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吉一听,立马冲着兔子的裤裆狠狠踢去,砰的一声,兔子和那小孩的叫声一同传来,兔子双手捂住下半身,跪倒在了地上,那个小人受到重创之后,从兔子脖子中钻出来,冲着我们龇了龇牙,然后迅速的离开兔子的身体,跑到他原来出现的地方,啾啾直叫。
这东西实在是太小,速度又极快,我们根本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师傅拿出镇魂钉,想要钉它时,他就灵巧的上蹿下跳,让师傅找不到它落脚的位置。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这个小人突然跳到了那稻草人身上,口吐人言:“你们想要找我吗?那就跟着它来吧!”听到这话,岗吉激动起来:“就是他,他在哪?”我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人,这是怎么回事?
小人说完这话,又开始吱哇乱叫来,然后冲着门口跑去,我们见状,明知道这是斗笠人想要引我们去一个地方,但是丝毫没有办法,只好跟去。
门被小人轻轻的一波弄就开了,我们跟出去的时候,小人已经跳到了大门口,在院中看热闹的活计,一看到这么诡异的小人,纷纷尖叫着鬼啊,散了开。倒是那只獒犬,见到我们出来,重新龇牙咧嘴的冲我们扑来,不过它现在伤势未好,一下子被岗吉给踹到了一旁,半天缓步过劲来。
小人在大门口似乎是在等着我们,示威般的冲我们啾啾叫了两声,兔子被它折腾不轻,现在裆部还是隐隐作痛,他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的向着小人砸去,只不过兔子没打中小人,这时师傅百宝囊中的那小鬼又是不安生起来。
小鬼在百宝囊中盈盈呜呜的哭起来,听到这声音,前面那个小人反而安静下来,似乎是有些期待的啾啾叫了两声,听到这声音,小鬼啼哭之声大增,师傅的那道符咒再也封不住它,忽的卷起了一道清风,冲到了小人面前,幻化成了那四岁左右的孩童形象。
当然这小鬼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小人见到小鬼出来之后,手足舞蹈,冲着小鬼伸出那小小的手,小鬼见状,弯腰同样伸出手,在我们目瞪口呆中,两个东西居然是握了握手!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小人见到小鬼之后,虽然高兴,但是也没有忘记斗笠人交代给他的任务,冲着我们啾啾一叫,似乎是在催促我们一般,然后扭头和小鬼一同出了大门。
小鬼变成和小人一般大小,手牵手在前面跟我们带起了路,在路上我问道师傅这到底是为什么,师傅估计是这两个东西都是孩童时候就被练成了鬼物,加上都是孩子心性,见面之后,便对对方都有好感。
小人小鬼在前面给我们带路,把我们从这新添乡带了出去,慢慢悠悠的朝着一处荒野走去,这两个东西现在都是十几厘米高,走在雪地上,几乎都看不出头。
小人带着我们越走越荒凉,开始的时候,地面上还有行人的脚印,但是后来,地上的脚印渐渐少了起来,到了最后,除了偶尔露出的飞鸟的爪子印,地上全是皑皑的白雪,我们跟在小人那一排小小的脚印后面,艰难的往前挪动着。
我问道师傅:“师傅,你不是说斗笠人之前还在窗户外面的吗?怎么到了现在,小人带我们走的地方,一个脚印多没有啊,莫不是那斗笠人耍我们呢?”兔子和邹阳现在已经冻得不行了兔子道:“我看八成是坑咱们的,师傅,要不咱回吧,去找镰刀也比在这受冻好啊,镰刀还是在一个城里呢,你看着,荒郊野外,连个树都没有,来阵风雪,我们连藏的地方都没有。”
兔子就是个乌鸦嘴,他刚说完这话,我们迎面就吹来了一阵风,这风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小,但是后来,慢慢变大,刮起地上的那积雪,嗖嗖一个劲往脖子里面灌,那雪在身子里面化开,弄得我们浑身湿乎乎的。
风越来越大,开始的时候,我们还能逆着风走,但是现在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天上也开始下雪,我们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那个小人和小鬼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原本靠着地上的那排小脚印还能找到它们,但是现在,风一刮,哪里还能见到东西。
更要命的是,我们所在这块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连个标志物都没有,要是在这样走下去,指定会迷路,这时候岗吉指着前面道:“前面有个坡,我们往那里避避吧。”
我们艰难的走到了这个隆起的坡前面,这个坡大约高两米,宽四五米,我们四个躲在里倒是不嫌挤,只不过这个坡有些奇怪,中间坟起,旁边迅速的低下,最佳挡风的地方就是中间了。
话说我们五个躲在这里,冻得哆哆嗦嗦,谁都不愿意多说话,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背后那隆起的高坡似乎有什么在动弹,虽然很轻微,但是这种感觉很真实。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们五个谁在颤抖,透过后面的这坡传递过来,但是后来,我身后的土坡越动越厉害,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我这时候靠不住了,连忙扭过身来,开始扒拉身后的雪,他们四个见得奇怪,问我怎么了,我哈了哈手,对着他们道:“我觉得后面的这土坡中有东西在动,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要不我闹心。”
他们一听这话,都以为我疑神疑鬼,这土中还能爬出个大粽子不成,我没多少下就将这土坡上面的积雪给扒拉干净了,摸了摸这坡上的土,并不瓷实,不像是经常被踩的样子,这冬天虽然土都被冻了,但是这土居然还能被我挖动。
这就有些奇怪了,我又把其它地方的雪扒拉了一下,突然在雪中摸出一张巴掌大小,圆形方孔的黄色纸钱,这不是他娘的死人用的钱吗,怎么会在这!我心中打了个抽抽,难道身后真有个大粽子?
我这下子拼命的扒拉起土坡上面的雪,不消一会,又扒出一个烧了半截的纸人,纸马,这时候我终于知道这个土坡是什么东西了,我说怎么中间高鼓,四周低下呢,感情这是一个大墓!
那我身后的动静就是,诈尸!里面的东西诈尸了!想到这里我嗷嚎一嗓子叫出来,冲着师傅他们喊道:“我们身后有个大粽子!”
兔子邹阳一听这话,立马像火烧了屁股,往前面扑来,他们刚扑来,我扒出土的地方就开始动了起来,师傅已经看到我扒出来的纸钱纸人了,他一见到这身后这大墓居然真动了起来,立马戒备起来,让我们远远躲开。
不一会,那坟包就被一个东西给捅开了,我们都做好心理准备迎战一个大粽子了,只不过那东西一出来,哼哼唧唧的叫了两声,然后冲着我们走来。
这声音就像是猪叫一般,我心中奇怪,等到这东西走进我才发现居然是一只猪头狗身的怪物,岗吉一看到这东西面貌,挥着藏刀就要上去宰了它,我和师傅连忙止住,这东西叫做猪獾,是一种獾类,平常爱打地洞,只吃虫子,怎么如今也吃起死尸来了?
这猪獾视力低下,但是嗅觉极其灵敏,生性残暴,但不主动招惹人类,我们没必要对它赶尽杀绝。这只猪獾用那只猪鼻子在地上闻了闻,并没有继续往我们这边赶来,而是掉了个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突然它哼唧哼唧叫了起来,声音听起来非常的高兴,然后鼻子贴着地面,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师傅赶紧走到猪獾闻的地方看了看,在那里有一道浅得不能再浅的小脚印,师傅冲我们一点头,道:“走,跟上它!”
第二百一十二章 荒坟老妪
现在风雪已经小了很多,由于我们跟丢了小人和小鬼,不知道下一步去哪,好在现在有了猪獾这条线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猪獾会对小人的脚印这么感兴趣,但至少它能带着我们走到那里。
我们这一走,就是走了足足几个小时,天不知不觉中已经暗了下来,这种时候露宿在荒郊野外,对我们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我们前面的那只猪獾一点都没有疲惫的样子,反而随着天色渐晚,它越发的兴奋起来,也难怪,谁让这东西是夜行动物呢。
终于天是完全暗了下来,幸好我们背包中有手电,要不晚上肯定要跟丢了。
现在天已经不再下雪了,地上小人的脚印越发的清晰起来,这次可以肯定,猪獾是跟着小人的气味而来,地上有积雪,被我手中的手电一照,能反射出好远的距离,这无疑让我们夜行方便了一些。
走了一段时间,兔子突然低声叫了起来:“前面是不是有束灯光?”听兔子这么一说,我立即将手电关了,果然是这样,在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有一盏昏黄的灯光,而猪獾正在笔直的朝着那灯光而去。
我们这一路跟来,到处都是一片荒凉,别说是灯光了,就算连个人影都不层看见,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冒出一个灯光,还有一处低矮的房舍,不禁让我们有些迟疑,但猪獾已经要走出我们的视线了,我们商量一下,还是跟着去,我们五个人,还怕了这东西不成。
我在前面走着,师傅他们紧紧地跟着我,按理说前面那灯距离我们也就两百米,我们走的慢一些,两三分钟也就能赶到了,但是现在我感觉都走了五六分钟了,那昏黄的灯光还是在我面前一百多米,距离并没有拉近。
我感觉出蹊跷来了,小声的对着师傅道:“师傅,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并没有朝着那个灯光走近啊,我们是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我说完话之后,师傅并没有理我,就连最爱叨叨的兔子也没有接我的话茬,我有些困惑的又叫了声师傅,但是身后静悄悄的,别说师傅回答我了,就连他们走路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赶紧大不妙,难不成…我立马回头一看,果然,他们又失踪了!这究竟是哪门子的邪事啊,大活人还能走着走着就丢了?
我小声的叫了几句师傅,但是并没有人应声,加大了几分力气,还是没人应声,就连我自己的回音好像也被这苍茫的雪原给吞噬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我前方那盏若隐若现的黄灯,整个世界仿若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逼迫着自己强行静下心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张,师傅他们肯定是在我身边,我之所以看不到他们,肯定只是一些类似于幻觉的障眼之法,既然这样,我干脆闭上眼睛,朝着记忆中师傅他们的位置摸去,看不到这总能摸得到吧。
闭上眼睛之后,我就像一个瞎子一般挥舞着双手朝着边上摸起来,我是多希望下一刻就能摸到一个人的身子啊,可是我这样挥舞着手摸索了半天,尽是一些冷空气。
我心中发狠,自己想到,我再往前走十步,要是还摸不到,我就睁开眼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走出这个鬼打墙一般的地段。当我数到第八步的时候,突然入手一阵冰凉,我心中一喜,难不成摸到师傅他们了?
我这一高兴,顿时睁开了眼睛,可发现,哪里是师傅他们,我手中摸到的分明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墓碑,任谁睁开眼睛之后看到自己居然摸到了一块墓碑心中都会大呼晦气,我赶紧拍打了下手,又往地下吐了口吐沫,转头就走。
可是刚扭过头去,我就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佝偻的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她脸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头发灰白只剩下疏零零的几根,嘴巴一瘪一瘪,身上穿的花花绿绿,这老太太极高,虽然腰都快弯成了一个虾米,但是脸居然还能跟我持平。我睁开眼刚看到墓碑,心中大呼晦气的时候,扭过头来又乍一看到这样一个卖相的老太太,顿时一个没忍住,吓的我往后跳去。
这东西肯定是鬼,我背后贴到墓碑之后,二话没说就想要激发出极阳符咒,但是那老太太将拐杖一顿,喊道:“后生慢些动手,我找你来有事要说。”听见这老妪居然开口说话,我心中一顿,难道不是鬼?现在我左眼右眼都能看到这老妪,按理来说不应是个鬼。
想到这里,我稍微放下戒备,道:“你要说什么?”老妪道:“天冷,莫要冻坏了身子,跟着老身进房舍一叙吧。”说完老妪转头就走,进了她身后那低矮的土胚房。
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来到了那盏灯下,我隐隐知道这老妪肯定和师傅他们失踪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又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对我没有害处,要不刚才我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早就一拐杖下来,把我砸闷了。
想清楚这个关节,我暗笑自己太过谨慎,就算是真的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处,我一个男子汉还能怕了她一个死了半截的老人吗,就算是鬼,单打独斗,谁能是我极阳兵符的对手,想到这,我豪气顿生,姑且进去,说不定还能套出师傅他们的下落。
我推门而入,低头弯腰进到房舍之中,这房子里面陈列倒是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桌子上有其它就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倒是还有一个里屋跟这外面的屋子连着,不过这里屋用布帘子挡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我进来时候,老妪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她努了努嘴,示意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我也不可以,大刺刺的坐了上去,开门见山道:“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您将和我一起来的那群人给弄没了?”
老太一听,吧唧了一下嘴巴道:“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要不是看你身世不一般,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呢。”我心中有鬼,小声道:“身世不一般,我有什么不一般的。”
老妪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那两个眼睛亮的出奇,似乎将我全身的秘密看了个通透,不过好在她立马转开了眼神,悠悠道:“这是当年秦军和匈奴打过仗的地方。”
我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她,她继续道:“匈奴中有女真人,女真人中有巫师,这些你知道吧。”我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我早在一个月前就查的清清楚楚了,只是不知道这老太太到底要说什么。
老太太继续道:“自古战场就是阴气最重的地方,战死的将士有的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是保留着生前那股执念,驰骋在战场之上,千百年来,就成了那孤魂野鬼,阎王不收,无常不管,一直游荡在战场之上,这战场上面的东西变了又变,可是那游魂却是千百年来未曾变过。”
我还是不明白老太太到底要说什么,但是我隐约觉得,她肯定要跟我说一个大秘密了。果然她话锋一转道:“死了的成为游魂的不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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