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继续向下飞,用巨刀将下面剩下的三架飞机斩碎,三个驾驶员弹飞了出去。但是正当巨刀砍的正欢时,一个没有来的及顾上的导弹飞来,“轰”的一声击中了武阳公主石像的另一个神羽靴,石像的一只脚变成了碎块,四处飞溅。明若这才赶紧落回了自己的石像头顶,抓住天火,操纵石像向上升起。
正在这时,一个钢铁巨人的身影沿着凤凰大厦飞速向上爬着,正是那台坠落的行者碾压者!碾压者爬到了与武阳公主石像相近的高度,像猴子一样纵身一跃,在空中从背后抽出了一根长棍,钢铁手一捏,绿色光柱围绕长棍,形成一把长刀,是一把活阎罗高周波振动刀!碾压者手持绿巨刀,从空中杀向比自己大一倍的武阳公主巨石像!
石像伸出左手,白光巨石轮从碾压者背后飞来,却被碾压者在空中一挥刀准确插入石轮三道真火之间的缝隙,连同绿巨刀一起斩向武阳公主石像。钢铁巨人和石巨人将要相撞了一刹那,武阳公主石像白光巨石刀一挥,刀光从碾压者腹部穿过,但石像也被绿巨刀和白光巨石轮贯胸而过!
“轰!”碾压者爆炸了,一个黑影从碾压者中飞出,一个身影顺着巨石像的伸出的右臂快速奔跑着,竟然是胖胖的刀客长玉皇!他奔过石质火神护腕,跑过石臂,跳上石像的耳朵,又跳上天火冠,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藏刀,直指武阳公主明若咽喉!
“叮!”明若用真正的火神护腕防御住了这招【猛禽袭】,但却被长玉皇一招【螳螂勾腿】绊倒,紧接着一把藏刀下刺——明若赶紧翻身躲开,起身挥左拳一个【女武神之破】,空气也被巨力压缩形成一道音爆,哪知此动作却早被对手看穿——长玉皇早已不在原地,一把藏刀从明若的左方反斩向明若咽喉!
“死!”长玉皇反手用刀猛刺,但藏刀刀刃刺入到明若咽喉,却分毫没有血流出。还来不及惊讶,就只见明若伸手将刀身抓住,火神铠背后翼骨一弹,弹中了长玉皇的啤酒肚,一下将其击退。
“喝!”长玉皇松开藏刀,后退几步,摆出架势准备继续还击。但是此时,一个火焰之躯闪到了明若身后,一道紫电裂空光带着划破时空的巨大噪音“嗤啦啦”,透过明若斩向了长玉皇!
“啊!!!!”长玉皇尖叫着,慢慢风化成了粉末,消失了。一个白色的灵魂球从粉末中升起,飞到了明若的左手中。明若用手将其捏碎,用紫色指甲点了一下天火冠的天火,一道白光笼罩石像,刚才被击碎的石像碎块便全都不再下落,也笼罩上了白光,开始缓缓上升;石像用左手将陷入身躯的白光巨石轮拔出,被长玉皇击碎的石像下半身“哐”的沉闷一声,和上半身连接到了一起。
“现在的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只是一个高维神在这个四维宇宙的投影,是靠血主人的力量维持的,”明若取下颈上藏刀,扔向了太极河,背对身后的火神说,“现在只要血主人——你弟弟不死,这个宇宙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死我。”
“你的力量和‘理’并不契合,”燃天佐面无表情的说,“无法让我更接近‘道’。”
“血主人晨氏的血已经一千四百年没更换了,”明若抓着石质天火把武阳公主石像拉起,向上飞,扭头对身后的燃天佐说,“我这么说你能不能听懂,我被同一个男人的体味熏了1400年,现在是真的想换个人了。”
“同样是晨氏的后裔,我和我弟弟并没有本质区别。”
“你和他的卦象不一样,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你的暗示有很多意思,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和你弟弟都没有基因变异,无论如何,肯定是你体内没有晨家的血。给我灵魂,我会给你展示你已经怀疑很久的真相的。”
一道火凰飞向子路大舰,明若也操纵武阳公主巨石像跟上,她的紫色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全力开火!消灭他们!”梵致远面对屏幕上冲来的武阳公主石像和一个小火球,终于下了决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梵画月已经和燃天佐联手,那么就成了必须消灭的敌人!
梵致远一声令下,子路大舰的炮壳上无数摩云金翅像蜜蜂出巢一样,导弹弹幕覆盖着整个天空,主炮也开始转向,向着空中的敌人瞄准。“轰轰轰轰轰。。。”子路大舰的主炮开始无差别的发射,无数炮弹像激光束一样飞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扑天雕和入云龙也冲了过来,就好像工蜂保护蜂后一样,全力回航保护母舰。
燃天佐在空中翻滚着,爬升着,突进着,电磁炮弹道的转向速度根本跟不上火神疯狂的飞行,只见他在空中挥动着勾纹刀,和火翼相比十分巨大的紫电裂空光在半空快速闪动着,带着疯狂的尖叫声,将所有靠近燃天佐的摩云金翅导弹斩断,空中一连串爆炸,一个火人就这样突近了子路大舰!
武阳公主的巨石像和燃天佐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动,电磁炮的弹道虽然被燃天佐吸引了,但是前方是大网一样的导弹弹幕,身后是无数扑天雕和入云龙冲了过来;只见巨石像一个旋转,左手向后方扔出了巨石轮,右手旋转着巨石剑,挥斩着飞来的摩云金翅导弹;身后扑天雕和入云龙有的躲开了巨石轮,继续向巨石像后背射击,但大多数没有躲开;导弹的爆炸在巨石像面前形成了一道烟幕,但仍然有些导弹打中了巨石像,巨石像身上不停的掉着碎石。
但是燃天佐此时已经飞到了子路大舰的“剑身”正上方,一挥勾纹刀,紫电裂空光带着疯狂的尖叫便将电磁炮上部炮壳斩断,两层电磁炮轨也被斩断,立刻失去了闪光;整个“剑身”都在自身巨大的重力下开始下沉!燃天佐又是一刀!紫电裂空光划过大舰前部,将整个正在下滑的前部又砍一刀,子路大舰的“剑身”左边的一半已经脱离的主体,开始向太极河下沉!燃天佐贴着正在下滑的大舰前甲板快速的飞向舰桥,火翼展开,混沌甲上冒着黑烟,双眼血红,纹刀狂啸,如同火翼死神,他身后的摩云金翅导弹不停的砸在钢铁甲板上,一道道爆炸,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燃天佐的速度!
“刺史!赶紧撤!”舰桥已经开始向一侧倾斜,炎文博一只手抓着控制台的架子,一只手赶紧去拉梵致远,“他向着这边来了!”
梵致远一把将炎文博的手推开,抓着拐杖愤怒的站了起来,白胡子抖动着,他已经不在看控制台上的屏幕,而是看着突然攀升到控制室玻璃外的狂火疯神,从火神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个曾经的少年,于是老人伸出手指着燃天佐大骂道:“燃家的小子!我早该杀了你!”
“嗤啦啦!”一声撕裂时空的尖叫,似乎是什么巨大的东西从控制室内飞过,紫电的闪光划过了舰桥中心的座位,一个人形的粉末正在风化!漫长一生的家族、权力、战争、谋略和牺牲,短暂一生的故事、荣耀、仇恨、谎言和历史,所有的一切都一并化成了白色的粉末,消失了。
“加大右舷尾部推力,保持平衡!所有侧推进器转向,全力撤退,撤出太极城!”炎文博对还活着的科技兵驾驶员们大吼着,他此刻唯一的信念就是活着去中州,找他昨天回家的女朋友。子路大舰的“剑身”部分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已经落入太极河中,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沉在河中,就好像一把巨大的断剑。
此一节,浪子闲人有七绝《武者迟暮》评曰:
“奉先画戟白门缚,云长偃刀麦城走。
子路长剑结缨死,致远大船骂槐休。”
几个白色灵魂从子路大舰中飞出,快速的飞向陷入苦战的武阳公主巨石像,随之而来还有手持勾纹刀的燃天佐,远处半残的子路大舰上不停的冒着小型的爆炸,正在向北撤退。远处的天空依然乌云压城。
“嗤啦啦”紫电裂空光疯狂的尖叫着,无差别的秒杀破坏着,将所有空中的部队屠戮精光。金属的碎片空中裂解着,笼罩着白光的石块上升着;空军和飞弹的残骸落到了咆哮的河水中,砸出了无数水花,武阳公主巨石像的碎块和碎块组合到了一起,修复了巨石像,就好像什么战斗也没有发生过。许多白色光球飞向了巨石像上的女武神。
燃天佐穿过爆炸的黑烟,飞到了巨石像上的明若斜上方,她的全身装备都依然一尘不染,伸出紫色的手指甲触碰着白色光球,仿佛这场战争从未伤到过她。
两人俯瞰着45大桥上颤抖的万军,和一个岿然不动的钢铁碾压者。
“这是你要的真相,”明若抓住一个灵魂捏碎,摊开手,白色的光上升着,汇聚成一副图像出现在燃天佐的眼前,那似乎是一个漂亮的宛州女性贵族,长发在空中散开,和燃天佐一样像火一样燃烧着,“这就是你真正的母亲,你的父亲年轻时在朱雀城的正妻。你父亲用晨氏的女儿交换了你,带着晨氏和你们兄弟来到了宛州。”
“。。。”燃天佐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涂成黑色的左手拇指,一道火苗出现在指尖上,按向了右手虎口,松开,几滴鲜血从虎口渗出,滴在了青铜断剑柄上。紫电闪光顿时消失,一道苍蓝火焰立刻顺着刀柄,传向刀身,从断剑刀口冲出,一道数米长的苍焰火刀顿时疯狂的在太极河的上空燃烧起来。
“你必须赶紧杀个人才行,”明若微笑着,紫色的嘴唇看似鲜嫩无比,却又让人不敢接近;她举起一个灵魂,捏碎了,白色粉末飘到了勾纹刀上,为勾纹刀充能;顿时苍炎扩大了数十倍,接触到了太极河河水,在河中烧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河底,38大桥的残骸也被苍炎点燃了,“不然血祭仪式就不会停止,会将你的生命力吸干的。”
“建立新的九州秩序的时刻到了,从今天开始,太极城内不再有混沌,不再有背叛,不再有谎言。我燃天佐将带领整个九州前往真理之路。”燃天佐的声音依然如神一般不可撼动,只是他红色的眼角突然开始留下眼泪,最初是一滴,却又瞬间蒸发了:那是人性,是他红宝石心中最脆弱的一片瑕疵,是他成神路上最后一道未能冲破的阻隔,是在怀疑和真相的黑暗深渊里冲撞过,却在挣扎着坠落的灵魂;那是痛苦,他的眼泪止不住向下掉落,滴在了苍蓝的火焰之上,因为在通向“道”的无悔之路上,他又拾起了曾经摒弃的自己;一个天人将要衰亡的征兆,只是当他突然开始流泪,只是当他突然感到了心中的悲伤。
疯狂的燃烧,一只奋翼突风的火凰肆虐地挥动着【强·苍火焚空焰】,苍炎带着一丝残忍横扫天际。一瞬之间,45大桥之上便完全被苍炎笼罩:苍炎之中,无数士兵随着撕破人心的尖叫化为灰烬,碾压者的钢铁之躯也轰然倒塌;无数白色灵魂球飞向了空中,飞向了武阳公主的巨石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变得黑云压城,似乎一场真正的暴雨即将到来。
第十四章 五龙大厦和议会(上)
更新时间2013610 10:02:45 字数:2895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北宋·苏轼《定风波》
独夫之心,日益骄固。——唐·杜牧《阿房宫赋》
“画莺,你赶紧回五龙大厦,让钟灵秀他们追就行了,”梵成忠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屏幕,焦急的用腕带打着电话,“咱们得赶紧离开太极城,回中州去!”
“好的,我已经向回走了,马上就到。”电话那边的梵画莺的声音说。
屏幕上整个子路大舰的情况无比糟糕,既然父亲已经战死,战况已经完全逆转,还留在太极城岂不是等死?至于太极城的仁德公司?虽然是在太极城打下的家底,但现在,在中州,仁德公司已经有很多分公司了,整体效益丝毫不比这边差,而且中州现在处于大渊的保护之下,不像太极城是一个半独立城邦,一点也不安生。还是回中州去赚钱吧,这边虽然丢了可惜,但也只能先不要了;父亲的事情也没时间悲伤了,只能回来再收拾。还是那句老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梵成忠从电脑上拔出一个U盘,这是他所有的重要资料。他从桌子前站起,在红木书架上找到一本书,按了一下,启动了仁德大厦的数据删除系统。然后他向办公室的门外走去,门口旁边的两个八臂哪吒跟着梵成忠出了门,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八臂哪吒带上了门。
沿着金色壁纸的走廊一直走,到了一个孔龙乘舟的画框跟前,脸上有疤的八臂哪吒按了一下画框上方的五龙纹的白龙眼,画框便缓缓上升,画框后的壁纸也缓缓打开,原来是一个秘密逃生通道。
这个通道只有一人宽,里面亮着蓝光,一个八臂哪吒先走进去,然后是梵成忠,然后是有疤的八臂哪吒,通道入口关上了。三个人走过了通道,从通道出口出来,来到了大厦顶楼的室内逃生厅,一个绿色的入云龙直升飞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个八臂哪吒拉开后面的座舱门,让梵成忠先上去,然后自己才上去;有疤的八臂哪吒打开了驾驶舱门,坐到了驾驶舱里,开始按动着驾驶舱的仪表。
“到底怎么了啊?”通道出口又出来一个人,是梵画莺的妈妈炎静海,她也穿着礼服,“怎么这么着急离开太极城?”
“上来吧,”梵成忠向直升机外伸出手,把炎静海拉上了直升机,“画莺怎么还没到?”
“马上,”炎静海坐到了座舱靠前的座位上,和梵成忠挨着,整理着礼服上的丝带,“她已经进大厦了,应该在电梯里了。”
“总经理,”有疤的八臂哪吒看着仪表盘中间的一个屏幕,按动着各种按钮说,“大厦外面有个怪物,正在爬楼呢。”
“什么?”梵成忠转过身跪在了座位上,透过驾驶室和座舱的玻璃看着前面的驾驶员屏幕,一个身上黑色,长着外骨骼的恐龙一样的怪物正在沿着大厦南面玻璃幕墙向上爬,速度还很快。梵成忠推了一下近视眼镜,又眨了眨眼,但屏幕上还是有一个怪物。
“准备起飞!”梵成忠说,然后又坐回了座位上,面带焦急的对炎静海说,“叫画莺快点。”
逃生飞机场上方的盖子正在打开,露出了乌云密布的天空,直升飞机发动了,螺旋桨开始扇风。
“爸爸妈妈,我来了!”梵画莺从通道处出现,晚礼服整整齐齐,拿着小包,踩着高跟鞋,步伐有点奇怪的向这边走来。
“快点!”炎静云在座舱里坐着,探着头向外喊道,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