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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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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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包括那些死而复活的队友在人类社会的所作所为,甚至包括相关人的梦境,都是后来车载视频呈现给我的,如果我早些时候看到,情况会大不一样。

艾尼江下令,天天打开摄像机,随时观察那些失踪者的踪影。

电视台这次带的,是一台新闻采访摄像机,体积较小,体重较轻,对恶劣环境,非标准照明环境,都具有很强适应性,高度自动化。尽管它比演播室摄像机便宜,但是怎么说也是广播级的。

可是,在罗布泊的烈日下,这台专业摄像机也罢工了,竹子说:线材被晒化了。

逗豆带了备用摄像机,但是,上午中午下午三个时间段,已经不敢再开机。大家只能躲在帐篷里,等待天凉之后再搜寻。

天黑之后,他们把摄像机支在了外面,开了机,监视器放在艾尼江的帐篷里。

这天晚上,刮起了风,不过月亮很大,从监视器中,隐约能看见起伏的沙漠。

艾尼江坐在睡袋上,紧紧盯着那个监视器。始终没人。

医生小杜和艾尼江睡在一个帐篷里。小杜刚刚在医学院毕业,进入医院工作,就参加了这场救援。

小杜说:“领导,昨天晚上你就没睡,我来值班吧。”

艾尼江说:“你没听说过吗?年龄越大,尿越长,觉越少。你们年轻人要保证睡眠,尤其是你,大家的健康都系在你身上呢。”

小杜说:“不忍心啊。”

艾尼江说:“不忍心是吧?那允许我抽支烟吧!”

小杜笑了:“抽吧。”

艾尼江说:“谢谢。”

然后,他点着一支烟,猛吸一口,很享受地吐出来,又全部吸进了嘴里,再次吐出来,烟已经淡了。

小杜突然说:“领导,有人!”

艾尼江猛地转头朝外看了看:“在哪儿?”

小杜指了指监视器:“这儿!”

艾尼江赶紧盯住了监视器,果然!有个黑影隐隐约约地朝摄像机走过来……

艾尼江喃喃地说:“又看见他们了!”

镜头中的这个人似乎走了很远的路,极度疲惫,步履踉踉跄跄。他在摄像机跟前停下来了,弯下腰,看着镜头,监视器上只剩下一张黑糊糊的脸。接着,这个人伸出手来摸了摸,摄像机就晃动起来。

艾尼江激动地说:“他看见摄像机了!”

说完,他“噌”一下站起来,拔腿就冲出去了。

他顺着连接线跑到摄像机附近,同样也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离开了摄像机,朝帐篷走过来……

艾尼江喊道:“嗨!”

那个人突然重重地摔倒在了沙子上,一动不动了。

小杜也跑了出来,他和艾尼江一起,把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抱进了帐篷里。

大家都跑过来了。

此人严重脱水,已经昏迷。

他的个子很高,大概1。90米,穿着一件酱色格子衬衫,军绿色长裤,头发和胡子都乱蓬蓬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全身上下沾满了沙子。

再看监视器,一片黑糊糊的沙子,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失踪者以及他们的帐篷。

看来,此人并不是来自另一个空间。

艾尼江说:“需要输液吗?”

小杜说:“等等看。”

小杜用湿毛巾敷在了这个人的额头上,又拿来一瓶淡盐水,举在他干裂的嘴唇边,一点点流进去。

小A不放心地问:“他没有知觉,这样不会呛着他吗?”

小杜说:“一个人即使在意识丧失的情况下,也有吞咽反射,除非他延脑都损坏了。刚刚他才昏倒,应该没问题。”

大个子依然昏迷着,并没有睁开眼睛。

小杜抓起他的手腕,给他号脉。

小杜的眉头越皱越紧。

艾尼江问:“怎么了?”

小杜说:“没有脉搏。”

小A突然说:“他手里有东西!”

小杜放开这个人的手腕,轻轻掰开他的手指,发现里面攥着一些纸条,小杜把那些纸条拿出来,大家围着看,纸条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字体——

一口接一口喝水。

在湖里。

深夜。

老丁。

小A说:“应该是老丁深夜在湖里一口接一口喝水……什么意思?”

没人说话。

小杜扒开这个人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瞳孔并没有扩散,那只眼珠子非常亮,悬在眼白中,直直地盯着他。

小杜合上了眼皮,说:“给他输液吧。”

接着,他去车上兑了药,拿来简易的支架,开始为这个人输液。

这个人的静脉很明显,高高地凸起着,好像快爆裂了。刺入针头之后,小杜看了看输液管,滴斗里的药静静悬挂,并不滴落。

艾尼江也发现了,他说:“是不是没扎到静脉里?”

小杜嘀咕道:“不会啊……”

他把针头上的胶布揭开,仔细看了看,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把针头拔掉了。

小A喊道:“他醒了!”

这个人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看帐篷里的每个人,虚弱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他。

艾尼江说:“我们在给你输液!”

这个人说:“不需要,我没事了。”

艾尼江凑近他,问:“师傅,是干什么的?”

这个人揉了揉针眼儿,说:“我叫老丁,我是矿业协会的……”

艾尼江问:“你来罗布泊多少天了?其他人呢?”

老丁说:“我来找队友。两个月以前,我们进入罗布泊找钾矿,结果走散了……”

艾尼江问:“你们总共几个人?”

老丁说:“7个。”

艾尼江问:“你们走散之前,有伤亡吗?”

老丁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一个队友脱水死了……”

艾尼江问:“那个人叫什么?”

老丁说:“他叫郑太原。”

搜寻4队来寻找两个失踪的旅行团队,结果遇到了一个落单的科考队员。

小A说:“你手里拿的这些纸条是什么意思?”

老丁四下看了看,最后在睡袋上看到了那些纸条,他立即捡起来,小心地装进了口袋。

大家都在看着他,等他解释。

他有些悲戚地说:“我们走散之前,曾经在帐篷里一起玩游戏,这是他们写的……我要把它们带出去,交给他们的家人,这是他们最后留下的字迹了。”

停了停,老丁又问艾尼江:“你们是来旅行的?”

艾尼江说:“我们是来救援的。”

老丁说:“找我们吗?”

艾尼江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希望救出每一个被困的人。”

吃了东西,老丁恢复了许多。

这天晚上,艾尼江、小杜和老丁睡在了一个帐篷里。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帐篷了。

临睡前,老丁问艾尼江:“天这么黑,你们开着摄像机在录什么?”

艾尼江对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然后说:“你好好睡一觉吧。”

老丁就钻进睡袋里,不再说什么了。

监视器上始终呈现着模糊的沙漠和没完没了的风。

夜里,不知道几点钟了,小杜爬了起来,艾尼江两眼通红地看了看他,小杜轻声说:“我去厕所。”

艾尼江也小声说:“多穿点儿。”

小杜走出帐篷,用手电筒朝摄像机对准的方向照了照,快步朝厕所走过去。厕所搭建在100米之外。

有人跟上来。

小杜回头看了看,是那个老丁。

老丁追上他,说:“搭个伴儿。”

小杜是个敏感的人,他不喜欢解大手的时候旁边有人,也算是一种洁癖了。不过,他不好说什么。

他把脚步慢下来,希望老丁先去解决。

老丁并没有先走,竟然跟他聊起来:“你是医生?”

小杜说:“是。”

老丁说:“当时我们如果带着医生,也许郑太原不会死……唉。”

小杜说:“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老丁说:“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脉了,那算是怎么回事儿?”

小杜说:“有一种病叫无脉症。”

老丁说:“怎么引起的呢?”

小杜说:“可能是手掌动脉供血不足吧。”

老丁说:“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人输液输不进去呢?”

小杜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丁说:“其实,你给我号脉和输液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点意识了。”

小杜说:“任何人输液都不会输不进去,我可能没扎到静脉里。”

老丁说:“你是医生,怎么可能找不到静脉呢!”

小杜说:“那都是护士干的活儿。”

老丁突然笑了,他说:“医生,其实我问的是个脑筋急转弯。”

小杜说:“你什么意思?”

老丁说:“很简单啊,一个人死了,还会有脉吗?血不流了,输液还能输进去吗?”

小杜停下来,看了看对方,半天才说:“老丁,你不像爱开玩笑的人啊。”

老丁说:“其实我很喜欢开玩笑。快走吧。”

两个人就继续朝前走了。

不过,小杜对这个老丁却有点警惕起来。

走着走着,老丁又说:“医生,你知道吗?”他朝远处指了指:“那个方向,大约3里远吧,有个沙包,上面摆着几块石头,那下面埋着一个人。”

老丁死的时候,正是被埋在了离湖1。5公里的地方,坟上还摆了几块石头。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

老丁说:“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在这片沙漠上转悠。”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下面埋着人?你把它扒开了?”

老丁说:“风把沙子刮走了,下面那个人自己露出来了。”

小杜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丁说:“男的,个子很高,看样子至少1。90。”

小杜目测了一下老丁的身高,心里又不舒服了。

他不想再说什么,快步朝前走。

沙漠无边,黑暗无边。

老丁紧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小杜再次停下来,回头看他。

老丁说:“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叫周德东,一个叫季风,一个叫浆汁儿。他们以为他们能走出去,其实,最后他们会飞出去。”

小杜说:“飞?”

老丁说:“是啊,他们很快就会飞了。”

第218章 迷魂地,丧胆坡以及吴城的秘密

我梦游的时候,看到了营救人员的帐篷。然后,我在沙子上画出了那个帐篷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又恐惧又激动。

恐惧是因为我又一次梦游了,而且我在梦游中看到了他们,我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也许1000年之后的物理才能解释得了。

激动是因为那些营救人员依然在此,并没有离开。我顿时感觉不孤独了。

我快步走回了帐篷。

我要先睡下,等天亮之后,我会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接下来,我们用手机寻找他们影像的时候,就有了准确范围。

当我走近帐篷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看见了一个黑影,他无声地一闪,立即藏在了季风那个帐篷的黑影里。

我轻轻走进帐篷,摸到了手电筒,然后突然朝季风那个帐篷照过去。

没人。

我又朝白沙的帐篷照了照,太远了,看不清楚。

我慢慢朝季风那个帐篷走过去。帐篷有纱窗,为了不惊扰季风和令狐山休息,我的手电筒一直垂直照着地面。我围着帐篷找,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白沙在跟我捉猫猫。

尽管他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可惜他不会飞。

我看到了脚印,也围着帐篷在转圈,虽然比我的脚印浅,但十分清晰。

我停了停,突然朝相反方向走去,依然看不到人,不过,地上那行浅浅的脚印也掉转了方向。

我担忧起来,他是不是把令狐山杀掉了?

季风会睡得那么死吗?

他会不会把季风也杀掉了?

我再次停下来,对着帐篷另一面低声说道:“白沙,你出来。”

没人回话。

令狐山在帐篷里说话了:“谁!”

我说:“令狐山,是我。”

几秒钟之后,令狐山也打开了手电筒,走了出来,朝我照了照。

季风也醒了,她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巡视一下。”

季风说:“天都快亮了,你也睡吧。”

我说:“既然你们都醒了,我睡你们帐篷里吧,免得把那两个人弄醒。”

季风说:“你来吧。”

我就走进了季风他们的帐篷。我注意到,帐篷里铺着三个睡袋,季风和令狐山分别睡在两旁的睡袋里,中间那个空着。

我扣上门帘,然后钻进中间那个睡袋,躺下来,关闭了手电筒。

季风小声问:“周老大,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说:“没有,只是睡不着,四处看看。”

季风继续小声说:“我把那袋金子藏起来了。”

我说:“好了,隔墙有耳。”

季风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白沙应该还在帐篷外。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直不敢睡。

外面,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声音。

天亮之后,我第一个爬起来的。

我走出帐篷,查看帐篷四周,发现那双浅浅的脚印离开了,不过并没有走向白沙的帐篷,而是朝荒漠上走去了。

他在跟我绕圈圈。

接着,我去看了看我和浆汁儿在沙子上写下的字,沙子上平平展展,那些字又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小红旗,蔫头耷脑地垂着。

观察四周,依然没有多余的脚印。

我再次朝天上看了看,一无所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笑。

我没敢笑,我怕我突然疯了。

我去了车上,拿来一把工兵铲,然后回到小红旗旁边,又在沙子上写字了。

这次我写的是——你是谁?

三个女性弄早餐的时候,我把车发动着,继续给手机充电。

我走到安春红旁边,对她说:“你的手机也需要充电了吧?”

安春红说:“不用,还有电呢。”

我说:“你都用多长时间了,还有电?”

安春红说:“我的手机待电时间长。”

我说:“待电是指手机充满电之后,开着机,不进行任何操作,直到自动关机。你不是一直在用吗?”

安春红说:“反正我的意思就是省电。”

我说:“你给我看看。”

安春红就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了我,我看了看,电量竟然是满格。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那个飞行人,如果她是布布,那么她活着的时候,生命就像手机的电量,肯定会一天天减少。可是,她死了,突然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她的电量就永远爆满了……

安春红很敏感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说:“哦,没什么,出去之后我也换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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