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虽然不锁门,可通常只有华叔会进去整理,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闲杂人等进入的东西。这样,不就只剩下小凤的房间了嘛!”
我和老梁交换了一下眼神。“谢谢你的证词。对啦,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啊!”我借机“交流”一下。我的余光则偷着瞄了一眼老梁。司徒雅雯只是对我淡淡一笑,但也着实让我心花怒放了。
“司徒小姐,如果有新情况请随时向我们提供。你可以先回去了。”“手可能是行凶时不小心弄破的。”看到司徒雅雯离开房间后,我对老梁说道。
“嗯,虽然现场没有发现多余的血迹,但不同外伤所产生的出血量有大有小,所以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你小子,还算清醒,没有中美人计。”
“那种雕虫小技也想蒙我。头儿,你太小瞧我了。”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小燕子。
NO。8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美女。有如假发一般的金黄色波浪形长发,上身是大红色的修身版女式西服,下面是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白色高跟鞋。鞋跟的高度连我都替她担心。
老梁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叫贺美,是龙团长的助理。”她礼貌地问答着老梁提出的问题。她的口音很怪,听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对不起,我是今年2月初才到的这里,对剧团的成员还谈不上熟悉,恐怕不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了。”
“我之前在大连的一个歌舞团做音乐总监。我可以把那里的联系方式给你们。”贺美说完,就接过我递过去的纸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了起来。很可惜,字不如其人。
“哦,那个时间啊,我和龙团长在一起。”贺美满脸堆笑地回答,似乎打了一个胜仗。她离开时,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就好像穿了一双布鞋。这种轻功她一定练习了很长时间。她就是在走廊从早走到晚,司徒雅雯也绝不会听到。
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她的容貌酷似日本A片里的女优。一定是我的幻觉。
贺美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NO。9
美女开始应接不暇了。
蒙娜显然要比司徒雅雯喜欢打扮。皮衣皮裤长筒靴,从上到下一身黑。不是我心仪的类型。
“姓名?”
“蒙娜。”还有点公鸭嗓。我更加坚定了我最初的判断。
“职业?”
“演员呗。”
“详细一点。”
“杂技演员。”
“昨天上午9点至11点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你是来回答问题的。”
“哦,难不成凤姐是在那个时间段死亡的?”蒙娜惊讶地问道。
“算你猜着了。”
“我想一想啊。啊!我当时是在房间里看电视,后来快10点时突然停了电,我就只好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一想到我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对面房间里正有一个人被杀害,这实在太吓人了!”蒙娜眨着眼睛说道。
“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老梁故意拉长了声调来诈她。“如果要交代点儿什么,只有一件事了。大概10点多时来了几个工人在走廊不知道修理什么,估计是电工吧。除此以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恐怕没人能证明你自始至终都在房间里吧?”“哦!”蒙娜用白嫩的手捂住自己的嘴,“您不是在怀疑我吧?我可是清白无辜的。”“虽然不打自招的愚蠢凶手有不少,但毕竟还是少数。”“佛祖保佑!”蒙娜像魔术师一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串念珠来,旁若无人地念起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难道这又是什么新潮事物?最近,年轻的都市女性白领们都纷纷在做两件事情:偏好沉静的学习瑜伽;生性活泼的则都去跳拉丁舞了。不只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连外国的经都比传统的更受欢迎。
黑色的八哥。
NO。10
一个迈着鸭子步伐的影子摇摇摆摆地从门外晃了进来。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是不是从漫画书里跳出来的人物。只见此人梳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黑色圆框的板材镜架在圆圆的蒜头鼻上,眼镜后面是一对不打灯笼就看不见的小眼睛。在他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就如同是向上延伸的嘴角。这疤痕的奇妙效果就是使来人的脸上永远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坏笑。一套对比度鲜明的大方格西装,油光闪闪的黑色系带皮鞋。如果我是导演,那我一定要选他来出演《蝙蝠侠》里的小丑。
“警察同志们辛苦啦!”声音也很滑稽。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为之。
“潘若安,是吧?”
“哈哈,正是在下。不知警官大人有何贵干?”
“你别明知故问了。”
“是,是。”
“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让您见笑了。鄙人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术师,靠在舞台上逗大伙一笑来填饱肚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玩股票、买彩票,偶尔也投资期货。幸亏没买黄金,最近的黄金期货一路走低,还不如买彩票撞大运呢。等我中了一千万,就立刻离开这里,啥也不干了。我算是给别人干够啦。”
“问一答十啊!好吧。昨天早上9至11点。你人在什么地方?”
“我?噢,在股票交易厅。从开盘到停盘一直都在那里。我每周五都会去。这是雷打不动的。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地球人都知道!呵呵!”股市上午的开盘时间是从9点半到11点半,如果核实,就可以完全排除潘若安的作案嫌疑。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可以给您找到至少一打来。像当保安的老王啊,中介小李啊,股票经纪人糊涂张啊,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潘若安嬉皮笑脸地回答。
“好吧。把股票交易厅的地址告诉我们的笔录人员,你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可不能私自外出。”
“了解,了解。”潘若安双手合十,一个劲地鞠躬退出。还不时回头,看来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深挖!就交给你了,小子。”老梁对我说。
好一只滑稽的企鹅!
NO。11
门被推开,龙武走了进来。“怎么是你,高越呢?”老梁问。“梁队长,小越这孩子一向是神神秘秘的,经常是夜不归宿。也许现在正在哪个酒吧、迪厅或者夜总会里呢。”老梁皱了皱眉。“他是我们剧团的音响师。这孩子性格有些孤僻,只对音乐感兴趣。如果剧团没事,他就会去别的娱乐场所做DJ。”“他没有手机吗?”“关着机。”“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不好说,反正从前天开始就没有看到他。”“不是畏罪潜逃了吧?”老梁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能,不能。”“看到他回来立刻通知我们。”“是。”
神秘的鸟。
NO。12
何奇巧是个身体健壮的年轻人,和我年龄相仿。头上包着一个红底缀着白色骷髅头的头巾,身上是一套沙漠迷彩装,脖子上挂着个用皮绳拴着的类似魔戒的环。衣服的口袋都鼓鼓囊囊的。脚上穿着登山鞋。
“你的职业?”
“道具师。”
“昨天上午的行踪?”
“昨天一上午我都在瞎溜达。黄鹤飞前不久提出了几个新的魔术花样,但对器材的要求有点高,所以最近一有空我就琢磨新型道具的制作方法。”何奇巧跷着二郎腿说道。
“什么时候回到剧院的?”
“大概是中午12点吧。我在外面避雨。直到雨停后,我才赶回来。”
哼,明明司徒雅雯说10点半左右从门镜中看到了何奇巧,为何他没有承认?还是司徒雅雯在说谎欺骗我们?
“有人证明吗?”
“没人看见我。真是太遗憾了。”
“有其他情况交代吗?”
“对不起啊,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我可以回去了吗?”
“请等一下,还有件事情。”
“请讲。”
“昨天上午10点半左右,有人看到你在酒店里。”
“哦?10点半我就在这附近转,中途的确曾回来拿点儿东西,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人看到了吧。这不算犯罪吧?”
“可看到你的人说你当时已经走过你自己的房间而进入别人的屋子。”
“哈哈,他还说了什么?”何奇巧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他真是凶手,那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态。
“你只管回答问题好了。你到别人的房间去干什么?”
“他是胡说八道!”说完,何奇巧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直瞪瞪地注视着老梁。
“你当过兵吧?”老梁打破沉寂。
“有点眼力。”
“什么兵种?”
“工兵。”
“恐怕不是吧。我看你像侦察兵。”
“呀,真是神了!本来是的,只因把我们排长得罪了,才被发配去做了工兵。”
“转业以后都干过些什么职业?”
“分配的单位是我老家的一个小工厂,我不太满意,干了不到一年就辞职了。辞职后回家又闲了半年多,实在觉得没啥意思,就来到首都混口饭吃。在社会上混了几个月,有一天意外遇到了一个战友,最后是这个战友把我推荐到这里来的。承蒙二爷不弃,一晃也快两年了。”
“你先回去吧。”
“小弟有一事相求。”
“讲。”
“对我当过兵的事情,请你们保密。”何奇巧说完,就快速退出了房间。
“头儿,你刚才不是在诈他吧?这么长时间,没发现你有超能力啊!”
“别忘了,我退伍前就是侦察排排长。”
“还是专业人士,小的真是有眼无珠。”
“少拍马屁!”
“这个剧团里的人怎么都有点神神秘秘的。”
“我也有同感。”
机警的猫头鹰。
NO。13
化妆师李男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一个人的名字带个“男”字,是最容易让人误解的。因为我接触过的这样的人中,既有男人,又有女人。通常不是猛男,就是悍女。
这一位,从外形和身高看,和男人无异:剃着寸头,我虽然不敢自称高大挺拔,但在男人堆里也绝对不是矮个,但她的个子比我还要高出半头。穿着一套白色的男式西装。但是一开口说话,却把自己的性别暴露无遗。我一直都觉得男性化妆师都或多或少地有点女性化,可从没想到女性化妆师竟然如此男性化!
不过如果李男的个子再矮一点,骨架再缩个两圈,再留着长发,一定会是个美女。但这种前卫另类的造型倒是显得她英姿飒爽。看起来,她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出头。
“针对龙小凤的离奇死亡,请说说你的想法吧。”因为是女人,照例是我来发问。
“她活该!呵呵,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大姐,你简直就是自己挖坑往坟墓里跳!”
“如果换了是你,也一定会这么说。”李男抱着双臂说道。
“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我们倒是没有,只是她的为人实在不可理喻。全团的人无一不对她敬而远之,就算她的亲叔叔也不例外!”
“是吗,那你是出于一种路见不平的心态了?”
“算了,跟你们实话实说了。反正你们早晚也会查出来。”李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曾经交了一个男友,本来都已经订婚了。可就在结婚的前两天,由于龙小凤从中作梗,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毁了婚约,抛弃了我!这件事,龙小凤脱不了干系!结果使我成了剩女,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李男咬牙切齿地说道。双手的骨关节也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工作?”“我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这唱的是哪出戏?置之死地而后生?“那终于让你如愿以偿了!”“你误会了!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替天行道了!他抢在了我的前面干掉了龙小凤。”“哦,多谢你的不打自招。请先把你们的个人恩怨放在一边,让我们来推测一下那个‘梁山好汉’的身份。”
密室杀人的真凶绝不会是这种冲动型的人,如果有炸弹可以使用,他们这种人一定不会使用手枪。快意恩仇的他们只适合拿着砍刀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一定是和钱有关。‘伪捐门’里一定有鬼!你们好好查查吧。”“那你建议从何处查起呢?”“哼!如果靠我们老百姓来建议,要你们这些警察有什么用?”“注意你的言行!”老梁发出低沉的警告。“能简要说说你昨天上午的行踪吗?”“什么意思?你们是在怀疑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不不,只是例行公事而已。”我赶忙解释。
“我在房间里看一本小说——《棺材飞出太平间》。你看不看恐怖小说?”“总是和尸体打交道,连我电脑里面的输入法都早已没有‘恐怖’这个字眼了。”“那你们的生活一定很无聊!”“那你是看了一上午的书了?没出屋?也没有其他人看见你?”“十万个为什么吗?答案就是一上午都是我自己!满意了,警察小子?”“你赶快回去休息吧。”我趁老梁还没有开火,抢先把李男驱逐出境。李男,一只好斗的母鸡。母鸡里的战斗机(鸡)!
NO。14
常亮夫妇看起来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的即将进入暮年的夫妇,走在大街上绝不会让人看第二眼。“你们在剧团里都做些什么?”“我是灯光师,内人是布景师。”“哦。你们在剧团里工作多长时间了?”“从龙大哥开办剧团的第一天开始。”“你们昨天上午都做了些什么?”“我们去银行汇款了。”“给谁?”“犬子在哈佛读博士。”
哈,犬子在哈佛读博士!那像我这样连国门向哪边开都不知道的人就不在这里妄自尊大了。“你们俩在一起?有人能证明吗?”“当然。银行不是有摄像头嘛,你们可以去调查。”“既然你们一直在百鸟园,那对剧团里的人都有所了解吧?”“上岁数的还行。现在这些年轻的可是不好接触。”“大家对龙小凤的评价如何?”“不好。”一直没有说话的袁满开口说道。“你们认为谁可能干这件事?”“我们怎么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常亮一个人在回答问题。
看来从他们口中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记下他们去过的银行地址后,就把他们打发回去了。一对普普通通的麻雀。
NO。15
这对夫妻与前一对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男的英俊挺拔,蓄着一撮小胡子,胡子下是个典型的酒色之徒的下巴。黑色的紧身T恤外披着件黑色的双排扣短风衣。黑眼圈明显是生活浪荡的结果。纵欲过度使他透支了本来应当很是健康的身体。隔着一段距离我就可以嗅到他身上强烈的烟酒味。
女的打扮就过于性感妖艳了。一头暗红色的鬈发。白色的貂绒大衣里面是豹纹的低胸连衣短裙,黑色的长纱袜,闪亮的皮靴。金光闪闪的金银珠宝使我头晕目眩。她身上的香水味足以替代杀虫剂了。
“太可怕了!竟