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偶娃娃,去摄取他们的灵魂!哼,结果叫来月经的张丽给破了。”
“你们以为这个肖雪是什么好人!她为了往上爬,早和那个罗警长睡烂了,却对我不屑一顾!所以,我能轻松地把罗警长的记忆分裂,对他进行深度催眠,让他以为他就是肖雪。他对肖雪的身体太熟悉了,才能这样毫无破绽的转换成肖雪的身体,包括意识上的改变。”
“我本来有机会杀死你们俩的,但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始终觉得,我们是一类人。你们只是被愚蠢的所谓良心遮蔽了本性。当你们受到真正打击的时候,当你们被自己朋友出卖,被自己亲人抛弃的时候,你们就会真正理解我的理想了!我相信,那时你们会成为我最好的助手。”
“助手你妹!”我控制不住怒火,虽说这样有些残忍,可是我已经准备毁掉肖雪的尸体了。
“不用着急,学学你的朋友。你看,他多冷静。”肖雪僵硬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戏谑,“你比你的朋友差远了。”
“不用你挑拨。”我正要动手,月饼横臂拦住了我。
是的,月饼确实比我冷静。无论什么事情,他总是胸有成竹;而我,只会一味的冲动。我确实不如他。我有些沮丧的想着。
“南瓜。我是不会和不如我的人做朋友的。”月饼轻轻说道。我心头一热:这就是朋友!
月饼随即提高了声音:“你是那个小张?”
“这么久才猜出我是谁,看来我还真高估了你们的智商。不错,就是我。还有十分钟,火车就要重新开动。所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这几具尸体,很快就会消失。既然我练搜魂术的地方被你们发现了,我只好换个地方了。后会有期,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直到你们认可我的想法。”
肖雪说到这里,脑后的蜘蛛奇异的吱吱叫了几声,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嘭”的爆裂成一块块破碎的血肉。
肖雪的身体剧烈的缩动着,直至缩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开始慢慢融化成一滩血水,只有两个眼球和几颗洁白的牙齿在血水里滚动着,没入血水中,完全消失不见。
那滩血水,化成一股恶臭的黑烟,消失在空气里。
我和月饼默然注视着,脚底下猛然震动着,火车的汽笛鸣起:火车开动了!
“回去么?”我问道。
月饼没有说话,扭头向软卧车厢走去。
罗警长的尸体也完全消失无踪。
经过硬座车厢,我看到许多人还在熟睡,也有许多人已经醒来,舒服的伸着懒腰,友善的收回腿脚,给我们俩让出一条路。
月饼道着谢,醒来的乘客们面带笑容点着头。
我心里很暖,又有些惋惜:如果姓张的神秘人童年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几个好朋友,他的人生是不是会有改变?起码不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回到软卧车厢,走到刚才肖雪瘫坐的包厢前,月饼停住了脚步,又回头看去。
“走吧!我们迟早会碰上他的。”我知道月饼想到了什么,拉着他回到我们的包厢。
14。人偶娃娃(十五)
我往嘴里灌了口二锅头,把瓶子递给月饼。
月饼接过瓶子,也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角。
我心有不甘:“真的不准备把他找出来?”
“肯定找不到。他的样貌也不会是那个姓张的样子了。”月饼话语里也透着懊恼。
“嗯,惊动也太大。”我又喝了一口,一溜火线从嗓子沿着食道直达胃部,“养尸地需要大量的尸体。”
“你已经想到养尸地的位置了?”月饼微微笑道。
我假装怒道:“操!我虽然比你差那么一点点,可是也不至于整不明白养尸地在哪里吧?咱们是不是应该把那些尸体处理一下?”
月饼不可置否的扬了扬眉毛:“就留在那里吧。尸体发现后怎么办?我们也撇不干净。”
“万一有人发现怎么办?”我想到那个封闭的空间里,密密麻麻挤着许许多多的尸体,就浑身不舒服。
“不会的。我刚才观察了,完全没有破绽。除非有懂得破除结界的人,否则谁也打不开养尸地。”月饼伸了个懒腰,斜靠在床上。
“咱们下站就下车吧。我一想到和那么多的尸体在一节车厢里,就很不得劲。”我也躺了下来,盯着天花板,心里很愤懑,“那个姓张的变态,还有他师父,真缺德!竟然把火车当成养尸地。”
“其实按照那个姓张的所说,他没有杀一个好人。不过坏人也不应该由他来杀。”月饼顿了顿,“火车,本来就像一个棺材。”
我又想到这个问题:“你给我讲的《药引》是不是也是从那本鬼故事书上看来的。”
“嗯。”月饼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你说那个故事是真的么?”我问道。
“我哪知道。你这人,就别那么纠结了。”月饼翻了个身,看来要睡了。
经过这番折腾,我也觉得身体异常劳累,渐渐意识开始模糊,睡意上涌。而月饼,已经熟睡过去。
朦胧中,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老公,说了不要花钱补软卧的票了,硬卧也是一样的。”
“别心疼钱。你现在是咱们老李家的重点保护动物。你就管着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别的不用管。”
“老公,我的胃又开始疼了。”
“一会儿睡觉前,我给你温一杯热牛奶喝。这可是我琢磨出来治慢性胃病最好的方子哦。”
“讨厌!你妇产科的大夫,什么时候转行内科了。”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
第二章 老槐鬼棺 老槐鬼棺(一)
我和月饼拎着行李,相视无语。所谓行李,其实也就是一人一个随身挎的旅行包,两个老爷们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只要带够了钱,到哪里都是星级服务。”这是上车前我拍着胸脯对月饼说的。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我们俩蹲在破水泥烂砖搭建起来的所谓站台,仰头望着满天星星,百无聊赖的抽着闷烟。
“果然是星级服务。”月饼吐着烟圈。
这里的露水很重,下了火车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浑身湿漉漉的。正烦躁着,听月饼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月饼,刚才虽说是我说火车停了就下车,但是你也没有反对。这事儿要说光怨我,你伙计就不仗义了。”
在火车上经历了人偶娃娃事件之后,尤其是我想到养尸地在什么地方,心里面那叫一个不痛快。再说让那个姓张的神秘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没办法把他找出来,我更是火冒三丈,非吵吵着火车一停就下车,不管是在什么地方。
月饼没有反对。
其实我们俩心照不宣:神秘人自然会发现我们俩下车,如果他能跟下来,我们俩联手擒获他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于是趁着火车停顿的功夫,我们俩不顾乘务员阻拦,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站台,而是因为火车莫名其妙耽误了时间,暂时停留三分钟给前面的火车让道。硬是挤下了火车。
我还顺口搬出罗警长(有人好办事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虽然罗警长死了,但是这个乘务员肯定是不知道的),乘务员满脸的莫名其妙,说她在这个乘务组待了十好几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罗警长。看来那个神秘人的催眠术够霸道,把记忆抹得干干净净。
结果那个神秘人不但魇术高明,脑子似乎也不笨。我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妙计成了蹲在破水泥台子上喝风饮露看星星。同时心里多少还有些不被对手重视的小失落。
“刚才停车时说到了广西防城港市上思县,”我把旅行包垫在屁股底下,蹲了半天,膝盖硬的像浇筑了水泥,“难怪群山绵连的,十万大山就是这里吧。”
月饼闷吭着摸出手机,手指头不停地按着。我好奇的凑过脑袋,这厮正在用手机上百度,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十万大山”四个字。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我捶了他肩膀一拳。
月饼也没躲闪,皱着眉头摆弄着手机,看着看着噗嗤乐了:“有个好消息……”
“那是不是还有个坏消息,想问我先听哪个?”我太熟悉这家伙的说话风格了,“只说好的别说坏的。”
“好消息是我们确实在十万大山,可以免费游山玩水了!”月饼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废话!”我把烟抽到烟屁股,放在中指,狠狠弹到铁轨上。烟头带着微弱的红光,在枕木上跳了几跳,渐渐熄灭了。
月饼还在玩手机,屏幕上的彩光把他挺白皙的脸映衬的红黄蓝绿一片,浑似川剧变脸一般。
两人无话,隔了半晌,我抬头看星星看的脖子酸疼,活动着颈椎:“那坏消息是什么?”
月饼“哈哈”乐了:“八分四十五秒。”
“靠!怎么比上次还减了39秒!”我也乐了。
我这个人脾气急躁,奈不住性子藏不住话,经常和月饼赌气。偏生我好奇心强烈,憋不了多久就继续刨根问底。月饼这厮也了解我的性格,见我不问就不说话,反正我迟早会先说话,他就利用这闲着的时间掐秒表计算我的耐心。
“坏消息以咱们俩所处的位置为圆心,方圆一百多里,除了这条铁路,没有任何道路可以通到山外。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翻山越岭,锻炼一下野外求生能力了。”月饼站起身,挎上包准备出发。
我坐着不动:“月饼,与其奋发图强不如守株待兔。等下一班火车不就行了么。”
月饼叹了口气:“走吧。这里又不是站台,火车不会停的。”
“咱们可以爬火车啊!”我想着那个神秘人在火车上喝着啤酒抽着烟吹着空调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舒舒服服的,我们要跋山涉水?
“你以为这是日本鬼子的小火车,咱们是铁道游击队,一个纵身就上去了?那么快的车速产生的吸力有多大知道不?估计还没爬上去就上明天头条了。两个男人一起卧轨自杀。你想想吧,这有多火。再说咱们俩就算是用秘术爬上去,众目睽睽之下,当时就有人能把咱们拍照录像,发网上人肉去。”月饼逐条分析,目的只有一个:人还是要靠双手双脚自力更生比较靠谱。
我不情不愿用了一分钟站起身,又用了一分钟挎上包,迈出第一步前,不死心的望着铁轨:“搞不好真有拉物资的载货小火车,咱再等等吧。”
这条铁路是生生从山中劈出来的,周围都是群山。虽然月色不错,繁星满天,但是视线所及,仍然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小火车的影子?
两人就这么沿着孤零零的铁轨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嗑,走了大约两三里地。火车上的经历加上将近一晚上没有休息,都有些无精打采,又都刻意闭口不谈人偶娃娃的事情,慢慢就没什么话题了,最后干脆是闷头走路。只是间或有那么几只野兔、山鸡之类的鸟兽从脚前窜过,才会引得我和月饼恍然一惊。
“传说走夜路的每个人背后都有只鬼……”月饼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由于是月饼走在后面,我走在前面,月饼这么一说,我?“噌”的冒出一身白毛汗,心虚的转头看身后。
“所以走夜路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回头看。”月饼不紧不慢又说了句。
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趴在车轨上:“月饼,敢不敢厚道些!我身后除了你这个唠叨鬼再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月饼“哈哈”一乐:“接着听,就当是解闷吧。”
“有句俗话叫做:常走夜路遭鬼打,这句话不无道理。夜间是游魂野鬼的世界,所以阴气也旺盛。经常走夜路的人,呼吸吐纳接触的全是阴气,时间长了自然体内阴气重阳气弱,更容易成为冤鬼附身的目标。这些冤鬼大多都是在阳间含冤而死的,在阳间还有未完成的心愿,就想找个阳身肉体附上去做未完成的心愿。”
“走夜路多的人,有时看到脚底下有两只影子。第二只影子,就是来找人当替身的冤鬼。他会趁着路人体内阳气最弱的时候和他说话,第一句必是你是谁?如果这个人转身看,就立刻会被附体。因为每个人肩上都有两“鬼阴灯”,当转身时,冤魂马上会吹熄你的鬼阴灯……?”
由于夜色实在太黑,我就算凝聚目力,也只能看到两米左右的距离,反正也是在铁轨上走,所以自打月饼开始讲这个故事,我就一直是倒着走,免得月饼在我身后做小动作。
听到这里,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杆子延伸到后脑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对着我的脖梗吹气。就在这时,我的腰上突然撞到什么东西,更奇怪的是月饼脸上一暗,出现了我的影子。由于我挡在月饼前面,月饼也看不到我身后的事情,我看到他也是一脸奇怪。
这么黑的天,为什么我的影子会出现?
从我身后亮起了枯黄的光芒,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你是谁?”
老槐鬼棺(二)
由于是夏天,我只穿了一件体恤,能清楚地感觉到腰上撞得东西潮湿冰凉,丝丝寒气顺着毛孔浸入五脏六腑,甚至连血液也凝固了。
“月饼……我身后是什么东西?”我大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月饼眉毛扬了扬,神情越发严肃,却不言语,右手中指与大拇指连成圆圈,另外三指半伸。
这是他在遇到极度危险状况下准备迎敌的特有表现。
我心想这次麻烦了,一定是刚才在火车上遇见死人太多,沾了阴气,碰上冤鬼了。搞不好是被火车撞死的冤鬼想找个替身卧轨自杀也说不定,可是这荒郊野岭的谁这么有闲情雅致跑这里卧轨自杀?难道是碰上了山魈?
我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着,就是不敢回头看。师傅说我胆子小一点没错。
我想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过了一刹那的功夫。身后又传来一阵声音——剧烈的咳嗽声。
鬼也会感冒发烧?
“你们两个娃子大半夜的在车轨上干嘛?是不是偷枕木的!”一个老人质问道。
我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身大汗,山风吹过,又打了一个寒战。
月饼实在憋不住了,“扑哧”哈哈大笑起来。
我愤愤的瞪着月饼,回身一看,结果又吓了一跳。
顶在我腰上的是一辆铁皮小推车,里面摆放着几样扳手、钳子、榔头之类的工具,还堆着许多矿泉水、饮料瓶子,还有烟盒什么的各种破烂。小推车那边,站着一个老头。
老头个子不高,大约1米6左右,肤色黝黑,枯瘦如柴,脸上的五官完全被沟壑纵横的皱纹掩埋,苍老的皮肤上覆盖着大片大片的褐色斑点,头上稀稀落落散布着几撮短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