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的身份和来历不察清楚,恐怕今后也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话说回来,如果这俩家伙真的是警察,那他们身上说不定真有什么重要信息。
我把身子转向身后的小悦,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谢谢你小悦,你要是不说,我都把这俩个家伙给忘了,这两条死狗刚才吓得我可不轻呢。”
小悦有些不高兴地拨开我的手,说道:“哥,你到底这么了,我觉得你从这疯爷爷梦里出来之后,表情一直怪怪的。”
“是吗?不会吧,我怎么不觉得?”我不想和小悦过多解释,一边随口敷衍着,一边伸手去掏身上衣兜里的笔记本和铅笔,打算再画两张‘化梦符’进入地上那两个家伙的记忆梦境里看看。
小悦不但人长得漂亮,脑袋瓜子也非常机灵,一眼就看出我是在有口无心的在敷衍她,立即不依不饶,又向我问道:“哥,你是不是在这个疯子爷爷梦里看到了这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看到……”我把笔记本和铅笔拿在手里,一边低头画着‘化梦符’,一边回答小悦道。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把你吓成这样的。”小悦有些急道。
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了,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被吓着了吗?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吓着你哥的吗?我能被吓着?真是笑话!”
“那你为什么不肯说你在疯爷爷梦里看了什么?”小悦鼓起小嘴不悦道。
“我不想说,那些事和你没关系。”我嘴里说着,手上却一直没停,两张‘化梦符’已然被我画好了一张。我把画好的那张扯下之后,便去画另一张。
小悦见状,一把摁住了我握着铅笔的手,愤愤说道:“和你有关系,就和我有关系!”
我不耐烦的拨开她的手,说道:“手拿开,别打扰我画符,老头那些梦和我也没关系。”
“既然和你我都没关系,那又为什么不能说?”
“你……”我顿时感觉好像自己没留神被小悦的话绕了进入,一时被她逼的无言以对,无奈道:“我真是服了这小丫头了,告诉你吧,这老头是个花心大萝卜,我进到他梦里之后,这老家伙正做那种坏人做的梦呢。”
听我这么说,小悦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我说的坏人做的梦什么意思。看着她一脸怔愣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好笑,心想,这下你不问了吧。
见小悦不再说话,我便低头继续画我的符咒,不过,我本以为小悦会就此打住,没想到,这小丫头,又说了一句险些让我一头栽倒的话:“怪不得,你在他梦里待了那么久……”
、48
被小悦施了催眠术的那两个那家伙,都被我们仰面朝天放在小屋的地面上。把‘化梦符’画好之后,我并怠慢,走到其中一个身边,抬手便把一张‘化梦符’贴在了他脑门上,然后,我又把先前我放在老头床前那把椅子拎了过来,在椅子上又坐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把另一张贴在自己额前,然后嘴里轻轻念动咒语。
这里还要说明一下这个‘化梦符’,之前我没说,不过诸位此时肯定已经看出来了,心里可能会有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使用‘化梦符’之前,我要安端好自己的身子,也就是说我为什么总是要坐椅子上。之前说过,我的这些法术,特别是这些符咒类法术,虽然个个威力惊人,但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些符咒,每一个都不是完美的,可以说,它们的威力越大,弊端就越大。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有得必有一失,有利必有一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吧。
这个‘化梦符’的弊端就是,一旦使用了它之后,施用法便不能再顾及自己的肉身,那性质就和灵魂出窍差不多少,与灵魂出窍不同的是,此时的施用法肉身和睡着了一样,有呼吸有心跳。可是,此时施用法的肉身没有任何触觉反应,即使有人着拎刀给大卸了八块,施用者也是丝毫不能察觉。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当施用法从别人梦境里退出之后,那直接就傻眼了。还有一点,如果施用法站着使用符咒,当进入别人梦境之后,施用法的身体就会失去控制,会直接摔到在地,要不先前趴倒,嗑的鼻青脸肿,要不向后仰躺,把后脑勺撞起个大包,轻则受点皮外伤,重则摔成脑震荡也不一定。所以呢,使用‘化梦符’之前,施用法必须把自己的肉身安顿好,如果是在野外,还需要有人在旁边把关看护。
这一次,我在地上那家伙梦境里没待多长时间,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便离开了那家伙的梦境,因为,我在那家伙的梦里,很快便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并且,已然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小悦见我醒来,赶忙问我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道:“找到了。”
“那爷爷遗体现在在哪儿?”小悦急忙问道。
我仍一副笑脸对她说道:“爷爷的遗体还在这家医院里,被他们放进了手术室。走吧,我们现在去手术室,具体的路上我慢慢再告诉你……”
这所镇医院,共分前后两座大楼,一座是包括挂号大厅和各科手术室在内的诊断大楼,另一座是住院部大楼。我爷爷的遗体,现在就在诊断大楼三楼的最西端,也就是外科手术室里。
带着小悦出了老头的破房子,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又掐算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三分。
此时的医院分外寂静,四下里不但漆黑,而且悄静一片,带着小悦经过住院部大楼时,我们偶尔还能听到有些病房里传来的鼾声。
路上,我把在那个家伙梦里了解到的简单和小悦说了一遍。
中了小悦催眠术的那两个家伙,还真是狗耳山公安局的警察,并且,自打老头来到停尸房工作之后,他们便悄悄守在了停尸房附近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这一守便守了五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以老头为饵,放出风声,守株待兔,等那个灭门血案的凶手听到风声,前来杀老头灭口,然后再将凶手一举擒获。
虽然这方法很笨,还显得有些愚蠢,但他们对这起极其离奇的灭门惨案,已经走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只能出此下下策。案发之后,他们便对案发现场展开了地毯式的勘察,结果一无所获,后来,他们不但动用了所有能够使用的刑侦勘察手段,甚至从在北京请来几位高级现场勘察专家。不过,这些努力也都像打了水漂似的,兴师动众,劳民伤财,最后却还是没能得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就连他们从北京请来的那几位,国内赫赫有名的高级勘察专家,到现场勘察一番之后,也是不住的摇头,一脸的无奈,有些人甚至怀疑,这是一起集体自杀事件。因为,现场十分的离奇诡异,没有凶手的指纹,没有陌生的脚印,没有异常的气味,没有凶手身上的丁点掉落物(包括凶手身上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每一秒便要掉落几十万的皮屑)。甚至,连那些专家们带来的,当时国内最尖端的热能探测仪器,也只能侦测到老头的老伴、儿子、儿媳、孙子,四个受害人在房间里曾经留下过的热能量,除了四个受害人之外其他人的丁点都没发现。用那些专家们的话说,这是一起作案手法极其高明的惊天悬案。
我说道这里,小悦释怀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你刚到那个疯爷爷的门口,那两个人便出现了,原来他们因为破不了案,在这里等凶手。哥,他们一定是把你当凶手了。不过,这个凶手也太厉害了,这些警察也太笨蛋了……”
我闻听,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根本不是人做的案,用对付正常人的刑侦手段勘察,这些警察就是查上一千年也别想查出来。
此时,我和小悦已经来到了诊断大楼的第一层,正踩着楼梯台阶向二楼走去。楼道里灯光昏暗,除了我和小悦踩踏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的轻微脚步声之外,此时的楼道也是冷清清静悄悄的。
一边向二楼走,我一边接着对小悦说我在那个警察梦里了解的到信息。
下午,由于疯老头指认爷爷是杀人凶手,那两名警察赶走我们之后,就立刻向他们局里做了汇报,他们局里最后决定,试着对爷爷的尸体进行第三次解剖。这一次,他们又要去北京请高级尸体解剖专家过来,所以,他们就把爷爷的尸体送到了医院的外科手术室。那两名负责看护老头的警察,也就是中了小悦催眠术的那两名警察,一起帮忙把我爷爷的尸体送进了手术室。
说到这儿,小悦又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是进行第三次解剖?”
我笑着说道:“前两次都没成功,在他们找到爷爷遗体之后,就想解剖爷爷的尸体,查明死亡原因,结果,爷爷的身体竟然像铁一样硬,手术刀别说划开爷爷的皮肤,连根头发都没割掉……”说到这儿,我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道:“第二次,他们动用了激光手术刀,结果爷爷的皮肤不但没被切开,竟然还把激光刀的光柱反弹,结果那光柱被反弹进激光刀里把激光刀给割坏了……”说到这儿,我和小悦同时笑了。
接着,小悦又向我问道:“你看爷爷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揉了揉鼻子说道:“我认为……爷爷身体表面,可能被什么人用法术覆盖了一层忘川冰,这种玄冰只有阴间忘川河里才有。忘川冰,十分坚硬,而且不怕阳光和活人的阳气,更不是我们阳间这些工具所能够打开的……还有一点,如果没有这忘川冰的覆盖,这么热的天气,爷爷的尸体早就腐烂了。先前我到停尸房确认爷爷尸体的时候,在爷爷尸体上甚至没有闻到一点尸臭味。”
“你爷爷好奇怪呀,不但被人禁锢住了魂魄,还被人抹了一层冰块儿,那你有办法打开爷爷身上的忘川冰吗?”小悦突然停下脚步向我问道。
我也把脚步停了下来,由于我走在前面,要比小悦所站立的台阶高出两阶,所以转身后俯视着小悦,一脸正色道:“我爷爷不奇怪,他只是个普通人,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被什么人陷害的,对于忘川冰……我既然知道它,当然就有办法破解它。”说罢,我向自己身边以及周围看了几眼,突然发现了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惊叫一声:“坏了……”
、49
小悦见我紧张的样子,赶忙问我怎么回事,我没理她,只是正在台阶上怔怔的想了一下,然后,对她把手一摆,说道:“算了,先不管它,等会再说,现在还是先找爷爷的遗体要紧。”
我说完,甩开大步,一步迈两个台阶的向楼上走去,小悦见我不想说,也就不再问我,也加快了脚步,紧紧跟在我身后。
医院楼道里的台阶,和其它楼房里的台阶有所不同,这里的台阶更趋于体贴化服务化,完全适应各种人群使用,比如说,残疾人、老年人,还有儿童。阶面宽大平坦,台高也在二十厘米以下,并且阶面前方还有两道磨砂防滑线,走在上面轻松省力,既不必顾虑滑倒,又不怕由于因为脚抬的高度不够,而被上面的台阶绊倒。
像这种台阶,对于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别说一步上两阶,即便一步迈三阶也是轻松自如。
很快的,我便和小悦来到了三楼。
爷爷的遗体,此时就放在三楼最西边的外科手术室里。这手术室的大门,正对着三楼的走廊。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从楼道来到走廊之后,顺着走廊一直走到三楼西头,就可以看到手术室了。不过,我刚才从那名警察的记忆梦境里获悉,此时的外科手术室,好像已经被他们狗耳山公安局的人给封锁了,手术室里面爷爷的遗体被四名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着,想要接近爷爷的遗体,我们就必须先放倒那些负责看守的警察。
来到三楼之后,我并没有急着从楼道里走出去,而是把小悦拉在自己身后,然后贴着楼道西面的墙壁,探头向走廊里偷窥了一眼。
就见走廊里灯光通明、亮如白昼。由于此时是深夜,走廊也和外面一样,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
医院里的走廊,或许诸位都了解,与其说是走廊,不如说是‘过道’更形象些,走廊的两侧,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间,房间门口上方一侧的墙壁上,都钉着一个木制的门牌,上面写着内科呀,外科呀,儿科呀,还有什么皮肤科呀、耳鼻喉科等等。
就在这走廊的尽头,也就是走廊的目穷之处,有一面正对着走廊的玻璃大门,把走廊生生截止。由于大门正对着走廊,所以大门在走廊里显得特别醒目惹眼,远远的都不用抬头便能让人注意到。
那面玻璃大门分为两扇,两扇门上分别写着“外科手术室和闲人勿入”的字样。
在大门前方走廊的两侧,放着两排有靠背的座椅,每排座椅大约有五六个座位的样子。这些座椅,原本是供等候在手术室外的病号家属们休息用的。不过此时,两排座椅之上,却一排一个,分别躺了个高大身影。
如果我在那名警察梦境里得到的讯息没错的话,这两个在躺在手术室门外的家伙,就是负责看守我爷爷遗体的警察。如果我估计,四个负责看护的警察,两个是负责白天,两个负责夜晚。
看罢走廊里的情况之后,我把脑袋缩了回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警察,估计想破案都快想疯了,连个死人都这么上心,日夜派人看着,难道我爷爷的遗体,现在还能自己站起来跑了不成?不过转念想想,这些警察也够可怜的,悬了几年的血案,至今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为之付出的心血和汗水,还有需要承受的舆论和压力,只怕真就是水壶里煮饺子,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这种血案,无论发生在哪个公安局的管辖范围内,都会让人着急上火睡不着觉。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怜这些警察,可谁又来可怜我爷爷呢?我爷爷的魂魄现在,还在自己尸体里承受着临死前的痛苦挣扎呢!他们这些警察能不能破得了案,和我没多大关系,整天拿着我们这些老百姓纳税人的钱,着急上火也是应该的,我不管旁的,救出爷爷正在受罪的魂魄比什么都重要!
我把头转向了身后的小悦,趴在她耳旁低声对她说道:“爷爷的遗体现在就在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天亮之后北京的解剖专家就会乘军用直升机到达医院,他们一到就会马上对爷爷遗体进行解剖……”
没等我说完,小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