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在控鬼的同时,等同于是在控制丧尸。
而这个手法,老头子跟我说过,大唐阴阳书里,曾经详细记载,它的全名就叫‘驱尸将’。
驱有控制的意思,尸体当然就是死人了,将,指的是‘将军’。意思是讲,掌握了这门技术,可以控制尸体像将军一样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这一小局布的高明。
先是用妹子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当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妹子身上时,另一个尸将便会悄无声息地,慢慢从角落里靠近,接下来,他会飞身而起,抓一个人,接着手脚牙,全部的器官一起并用。
基本,也就几秒的时间,一个活人就能变成一堆的碎肉。
凶魂,恶鬼在人体内所驻之府为‘泥丸’。泥丸不是松果体,而是大脑一个区域的统称。
占领了这个区域,就等于控制了身体。
我的大牙,破眉间,直插入脑,捣了泥丸的同时,大牙上的雷火和真言,一并也将大鬼杀了个无影无踪。
是以,我秒了,这只准备干掉我的尸将。
只是我的小伙伴们却不这么认为。
在一阵刺耳的尖叫音过后,温倩和韩思星用颤抖的手指着我,浑身哆嗦着说:“你,你干了什么?天呐,你杀了他的男朋友,你这个恶魔,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出来的,我的天呐,你……”
两个姐姐,越说越害怕,她们紧紧搂在一起,靠在了孟军涛的身上。
而后者,很是自然地伸手,以护花使者的姿态,搂住了这一对姐姐。
对此,我只能呵呵。
老头子曾经告诉过我,若是俗世中人,遇见了你施法,作术,又或斩杀恶鬼之后,做种种不理解之态。相对之策,就是,不说话!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
聪明人看过后,想一想,自然会理解。愚者,你跟他说了,他一样也是愚。
我扫了一眼众人。
陈教授抱臂,看了眼死尸干笑了两声,没说话。
我阴了个脸,对老三说:“检查他身上的东西。”
说完,我提了滴血的大牙,一步步对着地上躺的姑娘去了。
恰在此时,温倩做了一个非常英勇的动作,她挣脱了孟军涛的怀抱,伸开两臂,做出阻止的姿势,横身在我面前说:“你干什么?你杀了一个人还不够吗?你……”
我打算伸手直接给这个女人拉开。
偏这个节骨眼,啊……站在温倩身体右侧的韩思星突然就发出了一记刺耳尖叫。
叫声中。
原本躺在地上的妹子,终于变成尸将了。
她一刹那就获取了极强的弹跳力,仿佛一只大青蛙,四肢落地,仰起头,嗖就蹿过了温倩和我的头顶,直奔我身后的老三扑了过去。
三爷,你就这么招这些玩意儿的喜欢吗?
我急扭头。
视线中老三一咬牙,抬脚对准这妹子胸口:“我去你大爷地。”
砰,一脚将人就给踹飞了。
女尸将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但在落地前,她突然翻了个跟斗,四肢平稳着地。
老三一见这模样儿,他乐了:“嘿,体操玩的不错嘛,来,有本事再跟三爷过两手儿。”
妹子呲牙,嘴里发出啊啊的怪叫音,一缕缕的涎水,不时地从嘴角嘀嗒掉落到地面。
众人这时有意识地聚到了一起,然后我朝温倩乐了乐。
后者一脸不解,她指着妹子哆嗦着问:“她,她这是怎么了?”
我感觉有必要给这位姐姐上堂玄学理论课了,但我一时真心没办法跟她讲这些。
一个在心里树立了坚定唯物观念的人,根本没办法去接受天地人三魂体系,更加没办法接受,来自上古的尸将概念了。
是的了,我们很多人可能知道灵魂。
但要是说,人的体内有三道灵魂,我估计这个,一般人都感觉难以理解。
好吧,先不要去管这些玄学小白了。
我镇定一下,先拿小法眼打量这妹子。
不出之前预料,妹子体内刚刚住进了一条大猛鬼。
这条鬼估计吓不到我,是以他没在法眼里跟我显形,但是我知道,我若说话他一定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而这条鬼在听清楚的同时,背后操控他的人,一样也能听的丝毫不差。
于是我讲了。
“左原,你玩的什么路子?搞偷袭?小技巧的确不错。但可惜,你输了!偷袭讲究一击必杀,你之前安排的那个大鬼没有得手,难道你觉得这个妹子,能起到什么力挽狂澜的作用吗?”
讲过,我直直注视妹子,同时把大牙拿出来,又掏了块纸巾,轻轻擦拭大牙上沾的血迹。
妹子脸上泛了丝古怪表情,接着她一张口,用含糊的喉音对我说:“雷大炮,想不到你真有些本事。不过,大唐阴阳术一点都不比你的道门功法弱。接下来,就让我们玩个心跳两百吧!
话音落时,妹子突然嗷地怪叫一声,随之她站起,伸手噗,将五指插入胸口,又猛地一扯,把心脏掏出来,直接就放到嘴里,大口吞嚼起来。
嚼了这颗心。
妹子咧了遍布鲜血的大嘴,朝我咯咯一笑,扑通,一头就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那条大魂也瞬间宣告破碎,在法眼里化为无数的小星星,漫空飞旋而去。
我暗暗叹了口气。
提大牙,走到了妹子近处,检查了下这副身体,发现她身上已再无半分的魂灵气息了。
可怜的女孩儿。
我伸手替她把眼皮落下,接着扳过她身体,将大包取下来,打开拉链,往里一瞅。
哟,运气不错,有很多真空包装的牛肉干。
我将大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又捡了块牛肉干,嗖的一下扔给了老三,接着我环视众人说:“过来,吃点东西吧,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可能就会有一场恶战呐。”
在场人,除了老三一个个全都是目瞪口呆。
显然,他们都没能从方才的巨变中醒过神儿。
我撕开一个牛肉干,闻了闻,味道正宗,当下直接扔嘴里,大口开嚼起来。
陈教授见状嘿嘿一笑说:“这个,五脏庙终归还是要填的嘛,这个,我也不客气了。”
接着在教授带领下,江家伦领了保镖,也过来跟我们一起吃了。
只有剩下的那三人,好像真的没胃口。
我理解他们,非常,非常的理解。
就像一开始,我刚到工地遇见祝老道一样,之前的我,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二十秒后。
当我嚼了两块牛肉干。
温倩说话了。
她弱弱地朝前挪了下脚步,又抬头对我一本正经地说:“雷先生,你……你是,驱魔师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东值村,我们来了
我没直接回答温倩的话,而是低了头同老三说:“你去找个东西,一会儿,咱俩给这对苦命情侣挖坑埋了吧。”
老三:“嗯,收到。”
我这才抬头看着温倩说:“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大概,就是吧。”
“好!驱魔师,我想问你,你刚才明明知道那个女孩儿有问题,你为什么不替她驱走身上的妖魔?你……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死去,你不仅无动于衷,你还在这里大口嚼牛肉干,你不觉得你过份了吗?”
温倩语如连珠说的非常快。
这番话在我意料中,我知道只要是正常人可能都无法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然后可能会责备我,为什么不出手阻止那个女孩儿。
想到这儿,我对温倩说:“首先你要明白一点的是,那个女孩儿早已经死了,她就是一个工具,而她在死的时候,裹有她很多记忆的灵魂已经被人修改。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来过,又消失了。”
“我知道这样说,你心里可能会很难受。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主动动手吗?我就是想让你们看一看,亲眼看一看,我们现在正在跟什么人打交道!”
我摊了下手说:“这伙人,可以在你无防备的前提下,用你脑子里根本就想不到的方法,在短短的两三分钟内,把你的灵魂,生命,等等的一切给收割,然后让你的身体彻底沦为他们的工具!”
温倩呆住了。
我继续:“你害怕吗?”我指着地下的死尸残骸说。
温倩木然点头:“我很害怕,我想不通,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我郑重说:“如果你害怕,对不起,我遗憾的告诉你,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他们就开心了。他们会非常,非常的开心。因为,他们控制了你的恐惧。”
讲到这儿。
孟军涛插了一嘴问:“这究竟是一伙什么样的人?”
我用无奈的语气告诉他说:“你要我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说这是一伙邪道人。就好像这遍布世界的邪教一样。邪教是通过麻痹人大脑的思想来控制每一个人的灵魂。而邪道,他们的手段更多,更加的残忍且令人发指!”
“并且,更重要的是,官方对此没有办法给出一个解释,同样也没办法加以制约。”
韩思星:“为什么?”
我一指地上的残骸说:“假如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行为,你认为官方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说法?”
不等对方回答。
江家伦说话了:“吸毒过量,精神病,神经失常……”
我说:“正解。”
江家伦这会儿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残骸,思忖一番说:“我姐姐就是这么死的。她在家里,拿刀亲手把她的孩子杀掉,接着又用刀切开了自已的肚子。我们报警,最终得到的结果是,我姐姐突发精神疾患,是精神病导致的一系列行为。”
“但我父亲的朋友知道根本不是这回事,然后,他帮我们找到了元凶。凶手是我姐夫,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我姐要跟他离婚。如果离了婚,他就一无所有。因此,他请了一个印度的邪师,做法驱鬼害死了我姐姐。”
温倩怔了怔,然后她问:“结果呢?”
江家伦嘴角抹了层冷意:“我找了黑道上的人,做局,把我的那个姐夫给扔进海里喂鲨鱼了。至于那个邪师,我费尽千辛万苦的力量,才在缅甸把他给除了。”
韩思星喃喃:“就没有法律来约束这些人吗?”
我正色:“法律?等到有一天,科学界取得突破,用真正严谨的实验,证明鬼魂世界的存在和种种术法的可操作性后,这些东西相应就会纳入法律范畴。而在此之前,干这活的人,就是我们。”
讲到这儿,我顿了一下说:“现在,有一个叫做雪山上师的人,意图在这里搞一场大的活动。活动的性质是什么,我还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是,我,包括很多像我这样,身揣了道术的人,都在往这里赶。”
“我们为的就是一个目标,把这家伙揪出来,干掉。”
“但你知道,对方是一个能够预知未来,推算事物发展过程的高明法师,我们跟这样的人斗,可以说,我们心里随便生出的一个想法,都有可能成为他攻击我们的突破口。”
温倩咬牙说:“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OK!
标准的女汉子行为,西式教育的结果,这种心理的确很强悍!
但是……
我笑了笑:“收起你杀掉对方的念头吧,现在我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自已。因为,在保护自已的同时,你也是在保护别人……”
说了话,我将一块牛肉干扔了过去。
温倩接住,随之愣了半秒:“保护别人?”
她用很疑惑的目光看我。
我摊了摊手说:“你是一个活人,一个拥有正常生命的标准自然人。我不想,雪山上师的人把你做为要胁我们的筹码。同样,我也不想自已落入敌人手中,变成敌人要胁我那些兄弟姐妹们的筹码。”
“因此,照顾好自已,就是在保护别人!”
听过这番话,温倩果断打开牛肉干的包装,扔进嘴里大口地嚼食起来。
我仰头,望星空,观北斗。
北方天际,北斗星群,一如往日般璀璨,夺目。
风。
倏然掠过,我扭头,看了眼江家伦,接着我笑了笑说:“你在哪里学的道术。”
江家伦拿了块牛肉干扔嘴里说:“在你取得我的完全信任,让我打消对你的种种顾虑之前,我不会跟你透露任何关于我的消息。”
我笑了下,站起身,奔老三走过去。
“三儿,找到什么了。”
老三:“破地方,啥东西都没有,这不,就弄到了几块破石头片子。”、
我说:“行啊,总好过咱们徒手挖吧,来!开工!”
在我和老三带领下,大家一起动手,各自找了不同的工具,耗时将近三个钟头,一个个都累出了一身的汗,这才挖出了一个适合情侣合葬的小坑。
给这对苦难情侣埋到里面。
我和老三如释重负地坐到了地上。
孟军涛凑上来:“二位道长,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抬头仰望面前的高山说:“原地休息一个小时,大家补充下体力,接下来,我要连夜登上这座山。”
温倩不解问:“为什么?”
我指着遥不可及的山顶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登上山顶,我们就能看到东值村了。”
温倩:“证据呢?依据是什么?”
我盘了两腿一坐,抬眼看了看她,又微微一笑说:“没有证据,同样亦没有依据,我凭的全是感觉!”说了话,我指了指脑袋,接着闭眼,非想非非想……
睁开双眼的时候,我发现这伙体力旺盛的狠人,正在附近来回地溜达。
我抻了个大大的懒腰,一起立,直接对众人说:“走吧,大家跟我走,咱们直接朝着东值村出发。”
说实话,我对登上这个山顶能否看到东值村也一点把握都没有。
毕竟,我凭的不是科学依据,同样也绝非阴身神通,而是冥冥中,脑海里的一丝感知。
感知是个奇妙的东西。
现实生活中,人们很容易把感知和错觉联系在一起。这点不能怪罪人,而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就是,感知与错觉之间只有一微米那么大的差距。
而修道者要掌握的就是把这一微米无限地拉大,直接拉大到,清晰明了的境界。
在往山上攀爬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队员们形成了一种极其微妙的默契,大家仿佛众志成城,一心想要揪出大坏蛋雪山上师,然后还这对情侣一个公道。
对此,我心里还是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因为,复仇心理同样也是一种容易被对手利用的力量。
山路走的异常艰难,越往前,可供人驻足的地方就越少。但还好,今晚星光璀璨,能见度比较的理想,是以大家行进的速度一直保持的很均匀。
就这么,一直爬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
我们休息了半小时后,又继续向上爬。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山顶。
山顶的概念,并不是一个尖顶,而是一整片的区域。
驻足在这里,我只能说,那种沐浴星空下,会当凌绝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