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从公元前475年开始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结束。这个时期的墓葬形式非常有特点,当时的社会风气讲究“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也就是说当时的人把死亡和生存看的一样重要,因为他们认为人虽死但魂不灭,在这种观念的影响下战国时期的墓葬可谓是空前的奢华。
据统计,这个时期已发掘的古墓数量非常庞大,足有万余座。由于地域的不同形成了几种不同的墓葬风格,主要可划分为中原,楚地,秦地,和吴越四大类。而现在的山西省就属于当时的中原地区。经过考古发掘在山西地区也发现了许多战国时期的大墓,其中包括长治分水岭墓地、晋国赵卿墓、乔村墓和侯马上马墓等战国大墓,都是墓葬研究考古史上的重大发现。
接着我仔细的整理了一遍上述的这几座大墓的发掘资料。
儿胖子这两天急得跟热锅上是蚂蚁似的,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他那是一点也不过分。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楚当归的车早早的就停在了门口,我们收拾了一下行李告别了吴妈就出发了。
依然是那个酒店,并且迎接的阵势比起第一天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姓楚的还是和上次一样如法炮制,先是列队欢迎接着沐浴更衣再就是宴席款待。
我们这次不再像上次那样受宠若惊,而是大摇大摆的尽情享受着这贵宾级待遇。
这回在酒桌上我和胖子可完全放开了,毫无顾忌的撒开架势甩开腮帮子一顿猛吃。楚当归自然是乐合不拢嘴,席间气氛非常融洽。
胖子边嚼着嘴里的食物,边问他说:“当归兄,这几天你那勘探队,找墓找的怎么样了?”
姓楚的摇头叹息道:“说出来不怕你们见笑,这几天我带着人马满山遍野的找,可这西山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我们跟无头苍蝇一样,东一锄头西一铲子的根本就没有头绪。”
胖子接着问道:“那你就没有找个高人来给你相看相看?”
当归说:“找啦,可是都没有用啊。来之前个个都是派头十足信心满满,有得说是什么周易协会的会长主席,有的说自己祖传三代给人算命看风水,还有的说自己的曾祖在前清的时候给王爷选过墓。可是这些人一到了山上就没了底气,带着我们到处乱窜,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我和胖子听后都不禁笑了起来。
楚当归也跟着尴尬的笑了笑说:“后来有人跟我说,有一种设备叫金属探测仪,只要用这个设备,对着地面这么一扫就知道地底下有没有金属器皿。我立马托人去买了一台,就在昨天我拉着这个机器到了山上,可一打开它就响个不停。刚开始以为是机器有故障,修了半天也没用,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几十年前这上坡上打过战,满山遍野都是金属弹壳和弹片,所以机器才会叫个不停。”
看到他那表情,我和胖子笑的差点把嘴里的东西都给喷出来。
当归说:“这下好了,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也不用毫无方向的乱找了。”说着他转过头看着于婷问道:“于小姐,请问上次跟你提过的那半片兆域图带来了吗?”
于婷回答说:“带来了,楚先生,这次来我必须有言在先。我是来替父亲完成遗愿的,目的只为找到我太姥爷的遗骨。”
当归笑这说:“好的,那是自然。”
酒席结束后,当归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也是在这个酒店租的,装修家具都相当的气派。
当归说:“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大本营啦,在这里非常安全。今天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正式开始工作。对了,陆先生您是于教授的高徒相信对古墓很有研究,我看这次行动就由你来负责吧”
我一听心想说,废话我不负责难道要由你这个门外汉负责吗?但是表面上我还是假意谦虚了几句说道:“不不不,我看就由您来指挥比较好。”
胖子见我们俩人推辞了起来,就不耐烦的说:“疯子你少他妈装了,这里就只有你懂你不负责谁负责啊?”
我一听胖子这么说,觉得再推辞就太过虚伪了,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我这新官一上任就立马开始安排起了任务,我说:“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合并两片兆域图,并从中找到郇王墓的确切位置,之后再制定具体的挖掘计划。”
说着我拿过纸笔,列了一个清单,将这次发掘郇王墓所需的物品装备都写了下来。介于这个姓楚的财大气粗我列清单的时候写的都是顶级装备。
写完之后交到他手里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清单上的东西必须要买齐。”
当归接过清单看也没看就说:“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十四章 初上西山岭
当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我们正式开始工作,于婷和当归各自把兆域图拿到了办公室。在工作台上小心翼翼的把两块布满绿锈的兆域图拼在了一起。我简单的处理掉一些表面的上的锈迹,铜板上的金色线条清晰可辨。
这兆域图的制作工艺,我们专业术语管他叫“金银错”。金银错工艺最早出现于商周时期,主要出现在各种青铜器皿上,其中青铜制的钟鼎上面最多。这种工艺十分的复杂和讲究,首先要在成型的青铜器上绘制线条图案,然后再用刻刀将绘制的线条部分剔刻出来,形成一道道刻槽,再将事先制好的金丝或银丝镶嵌在凹槽之中,接着通过打磨把金银丝线错平,直至金银丝线和青铜器表面达到自然平滑,看上去严丝合缝浑然一体才算完成。所以这金银错可以根据所镶嵌的是金丝或是银丝来区分为“错金”或“错银”。
而眼前这块兆域图上面镶满金丝,自然就是错金啦。
出于习惯我会把每件文物都详细的记录下来,书记员的工作暂时就由于婷担任。我对兆域图进行了仔细的测量。长53厘米,宽35厘米,厚度0。6厘米,重一千六百克。正面刻有完整的郇王陵地宫示意图,图中所画,郇王陵分为中宫、后宫、内宫三个部分,呈一个凸字形分布。
中宫位于凸字形的左下角,后宫位于右下角,内宫位于凸字形的向上突起部分。三个宫殿呈三足鼎立之势,一条甬道从中宫和后宫之间穿过直达内宫。这条甬道上写着“坡五十尺”这说明这条通道在靠近内宫五十尺的地方开始是斜坡,往更低的地下延伸至内宫。其中王堂也就是郇王的棺椁所在的地方就在内宫之中。在方方正正的王堂下方注有一排小字写着“方二百六十尺”依据现在与古代的尺寸换算得出王堂的边长和宽是58。5米,面积约为3422平方米。
这一数据无不让在场的所有人惊骇不已,光一个王堂的面积就有三千多方。
胖子搓着手笑到说:“嘿嘿,这么大地方,得埋多少好东西啊。”
当归听后也是跟着直乐,而我此时却笑不出来。
我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这兆域图只是对地宫内部做了简单的绘制,而却没有对整个大环境做出详细绘制,也就是说这张兆域图只有等进到地宫内部之后才能起到作用,至于怎么才能找到这地宫,从这图中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两人的笑脸都瞬间僵住,再也笑不出来,并且急忙低头仔细看着兆域图。
胖子一拍桌子说:“这不是瞎费劲吗?弄了半天根本就没画怎么进墓。”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于婷说:“我记得这图的背面也有图案,你翻过来看看。”
我一听急忙把两张兆域图翻了个身,一看果然这后面另有玄机。只是开始我们都被这正面的图案吸引过去而忽略了背面。
这兆域图的背面竖向排列刻着几行古文字,除了极个别字认得之外其余的字都一概不识。再细看这文字上方有一道道看似随意而画的弧线,弧线向上隆起看上去有些像山峰的摸样。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七道弧线。我问当归说:“你有西山的地图吗?”
当归急忙点头说:“有有有。”
说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放大了的西山山脉走势图。我对着地图数了一下,这西山山脉恰好一共是七座山峰。我心想这七道弧线会不会就是代表这七座山峰?
胖子在一旁问说:“疯子,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我摇了摇头说:“这七道弧线或许代表这西山山脉上的七座山峰,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我的推测。”
当归接过话说:“假如说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从这七到弧线上能看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或者有没有标注这郇王墓是在哪一座山头?”
我再次摇摇头说:“这七道弧线看起来相当的随意,并没有哪道弧线特别突出或是有什么特殊标注。”
胖子一听,着急的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千辛万苦找到的兆域图,原还想指着它给咱指路,这下可倒好,压根就没路。”
于婷问我道:“这下面的几行文字,写的是什么意思?”
我从头到尾仔细的将文字又看了一遍,其中有一部分字腐蚀的厉害十分迷糊无法辨认,另一部分比较清晰但这文字造型怪异我根本就看不懂,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战国的铭文拓片我也是看过不少,一般说来认识一小半是没问题的。可眼前这些字除了几个笔画极其简单的比如说,山、石之类的几个字还能辨认,其他的一概不认识,但是仅仅凭这几个字是根本无法揣测这铭文的大意的。
我摇摇头说:“这些文字太过于古老,我辨认不出来。”
胖子笑着说道:“你好歹也是个古墓专业的研究生,你不至于连这几个字都认不出来吧?”
我没搭理胖子的冷嘲热讽,而是顾自己低头看着这些文字。我想这兆域图既然是建造陵园的施工蓝图,那这背后的文字是对陵墓位置有所描述也是极有可能的。但难就难在这两千多年前的文字摆在面前就好比是天书一般,它认识我而我不认识它。
这时当归说:“这个,术业有专攻嘛,你是搞古墓研究的又不是搞古文字研究的。不如我们去请一位专门搞这个古文字的专家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看懂?”
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在我们学校有一位古汉语研究学院的老教授,在古文研究方面颇有造诣,我心想为何不请他帮帮忙呢。
于是我说:“我们学校有个教授名叫方垚,他在古文方面很有研究,不如请他帮帮忙。”
当归开心的说:“那太好了,酬劳方面好说,没问题的。”
我说:“真正的大专家花钱是请不来的。我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所以这些老师教授从小我就认识,钱自然是用不着的。”
说完,我拿照相机,找了个光线适宜的地方把兆域图上的文字拍了下来。接着我拨通了方教授的电话。
“方教授,我是陆风啊。想请您帮个忙。”
电话那头方教授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叫我把照片发到他的邮箱。
胖子笑嘻嘻的说:“这研究生不懂的,咱就请研究生的老师。研究生的老师再看不懂咱就请研究生的师爷,哈哈哈……”说完顾自己笑了起来。
当归也跟着笑了笑问道:“他大概需要几天时间可以译出来?”
我说:“这可不好说,假如这些文字在他的掌握范围内那就很简单,几分钟的事情。但如果不是那就比较麻烦了,往往为了一个字就得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这时间就不好说了。”
听我这么一说当归不禁有些失望,我说:“耐心等上两天吧,你也刚好趁这个时候把清单上列的应用装备置办齐喽。”
就这样这寻墓的工作只能暂时搁浅。
我们各自回到了房间,可我和胖子在宾馆里是半天也呆不住,于是决定到西山上去走一走。
我们来到于婷的门外敲了敲门,说明了来意。于婷听后问说:“这古文还没译出来,我们现在去干嘛?”
胖子回答道:“咱们先去考察考察嘛,就算是游览一下祖国的壮丽河山那也总比在房间里面憋着强啊。”
于婷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了双运动鞋,我们三人就到了楼下,打了辆车到了西山岭脚下。
这一接触大自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果然舒畅许多,原本憋闷的情绪马上一扫而空。此时郇王墓也是被我们抛在了脑后,我们一路上嬉笑着往山顶爬去。
这山的海拔算不上高但也不低,对于我们这些平日里缺乏锻炼的人来说想要登上山顶那也是个不小的挑战。也不知在中途歇了几回,我们总是爬到了山顶。虽说个个都累的两腿发软可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喜悦那是无法言表的。
登高远眺,群峰尽收眼底。这时我发现我们爬上的这座山峰是西山山脉中南北走向的第一座峰,放眼望去另外六座山峰依次排列。但并不是直线排列而是山势略微弯曲呈一个C字形,而更令人称奇的是在这C字形所环绕的中心处是一汪月牙形的水潭,山水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甚是迷人。
我这么一看就觉得这西山的风水格局的确不一般,确实是个埋葬帝王将相的好地方。风水中讲究山管人丁水管财,这上佳的吉穴离不开山与水。这山势围合乃藏风纳气之所,水流融注为内元聚集之地,水以山为依托,山由水作映衬,两者相互交融真是妙不可言。
于婷在这美丽的风景感召下似乎暂时忘却了丧父之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胖子这时候说:“哎呀……这西山原来这么大啊,难怪当年那么多人都找不着这郇王墓了。”胖子边说边摇头问道:“疯子,你说那个什么什么他教授能看懂那些文字吗?要是不能从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那我们可真就是大海捞针了。”
我说:“人家叫方垚,哪里是什么什么教授?”
胖子笑着说:“不管方垚教授也好圆垚教授也好,只要是能认出字来那就是好教授。”
我说:“方教授在古文研究这个领域里算得上是专家级别的,他要是认不出那想要再找认出的人可就不容易喽。”
胖子开始异想天开的说:“你说会不会咱现在脚底下踩着的就是郇王墓?”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就在这时从我们来时上山的路上走来一位老者,这老头扛着锄头,虽说走的缓慢但是步伐十分稳健。
胖子见状上前打招呼,问道:“老爷子,您今年高寿啊?”
那老头笑了笑露出仅剩的几颗黄牙说:“我今年还小呢,才八十。”说罢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一听,大吃一惊。心想这老人家的身体可真够硬朗的,八十的高龄扛把锄头上山竟然面不红气不喘。我说:“大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