,这苗人新娘除手里捧着的木匣算一件嫁妆外,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这看起来似乎很出乎意料顾家人的意料。
索性,顾家人十分富有,并不在乎这些土著苗人那点嫁妆,也就不怎么在意嫁妆之事,唯有让顾家人耿耿于怀的是,苗寨寨主嫁女,苗寨之中,却无寨中长辈送嫁,这让一向看重颜面的顾氏家族很是不满。
虽然,顾氏家族对场联姻充满期待,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些苗人竟然如此无礼。最终,顾家人为了大局,只好忍气吞声地将联姻进行下去。
拜堂成亲时,老爷子被特邀前往,来到顾家礼堂时,老爷子看到礼堂里人山人海,顾家宗亲将整个礼堂给挤得水泄不漏,顾氏族中长辈皆已在场,老爷子开始还有些紧张,可慢慢地,当他习惯了这种场面时,也就胆子大起来。
拜堂成亲,无非是三跪九叩,拜天拜地拜父母,老爷子曾经给人唱过,也对此无多大兴趣,只盼着早点结束这些仪式。
唱喜乐,无非是挑好听,吉利的话唱,老爷子拜师时日并不短,唱得是得心应手,一切顺利。
拜堂时,随同苗人新娘来的那两老婆子也在场,算是伴娘,只是,老爷子怎么感觉,都觉得,这伴娘年纪也太大了,一般的伴娘伴郎不是童子童女,就是少男少女,很少有老婆子做伴的。
整个礼堂,虽然表面上这些顾家人看似高高兴兴,其实,每个顾家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怨气。
就这样,那个苗人新娘嫁入了凉风镇,嫁进了顾家。
婚事后的第三天夜里,老爷子将辞别的想法告诉了顾家族长,说,他想明天早饭后,返回县里,与师父汇合,顾家族长也客套式地挽留了一番,最终还是同意了老爷子的辞别。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爷子便起身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凉风镇,收拾完毕,老爷子吃过早饭,便决定离开小镇,可刚到小镇门口,却被一群顾家大汉给拦住。
那些大汉说,昨夜镇子里闹出人命,连死五个人,族长发话了,现在谁都不能离开凉风镇,等抓到真凶时,外人才能离开这里。
老爷子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一夜间,镇子里突然连丧五命,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镇里有人被杀,顾家人很自然地将这些外人列为首要嫌疑对象,封锁小镇,不让外人离开,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苗寨新娘的谣言

无奈之下,老爷子只能返回顾家安排的住处,可刚到住处,老爷子便被顾家人传唤,老爷子来到顾家主宅,在主宅的大厅里,坐着族长和族中的几位长辈,老爷子到大厅的时候,大厅里早就来了一些人,老爷子粗粗地数了一下,大概有十来个人,这些人都是顾家认为的“外乡人”。
在这十来个人当中,老爷子看到三张熟悉的面孔,这三个人正是那日同老爷子一起来凉风镇的五个人当中的三个。
木匠张二,裁缝福针全和锁匠李老六,老爷子看到他们时,他们也认出了老爷子,四人相互打个招呼,四人寒暄了一阵后,顾家族长才开始说话:“各位,静一静,请听老朽一言!”
顾家族长说完,这十来个“外乡人”也都安静下来,这些人当中,有几个人原本打算今天离开,可他们还没走到镇口,便被顾家人拦下来,随后被召集到了这里。
他们只是一些混口饭吃的手艺人,因为顾家婚事,被请来这里,却不想会走不掉,他们不敢得罪家大业大的顾家,他们只想要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首先,老朽要感谢这些天你们为成儿婚事尽心尽力,没有你们,成儿婚事不会如此顺利,我顾家能请到诸位,实乃我族之荣幸!”顾家族长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说了一些客套话。
顾家族长话音刚落,这些“外乡人”里面,便有人随声附和,说些应该的,言重了之类的话。
接着,顾家族长话锋一转,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尽管老朽很感谢诸位的帮忙,可是,有些人却不知天高地厚,借机在镇中作恶。老朽把丑话撂在这,如果查出那人是谁,我顾家必定严惩不贷!”
顾家族长把话说完,也没这些人解释,便招呼一众族中壮丁,将这些人带走,软禁在主宅的后院内,并派青壮汉子把守主宅各处出入口。
一时间,整个小镇都被封锁起来,寻找凶手,可是,找了整整一天,顾家人依然毫无头绪。因为,被杀的这五个人的死法太过离奇,看起来,都不像是人所为,倒像是鬼魅作祟。
被杀的这五人是一家人,三个小孩,一对夫妻,这五人是在一夜间,被人活活剥下人皮,疼痛与流血而死的。
就这样过了三日,小镇里离奇死亡的人越来越多,每一夜,都有人被夺去性命,剥皮而死,死状恐怖而诡异,杀人手法凶残而冷血。
一时间,小镇里变得人心惶惶,顾家宗亲开始有人为此而被逼疯,惨剧一个接一个的发生,可奇怪的是,凶手却毫无踪迹,而且,凶手都是在夜里杀人。
就在小镇离奇死亡不断上演的时候,一段谣言开始四处传播。
那个苗族新娘巫兰凤是人人惧怕的蛊婆,是她,就是她,把死亡诅咒带入凉风镇,她想报复顾氏族人,想让顾氏族人不得安宁,想杀光所有的族人。
这个谣言一经传出,整个小镇开始变得动荡不安,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这个给他们带来厄运的苗族新娘巫兰凤。


、屠镇的真相

三天后的一天早晨,送饭人没有按时来送饭,而整个后院也是一片死寂,老爷子等被囚的外乡人起初还未留意,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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