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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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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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妍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从刘红手里接过水杯。刘红却不管这些,飞快地凑到紫妍的脸旁大声地叫道:“田总啊,你还不把她娶回家,紫妍就会被野人抢走啦!”然后哈哈大笑着闪开,蹦蹦跳跳地回到篝火旁。
“什么田总?”胖子问刘红。
“田总就是我们集团公司的总经理,正宗的高富帅哩。”
“紫妍要和你们田总结婚啦?”
“是啊,元旦就要办婚礼了。怎么?你要横刀夺爱?想都别想,也只有我们的田云大帅哥才配得上我们的紫妍公主。”刘红双手撑在背后的草地上仰望星空,说起田云时一副无限向往的神情。
“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也就随便问问。那他怎么没来陪紫妍呢?”
“人家是老总哎,你以为像我们?他呀,正在深圳出差谈大生意,所以让我来当紫妍的保镖,专门猎杀像你这样的色狼。”说着,刘红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哈哈大笑。
胖子无奈地吐了口气,也懒得理刘红了。
丁迟闷声不响地往火堆里添木材,肖凯把一口铁锅挂到篝火上的支架上准备煮食物,边往里面放食材边跟我说:“照现在的状况,明天是去不了三道溪了。”
“是啊,一天走到三道溪是不可能了,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要改一改。”
我们原来计划这次秋游野营是总共用六天的时间,计划里明天到三道溪的宿营地,然后再花一天的时间沿着三道溪穿过大山到另一边的县城坐车打道回府,完成这次秋游。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一天时间显然是赶不到三道溪了,从这里到三道溪的距离比今天的路程更远,也更难走,两个女人肯定难以坚持,刘红的脚伤也令人担忧。而在丛林里宿营,有太多无法预测的危险,特别是带着两个女人。我从不低看大自然的威力,不想冒险。
紫妍打完了电话,走到我和刘红之间挨着刘红坐下,大伙都围坐在篝火旁。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开场白之后,我直入主题:“本来打算明天去三道溪的,现在要做些调整,有些队员的体力消耗得厉害,估计坚持不到三道溪,所以三道溪我们不去了。我们要重新讨论一下行进方案。”我没直接点两个女人的名,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肖凯他们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就像平时踢球时制定攻防战术一样的表情——你拿主意吧。
丁迟却显得焦躁,用木棍把篝火捅得火焰串起老高。
我看大家都不发言,就把地图在篝火边的空地上摊开来,比划着接着说:“我想,不如改变一下行程吧。这里风景不错,又有现成的宿营地,明天我们就在这营地附近休整游玩一天,后天一大早沿着营地北边的小溪一路游玩向北,傍晚前应该可以走到房县,之后我们从房县坐车回去。”
“啊?明天不走了?”刘红第一个叫出声来,拍着手说:“好啊好啊,这三天真是累死我了。”坐在我身边的紫妍也轻声地吁了一口气,身体明显地放松下来,这丫头也累得够呛。
“好个屁!就不该同意带你们来!”丁迟闷闷地抱怨。拟定野营计划时,将三道溪拟为野营目标之一是丁迟一直坚持的,他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平时除了踢球只有一个爱好——搜集蝴蝶标本,据说三道溪有一种高山绢蝶非常稀少,他本想借这次的机会去搜集绢蝶标本的,如今计划有变,泡汤了,难免有些懊恼。
“哎呀,老丁,不要郁闷嘛,下次再去,下次再去也一样嘛。”张希连忙打圆场。
“还不是因为你!就是你非要塞两个美女进来一起野营,说什么有美女作伴走路不累,你看看,这倒好,我们没累着,美女累了,最想去的地方都去不了啦!”
“老丁,你说这话可不对了啊,当初表决的时候你可是赞成的,反对的貌似只有莘哥一个人呢。”张希歪着嘴笑,一副抓住了老丁小辫子的味道,“还有啊,你们这哪是秋游嘛,简直是行军,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妈的,你还笑得出!就是你小子使坏,你说,这一路上两个美女都是被你一个人霸着,哪有我们兄弟什么事!调剂情调,调剂个屁!”老丁越说越来气。
“不对吧,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意和两个美女走一块的,火燎火燎地跑前面,嗨嗨,你倒还怨上我啦?老丁,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对不起……是我连累大家了。”紫妍怯生生地说。
“对不起有个屁用!”老丁把手中的枯木丢进篝火里,激起一阵烟尘。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样跟女人说话!紫妍,不用跟他道歉。什么东西!”刘红生气了,对着老丁吼了起来,转身安慰紫妍。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别仗着你是女人就以为我不敢抽你!”老丁手指刘红,脸涨得通红。
“你倒是抽啊!你不抽就是我养的!”刘红寸土不让。
“妈的!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跟老子耍横?你看我敢不敢!”老丁作势要站起来。
“吃错药了吧老丁!你再妈的妈的,老子跟你翻脸!”见刘红发飙,张希也急了。
老丁腾地站起身来:“你倒是给老子翻个脸看看!”眼看就要发作。坐在他身边的肖凯和钟勤连忙扯住老丁。
作为队长我不说话也不行了:“老丁,你至于嘛?多大的事,坐下,坐下来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搞活动了,我也想去三道溪看你怎么抓蝴蝶啊,可是既然我们当时同意了带上她们一起出来,我们就是一个团队,是整体!在野外,安全最重要,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懂,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两位美女也尽力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去不了三道溪,其实我也很郁闷。
“就是就是,消消气消消气。”肖凯和钟勤也赶紧安慰老丁,“咱们是出来玩的,到哪都是玩,开心最重要。”
老丁气鼓鼓地坐下来,闷头抽烟。
“好吧,就这么定了吧,大家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吃完东西,李晚跟着我一起巡查了一下小木屋,木屋不大,三间房一个入户过道,过道把两头稍大的房间和中间一个稍小的房间连在一起。
东头的房间只有门,没有窗,门是防盗门,包得严严实实。东外墙中间2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方形的五十公分见方的小孔,方孔用了厚厚的镀锌钢板覆盖。钢板上有很多小圆洞,有粗大的电缆和讯号线从小园洞里伸出来,被固定在墙外一长排类似梯子的镀锌铁架上。铁架被平放着用支架和膨胀螺栓固定在地面一个个整齐排列的水泥墩上,一路延伸到铁塔。墙上还悬挂着2台空调主机,正在嗡嗡地运转,这间房子应该就是安放基站设备的了。
中间的房子稍小,六、七平米左右,房间的一角有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卫生间,墙上还挂着一个封闭式不锈钢蓄水箱,连接着自动抽水机,靠墙有一排简易的带水池的案台,墙脚还立着落了锁的配电柜。一些梯子、扁担、箢箕、扫帚、木板等等杂物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房子里。
西头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大概有十来平米。南侧墙上有一个窗户,窗页是木板拼成的,可以抬起开窗或放下关窗,门和窗都只有里面有插销。地板、墙面和顶棚都是松木板做成的,弥漫着松香味。房顶中间悬挂着一盏暖色的节能灯,将房间照得暖意融融。李晚摇了摇房门,笑着说:“好结实。”
我把紫妍和刘红安顿在西头这间空房子里休息,她们只要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直接把睡袋铺在地板上歇息了,地板很平整,比睡在坑坑洼洼的草地上要舒服得多,从里面关上门窗,插上插销,任何人和野兽都进不去,非常安全。其他六个男人就都围着篝火架设野外帐篷。
一阵忙乱,各人各自给惦记的人打电话报平安,然后整理安装自己的野外帐篷。大家收拾妥当之后,纷纷钻进帐篷就寝,张希还殷勤地把两杯加热的牛奶送到女人的房间,老丁朝着张希的背影呸了一口口水。
营地里很快就听到有人响起了鼾声。我围着周遭再巡视了一遍,确定一切妥当后,困意也向我袭来。我用野营铲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一个大的塑料袋铺在坑里,袋口露在外面,再倒入热水泡脚,如果水源充足,这是个消除疲劳的好方法。
我钻进睡袋,把帐篷顶上的小天窗的拉链拉开,天幕幽静深远,一窗的星光就在我的眼前闪烁,我听着帐篷外的篝火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爆裂声,渐渐进入梦乡。

第三章 电话里的惨叫

寒气逼人的清晨,周围被层层叠叠的云海包围,一座座山峰探出云海如同墨绿的孤岛,阳光从遥远的地平线上掠过云海的上方,在海面上泛起阵阵红色的海潮。
高海拔的营地,冰凉。“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正是这里的真实写照。
大伙围坐在篝火旁吃早点,张希和刘红在稍远处的高地看日出,两人挨在一起指指点点,紫妍没有从木屋里出来。
我问看完日出回来的刘红:“紫妍呢?”
刘红走路似乎还算正常,只是好像没睡好,惺忪的表情:“她说她很困,想多睡一下,反正今天也不用行军。”
除了紫妍,其他人都在,趁这个机会我简单地交代了一下,我们约好下午5点之前回到营地集合,并检查了每个人的手机电池和讯号,以确保畅通:“不要走太远,不要进密林,也不要到深沟里去,那里没有讯号。如果分不清方向,随时注意铁塔的方位。”铁塔是个很显眼的地标。说完,他们就开始各自行动,老丁闷声不响背上了全部装备离开了,我问他:“老丁,你怎么把装备全都背走了?”老丁没有回头,只抬起右手朝后挥了挥手——这家伙,是要去哪呢?
我敲了敲紫妍的房门,隔了一小会,紫妍的声音慵懒无力,有重重的鼻音:“是谁啊?”
“是我,霍莘。”
“哦,……有事吗?”
“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真的不要紧吗?要是病了就该跟我说。”我轻轻碰了碰房门,房门从里面栓上了,窗户也没开。
“真的没事,可能是昨天走累了,头昏沉沉的,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那好吧,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累成这样?至于嘛,但我不好坚持,女人嘛,“如果在外面没有看到我,就打我电话,我不会走太远,就在附近。”
“好的,谢谢你。”
这里是架子山,是整片原始森林里密密麻麻的山头之一,海拔比较高,树木不太茂盛,零零散散的多是冷杉和岩柏等耐寒高山植物。我们的宿营地在架子山的南部,朝北不远的低洼处有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湖面不大,五、六十亩的样子。再往北下山大概一个小时行程就有一条小溪从东面的大山里向西流出来再转而向北蜿蜒穿过浓密的森林流向房县方向。
东面和南面是连绵几百公里的原始森林,我们昨天就是从东南方向穿过森林走到这里来的。营地往西翻过一些不规则的小山包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一条深沟,沟深至少有四、五十米,宽度有近百米的样子,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我们没带攀岩设备,下不去,要下去得绕好几公里的路。这条沟谷将架子山与对面的山头隔离开来,沟底铺满了香瓜大小的卵石,也有一些从两边崖壁上风化掉落的奇形怪状的巨石随意地矗立在沟底。现在是枯水季节,沟谷的中间有一条细若游丝的清泉缓缓淌过。
这个节气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这里是露营的天堂,特别是高山湖四周的景色异常优美,因地势较高,视野非常开阔,极目远眺,群山层叠,云雾翻腾,气象万千。
我用土灰把篝火盖住,确定篝火不会再燃起,这块空地比较大,篝火离林地边缘有足够的安全距离,不可能引起森林火灾,只是我已经养成了人离火灭的习惯。处理完篝火,我离开营地向东走去,这时,我听到紫妍的木屋里响起电话铃声。
我爬到东边的一个小山头上,背靠着一棵岩柏坐下来,让阳光毫无遮挡地倾泻在我身上,就这么望着远远近近的群山发呆。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风声、鸟叫声,某处泉水的流淌声,各种从山林里传出来的奇怪的声音,甚至连流云都带着呼吸声,可是,这些声音反而使得这里的寂静尤为明显。这寂静的声音和味道,一望无际的荒野,空旷寂寥的群山,在城市里生活的人看着精美的风景照是永远感受不到身临现场会带给人怎样的心灵震撼的。
文明社会里的声音永远带着金属和电流的味道,文明社会里的画面永远带着刻意雕琢的痕迹,听似安宁却尖锐噪杂,看似繁华却杂驳无章,自以为紧跟时代步伐却是人人都在疲于奔命。人们总是习惯性地称无人的地方为荒野,其实,没有了人类的介入,这里才显露出真正的生机勃勃,自由、狂野、奔放。走向荒野,或许才能感受到真正的生命吧。
我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躺在岩柏树下。阳光从头到脚轻抚着我,时间流水般哗哗地流淌。
下午三点多,我回到营地,开始准备篝火。按照以往的习惯,肖凯和老丁他们肯定会捕获些野兔、山鼠之类的动物回来烧烤,而且,昨晚睡觉前,我看到肖凯和钟勤他们就用树枝和竹条制作了好多个简单的捕猎陷阱。想想晚上的篝火烧烤,鼻子里就似乎闻到了野兔诱人的香味。
营地没有人,木屋的房门也敞开着,我朝里一看,紫妍出去了。
篝火生起来了,我看了看时间,四点了,我拿起野炊用的铁锅去杂物间取水,这样,他们回来时就能喝上开水了。刚把水提出来,就看到紫妍跌跌撞撞地回来了,长发蓬松,鞋子和长裤全湿透了,外套也湿了一截,狼狈不堪。
“你这是怎么啦?”我放下铁锅赶紧去扶她。
“我在湖边玩,不小心掉湖里了。”紫妍尴尬地回答,躲闪着我的眼睛。
“赶紧去换衣服,别冻着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紫妍跑回木屋换衣服,我补上一句:“换完衣服来烤火!受凉了就难受了!”
别看现在是阳光明媚,可高山上的气温非常低,到了晚上更不得了,甚至可以降到零下好几度。
我把锅子挂在篝火上烧水,不一会,紫妍换上干衣服出来了,一手里提着睡袋一手拎着打湿的衣服,她把湿衣服丢在我帐篷边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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